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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部分阅读

    理!

    最后,对于这些不经公安厅同意擅自请假的裸官。公安厅将调查其家属移居国外的资金来源,如有非法所得,将通知检察院。

    这则通告下达之后,反响颇为强烈,在此之前,绝大多数人只当这是走形式搞一搞,真正当回事者并不多,而这则处理通告下达,则让不少裸官脸色变了——这是要玩真的?

    若是没有朗宇的下场,大抵没有多少干部鸟这所谓的“选择”和“约谈”。可见识到刘某人的霸道以及朗宇凄惨的下场,半个月里。836名已查到的裸官,有300多人放弃了绿卡,有100多人把绿卡交给了公安厅,还有400多个人回复说,办理绿卡有不得已原因,愿意接受公安厅监督。

    那300人里,必然是心虚者居多,急忙放弃绿卡。

    而100多人里,有问题者必然不少,不过他们选择了中间道路,既不放弃绿卡,又不接受监督,这样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先挨刀。

    最后400人则完全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先看风声,一旦后期风声紧了,再上交绿卡或者放弃绿卡不迟,一旦雷神大雨点小,就若无其事的继续持有绿卡。

    总的来说,他们还算抱着一丝敬畏,感受到本次四部门联合行动的肃杀,均是认真给予了回复。

    不过,在800多人当中,的确有一个格外牛逼,户籍办给他下达了通知,对方却连答复都没有,为此,户籍办下达了一次催促通知,对方才不紧不慢的给予了一次回应——郭书记在忙,有事请稍后。

    “有意思,风山中建集团的党委书记郭正明?在风山时,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刘羽盯着名单里被红色标注的唯一一个没有给予答复的裸官,郭正明。刘羽有点好奇,他在风山那段时间是愣头劲最足的,风山大小干部,怕是没几个不憷他,这位郭正明先是不答复,对催促通告,竟也敷衍了事,摆明了跟刘羽公开抬杠子,胆子不能说小。

    “风山是吴组长负责吧,这个郭正明真是自愿填写的调查表?”刘羽看向一侧喝咖啡的吴玉凤。

    吴玉凤连忙放下手里捧着的咖啡杯,点开电脑查询,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备注,皱着眉摇着头道:“最初找到他时,他是不太配合的,后来朗宇下台,他就非常配合了。”

    刘羽望着“郭正明”三字,若有所思起来,郭正明如果真怕刘羽,因为忌惮落到朗宇的下场而配合,那么眼下就断然不会跟刘羽公然叫板了。估摸着,他当初肯配合,一定有别的原因。

    “管理小组的事,你们互相配合,有问题打我电话,我出去几天。”刘羽手指在“郭正明”三字上弹了弹,弹得纸张嗤啦一声响。

    就不信有剃不了的头!

    第二天大早,刘羽便驱车赶往风山,开车在风首高速上,眉头轻轻皱了皱,风首高速当初被刘羽一闹,取消收费已经两年,可就是短短两年的功夫,路况损坏情况格外严重。随处可见细密的裂纹,每隔三四里就有坑洼,车开在上面必须小心再小心,哪还是曾经的高速?

    出现这种情况,不能一味怪公路建设时的路况,风首高速由于建得早,那时的人比较淳朴,路面都是实打实的,而在收费期间,也没有出现过明显路况问题。现在,两年不收费就损坏成这模样,一是没有路管部门再肯花大钱养护,二则是国人贪小便宜的心理太重了。一旦高速不收费了,以往不舍得走高速的私家车就纷纷往高速钻,而失去了高速交警的监督,一些超载车辆也活跃在高速公路上,久而久之,路况就急剧下滑。

    这不,快下高速时,刘羽就看到一辆出车祸的小轿车趴在路边,起因是躲避高速路中央的一袋水泥,车撞上了护栏,还好没有人员伤亡。仅仅是车头擦掉了大块漆。右轮胎爆掉了。

    望着糟糕的高速公路。刘羽有些无言,这条高速公路因他才停止收费,本是一件利民的好事,结果却被贪小便宜的民众变成了坏事,好好一条路变成了坑洼的问题路段。

    “有时候,把利民政策变成扰民政策的,未必就是地方政府以及权贵,有可能。就是百姓自己……”刘羽扫了一眼满脸晦气的小车车主,收回目光,缓缓驱车离去。

    刘羽走二环线,琢磨着先去找黄继连,要拿捏中建集团,黄继连这位建委主任法子应该更多,虽然中建三局是央企,牛逼哄哄,可到了地方,没地方的支持。那也就一空架子。走二环线时,刘羽势必要路过碧源春。当初与陶小风联合从风山市委秘书卫权中手里撬开的地产,后来折合一点四个亿,卖给了秦山瑶的父亲。

    路过时,刘羽发现,当初在建的两个楼盘已经完工,甚至有部分业主入住,而另外还有三栋在建当中,已经建了大半,今年年底应该能完工,此时却停工,这叫刘羽有点奇怪。秦山瑶从这项目里,能获利的钱应该不少,毕竟这块亚经济圈的地皮,当初刘羽可是按照一般地皮价折合卖给对方,外加现有的待开发楼盘以及良好的融资条件,秦山瑶要亏了才真叫奇怪,现在停工,的确不太对劲。

    不过,刘羽开车转弯时,却发现碧源春的销售中心门口堆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最里层是七八个拉横幅的哭得悲恸的家属团,外面一大群则纯粹是没法开工的凑热闹民工,在销售中心里则闹哄哄的,隐隐有大声争吵的声音。

    刘羽慢慢停下车,眉头皱起来,看样子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不短,怎么没公安出面?他意识到不对,把车开过去停下,分开人群钻进去,入门就看到三条粗眉黑皮肤的汉子拿凳子砸展览柜,玻璃碎了一地,展览楼盘的模型更是被砸得稀巴烂。四五号售楼小姐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两个男业务员也眼睁睁望着,没敢上前,销售处的经理捂着脸颊,气愤而无奈的望着一群打砸的汉子,其嘴角有一丝血迹,显然刚才阻拦当中吃了点亏。

    “砸!砸掉黑心的地产商,还我们家人命来!”一条吊梢眉的汉子,一边愤怒砸着,一边咆哮,见展览柜没处可砸,瞅见了前台处的三台电脑,大步走过去,拿起凳子就砸。

    “住手!”刘羽拉下脸,三步并两步垮了过去,一把推开那砸电脑的汉子。按照以往经验,大概是一群百姓家属在碧源春项目里吃了亏,而且还是死了人那种,上门闹事。维权可以,打砸就不对,你的委屈不是你可以破坏他人财物的理由,真要追究起来,这是违法犯罪行为,碧源春如果拿这点说事,这三条汉子是要进局子的。

    那砸电脑的汉子停住了,凶狠的回头,扬着下巴质问:“你是管事的?那好,现在给我们一个交代!还我们家人命来!”

    “我不是碧源春的谁,就一个路过的,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砸东西是违法?讨说法,上公安。”刘羽摇了摇头,脚踩在碎玻璃渣滓上,咯吱作响。

    刘羽其实可以不用出这个头,只是有些看不过眼罢了,看不过眼的,既有对这些讨说法而打砸的家属,也有对秦山瑶……希望,你别是为富不仁!秦山瑶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刘羽没有任何把握,两年时间可以改变人很多。甚至,刘羽都有些记不起来秦山瑶的面貌,脑子里唯一的印象就是清秀得像聊斋里的狐仙,这是第一次见她时留下的至今难忘的记忆。

    闻言,那吊梢眉汉子登时眉毛倒竖,手里的凳子朝着刘羽就是一砸,嘴里怒骂:“滚!”

    “哼!”刘羽有点动怒了,把悲愤当做可以肆无忌惮伤害旁人的理由?在凳子堪堪砸下来时,刘羽一脚踹过去,将大汉踹得倒飞了三米远,趴在地上重重咳了两声。

    刘羽习惯性的去注意另外两条汉子以及他们家属的动静,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不仅另外两条汉子愣在那里没有扑上来的迹象,就是这条汉子在外嚎啕大哭的家属,见到此幕竟也无动于衷。只瞪着大眼睛惊疑的望着刘羽。

    这让刘羽起了疑心。正常的家属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处于同一利益体,当出现敌对因素时,不论如何,不该是这副诡异无动于衷的态度吧?

    目光微眯,刘羽一把拎起吊梢眉汉子的脖子,将他拖到门外一众哭泣的家属人前,扫视了一眼家属,喝问道:“你们谁是他家属?”

    闻言。三方家属彼此看了看,先后摇头,中间那位憨厚点的农民工摇着头:“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三个说是看不过眼,替我们打抱不平的。”

    一口一个我们家人,帮着这群讨公道的农民工“打抱不平”?乃至义愤填膺到打砸销售处?

    好吧,这世道雷锋是有,可雷锋也不是这么个做好事法。

    事情有点出乎意料,这场闹事似乎并不太寻常,三条冒充受害者家属的汉子很明显别有所图。再加上。这长时间的打砸,辖区的派出所竟没有出警。事情变得更为蹊跷。

    没得说的,刘羽将三条来历破有问题的汉子给擒住了,准备带回公安局问问。

    就在这时,门外的人群分开一条线,一道有些陌生,也有一丝耳熟的清冷声音传来:“让让,请让让,我是万达经理,会给你们一个满意……啊,你是……刘羽?”

    秦山瑶接到售楼处通知,立即就驱车赶过来,这件事让她颇为烦躁,不仅如此,还有工程上也出了不小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带着不好的心情来处理现场,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刘羽!

    尽管两年不见,尽管从未联系,可秦山瑶还是能第一眼认出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男人,两年前是这模样,两年后还是这副模样,不曾改变半分。

    刘羽倒是瞧了秦山瑶一会才把她与记忆中的女人对上号。

    现在的秦山瑶变化很大,人成熟了,气质从第一次见时的落魄变得由内而外的自信,打扮穿着也透着不凡的气质,身材也稍稍有些丰满,以往清秀的脸颊,长出一点点肉,不复以往的瘦骨嶙峋,多了一丝成熟的圆润,总得来说,愈发漂亮了。

    她的出现,现场不少男性眼睛都直了,方才还谈笑自若观看这场闹剧,此刻却多少拘谨起来,竭力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像发情的男孔雀展屏似的。秦山瑶的魅力,可见一斑。

    “哦,是你。”刘羽淡淡点了点下巴,没有多余反应,指了指三个大汉:“我先带他们回警局,嗯,走了。”说完,刘羽拉着三条汉子往外走。

    秦山瑶怔住了,刘羽平淡如同看陌生人的态度,让秦山瑶感到一丝不适,一丝刺痛,五指往掌心的肉里掐了掐,香肩则有过一丝轻颤,待刘羽经过身边时,恢复了平静,微笑道:“人就交给副经理处理吧,你现在有时间吗?喝杯咖啡怎样?”

    刘羽稍稍迟疑,随即把人丢给带着保安赶过来的一位男性副经理,轻笑了下:“好吧,就近就行。”

    “坐我的车吧。”秦山瑶无视人群的目光,远远摁了遥控钥匙,一亮红色法拉利发出一声引人注意的声响。

    刘羽侧头,淡淡扫了一眼价值不菲的跑车,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我有车。”是想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很好?很有钱了?刘羽暗暗摇头,你好不好,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想简短得知事情经过。

    秦山瑶笑着点头,眼底则闪过一丝不服气。

    两人分别开车,来到售楼处三四公里外的一处星巴克,秦山瑶点了杯铁咖啡,娴雅的轻抿一口,似有所叹:“人的一辈子就是咖啡,加了再多的牛奶和糖,也掩盖不了它苦的本质,所以,我不喜欢加糖,我一直记得受过的苦。”

    刘羽闻言,怔了怔,重新看了秦山瑶一眼,一缕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嘴角弯了一抹弧度,淡淡道:“嗯,说得有理……刚才是怎么回事?有工人死在你的工地?”

    秦山瑶拎着咖啡杯把柄的手指,不受控制弹动了一下,杯里的咖啡荡漾起一层涟漪。两人心照不宣的隔阂让秦山瑶有些失落,最后,所有失落,在她成熟的面庞上化作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呵呵……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也变了。”

    “文青是病,得治。”刘羽似玩笑一句,避开了话题:“现在说说,销售处那是怎么回事?”

    秦山瑶收敛苦涩的微笑,揉进心里,神色渐敛,认真道:“是,死在了我们工地。”

    刘羽眉头微皱:“没处理好善后?”

    秦山瑶摇头一叹:“人,的确是死在我们工地,不过,他们可不是我们万达的工人。”

    听完,刘羽疑惑:“既然不是你们工人,为什么死了人找你们闹事?”

    秦山瑶抬起眼眸,认真的看着刘羽疑惑的眼睛,心里涌现一抹熟悉的感触,他,还是没变啊,总喜欢管不平的事——也许,我只是他所管的闲事中的一个罢了,是他生命里,不值一提的过客。

    熟悉的感觉,陌生的回忆,勾起了秦山瑶心底一丝怅然,一些压抑许久的话此时此刻,慢慢不甘的复活。压住了思绪的飘飞,秦山瑶自嘲一笑,带着无奈与苦涩:“能为什么?无非是我们万达得罪了中建三局罢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销售处出了事,却没警察来的缘故,民企得罪央企,下场有几个好看的?

    可,即便是得罪中建三局,也没理由别地的工人死了,要你们万达负责,刘羽更疑惑了。

    白天去公园玩了,回来得晚,只来得及码一个5千大章。

    祝,五一快乐!!

    第六百一十三章市场经济

    秦山瑶看了刘羽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又收回目光,落在咖啡杯里,语气波澜不惊:“我父亲利用手头闲余资金,开了个砼站公司,做商品混凝土,公司发展了一年,有市政府牵线,发展很好,占据了市里百分之一的份额,可正因如此,得罪了中建三局垂管的混凝土公司,我们动了他们奶酪。”

    刘羽垂眼沉吟,目前任何大型建筑,都采用商品混凝土,混凝土行业都是一项暴利行业,在当前地产建设如火如荼的今天,利润有多可观可想而知。中国的经济市场,注定着不可能存在大量的利润滞留在民间,所以,中建三局出现自有的混凝土公司,瓜分这一块利润,实在没有任何意外之处。

    而就刘羽曾经与黄继连交谈过的情况了解,两年前的风山,中建三局砼站共出站商品混凝土8900多万吨,而其余的59家民营砼站出站多少?200万吨,不够中建三局的一个零头。绝大部分都被中建三局垄断,中建三局作为地产建设方,加上官方背景,说服开发商使用中建三局的混凝土,真不叫事。

    一个市场经济主导的国家,却被国有企业占据绝大部分流动资源,西方人经常批评中国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经济国家,并非没有道理。在中国,但凡利润高度集中的行业,必然有国家性质的单位或者部门乃至企业在背后把持主要利润流向,致使民营企业无法成长,而国有企业则靠着政策、国家资源配置、国企身份影响力。垄断式的挤占市场份额。成为畸形壮大的庞然大物。

    就像一个小池塘。一共有一百条鱼,塘主人的打算是将一百条不同品种的鱼全部养大,维持池塘生态平衡。但是有一条,因为是主人曾经的宠物,仗着主人的支持,在池塘里横行霸道,霸占了99%的食物,长成了鲸鱼。而另外99条小鱼则不要命的争抢最后1%的食物,结果就是,99条小鱼里,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少部分靠着1%的食物苟延残喘,随时可能面临食物短缺带来的死亡。

    试问,这种畸形的生态环境,是否健康?当整只池塘只剩下这一条巨无霸的鲸鱼,市场多样化从何而来?市场经济论调,从何谈起?

    “你们抢了很多份额?”刘羽问道。

    秦山瑶自嘲笑了笑:“我们小门小户。能强占多少份额?无非是仗着价格,去年一年弄了62万吨的项目。触动了中建三局的神经罢了。”

    62万吨不少了,59家也才200万来吨而已,她一家弄了62万吨相当了不得。只是相比于中建三局的量,62万吨连零头都没资格称得上。

    但,饶是如此,也触动了中建三局的神经——万达,动了他们的奶酪,哪怕只是一小勺,也让他们非常生气,让他们无法容忍。

    尽管没接触过中建三局,但一股贪得无厌的嘴脸形象,已然扑面而来。

    占据了市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份额,享受了多年土地改革的红利,吃了整个市场的份额,只留一点面包屑给其余的人抢着吃,结果,有一个人动了他一粒玉米粒,他就极为暴怒,尽管,这一粒玉米粒可能不及他几个酒宴,不及一天的开支,可他就是不爽,就是恼怒,这,该是有多贪婪?多无耻?

    “我们从政府渠道知道,中建三局对我们万达很不满,起初我们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年下半年事情就出现变化了。”秦山瑶道:“先是银行停止向我们万达继续贷款,房地产就是吃贷款的行业,没有银行贷款,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出意外的话,碧源春在建的项目都要停工,我们前期的投入也都要套死在这一片楼盘里。”

    刘羽眉头皱起,地产就是玩转资金的行业,没有几个地产商是不贷银行存款独立搞起来的,失去了银行贷款,工程停工,业主投诉,投资商撤资……资金链的断裂,足以将这片项目毁灭。

    “风山政府没出面?这里是亚经济圈,市政府对这片的规划比较看重。”刘羽抱着疑惑,就算中建三局下了手,断开了万达的资金链,风山政府也没理由坐视不理,一旦这里成了烂尾,风山政府也会头疼。毕竟,地皮开发权在万达手里,万达没有钱开发,这里势必要长期处于荒废状态,这绝不是政府愿意看到的。

    秦山瑶叹了口气:“政府我们当然找过,他们也给予了一定支持,政府担保,为我们从本地的小型商业银行风山银行弄来2000万贷款,其中大部分偿付前面解约银行贷款及利息,其余的投入建设,只是过去三个多月,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其余的融资渠道,万达已经没钱维持楼盘的后续建设,而政府方面也不肯继续帮我们担保了,现在的万达,只剩下空壳了,旗下的砼站也暂时停工,到处收应收帐,争取多弄一点现金流回来。”

    上亿的资金,通过杠杆效应,最起码撬动了四五个亿的资金,结果,银行一句停止供贷,整个杠杆就处于分崩离析状态。可以说,银行握着的资金,其实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武器,毁灭一个企业,分分钟的事。

    “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将走民间借贷了,虽然利息高点,却无可奈何。”秦山瑶,最后重重一叹,垂眼望着桌面,心却有一丝期待,为什么她会说这么多?究其原因,还不是希望刘羽能伸手援助?她丝毫不怀疑刘羽在风山的能量,以他的身份,弄到钱,压根不难。

    然而,刘羽让他失望了,听完万达的处境,刘羽没有半分表示,仅仅是淡淡点了点下巴:“哦。你们看着办吧……那群家属又是怎么回事?”

    刘羽的态度。秦山瑶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万达走到这一步,太需要一个强力的人物给他们撑腰了,可明显刘羽没兴趣管万达死活,秦山瑶心里酸涩,抑制住浓浓的失望颤音:“死的三个员工,是中建三局的搅拌车司机,碧源春我们还没接手时,建设方就是中建三局。那时,出了一次意外,倒水泥时,搅拌车压垮了打土的台子,三辆搅拌车掉进去,三个司机当场被流出来的水泥掩埋,当场死亡。”

    “当时主要责任认定是中建三局,碧源春负小部分责任,向三方家属各赔偿8万元,我们接手碧源春时。已经支付了8万,但是中建三局那边一直没履行主要责任。直到最近,中建三局负责人告诉这些家属,中建三局并不负责,碧源春开发商才该承担剩下的120万总赔偿。”

    说着,秦山瑶小心看了刘羽一眼,忙解释道:“万达不缺120万的钱,可这钱,我们真不能出,太气人了。”

    了解到事情经过,刘羽不着痕迹松口气,他起初担心秦山瑶为富不仁,令他失望,现在看来情有可原。这120万,若是发生在刘羽头上,他也断然不肯付,第一并非他的责任,第二摆明了被人欺负。

    “嗯,这样啊,那好,我先走了,有机会再吃个饭。”刘羽点个头就自顾自的起身,付了钱,开车去市公安局。留下秦山瑶微微发怔,神不思蜀的落魄离开星巴克。

    到了市局,刘羽径直找老上司周明,刑警归他分管,那三条汉子打砸销售处的事,他插手正合适。

    这次见到周明,给刘羽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去办公室时,他正站在窗前,对着窗外默默抽烟,一屋子全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小刘回来啦?”周明听到敲门,轻轻应允了一声,听到身后久无动静适才回头,看见刘羽的身影时,很是吃惊了一下,强打一丝欣慰,掐灭了烟头,把刘羽请到沙发上坐。

    刘羽观察了一下周明,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周支队,此时神态都有些呆滞了,眉宇间覆满了焦虑和不安,面色也有几分枯萎,往日挺拔的身躯,此刻有了许些的佝偻,一股浓浓的颓丧扑面而来,仅仅过去两年的时间,他仿佛老了二十岁。事实上,真正让他变化的是最近几个月,蒋新国调任到五湖市,他的日子就变得难过,这个分管刑警的支队长,他怕是没法坐下去了。

    “呵呵,老支队……”刘羽摸了摸鼻子,要不要先给周明说声,韩飞明可是答应过会给周明安排,调到户籍办主任位置上去。刘羽倒是想问问,可最近自己事忙,韩飞明也是在半月前才回到中州,怕对方事务忙,不方便问。

    周明颇为客气的冲了杯茶,问了几句刘羽在中州的情况,方才勉强一笑:“是不是有事?”

    刘羽有些尴尬,似乎找周明便是拜托人家事,当下尴尬开口,岂料,话音尚未落下,门外就有一人站在门口,毛糙的说话:“周支队,小休息室开临时会,单局长叫你过去趟。”说完,不等周明回答,转身就离开。

    周明在市局形势颇为不妙啊,刘羽忍不住感叹,看样子刚才喊话那位应该是秘书之类的,可通知周明时,竟然连门都不瞧,说话也硬邦邦,错非知道周明快不行了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放肆。

    还有,冲周明此刻的茫然模样,估计这个临时会议他压根就不知道,他该是被排斥得多厉害,才没有半点消息?而且,怎么听,这个临时会议都透着不好的味道。

    周明茫然之后,脸上颓然之色更浓一分,强笑道:“小刘先等等,我开个会,马上回。”

    刘羽点头,在办公室里翻看报纸喝茶,这个会议并不长,半小时后,周明就回来了,可他跟丢了魂似的,脸色白得吓人,走路打着踉跄。

    “周支队,出什么事了?”刘羽立马起身,作势要搀扶他。

    周明压压手,强颜一笑:“没,没事,你坐。”说着,他深呼一口气,挨着沙发坐下来,轻轻发颤的双手出卖了他彷徨的内心。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周明找话题道:“刚才。你说什么事来着?”

    刘羽迟疑了下。道:“碧源春项目上捉到三个打砸售楼处的违法分子,市局这边能不能把案子将接手,查一查是谁指使?”捉住了三条汉子,顺藤摸瓜揪出中建三局问题不大。

    闻言,周明脸庞涌现矛盾的复杂之色,半晌后苦涩的叹息一声:“刚才之前,我还能帮到你,现在……刚才临时会议。单局长跟我谈话了,组织对我另有安排,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刘羽脸色微变,怎么,市局决定把周明挂起来?

    “哦……周支队放宽心,组织对你另有重用,那是好事。”刘羽佯装不懂:“这样吧周支队,瞧您今天忙,那我明天再过来?”

    得到周明失魂落魄的点头。刘羽起身离开市局,说不得反手给谢丰南敲了个电话。不多久后,韩飞明接了电话,语气沉缓:“有什么事,你说。”

    韩飞明这般痛快,倒叫刘羽愣住了:“事情是这样,户籍办最近事务忙,没有大主任指导,我们没有主心骨,所以特别希望尽快来一位新领导,知道我们工作。”

    韩飞明记起来了,刘羽通过李彩凤提过这事,似乎是想提拔他老上司吧,对此,韩飞明不假思索发话:“回头问问组织部,有没有合格干部胜任。”他这算是答应了,不过他停顿半秒,又加了一句:“凯特和詹姆斯半月后访华,你做好准备……他们对你们之间的友谊,很看重。”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韩飞明语调有些古怪,包括张青松估摸着也不太是滋味,当时他们在密歇根州下的飞机,迎接的州长凯特,在与随行人员握手之后,私底下非常直截了当的询问“刘没有一起来吗?”

    合着在这位州长眼里,刘羽的地位竟丝毫不比他们一省的封疆大吏弱。

    凯特和詹姆斯要访华?那岂不是要开始准备搞一些毒品?刘羽撇撇嘴,正好,走的时候从风山禁毒处顺走仓库里的毒品,不知能凑多少出来。

    “好好,明白……那我这边,希望组织部能尽快落实,没有领导的日子,步步艰难呐。”刘羽催促道。

    韩飞明闷哼一声挂断电话,口头吩咐了谢丰南一句,谢丰南当即去联系省委组织部。

    当第二天,刘羽再度找周明时,竟然没人!

    而不知什么时候,周明办公室多了个年轻的陌生男接待员,这让刘羽心一紧,该不会已经离职了吧?

    “周支队呢?”刘羽立即问道。

    那男接待员本待不理,可瞧刘羽气度不一般,面无表情的回答:“开会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开会?既然周明还能去开会,那应该是没问题了,刘羽放下心,径直在他办公室里头坐下安静等。

    大约个把小时后,走廊外传来稀疏的脚步声,而紧接着两道爽朗的声音在走廊传荡。

    “周支队,恭喜啊,今晚摆酒宴,你请客。”

    “呵呵,事情还没定呢,到时再说。”

    周明与一个中年男有说有笑的路过办公室,此刻的周明自信满满,神采奕奕,与昨日的落魄天壤之别,而身边中年男人有意无意的巴结则更衬托出周明的意气风发。

    “哟,小刘来啦,快快坐。”周明跨进办公室,发现刘羽的存在,顿时抛开身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眉眼间都是浓浓的喜色和掩饰不住的感激。

    门外的中年男人闻言,略微疑惑,小刘?哪个小刘?侧头过去一瞧,低呼出声:“刘羽?”他一脸惊讶,再看看周明的热情劲,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明会调去省厅了,原因就是刘羽啊!

    “啧!周明这是撞大运了,怎么就忘了刘羽曾经在他手下呆过?”中年男不无羡慕的感叹,一阵唏嘘。周明要被挂起来的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眼睛都亮着呢,可今早,单局长突然召开临时会议,宣布了对周明的免职通知书,并宣读了上级的任职通知,调任到省厅,任户籍办主任。

    周明不仅从坐冷板凳的边缘活过来,反而从副处进了一步,直接成了正处,任了省厅一个处的实职主任。这近乎神转折的调任,着实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重新跟周明拉近乎的不是一个两个。

    现在,他算是明白原因出在哪!

    是刘羽回来了!

    至于会否有别的原因,他当即便否决,共事多年,周明什么底子,他心知肚明,除了蒋新国,周明并没有靠山。眼下一反常态,只有这位曾经的风山人王刘羽了。

    周明激动之余,给那男接待员使了个眼色,接待员差点把眼珠子惊掉,有必要对这个年轻人这般客气?更叫他惊愕的是,当他出去之后,周明还把门给关了!

    “小刘,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情,我一辈子记得。”周明深呼一口气,格外认真的发话。

    刘羽讪讪一笑,也没隐瞒:“顺手为之,老上司别放心上,以后好好配合是正经。”

    周明笑了笑,蓦地脸色一正:“对了,那三个打砸的违法分子,昨晚我已经从派出所提到了局里,问出了一些东西。”周明自然要比旁人知道消息得早,单局长提前跟他沟通过上级组织的新任命,所以,昨晚他就张罗刘羽的事,一夜没回,盯着刑警支队的人审讯。

    刘羽脸色微正:“嗯,有劳周支队,情况怎么样?”

    周明若有深意道:“指使者是几个地痞流氓,不过他们背后还有中建三局的内部人员。”他当然不认为刘羽无缘无故针对三个打砸者,多半是针对中建三局了。

    刘羽也不掩饰:“嗯,能抓到郭正明尾巴么?”

    周明很认真的沉思一阵,随即缓缓摇头:“没用的,郭正明后台很硬,是一年前从首都中建一局下来的,背景如何,你应该理解得到。”

    从首都下来的?刘羽脸色起了一丝变化,无怪乎强硬得一塌糊涂,合着是首都人士,而能在首都混得开的主,真没几个是简单的,尤其首都的央企!

    这么一说,抓来三个汉子,成了没用的证据?白费一番功夫?

    但是,周明在沉吟半晌后,又发话了:“不过,如果你非要弄倒郭正明不可的话,未尝没有办法,我这里就有一个法子。”

    5千字大章。

    第六百一十四章人为火灾

    刘羽精神一震,他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收拾郭正明的,如果能通过公安手段,何必去找黄继连?

    “情况是这样,半个月前,我们接到中建三局后勤处的两个职工举报,他们遭到郭正明的迫害,其中一个出门时被打伤,至今扔在住院治疗。”周明发话道“据我事后了解,两个职工在一月之前被开除公职,至于开除原因,中建三局给出的是工作纪律问题,而就我们了解,是他们两个向风山纪委举报郭正明妻儿移居海外。”

    说话时,周明大有深意望着刘羽,讥讽道:“公安厅搞裸官调查,很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有人打算浑水摸鱼了。”

    刘羽记得吴玉凤说过,开始时,郭正明是相当拒绝配合吴玉凤小组的调查,随后非常突兀的配合起来,当时刘羽觉得有疑问,现在就得出结论了。中建三局里,有内部员工把他捅出来了。

    至于,这两位内部职工为什么有此动机,可能是他俩在郭正明手下太憋屈,伺机报复,但,更有可能是郭正明在中建三局里的对头,借机整郭正明下台——须知,两位举报的员工既然轻易被揪出来,定然是实名举报,若非有人给他们撑腰,真想不出来,他们哪来的胆子实名举报顶头上司。所以,周明会说,有人在浑水摸鱼,两位员工受人唆使可能性极大。

    思索了片刻,刘羽迟疑问道:“你的意思是,找出那位暗中坑郭正明的人。让他扳倒郭正明?我想。如果对方有扳倒郭正明的本事。就不会在背后偷偷摸摸了。”

    周明高深莫测的发笑:“他当然没这本事,但是你有啊!最了解一个犯罪分子证据的,一定不是公安,而是与这个犯罪分子有利益竞争的敌人!你找郭正明的敌人,我相信,他会提供许多你意想不到的材料,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还能拿到致命材料。有了这些材料,你公安厅、省纪委再出面,拿下他难度应该不大。”

    听完,刘羽眼前微亮,心里则默叹,姜是老的辣。周明出的注意,算不得多高明,心思稍微深一点,思虑久远一点,也能想到从郭正明的竞争对手下手。周明的老辣其实并不在于建议刘羽从郭正明的竞争对手那一边下手,而是老辣在他是从刘羽的角度思考问题!

    从刘羽的角度出发。重要的不是扳倒郭正明,而是如何杀鸡儆猴,给观望的裸官一个威慑,周明就考虑到了,不仅要扳倒郭正明,还要让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出面,将户籍管理小组推到台面——郭正明不听话,被户籍管理小组弄倒了。

    “人,我帮你找到了,是中建三局的总经理吴飞。”周明道“据我了解,中建三局里,基本是郭正明一人说话算,吴飞就一空架子,这在国企里不难见到。”

    刘羽微微颔首,国企里书记做主,职业经理反而靠边站的情况的确挺常见,这要归咎于中国的党政关系,党指挥政府,这一套被潜移默化代入了国企当中,其危害显而易见。国企经理必然有相应的专业水平,对相应的产品以及市场有一定了解,该如何规划发展,经理多少心中有数。

    可党组书记呢?本是分管企业内党务工作的,在考核时,并未对专业水平有要求。

    这就像一个司机带着乘客开车,没有驾照,不懂开车的乘客,却非要自己开车,把司机挤到一边,用他那可怜的为数不多的开车经验去尝试开车,中间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在国企也是如此,一旦做主的人缺乏专业水平,对国企的发展不啻于一个炸弹,随时可能出问题。

    “那好,我联系下他。”刘羽感谢一笑,有人肯帮忙,事情就是容易啊,自己几乎不用动手,人家就全部安排好,周明用一晚时间做出这么多调查,看得出来,他是真正用了心的,大抵是回报刘羽的意思。

    闻言,周明忙摆手,摇头道:“不用,我联系过他,约好了,中午在风山宾馆,他妻妹会代他过来。”

    刘羽听了,拍了拍脑门,吴飞怎么可能出面嘛!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吴飞肯定不敢跳出来,传递材料这样的事,只能委托身边的亲信,妻妹就是不错的选择。

    周明连人都替他联系好了,这让刘羽分明感受到周明那份还人情的心态,笑着接纳,没再说感谢。

    所谓大恩如仇,周明自觉欠了刘羽一个天大人情,若不偿还,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负担,以后在刘羽面前怕是很难抬头,久而久之,这份恩就成了两人之间的膈膜,慢慢酝酿成不满,甚至引发为仇恨。

    所以,能伤害人与人感情的,其实除了仇,还有恩。

    中午时分,刘羽和周明赶往风山宾馆,见到了吴飞的妻妹杨萍相普通的妇女。刘羽等人进门时,杨萍颇为戒备,待发现周明身后的刘羽,确定是刘羽本人后方才笑着请两人。

    席间大家扯东拉西谈了很多,唯独心照不宣的没谈郭正明的黑材料,酒到末了,杨萍欠个身:“我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喝,马上回来。”

    她这一去就是十分钟,十分钟后有人敲门,不是杨萍回来了,而是服务员来了,手里拎着一塑料袋包裹好的鞋盒子:“是刘先生和周先生吗?你们的朋友杨女士,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这是她让留给你们的。”

    刘羽和周明对视一眼,均是微微一笑,好精明的女人。

    这份材料,她并没有随身带在身上,而是放在别的地方,到场之后,确认是刘羽本人前来,就找个机会离开,并且不亲自交给刘羽,而是拖服务员转交。把自己曝光的风险降低到最低程度。

    黑材料是刘羽接手的。周明既没接。也没过问,若无其事的喝完这顿酒直至分手。事情,能帮的他都帮了,接下来不该他问的,他不会多问。

    刘羽回到车里,立即翻阅起来。

    鞋盒里一共有三份书夹整理好的文件材料,两摞税票,一本内部账目。

    半个小时后。大致看完,刘羽目中泛着一丝兴奋。这些材料,包括发票和账目,多半是证明郭正明在任职期间,通过十万额度的大额假发票虚报1320万,账目上有单位账外账,私设小金库,大量经济收入不记账,流入小金库,两年间一共有9000多万现金流不知去向。

    贪污了一个亿。不算小了。手头的证据,以刘羽目前的能力。足够给予郭正明沉重的打击,可这不是刘羽想要的,既然杀鸡儆猴,那就要杀得旁人怕,这些经济问题,顶多构成职务犯罪,首都那位压一压没准也就压下来了。所以,经济问题,未必能拿住郭正明。

    但,这份材料里,还提供了一种“致命”的证据,那就是郭正明曾经指使中建三局拆迁公司强行拆迁一处征地楼,其中姓秦的一家拥有一楼的面铺,被按照住宅房价格补贴。男主不同意,他其实也是个小混混,当时带着俩兄弟跟拆迁队对峙,中间发生了剧烈冲突,拆迁队败退。随后,郭正明作出了指示,晚上拆了!

    结果,当晚,面铺在短短半个小时里真被拆了!

    但是,直到第二( 武医官道 http://www.xlawen.com/kan/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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