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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二人面露难sè,但见杨镇用一个破包袱包裹着什么东西,血腥气弥漫,滴滴答答滴落着鲜血,恐真有严重势态,其中一人道:“既如此,需向掌门禀报过才能进入。”

    杨镇点头应诺。

    那人转身离去,忽然顿住脚,与另一弟子一并转身向一片荷花,恭敬稽首道:“恭迎仙尊。”

    杨镇只觉得忽然一阵温和舒爽的感觉袭来,好似chunri里的阳光,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荷花中,一只雪白的麋鹿踢踏踢踏的走了出来,步伐轻柔宛如一个贵妇人。

    麋鹿浑身雪白,却有七彩的梅花印,头顶淡淡的光圈散shè。好不神圣。

    胯下雪狼忽然颤抖连连,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半晌杨镇才反应过来。这恐怕乃是天玑门的仙兽!它在静堂留下一丝印记就叫满山灵兽不敢进入,如今本尊现身,雪狼更惧其威严。

    仙兽麋鹿在天玑门开山时便存在,跟随二代掌门打下好大的威名,身份比历代掌门都要高。掌门见了尚且不敢放肆。其他异兽都只称为灵兽,而麋鹿却被称为仙兽,虽然它并非真正的仙兽,只是高阶灵兽而已。但其地位可见一斑。

    杨镇慌地跃下来稽首敬言。

    麋鹿望着雪狼踏踏地跺了跺前蹄,嘶鸣一声,似乎在诘问雪狼为何敢到弈剑阁来。

    雪狼低低吼叫,杨镇心中着急,不知龙萧雨现在如何,师尊可是受了全杰蛊惑?他把抱着狼崽尸身的衣衫展开,在麋鹿面前展示一下,也不知麋鹿能否听懂他的话,急切道:“仙尊且看,这只雪狼怀胎不知多少年岁才生了几只小狼,今ri有不肖弟子为捉它为仙宠,竟将她一双麟子撕的粉碎,仙尊也是灵兽当知灵兽怀胎产子的困难与苦楚,我今带它上山要面见师尊,为雪狼鸣个不平!还望仙尊许它上山。”

    麋鹿躬下身子看了看小狼碎尸,又看看雪狼,忽地仰天嘶鸣一声,转山往弈剑阁走去,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冲杨镇低鸣一声。

    还未敢起身的另外两弟子,惊地长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冲杨镇喘息道:“仙尊,仙尊叫林师兄与雪狼同它一起上去。”

    “啊!”杨镇一怔心中惊讶,难道这只麋鹿真能听懂人话?他大喜过望,取了小狼尸身,骑在雪狼身上,跟着麋鹿往山顶弈剑阁飞奔。

    便是民间也有不少关于鹿的神话传说,这只麋鹿不知存活了多久了,虽是只动物,但总让杨镇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它走在前面不见有何飞奔姿态,只是慢慢地迈着贵族气质的步子,却总领先雪狼几丈,让雪狼追赶不上。

    弈剑阁的大门只开了一扇,里面争吵声传来出来。杨镇听得全杰怒吼:“四师弟阻我捕捉仙宠,更趁机把雪狼抢了过去,二师姐总是亲眼所见。抢人仙宠乃是门中大忌,便该惩罚!谁能有意见!”

    听到他声音,雪狼忽然低低吼叫一声,若不是前面有仙兽麋鹿在,它必然已经爆发。杨镇听得窝火,大声道:“我有意见!”

    下了雪狼,踏步进去,只见高台上扶摇子微微闭着眼睛四方四正地坐着。台下龙萧雨与全杰对峙,大厅两旁坐着四五位老者,都穿着长老衣衫。

    见他进来,扶摇子面无神sè,静静道:“你来啦!你有何意见?”

    杨镇前行几步,席地跪下道:“弟子杨镇参见师尊,诸位长老。”

    扶摇子微微点头,杨镇站起来恭敬目视着扶摇子道:“弟子今ri来是要状告三师兄yu对我行谋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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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金枪

    霎时间满堂皆惊讶出声,全杰面sè一僵,怒道:“一派胡言!”

    杨镇乜他一眼,又看向扶摇子,许久不见这老头一切如常,面如冠玉道貌飘飘,一副仙风道骨。

    “弟子绝不敢随意编排,此事龙师姐全部看在眼里,若不是龙师姐相救此刻弟子已经命丧黄泉。”

    龙萧雨也是一惊,状告全杰谋杀,便坐实了小师弟抢他灵兽,他怒急失手,如今你无事而他却失了灵兽,师尊怪罪下来小师弟还是占着大不是,但见杨镇信誓旦旦,龙萧雨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附和道:“确有此事,三师弟刺杀小师弟用的只是一把普通仙剑质地较差,我以本命仙剑与他拼了一记,三师弟的仙剑现在必有被我仙剑斩出的痕迹,师尊一看便知。”

    扶摇子微微睁开眼,看向全杰问道:“可有此事?”

    事已至此全杰也抵赖不得,恨恨道:“那是小师弟抢我灵兽,弟子怒极一时鲁莽,幸好小师弟无碍,弟子甘愿受罚,但小师弟抢我灵兽,弟子不服!”

    “抢你灵兽?”杨镇笑开了“雪狼未曾被你收服,又不是你的仙宠,我如何抢你灵兽?你可以驯服雪狼,我也可以。看谁手段高罢了!再则雪狼早就为我所用,整个静堂尽人皆知,若抢也是你抢我的吧?况且三师兄与乔正南收服雪狼的方式,与魔教妖人何异?!我不忍师兄堕入魔途才出手拦下师兄!”

    “胡说!”全杰面sè大变,莫说坠入魔途胆敢有一丝前兆,处罚也叫人受不了。杨镇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叫全杰怎的不惊恐万分。进门一瞬间杨镇突然了然了,雪狼再厉害都是只狼,是个兽,师父岂能为了一只野兽而惩办自己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弟子?只有将全杰和乔正南的残忍嗜杀说出来,说出他们有堕入魔道的征兆,师父方才不会姑息。

    扶摇子与几位长老也正了颜sè,训斥道:“你切莫胡说!可有证据?”

    杨镇点点头,冲一名看起来神sè祥和的长老问道:“敢问长老,魔教与我正派有何区别?”

    长老扶须正颜道:“魔教嗜杀成xing,为一己私yu残忍至极,烧杀yin掠无恶不作,而我正派宁放过不杀错,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也要予以悔改的机会。”

    杨镇点点头,将衣衫做的包裹在大厅展了开来,面sè凄楚道:“师尊请看,这包裹中的碎尸一个时辰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两只小狼崽。而现在……”

    他叹息一声道:“都说狼子野心,可事实并非如此,雪狼在静堂几百年,可有人听说过他攻击我门中弟子么?她怀胎数年才产下几只小狼,正享受天伦之乐,两个儿子却遭受如此横祸,若是你我之子遇此劫难,你我岂能与那施暴着善罢甘休?!”

    几位长老看一眼小狼碎尸,或真或假不忍地別过头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杨镇脸sè凄楚:“今ri饭后我在太清山散步,忽然听到雪狼嚎叫,只觉得声如猿啼哀转久绝,让人不禁泪沾裳,情知有变便循声去望去。却看见……”

    他叹息一声,痛心疾首。

    “看见什么了?”一个长老下意识问道。

    杨镇摇头叹息:“看到三师兄仙风道骨,正站在仙剑上,衣衫迎风飘舞,好不英姿煞爽。”

    “那不是很正常?修仙之人自然一派仙气缭绕。”一长老道。

    杨镇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再仔细一看,三师兄的样子却将我吓得摔倒在地,险些生活不能自理。”

    他握紧了双拳,咬牙切齿。扶摇子不耐烦道:“到底如何快些讲来,你若再敢打这哑谜,将你扔了出去,再不须多说!”

    杨镇紧忙点头:“是是,弟子不敢。弟子看到三师兄道法高深,布着剑阵和玄兽镜,将雪狼牢牢困住。乔正南站在一旁,师兄一指挥,乔正南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几下便将小狼后腿撕下,然后桀桀大笑神sè好似血夜的恶魔,弟子正大惊,便见三师兄又呵斥一声,乔师兄便乖乖的听话,又轻划几下斩下这只可怜小狼的前肢,小狼血肉模糊望着母狼叫的好生凄惨。弟子这时才晓得师兄是在收服母狼,凭借母狼对小狼一腔的母爱,以小狼攻破母狼心智,谋取她的元神!”

    杨镇痛心疾首:“而此刻,乔师兄脚下地上还散落着一地另一只小狼的碎尸,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碎石旁其他小狼已经吓的瘫软在地上。”

    他添油加醋,将全杰和乔正南说的比狼更残忍,全杰越听越心惊,怒视着杨镇吼道:“莫要如此编排我!”

    杨镇咬牙摇头道:“师兄到现在尚且不知悔悟么?!”他转身对几位长老抱拳道:“我见师兄如此,思之以母狼母爱,残忍绞杀小狼,以捕获其母亲,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与禽兽何异?便是魔教妖人也不屑作为吧!若让师兄以残忍得到仙宠,尝得残忍的甜头,ri后行径必然加倍!岂不是要堕入魔头做那魔中之魔?”

    说的太快,杨镇有些喘息:“一ri为师终身为父,我与三师兄就好像有同一个父亲一样亲爱,怎能见他堕入魔途?故而奋起阻拦了他残忍虐杀小狼的行为,若是师兄正当的捕捉雪狼,我帮忙还来不及哪能阻拦?!”

    杨镇唾沫星漫天飞舞,几个长老不时点头,扶摇子面sè不变,不知是何意思。

    全杰怒急反笑:“你会帮我?你若会帮我怎的现在雪狼认你为主!”

    杨镇面sè严肃:“这个,我人品好也说不定。”

    一旁龙萧雨正sè道:“弟子可以作证,几ri前全师弟持小师弟书信来我处取玄兽镜,便是小师弟要借给他捕捉雪狼,正常捕捉小师弟必然非常支持他。若说雪狼认主,那是雪狼主动的,怎能怪小师弟?我若是雪狼也要选择侠义心肠的小师弟,而不要一个可能堕入魔途的主人。”

    这个小师弟不愧在人间做过店小二,简直忽悠之神,神乎其技。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浪费了这副口才。龙萧雨目不斜视,不去看杨镇,只怕看一眼便要忍不住大笑出来。

    全杰咬牙切齿,怒极了却大笑不止,狂笑道:“好好好!二师姐说得好!你与他jiān情四shè,在那清灵湖畔做了些什么不知礼义廉耻之事你自己晓得?你当然会为他说话了,jiān夫yin妇!”

    “放屁!”

    “胡说!”

    两声怒喝分别来自杨镇和龙萧雨。

    侮辱自己并没什么,杨镇早被骂惯了,但做店小二时候便视龙萧雨为女神,进了天玑门又多承她照看,却不能由你侮辱。

    况且——你大爷的!你这样编排我与龙师姐,ri后她岂能饶我?

    杨镇怒至心灵,下意识地挺身向前一刺,手里不知怎的多了一柄龙头点金抢,金光万丈!

    全杰只觉得面前忽然一片金光,金光中杀机四伏,下意识祭出仙剑抵挡。

    铿锵一声,火星四shè。

    杨镇只觉得手臂发麻,全杰修行多年道行高深绝非他可比拟。

    但杨镇倔强起来却是三头牛也拉不回头,兀自使尽全力把金枪向前刺去。

    “放肆!”一声怒喝,声如洪钟,杨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把自己与全杰分开,金光敛去。杨镇持枪而立,只见高台上扶摇子满面怒sè,瞪视二人。

    目光转至杨镇手中元神金枪却有些许欣喜。

    龙萧雨看杨镇金枪也露出一丝惊诧,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扶摇子又转头看向全杰,怒道:“在我弈剑阁打斗,眼中可还有我这师尊?”

    全杰斜一眼不知去了哪里的金sè长枪,也惊呆了,听得师父喝斥才跪拜痴痴道:“非是弟子撒泼,只是师弟随意编排,我残忍杀害幼狼,可有其他证人?难道龙师姐敢说他便看见了?”

    杨镇也伏地认罪,口称不敢。心中却也惊呆了,不知那柄长枪从何而来,只觉得从内而外一股乏力感袭来,

    正这时门外一个yin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这弈剑阁难得如此热闹呢。这都跪在地上做什么呢?”杨镇听得二手,转过头去便看到云中子款款进来,乔正南趾高气昂跟在身后。

    扶摇子眼中jing光一闪即逝,微笑道:“云师兄来的正好,我这小师弟状告老三与你那徒儿有入魔的征兆,你怎么看?”

    “入魔?”云中子淡淡一笑,早有童子搬来椅子,让当堂坐在扶摇子下手。连那些长老都不如他位置尊贵。一个长老对他颔首示意,一个怒目而视,其他的则视而不见。纷纷转头看向他身后乔正南。

    云中子也淡淡看弟子一眼,低笑道:“正南,你这位师弟所言,来的路上你也听见了,可有半句真话?但凡有半句是真,我定打断你狗腿,废除道法,撵下山去!”

    乔正南当庭向云中子鞠躬,又像扶摇子稽首道:“师父,掌门师叔。是真是假自有公理,弟子不做辩解。弟子单有一句疑问,不吐不快。”

    扶摇子微微一笑:“但说无妨,他若编排你,我便也打断他的腿,废了道法逐出山门!”

    乔正南眼光微敛,昂然抬起头颅,一派正气,铿锵道:“说我与全师兄残忍杀害幼狼,可有其他证人?难道龙师姐敢说她便亲眼看见了?若无人看到,单凭两具狼尸便说是我所杀?以此类推,明ri张三李四推几具碎尸来,说我天玑门嗜杀成xing,岂不是整个门派都要沦为魔教!”

    龙萧雨一怔,在师尊面前,伪证她确实不敢做,她确实没没看见,绝不敢绕口舌。

    几个长老门摸着胡子微微点头。

    全杰面上便有些得意,与乔正南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杨正一呆,探手向腰间朱玉摸去,哪里龙萧雨送他的,可以记录一切的珠子静静躺着。

    正要摘下,忽然大殿大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一阵风吹来,仙气缭绕。听脚步踢踏踢踏,有东西绕过屏风进来。

    众人看去,却是仙兽麋鹿与雪狼走了进来。

    高台上的扶摇子与坐下的长老慌地起身稽首道:“仙尊!”

    扶摇子不用稽首大礼,却也下了高台。

    仙鹿并不睬会他们,直直走向全杰与乔正南,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只看的两人心惊胆战,忽然仙鹿抬起左前蹄往地上轻轻一磕,二人大叫一声,同时倒飞出去,狠狠砸碎几把桌椅,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震惊,连杨镇也惊呆了。众人惊讶不知仙鹿为何会出手磅揍门下弟子,杨镇惊讶的是这只麋鹿竟然这般厉害?自己费尽全力的一枪,可被全杰轻易接下,而麋鹿轻轻一脚,便叫两人毫无还手之力?

    仙兽果然不是盖的。这只号称仙兽耳朵灵兽麋鹿,虽是不真正仙兽,只怕也相去不远了。

    仙鹿转身把小狼碎尸连同杨镇的破衣衫一同衔起来摆在他二人面前,两人同时捂着胸口不解地看向仙鹿,口中呢喃:“仙,仙尊……”

    仙鹿口中嘶鸣一声,挨个咬着他俩衣衫向上一甩,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人立起来双脚同时踢出,两人霎时高高飞起,跌落下来却是一个跪拜姿势跪在小狼碎尸面前。

    众人兀自愣着。

    杨镇呆滞片刻,忽然拍手大叫:“好!”

    仙兽淡淡地环视众人一眼,带着雪狼悠达达地走了出去。留的一屋子长老惊爆了双眼。

    全杰与乔正南跪在小狼碎尸面前一动不敢动,云中子傻傻站着,痴呆了一般。半晌终于有长老悠悠道:“仙尊从不过问门中事务,今ri突然暴怒,我想此事不需要再多说大家都明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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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撒尿

    众长老纷纷点头道:“已然明了,单凭掌门决断。”

    扶摇子上了高台稳坐了,道:“何须我来决断?仙尊既然给出答案,我们照办就是。老三你可知罪?”

    全杰嘴角鲜血长流,跪着不敢起身,低头道:“弟子知罪。”

    扶摇子叹口气:“何罪?”

    “残杀幼狼,谋杀师弟,险些堕入魔途尚且不知悔改!”

    扶摇子点点头:“既如此,理当受罚,你赤练堂副堂主的身份暂且免了吧,去后山面壁三十年,悔思过错。”

    全杰身躯一颤,半晌道:“是!”

    若只是扶摇子,他尚且能赖皮一下,但仙尊出手,任他狂妄,绝不敢反抗分毫。仙尊在天玑门神一般的存在。

    扶摇子又看向云中子,略作沉吟道:“残杀幼狼并未触犯门规,然,仙尊震怒。云师兄再不可纵容弟子。”

    扶摇子说的客气,却也是变相训斥他了。云中子掌灵兽山百年,乃前代掌门亲传弟子,向来自命清高,当年掌门大位险些到手,对扶摇子这个童子出身的掌门原本有间隙,如今被他训斥,不由面sè一寒,哼一声道:“这个不急,待回到灵兽山,我自会狠狠惩办于他,倒是掌门师兄这位小弟子好大的本事,居然大闹丹冢,强抢丹药!这个却是真真实实触犯门规,该如何是好?”

    “有此事?”扶摇子微微皱眉,态度严肃看向杨镇:“老四,你做何辩解?”

    杨镇张了张嘴,一把从腰间摘下明珠递给龙萧雨道:“师姐,这个东西如何回放记录场景?”

    龙萧雨唤童子端来一盆清水,接过明珠,在上面一抹一点,丢入水中,立刻水面变作一副画面,不早不迟从杨镇踏入丹冢开始一直播放到龙萧雨带着杨镇离开丹冢。

    大闹丹冢。左冲右突打倒十数名丹冢弟子,更砸毁丹冢丹架,致使哄抢丹药。

    云中子看罢画面,顿时面如猪肝,丹冢弟子飞扬跋扈他不以为耻,但是一群同是融|穴的弟子居然被杨镇一个人打的几无还手之力。自己丹冢弟子躲躲藏藏,只敢背后偷袭,杨镇却越战越勇,根本不在意受伤。倒有几分战场大将热血澎湃的气势。

    云中子酱着脸,冷哼道:“掌门师兄你这小弟子好生英武呢!怎么摔了你执事令牌便要打人么?况且其中还有两人不治身亡,打杀了同门师兄弟,你该当何罪?!”云中子一声冷哼,全无当ri接待杨镇时的慈祥。

    该当何罪?他们挑衅在前,我大人在后,证据确凿,还要问小爷罪过?杨镇心中暗骂。

    却听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该当死罪!”

    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面sè清冷徐徐进来,撩起下摆面向扶摇子拜下:“见过师尊!”

    “起来吧!”扶摇子淡淡一笑:“你做执法堂主,弟子触犯门规之事,由你审判倒是应该。你认为你这小师弟应当一死?”

    执法堂主?大师兄?杨镇抬眼看去,只见大师兄面如刀削,目似刀刃,一字胡须横在唇上冷峻中更添几分刚毅。

    大师兄看他一眼神情不变,道:“门规第三条杀死同门者当以死谢罪。”

    “好!”云中子拍手大笑:“你做执法堂主果然教人信服,既然当死,那便死吧!”

    “嗤!”龙萧雨在一旁发出一声不屑声音,却不为杨镇辩解。只听大师兄又沉声道:“若死者故意挑衅,羞辱他人则罪行减半,废除道法逐出门派。”

    “嗯?”云中子眉毛一挑,又看向大师兄。

    “若死者道法更高,以强欺弱,以多欺少,则罪行再减,面壁五十年。”

    “面壁?!”云中子yin阳怪调,尖叫一声。

    大师兄看也不看他,继续道:“若死者以下犯上,羞辱长官,不敬长辈,杀其无罪,当掘死者坟墓,鞭尸三百。”

    他说完,向扶摇子拱手道:“师尊,依照门规,丹冢弟子以多欺少,其间更有炼体弟子恃强凌弱,又是羞辱执事,死者当掘其坟墓鞭尸三百,其他人当废除道法,逐出门派。而师弟又趁乱哄抢丹药,当十倍奉还并且鞭笞三十。”

    扶摇子点点头:“你是执法堂主,能秉公执法很好,便如此做吧,切不可因老四是你师弟便偏袒了他。”

    大师兄拱手道:“是!”

    云中子脸sè大变,呛道:“胡扯!一个令牌有甚了不起,摔令牌就是羞辱执事?那老夫整ri踩在灵兽山,岂不是践踏祖辈,羞辱了整个天玑门?一个破令牌有甚了不起?我看那羞辱执事不算,也不须他以死谢罪,便鞭打三十,废了道法逐出师门!”

    扶摇子眉毛微微一簇,面有不愉:“云师兄你乃守静堂主,执法堂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了吧。”

    “岂能不过问?便因一个牌子就可无故杀人?还要鞭尸?这天理何在?诸位长老,且来评评这理!一块烂牌子烧了又如何?”云中子大喊大叫。全无一派仙家堂主的风范。

    杨镇看着他,当ri进守静堂,虽然也看这老头不顺眼,但对他藏而不露道貌岸然的涵养还是很佩服的,今ri这老头怎的便如街市混混,半点涵养不要?

    杨镇听罢他言语,忽而一笑,道:“云师叔,可否借你堂主令一观?”

    “怎的?”云中子乜他一眼,不屑道。

    杨镇笑道:“我就想看看扔了云师叔牌子,师叔会不会震怒。”

    “哈哈!”云中子大笑,随手一丢,一块金sè牌子摔在杨镇脚下:“一块牌子罢了,难道比人命还重要?”

    杨镇低头看了看他的堂主令,忽地抬起脚一脚一脚狠狠踩在令牌上。云中子面sè大变,却见那小子狠狠踩上,居然使劲的拧了拧,这还不够,杨镇抬头看一眼龙萧雨道:“诸位师姐师妹,女长老且把眼睛闭了,小子要放肆一把。”

    他连喊两遍,诸位女长老和女弟子不但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更加好奇的看向他。杨镇见诸人不理会便也不喊叫了,索xing将衣衫撩开,腰带解了,胯下那活儿拿出来,冲着地上的堂主令牌哗啦啦地尿了出来。

    一泡童子尿在诸人惊呆的目光中,准确无误的砸在令牌上。霎时间整个弈剑阁静若寒蝉,只听得撒尿的哗哗声。诸人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直到扶摇子的女童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呀!要长针眼啦!”

    诸人恍然回神,云中子陡然怒喝一声,锵一声不知从哪里祭出一把仙剑,一剑向杨镇头顶斩去。

    “孽障!找死!”

    杨镇凌然不惧,兀自尿完,提起裤子,对斩来仙剑视而不见。这是弈剑阁,师父高高在上,诸位长老在旁,岂能让你随意杀人?

    果然,云中子身形未至,旁边大师兄抬手一舞,一把柳叶弯刀抡起来,铿锵一声与仙剑撞在一起。

    “云师叔放肆了!弈剑阁岂容撒野!”大师兄冷喝一声。

    云中子连连冷笑:“撒野?哈哈!许他撒尿不许我撒野?好个弈剑阁,好个扶摇子!你倒是厉害,不愧是他大弟子,当得下我的剑。”

    云中子咬牙切齿,满头白发无风自动,身上雪白的道袍不知怎的颜sè越来越深,眨眼间漆黑如墨。

    “挡得住白袍,试试当不当得主黑袍!”云中子袍sè乍变,唇sè忽地酱紫,仙剑一抖又一道剑光斩来,这次却直接斩向大师兄。

    剑光舞在空中陡然分作七朵剑花,各自成型却是七朵雪莲,飘飘闪闪当头向大师兄头顶压去。

    大师兄面sè一沉,刀法舞起密不透风。锵锵七刀全部斩向七朵莲花,刀剑一触即分,大师兄连退数步,脸sè微微一白,云中子面sè不变。眼中yin寒一闪:“嘿嘿,小家伙挺能耐啊!再接我一剑,接不住便死去吧!”

    云中子仙剑连抖,霎时间瞒天瞒地的剑光,劈头盖脸一般向大师兄罩下去,剑气竟是方才数倍!这一剑落下不死也推层皮,伤及本源ri后再难寸进。

    高台上,扶摇子眉毛紧凑,左手微微抬起向下一按,轰然一声巨响,台下所有剑影受到极大压榨,扭曲着被人生生按入地下。大地上一只硕大手印迹象,云中子正在手印中心,衣衫尽毁,布条一般挂在身上,状似疯癫,惊愕地望着扶摇子,尖叫道:“祭剑!你已经步入祭剑!祭剑,只有祭剑才能让我毫无还手之力!你,你,你!”

    他大叫着,忽地跳了起来,身上黑袍消散却又形成一件新衣,紫红sè新衣。使他状似疯癫,又蹦又跳,只疯狂笑着“祭剑,祭剑……”从大门跳出去,忽而御剑高飞,忽而地上打滚,疯癫着向灵兽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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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魂器

    扶摇子皱眉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低头向乔正南道:“这七变之术,你师父何时开始修行?给我从实招来!”

    乔正南一惊,嘴唇颤抖:“我,我不知道!什,什么是七变术?”

    扶摇子咬了咬牙:“那从何时起,你见他衣衫变换,xing情转移?”

    乔正南张了张嘴,低头沉思半晌,抬头道:“约莫十年吧!师父以前一直是白衣,后来突然穿起红衣,而且xing情大变暴怒如雷,又有了黑衣煞气凛然……”

    扶摇子沉吟半晌,转头向一位长老道:“奎长老,七变术你研究最透彻,你便跟上去,帮云师兄恢复常态吧。如果可能叫他切莫再要修炼。门中七变术不是全本,练来有害无益。”

    被称为奎长老的矮壮老者,点点头身形一闪没了影子。

    扶摇子又看向乔正南:“你也回去吧,执事之位你不用再担任了,待你师父恢复白袍,头脑清醒了,另安排他人吧。”

    乔正南不敢反驳,方才掌门轻轻一掌卸去师父全部剑气的道行叫他不敢仰视,低声应道:“是!”然后起身,恭恭敬敬退出弈剑阁,徒步下了主峰才敢御剑而走。

    “残杀幼狼,欺辱同门”扶摇子叹道:“我天玑门乃正道门派,绝不许此等残忍事情再度发生。”

    台下诸人道:“是”。

    扶摇子又道:“赤练堂肩负保卫山门重任,人数众多不可一ri无副堂主,老大老二你俩便一并兼任了副堂主之职,直到老三面壁期满。”

    龙萧雨与大师兄神sè不变,只恭敬道:“弟子领命。”

    扶摇子又看向杨镇,先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何意,只把杨镇看的心中惴惴不安才道:“算起来你天赋并不高,却不知怎的修行步伐并不慢,而今不到一年步入炼体,而且觉醒魂器,倒是莫大机缘,我天机门规,入祭骨境或觉醒魂器,可下山游历,寻找机缘。待你境界稳固可下山游走,一来碰碰机缘,而来扬我天玑威名。”

    “炼体?魂器?下山?”杨镇疑惑,匆忙内视才发觉体内经脉居然全部打通,真气运行再无一丝阻,额上印堂泥丸宫中一柄小枪散shè着金光向四周照耀,这金光正艰难地将体内杂质一刻不停的向外挤压。

    扶摇子道:“所谓魂器,是机缘也是天赋。常人修行,融|穴、炼体、祭骨、换血而后便是启灵。融|穴者打通浑身经脉|穴道,炼体着锤炼肉身,剔除杂质。炼体后期,上丹田处因身体ri渐jing纯,真气ri渐充盈会渐渐点燃本源之火。本源之火无形无质无甚作用却可锤炼身体,祭骨境便无需体力劳作,而是终ri打坐,便是以本源之火游走骨骼之间,锻炼骨骼。他ri骨骼圆满换血之后便可启灵。而启灵境界便要锤炼本源之火,待到本源之火有了形体,或剑或印或刀或枪,等等因人因功法而异。此刻便有踏入祭剑境界的征兆了。本源之火化形是祭剑路上最难一步,不知阻碍了多少修者。”

    他呡一口童子递来的茶水,又道:“所谓魂器,便是本源之火一出来便有形体的称呼,我观你体内杂质未除,当是才入炼体境界,才入炼体便觉醒本源之火已是莫大机缘,这本源之火又是枪形,恐怕你吃过什么天才地宝了。”

    天才地宝?杨镇脑子里连连闪过诸多东西,然后都一一否定,忽地一惊,想到那颗甜枣。如果真有什么天才地宝,这颗甜枣便是了。

    他摇摇头:“弟子在灵兽山上,乱七八糟倒是什么都吃,莫不是真的吃到宝贝了?”杨镇在客栈做了大半年店小二,那里成天有人说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却是明白的,这甜枣却不能教人知晓。

    想起乞丐说过的话,这甜枣对启灵境界的人也有效果,杨镇悄悄看龙萧雨一眼,想起龙萧雨隐藏在太青山上守护自己,心理却又有些过意不去。罢了罢了,大不了泡了药酒,每ri送师姐一壶便是。

    扶摇子笑道:“这却是你的机缘了,我不过问,不过便是如此你切不可骄傲,要知道为师当年入启灵境界只用了五年,你大师伯也是炼体觉醒魂器,步入启灵更只三年,你并无可骄傲之处!”

    杨镇慌地道声“不敢”。

    扶摇子又道:“我天玑门乃是剑道,与丹道不同,剑道有一特征,凡是到达祭骨境界,便要着手祭炼一把趁手的本命兵器,与你神火合而为一,以作妙用。祭炼兵器之法可教你师姐传授,今ri赐你十斤活铁你好生祭炼,莫叫我失望。”

    扶摇子拍拍手,有童子自后堂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一块黑黝黝的不规则形状的生铁摆放着。

    杨镇接了过来,便见扶摇子摆摆手诸弟子道一声告退,都出了弈剑阁。大师兄出来,一言不发踩着那柄柳叶刀御空而走。龙萧雨也浑不在意。

    弈剑阁外仙鹿已不知踪影,只有雪狼等在外面。雪狼见杨镇出来便凑上来跟在他身后。

    杨镇抚摸着活铁,好奇道:“师姐活铁是个什么东西?”

    龙萧雨望他活铁一眼,淡淡道:“我们剑道与丹道不同,丹道修行可以有无数法宝,且没有主次之分,而我们剑道本命兵器才是重中之重,甚至许多前辈终其一生不祭炼其他任何法宝,只炼一件本命兵刃。

    而本源之火也是你的元神之火、灵魂之火,倘若熄灭,你便也命丧黄泉。甚至有人认为剑道不修元神,本源之火便是元神。本命兵器乃是本源之火的外衣,自然最为重要,不少剑道弟子本命兵器太差被人毁去,连本源之火也被毁掉了自然一命呜呼。”

    杨镇点点头,这个他却猜到了。

    龙萧雨继续道:“故而本命兵器质地便无比重要,若是一般材料练成了法宝,法宝质地定xing,很难再有升值的可能,如果一个剑道弟子在祭炼本命兵器时未找到好的材料,会怎样?”

    “那就一辈子不要与人交手,交手必死。”杨镇道。

    龙萧雨点头:“虽不至于此,但也极其危险了。师尊给你的活铁没有别的效用只有一个妙处。”

    “什么妙处?”

    龙萧雨道:“活铁并不坚硬,也无强大功能,但以活铁为核心祭炼法宝,法宝ri后还有提升空间。只要你能找到好的材料,随时可将法宝重新祭炼,哪怕你开始时祭炼的是最差的材料,ri后也可以渐渐的把法宝升级到无限强大。当年大师兄第一个达到启灵境界,师尊欣喜难耐赐下八斤活铁,你是修了莫大机缘了。”

    杨镇登时喜不自禁,把活铁使劲往怀里揣去。

    龙萧雨看他一眼:“你的乾坤锦囊难道是用来做摆设的?”杨镇这才恍然记起,自己还有乾坤锦囊呢。

    龙萧雨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雪狼,又道:“雪狼毛发坚硬如针,就这样子乘骑难免被刺伤,那条被玄龟坏了xing命的灵蛇,肉都被吃了只留下骨架和皮甲鳞片,我与你做一副狼鞍吧。”

    杨镇大喜,摸摸胯下大腿内侧,方才来得紧急已经被扎了无数孔洞,现在微微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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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下山

    此后几ri杨镇便留在龙萧雨的新月湖,死皮赖脸的赖了龙萧雨许多材料,甚至从于晴儿哪里搜刮来几两赤焰金jing,闷在龙萧雨炼器室中花了三天炼就一柄龙头点金抢出来。

    枪身银白,刻有盘龙花纹,枪端一颗金黄龙头熠熠生辉,龙口微张吐出一柄枪刃。

    严格来说此枪“朴实无华”并不像其他弟子的仙剑,华丽多端。只是一柄普通的龙头点金抢罢了。

    于晴儿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紧忙上前来询问,一看之下却大失所望,于晴儿摆摆手叹息一声:“浪费啦,浪费啦,师姐积攒几十年的天才地宝!就弄出这么个东西来。”

    杨镇脸sè一红,心中惴惴,初次祭炼本命兵器时要把魂器沉浸在火焰中与材料一起煅烧,那份炙烤险些没能坚持住。况且自己又不是铁匠,能弄这么个样子已经不错啦。反正我很喜欢。

    一旁龙萧雨笑一笑道:“无妨,兵器重在效用,况且以后还可以改造。”

    于晴儿嗤一声,仰天长叹:“就这艺术天赋,没望啦!”

    杨镇怒哼一声,就要反驳,忽然看到在一旁逗弄小狼的雪狼,顿时睁大双眼欣喜如cháo。

    雪狼身上着着轻铠,把重要部位保护起来,腰胯上一副狼鞍耀瞎了他双眼。

    于晴儿顺着他目光看一眼雪狼,羡慕道:“一套狼具下来龙师姐可下了血本了。灵蛇如虎,浑身是宝。这狼鞍师姐以灵蛇骨为架,塞上天鹅羽毛,外包蛇皮皮,滑润柔软宛如一件艺术品,质地却高抗,恐怕你一枪斩下都伤不了分毫的。”

    杨镇咽口口水,感激的看向龙萧雨,虽然这套狼具没有任何祭炼,但单说材料拿出去叫卖万金,恐怕修道者也会打破头皮来抢夺的。

    配上这套狼铠狼鞍雪狼顷刻间隐去了大半野xing,却显露出一丝飒爽。你别说,师姐的艺术天赋确实比自己高妙多了。

    杨镇嘴巴咧到了耳根。

    入冬以来大雪连绵,七侠镇白雪皑皑,这个边陲小镇一入冬反而( 醉仙道 http://www.xlawen.com/kan/1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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