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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紫气东来,吸食朝霞霁月对修行大有益处,如果时时刻刻都能采纳这样的元气,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白ri飞升。

    一口浊气呼出,杨镇幽幽睁开眼睛,却觉神清气爽。打坐不但能修炼真气,更能免于疲劳,每天打坐半个时辰连睡眠都免了。

    他深吸一口气,忽地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诧异,接着是莫名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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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修行

    昨夜尚且飘忽不定,难以把握的一丝真气,一夜修行居然粗壮了无数倍。昨ri只有发丝粗,现在足有芝麻粗细,收入丹田中已有核桃大小,雾气腾腾氤氲翻滚。

    杨镇大喜,跳起来手舞足蹈,忽地发觉昨ri疼痛难耐的损伤居然好了大半。粗略活动并无太大阻碍。不知是月华时打坐的效果还是药酒作用。

    他正疑惑,门被人推开。龙萧雨单手拖着一口大缸走了进来,四处瞅了瞅将大缸轰地顿在窗前,顿时酒香四溢。那缸比杨镇还要高出一头,满满的一缸药酒,被龙萧雨顿在地上,酒面竟波澜不惊,一丝涟漪都未震起。

    “药酒,昨夜可曾饮用?”龙萧雨淡淡问道。

    杨镇点点头。

    “这些药酒乃是三十年前我启灵前酿造,对我已无用,送你吧,每ri饮用对身体大有益处,但不可过量。”

    杨镇点头称是。洗漱完又跟着龙萧雨扎了半小时马步,再跟着于晴儿西山采石。白天练剑晚上打坐。ri子一天一天过去,身子也一天强似一天。不知药酒和甜枣那个作用更大,一个月下来杨镇虽然依旧不能砍下石块,却可以背着山石一路小跑返回新月湖。

    更重要的是脐下三寸丹田处,一阵阵膨胀感。真气在经脉中运行,经脉更隐隐胀痛。杨镇忍痛接连半月运行,气态真气爆憋在经脉中,运行时经脉阵阵胀痛,至于小腹早从最初的膨胀感变得热鼓鼓肿胀。

    杨镇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捡起摆在荷叶上的烤ru猪,心不在焉的啃食起来。每ri修炼极耗体力,又是长身子时候,他每天下午都会来北山猎些野味充饥。也不知门派中其他人单吃些素食,如何撑下一天劳作的。

    经脉已有极强的胀痛感,似乎再运行下去,立刻就会爆裂。这比《弈剑决》中记载的快了太多。

    按照《弈剑决》所载,自修出一丝真气到这一步至少需要半年,自己一个半月就做到了,速度快了,心中反而惴惴不安。杨镇思索半晌,也隐隐知道原因,《弈剑决》共有两篇,一曰《剑》,一曰《修》。用杨镇自己的话来理解,《剑》就是武功招式,而《修》就是内功心法。当然按照龙萧雨所说,这早超出功夫范围。练成之后探手摘星吞月,俯手地裂山崩,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就是神仙功法嘛。

    《修》篇又分两部,,一曰纳,一曰修。“纳”也可以说是整个《弈剑决》的总纲,教修炼者如何采天地元气入体,“修”则是使元气在体内循环,练成本身真气。行一周天化一丝真气。

    当然如果纳入身体的是邪气、魔气,那修出来也是邪魔歪道的弈剑决。

    弈剑决记载的是《纳》和《修》一并修炼,刚开始修行的人,能纳入身体内的灵气太少太少了,但是杨镇——他扭头看向地上的葫芦。葫芦里满满一葫芦药酒。打开葫塞迎着阳光,可以看到那枚甜枣依旧静静躺在葫芦底部。杨镇天赋算不得好,只是中上顾得了自己罢了。但这甜枣妙用非凡,每次喝完药酒打坐,事半功倍。

    尤其杨镇发觉,这装酒的葫芦本是枯黄,近ri居然泛出一丝绿sè,似要活过来一般。初次发觉让他大惊失sè,立刻想到甜枣,便把甜枣取出来,不过半ri葫芦的绿意立刻消散。

    莫不是这甜枣竟能起死回生?杨镇大奇,但百般研究也看不透。甜枣砍不破煮不烂,也不知是那颗枣树上结出来的奇异果子。

    只是到了经脉胀痛,则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打通经脉,杨镇心中却极为忐忑。按照《弈剑决》记载,这一步只要出错,轻则经脉报废,重则一命呜呼。容不得他不紧张不安。

    杨镇思索半晌,忽地恨恨咬下一大口后腿肉,却不吞咽反而一口吐在地上,暗骂道:“废就废,大不了重来一次,小爷就不信堂堂掌门弟子,还能爆体而亡不成?”

    他光棍的哼了一声,灌下半葫芦药酒,恶狠狠的闭上眼睛,却立刻将这股狠劲压下去,平心静气真气在丹田中缓缓旋转。他的丹田满是青sè烟雾,此刻看去,丹田中泛着青光氤氲翻滚好不美妙。

    融|穴以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为主任,倒像是凡人修炼功夫,但经脉中运行的是仙家真气而不是武学内力。

    督脉起于尾闾|穴、止于龈交|穴,行二十八|穴位。所谓融|穴,便是要将这一个个|穴位打通连接。

    杨镇内视,此刻看督脉仿佛一个扭曲的北斗七星图,从下颚经头顶过后脑脊柱一直到尾椎。这是一根透明的经络管子,管壁仿佛胎膜,里面鼓鼓囊囊的好似果冻的ru状液体。

    以前真气在其内运行,便如一滴墨水在一根装满水的透明管子中行进,虽然也能前进却困难重重,非念力引导不能行进。

    杨镇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真气旋转,倏而喷薄而出,好似一根钻头从丹田挤出,旋转穿刺着刺入尾椎尾闾|穴,不做丝毫停留逆经脉而上,将管状督脉中的果冻状液体绞的粉碎,直奔腰俞、腰阳关、命门……

    一路督脉中被绞的粉碎的果冻状不明液体,被所过|穴道和督脉壁垒吸收熔炼,而行进的真气也越磨越少。

    杨镇心脏咚咚跳起来了,甜枣药酒是大机缘却也是大磨难,饮用药酒,修炼速度大大加快,但肌肉凝聚,**紧凑,真气运转便不甚畅通,打通经脉所消耗真气更多。如此一路横冲直撞,二十八个|穴位才打通十七个,真气便所剩无几。

    杨镇额头冷汗涔涔,如果真气不够没能打通整条督脉,未打通地段的果冻於灵冲下来,形成反弹,督脉必然堵的更加敦实,以后再想打通,难上加难!

    若那果冻直接冲入丹田,呵呵,一身修为报废不说,ri后再难修行,甚至督脉作废一命呜呼。

    杨镇心下大惊,意念集中在所剩不多真气上,心底咆哮:“给我,冲!冲!”

    “啪啪啪!”体内三声脆响,接连三个|穴道被打通,真气剩下的更少了。按照估计最多再通三处|穴道便无能为力了。

    真气在刚打通的前顶|穴滞留下来,正是后脑勺位置,督脉中的果冻也向下逼迫,yu要将真气冲垮重新封闭督脉。

    杨镇大口大口喘者粗气,双目中露出一股狰狞。心中一股狠劲:老子自幼孤苦,做个寻常百姓便罢,贼老天却给我机缘修仙,既然修仙却不给我应有天赋。师父四个弟子,其他三人半年融|穴,老子四五个月了,第一条经脉尚且打不通!

    “老子不服!不服!”他心底嘶吼。所剩不多的真气陡然旋转起来,便是此生不修,老子也要通上一通!

    脐下丹田仿若听到了他呐喊之声,新入腹的一股药力腾腾燃烧。一股说不明的力量从药酒中喷薄出来,逆督脉而上,汇着真气直冲囟会|穴而去,一声脆响响彻脑海,一团凝固被打得粉碎,真气与这股力量凝而不散,又直冲上星、神庭,将几个大|穴摧枯拉朽的冲开。

    素髎……水沟……兑端……龈交……

    真气和那股药力,一路横冲直撞,冲进督脉最后一个|穴道。这些|穴道都在头颅之上,陡然冲击之下,杨镇只觉得头痛yu裂,仿佛大脑被人生生撕开了一般。

    脑中仿若炮仗轰然巨响,陡然间天旋地转,眼皮重似千钧,身子不由自主的瘫倒下去。

    昏迷中,只觉得整个督脉舒爽异常,就像闷了许久的鼻子忽然通气了。药力也不似平常散入四肢百骸,反而凝聚在督脉上,仿佛把干渴的鱼儿扔进湖泊里,整条督脉都在欢呼跳跃。

    杨镇做梦了,又梦到自己经常梦到的梦境,梦里父亲一身古装,剑眉冷目,低声喝斥:“醒来!醒来!”

    从小到大,几乎每年都会梦到这个梦,讲给父亲听时,父亲还哈哈大笑,模仿他的梦境,低喝醒来。只是父亲怎么模仿都不一样。

    梦境中的父亲,一头长发,雪白长袍,背背宝剑,好像在喝斥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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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守静堂

    风吹山林,龙吟虎啸,圆月高挂,林中一座小山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软袄棉靴,忽而辗转腾挪,忽而拳脚如风。一通拳掌打的淋漓尽致。陡然,拳法变剑法,不知他从哪儿摸出一把仙剑,剑上青光闪烁,好一阵剑舞!若有武术大家路过,必会驻足观赏,拍手称赞。

    剑法变换,又变作刀法,仙剑隐去,少年手中多出一把关公大刀,舞来风生水起,浑然天成。

    “呔!”杨镇低喝一声,一刀将身旁半人高巨石斩做两段,将大刀插在一旁,打完收功沉心静气,呼出一口浊气,踏入不远处小溪中将一身臭汗洗净,也不惧寒冷,躺在溪旁大石上晾着身体。

    杨镇喜爱北山的宁静。尤其入冬后,漫山白雪更无人来此处。打通督脉至今已有五月,如今只剩一条足少yin肾经未通。杨镇估计年前融|穴便可大成。入门九个月了,眼见着从初chun步入寒冬。一年修行方才融|穴,这速度放在天玑门不算慢,但作为掌门弟子就不够看了。扶摇子每两个月都会查看杨镇进度,对他修行速度不置可否,只是每次查完都会象征xing训导一番,无非是修行一途如平地起川,一步一脚印,踏踏实实锲而不舍之类的。

    龙萧雨名面上不说,但对杨镇的修行速度还是非常满意的,甚至有些惊讶。按照杨镇的天赋年两能融|穴三十年启灵已是莫大机缘了。

    杨镇跳起来,从地上捡起仙剑和大刀,一路往新月湖跑去。他每跑一步,地面土石便略微一鼓,将他向前推送。使得他奔跑速度足是常人两三倍。

    这便是老乞丐给他的土遁术了。杨镇闲暇时拿来修炼,尚且做不到缩地成寸。缩地成寸至少需要启灵境界。至于融入泥土,在土下真正土遁——如果用符纸他能钻入土下三个呼吸左右,约莫能走两三丈。这已是极限。

    他修土遁也有半年,三倍常速已是极限。守着龙萧雨这样的仓库大管家,也只做出两张符纸来。做一张符纸一身真气便会消耗干净,两三天都缓不过来。杨镇也只做了两张玩耍。若能早ri启灵,修成土遁术,连符纸都不需要。

    杨镇踏上湖心岛,龙萧雨迎面走来。叫住他凝眉问道:“又去北山偷食?那些血食杂质极多,吃来大有坏处,怎的说你却不听?”

    杨镇尴尬一笑,龙萧雨又道:“方才守静堂的人来过,有人去查过你的身世,你并非七侠镇人,七侠镇死去的只是你养父,你来七侠镇也才五六年。你家在哪儿?你是掌门弟子,身份不同,底细却要调查清楚。”

    杨镇蓦地一怔,半晌才低沉道:“七侠镇往北百里,有小孤山,山上有孤山寨,乃是一伙山贼盘踞。我父亲是孤山寨初代头领,十年前便去世了,我被丘狐逐出山寨,一路乞讨到七侠镇。”

    他说完,抬头瞅着龙萧雨。山贼毕竟不是好出身,而天玑门却是正道门派。

    龙萧雨淡然一笑道:“山贼便山贼,我天玑门祖师也是绿林好汉。世道不公山贼成群,只要不是妖邪便是了。这些你不用多想,收拾衣物去吧,明早送你去守静堂,你好歹是执事身份,住在我这里也不成体统。”

    灵兽山在新月湖东南一百里处,由三座主峰,无数小峰组成连绵六十余里的山脉。虽是冬ri,但山上层峦叠翠,鸟语花香,飞禽走兽遍布。却是一处世外桃源,俨然初夏景sè。几千年来被天玑门视为门中重地,历代掌门无不带领弟子布下重重阵法。一来阻挡外人进入,二来防止灵兽下山,三来还能截拦灵气外泄。阵法内灵兽山四季如chun。

    做了守静堂执事十个多月后,杨镇才第一次来到灵兽山。龙萧雨御剑载着他落在灵兽山前,抬眼望去,主峰插于霄汉之上,白云环绕氤氲四起。好一处风景!

    山上亭台楼阁,虎啸龙吟,细细聆听有人开怀唱着山歌。

    这样一处灵山妙地怎么能不欢喜?按照天玑习惯,自己迟早是这里堂主。妙!实在是妙!

    杨镇好像看到了自家猪圈里的肥硕的小猪,高兴的合不拢嘴。仙剑落下便向灵兽山冲去。龙萧雨在身后娇呼一声,阻拦已来不及。

    砰地一声,山脚下离着山路十丈处,一道淡淡的屏幕现出来,杨镇狠狠地撞在上面反弹摔在地上,捂着又酸又疼的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龙萧雨莞尔一笑道:“你猴急什么?灵兽山乃是禁地,岂能随意进出?还好这是内山,只是戾气汇集的屏障,若是外山,你如此闯早被剑气撕的粉碎。”

    杨镇捏着鼻子怪声怪气道:“戾气汇集的屏障?灵兽山不是灵气积聚?怎么会有戾气?”

    龙萧雨笑道:“山如人,一个人再高尚也会有缺点,一座山灵气再聚集也有戾气,一yin一阳孰生孰衰罢了。”

    灵兽山是天玑门重地,先辈布下一个元气罩,将六十里山脉罩在里面。元气罩吸收灵兽山戾气,非单净化了其元气,更使元气罩凝固无比,若是想从外强行进山不但会被阻挠,几千年来天玑弟子储存元气罩中的剑气,立刻会将他绞的粉碎。

    两人说着话山上一声尖啸,一道剑光落下来化作一个年轻男子,皮肤净白,二十余岁的相貌。

    男子见到龙萧雨,脸上一,笑道:“原来是龙师姐,不知龙师姐到灵兽山来可是掌门师叔有吩咐?”

    不知怎么,见这人皮笑肉不笑杨镇总有股厌恶。

    龙萧雨道:“原来是乔师弟,我奉老师命,把小师弟送来灵兽山。”

    “就是这位小师弟么?”那人单手指着杨镇道:“不知这位小师弟是那位长老门下?”

    龙萧雨面sè一寒,冷笑道:“我既称之为小师弟,自然是掌门师尊门下。”

    “掌门师尊”四个字从牙缝中迸出一字一音,清晰异常。

    这位乔师弟面sè一惊,看向杨镇,惊问道:“这是掌门师叔的弟子么?如此,非同小可,我需要向师父请示,请师姐稍后。”他说吧,也不与杨镇打招呼,直接御剑而起,向山顶飞去。

    龙萧雨冷哼一声,面sè不悦。

    杨镇皱眉看向她,道:“师姐……”

    龙萧雨抬起手,打住他道:“不用计较,你此来是来夺他们权力的,他们自然不会给你好脸sè。”

    杨镇点点头,面上看不出表情。

    果然这位乔师弟御剑而去,一个多时辰尚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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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土遁

    从山脚到山顶,御剑飞行,不过几个呼吸罢了,做何请示需要这许久?

    龙萧雨面sèyin冷,道:“代代争权,皆是如此你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杨镇点点头,道:“这位乔师兄的师父,是上代掌门的弟子么?”

    龙萧雨点头应诺:“不错,上代掌门共有四个弟子,但只有三人做了堂主,大师伯道法高深,剑法出神,却不愿受堂主身份的束缚,早年流浪在外,二十年前归来,却只在山下七侠镇教书讲学,终不肯进天玑山。”

    杨镇若有所思,随即道:“师父当年也是堂主么?”

    龙萧雨摇摇头,面sè有些尴尬,道:“不是,师父当年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外门弟子,是大师伯将他引入内门,还几番点拨这才成就了师父今ri的道法剑术。三十年前掌门之争,若师伯也参与进来,师父恐怕难以取胜。所以师伯见了师父总玩笑说掌门是他送给师父的。师父对师伯亦从不违背分毫。”

    杨镇点头,杨家私塾先生恐怕就是师姐口中的师伯了,想不到我与天玑门早有缘分。他面露微笑,向山顶看了看,云雾飘渺虎啸龙吟,却无半点人迹。

    龙萧雨道:“当年师尊做外门弟子只是个烧火童子,这些师叔伯高高在上轻慢师父,师父做掌门后,他们几番找茬,若不是师尊处理几桩大事立威,恐怕还镇不住他们。当年大师兄去了执法堂,做了不知多少明争暗斗才执掌了执法堂。你这儿怕不比师兄哪儿简单。”

    “师姐执掌天玑堂也有斗争么?”杨镇抬头看向龙萧雨。

    龙萧雨微微一笑,道:“上任天玑堂主乃是我们师娘,我还做什么斗争?”

    哦!杨镇恍然大悟。天玑门四个堂口,天玑堂本来就属于师父的势力,而赤练堂现任堂主乃是三师兄的叔祖,地位暧昧,听调不听宣。严格来说四个堂口只有大师兄的执法堂和自己的守静堂需要自己争夺了。

    原来在客栈做小二,旁人的脸sè不知看了多少,杨镇心中虽愤恨,但脸上依然堆着微笑。生意场最练人表里不一。

    他笑了笑,神态从容,对龙萧雨道:“师姐,这位乔师兄的请示工作恐怕有繁杂手续呢,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打会坐。”

    他说罢居然席地而坐,双目微闭,五心朝天,真的运气打坐。龙萧雨惊讶看他一眼,露出一丝微笑,找了一处干净石面,也打坐去了。

    杨镇打坐身上有淡淡氤氲翻滚,而龙萧雨却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他初入仙门,吸纳的元气尚且不能完全吸收,不能控制自如所致,不似龙萧雨道法已经高深,收发自如。

    灵兽山三座主峰,分别以道教三清命名。第一座名叫玉清山,第二座上清山,第三座太清山。

    玉清山上亭台楼阁,住着守静堂一百内门弟子以及七百多名外门弟子。此山虽在灵兽山中最为高大,担有弟子居住,灵兽反而最少,多种植了仙草灵芝之类草药。

    山顶一处密林里乔姓弟子立在以为慈祥老者身后,姿态恭敬。

    “师尊,他们……在打坐?”

    老者冷哼一声,道:“龙萧雨哪小妮子我知道,xing情冷淡,她倒是坐得住。但旁边的小子,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正是好动年级,岂能坐得住?再凉他们一个时辰。”

    虽是灵兽山下,但此处灵气已是其他地方数倍浓郁。此处灵气浓郁,修行起来事半功倍。融|穴即将大成,如今吸纳的灵气是最初数十倍还多。据说炼体大成可以打开全身四万八千毛孔,孔孔皆做窍|穴,吸纳天地元气。

    杨镇此刻体外氤氲翻滚,一半因为道行浅不能控制元气,另一半倒是要借助溢出的元气冲开毛孔,为炼体打下基础。做此工作jing神最是投入,此刻恐怕在他耳边响一个闷雷,他也听不到分毫。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乔正南御剑自山顶而下,出了元气罩对龙萧雨稽首道:“龙师姐,家师有请。”

    龙萧雨自然听的分明,但她见杨镇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打坐,也装作没有听见。乔正南稽首过后,见龙萧雨没有应对,抬头一看两人打坐如常,面sè当时一僵,气沉丹田又道:“龙师姐,家师有请!”

    这次说话似滚滚雷鸣,山林间的一个霹雳。龙萧雨听的震惊,这位乔师弟终年不出灵兽山,借此宝地修行,恐怕不ri就可启灵!她依然不做反映,看杨镇如何应对。

    小师弟想掌握守静堂必然要和这些人明争暗斗,谁也不能时刻守护着他,大多事情还需要他自己应对。

    杨镇不动如山,修行入神。

    乔正南又喊一声,这次却连带上了杨镇:“龙师姐,杨师弟!家师守静堂主有请!”他把守静堂主身份搬出来却要压人三分,天玑山四堂堂主身份崇高,只在门主之下。

    龙萧雨自然不惧,她也是一堂之主,身份与守静堂主身份相当,只不过有叔侄之别,往ri见了称呼一声师叔罢了。杨镇却不同,他入门时ri短没有威名,也没有身份,在堂主面前却要低上一层次。

    这一声喊叫杨镇倒是听见了,但见他拿堂主身份压人,便有几分不悦,面sè不变依然修行,身子岿然不动。

    乔正南见如此,面sè僵冷,冷哼一声转身进了灵兽山,御剑回了玉清山顶峰,离去前乜一眼杨镇,目光yin寒。

    杨镇又功行一周天才收了功法,缓缓睁开眼来。

    迎面而来是龙萧雨一贯清冷的眼光:“你如此怠慢于他ri后恐怕不会舒坦。”

    杨镇嘻嘻一笑道:“不怠慢就能过的舒坦么?他们yu要给我个下马威,我就叫他们下马跌个八叉,杀杀他们威风。”

    龙萧雨道:“话虽如此,但你这执事新官上任却连守静堂的大门都进不去了,难道要我们转回去请师尊做主?这反是挫了你的锐气吧?”

    杨镇咧嘴一笑,道:“不就是个元气罩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跳将起来,从怀中掏出两张灵符拍在龙萧雨和自己腿上,道:“不让进我便进不去么?偏要进一个给他们看看。”

    龙萧雨好奇看了看鬼画符一样的符纸,嗤笑道:“我们天玑门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画符念咒的事情了?”

    杨镇拉住他衣衫笑道:“符纸也罢仙剑也罢,达到目的才是主要的不是么?何必拘泥于形式?师姐站稳了,咱们走!”

    龙萧雨只听他念出一串古奥难懂的音阶咒语,忽地腿上符纸骤然燃烧起来,脚下泥土陡然变软,顷刻间好似踩在空中一般,身子倏地下沉,坠如土中。

    眼前黄彤彤的一片,全是土壤石块,龙萧雨娇呼一声身子已经沉浸在地下,但自己动作却毫不受土地限制。抬头看去地面上景sè历历入目。平ri里御剑而行俯视习惯了,忽然换做仰视风景倒也别致。

    龙萧雨惊异片刻,脑海中只冒出两个字来:土遁!

    第十二章 静堂执事

    只一呼吸,两人身形已出现在太清山下,与刚才相比只前进了两丈。但却已经身在元气罩里面。

    杨镇额头有冷汗滚滚,呼吸急促,土遁术虽然不是高深道术,但以他一年道行,带着一个人运转,困难至极。心跳加速。找了块青石坐下来深吸几口气,运转心法平复心跳。

    龙萧雨眯着眼看向杨镇,和他在一起近一年居然不知道这小子有此奇术!土遁术失传上万年,否则灵兽山的元气罩岂不形同虚设?

    待杨镇张开眼,她立刻一步向前,面sè严肃,急问道:“这是什么法术?你从哪里学来的!”

    杨镇眨眨眼睛,脸上一片童真:“土遁术啊!小时候我跌进一口枯井里,墙壁上写着的。以前看不懂只是觉得好玩背下来了,来了门派才晓得是什么意思。”

    看他面sè纯真,不似说谎,龙萧雨心态稍稍平复。天玑门虽不禁止弟子修行别家道术,但有一个规定,凡修行了外家道术皆要上报。尤其这土遁术乃是失传万年的绝术,ri后定要汇报师尊。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细问,只问是否还有其他人学会。听到杨镇否定,便松了一口气。也盘膝坐在青石上,两人依旧打坐,就好像没有起来过一般。

    乔正南回去向师父如实禀报,老头面sè祥和,左手抚着雪白胡须,眯起双眼,悠悠道:“他既然来了斗争自然少不了,都是同门,不能武斗,斗的便是机智和心态,十几岁的顽童居然有此定力?我倒要去看看。”

    他说罢便往门外走去,乔正南和侍奉童子紧忙跟上。

    三人出了门,站在玉清山绝壁上,向下一看顿时大惊失sè。只见龙萧雨和杨镇二人,已经在阵法元气罩之内,盘膝而坐,五心朝天。

    宗主疑惑看向徒弟,却见乔正南也是一脸惊愕。

    这元气罩除非有守静堂开阵令牌,或者门主印章,否则绝对进不来。七枚开阵令皆在守静堂,难道扶摇子那家伙竟把门主印给了这两个小娃娃?!

    老头面sè一寒,从山上徒步走了下来。门主印是天玑门主象征,见印如见门主,生杀予夺一切由心。

    玉清山虽有千丈,但老头道法高深,徒步走下来不过半个时辰,离着数十丈便哈哈大笑:“啊哈!原来是龙师侄到了,老夫有失远迎,师侄切莫怪罪!”

    这老头乃是一堂之主,又是上任掌门亲传弟子,道法深不可测,师父见了尚且礼让三分,龙萧雨也不好清高,立刻站起来稽首道:“云师叔严重了,弟子不曾通知骤然来访才是罪过。只是师命难违,家师命弟子护送小师弟前来聆听云师叔教诲,弟子不敢丝毫懈怠。”

    这位云师叔,俗姓云,道号云中子,在天玑门中身份极高,当年便是师父劲敌,多年隐居灵兽山,道法更胜往昔,童颜鹤发内家心法恐怕不在师父之下。

    杨镇也早起来与龙萧雨一同稽首。轻慢乔正南无所谓,但云中子乃是门中长辈,天玑门最敬长,还是尊敬着些,以免落个不敬的罪过。

    云中子打个哈哈,指向杨镇,道:“这位小友便是掌门新收的弟子么?果然骨骼惊奇一副修仙材料。”

    杨镇资质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离“骨骼惊奇”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云中子这话,不无讥讽之意。

    杨镇嘻嘻笑道:“师叔谬赞了,弟子愧不敢当。家师说了,修行之人首重心术,次重韧力,最末才是天赋。心术不正天赋越高越是危险,若无韧力,天赋再好也不能任重而道远。”

    龙萧雨听杨镇回话,心理暗自赞赏。把天赋放在最末,先批判了云中子见解,首重心术又有双关之意。这小子在哪里练就这么一副缜密心思,铜唇铁齿?

    她虽负责天玑门一切生意,但多是底下外门弟子cāo劳,自己对人间生意接触却也不多。人间生意场最是炼人,若能在生意场滚打十余年,不chéng rén妖也能炼个人jing,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之人与凡人比心思,恐怕被吃了还要帮着称肉。

    云中子面sè不变,哈哈大笑:“掌门果然高见,佩服!佩服!两位山上请吧。”他说着一把拉着杨镇,叫上龙萧雨往山上走来,神态慈祥温和的紧。

    半路上碰到还没走下山的乔正南和侍奉童子,杨镇嘻嘻一笑,趁机挣脱云中子手掌冲他稽个首,,道:“乔师兄这次可过分啦,你上来汇报,怎么把云师叔都拉出来了?云师叔亲自迎接,师弟哪里受得起?”

    乔正南还礼笑道:“师父一听龙师姐与师弟来了,非要下山迎接,我做弟子的哪里敢阻拦?师父走的急,我俩追都追不上啊。”

    云中子摆摆手笑道:“这两位乃是掌门亲传弟子,身份非同小可,又是天玑后起之秀,天玑门ri后昌盛全落在他们身上,两位初次来我们守静堂,为师还敢怠慢?”

    姜还是老的辣,他一句话不轻不重看似热心,却把龙萧雨和杨镇推在守静堂之外,好像守静堂是他们的一般。

    龙萧雨稽首笑道:“师叔哪里话!师尊有命,要师弟来守静堂做个执事,那便是师叔手下,正要师叔调教,师叔可不要对他溺爱了?”

    云中子抚须长笑:“好说好说!我们先回守静堂,用些斋饭,再商量这些不迟,两位师侄,这边请。”

    乔正南也伸手,道:“请!”

    龙萧雨托着杨镇,五人脚下生风,有说有笑半个多时辰上的山来,早有童子备好斋饭,只是米饭素菜清淡的很,这个倒不是轻慢于杨镇二人,素斋平心静气延年养生,是天玑门ri常伙食。

    杨镇与龙萧雨一连几个时辰滴水未尽,确实有些饿了。众人入席,饭过一半,云中子边吃边问些话,都是些ri常闲聊,诸如天气啦,问掌门好啦,外面人间情况啦,几人东拉西扯说了半晌,互相占占嘴角便宜。

    杨镇也不咄咄逼人,只是不肯吃亏罢了。

    忽地乔正南放下筷子,正sè道:“掌门师叔派林师弟来,不知要做那一路的执事?平ri里守静堂七路执事皆由我负责。师弟一来便需要替换其中一处,不知掌门师叔是何安排?”

    他明的是在叫杨镇选择,暗地里却点明了:不管你做哪处执事,都得归我管!杨镇如何能听不明白。他笑了笑:“师父叫我来是要我多多学习,学习嘛就得各处各路全得涉猎到,按道理讲呢,七处执事都当也不为过,但是小弟毕竟分身乏术。不知那个执事能全学习到呢?”

    乔正南面sè一僵,不由一怔,七处全做?那与堂主有和分别?他不由讥笑道:“那还叫做执事?你不如做堂……”

    忽觉自己口误,乔正南紧忙闭嘴。

    杨镇做恍然大悟状,惊叫道:“还真有这样的职位?!乔师兄不要唬我!我就做这个!堂什么?不是堂主吧……”

    他惊愕的看向云中子,紧忙摇头:“不行不行!虽然我做堂主没什么问题,可云师叔做什么?这个绝不可以。”

    云中子呵呵一笑:“堂主嘛!师侄迟早都是,只是现在早了些,我倒是知道一个执事,分量极重,却又清闲,正好用来学习。”

    龙萧雨道:“敢问师叔,是哪一处的执事?”

    云中子温文尔雅,慈祥道:“静堂执事!”

    你大爷!杨镇心中暗骂,所谓静堂,乃是礼敬天玑门历代掌门和功臣牌位的地方,名义上是守静堂重心所在,实际上就是个闲杂地方,平ri里鸟不拉屎,直到每甲子的祭奠才会热闹几天。

    守静堂一百内门弟子,只有十人人隶属静堂,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就连外门弟子也只有一百余人。

    平ri里打扫打扫卫生,烧烧香,仅此而已。

    龙萧雨面sè一紧,急道:“师叔,这恐怕不合适吧。”

    乔正南一脸讥笑,正要辩解,杨镇已插嘴道:“合适!再合适不过了!我天玑门中最敬师重道,静堂乃是门中jing英前辈英灵所在,也是我天玑门jing神所在。我正想去哪里瞻仰瞻仰,感受先辈的jing神呢,况且门中一切事物以敬师为重,尤其守静堂,更要以敬奉先辈为住。去此重地乃是云师叔对我信任,我怎能不竭尽全力?”

    乔正南惊愕,云中子也是一惊,随后扶须笑道:“师侄果然聪慧!若是平常人来,想入此等机要部门却是决不可能的!”

    这倒是实话,凡静堂弟子,身世当清清白白,jing神纯正,以免玷污了先辈英灵。

    杨镇点头应诺,忽地眼珠一转,为难道:“但是师父让我来学习,我却不能只学烧香祭祖,旁的也得学学,还望师叔批准,其他六路,允许我随意学习。”

    云中子点头道:“这个自然,采办也罢,养殖也罢,你都要学习,非单要学,学的不好还要惩罚于你。倒是师侄切莫怪罪。”

    杨镇大笑:“不敢,弟子怎敢?”

    一时间两代弟子其乐融融,虽是素餐却吃的好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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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上任

    守静堂与其他堂口不同,除了守静堂弟子,旁的弟子不可随意进出,即便有事情来了,也不能随意走动,事务处理完必须立刻离开。这是当年二代祖师开山时便立下的规矩。

    守静堂灵兽颇多,一不小心便会被灵兽击伤,伤了灵兽或被灵兽所伤都是损失。

    吃了饭,叮咛杨镇多多用心,莫要惹事生非龙萧雨便御剑离开了,虽然不放心,但规矩便是规矩,她是一堂之主,更要奉公守法。

    云中子和乔正南一个慈祥一个谦和送龙萧雨离开,便转向杨镇。

    云中子依旧一副温和笑脸:“林师侄初来守静堂,本应先熟悉熟悉环境,但静堂正堂管事空缺已经十余年,这些年都是老夫亲自打理,如今老夫年事已高,也多有力不从心,难免懈怠了祖先,林师侄可否尽快上任?”

    杨镇也不愿与他们做过多接触,现在争斗除了占占口角便宜,取不得任何好处,早些离开也好,回了静堂从长计议便是。

    他当下点了点头,道:“身为天玑弟子,当然工作为重!孝敬祖先更不能懈怠,弟子这便上任便是。”

    云中子呵呵一笑,叫乔正南送他上任。又递给他一块令牌,道:“这块令牌乃是守静堂执事的象征,也是出入元气罩开启阵法的密匙所在。”

    杨镇接了过来,这令牌通体紫红,入手极沉,正面一个篆字“令”背面雕刻着一位老者和一只麋鹿。

    老者是天玑门二代祖师,麋鹿乃是天玑灵兽。天玑门初代祖师创出功法便撒手人寰,是二代祖师带着弟子打下这一片江山,说起来二代祖师才是开山祖师。

    杨镇辞了云中子与乔正南一同往静堂而来,灵兽山三座主峰一片湖泊,多数弟子都在玉清山,而静堂却在灵兽山最小的太清山上,太清山与玉清山隔着数座小山一座上清山和一片湖泊,几乎就在灵兽山最角落里。也是灵兽山灵气最稀薄之处。

    他俩一路走来,乔正南暗用道法,速度极快。杨镇道术只在融|穴境界,自然不能缩地成寸与他并?( 醉仙道 http://www.xlawen.com/kan/1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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