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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 部分阅读

    黑的情况,完全是推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能作为新证据和进展。

    不过,雷川还是很听话的接受了口头传唤,来到公安厅治安总队作说明。

    雷川嘴巴很紧,因为他很聪明,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哼!给了他两次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刘羽有点火了,他真没兴趣跟一个小记者计较,偏偏这个小记者自作聪明!

    雷川不配合,背后黑手就摸不出来,刘羽不太爽。

    他不爽,首山晚报的社长邹留河也不爽,他此刻正在跟雷川的主编谈话:“老胡,那个雷川,你看着办吧,他得罪刘羽不要紧,别连累咱。”

    老胡吧嗒吧嗒抽了口烟,叹了口气:“其实,小川挺能干的,可惜啊。这次心急了。得罪了人。”

    “反正你看着办。这是第二次传唤他过去,你应该能感觉到,事情闹大了,怕是要出大事,咱们早点抽身为好。”邹留河颇为坦诚的发话。

    老胡手一僵,心里默哀一声,小川这次得罪的人太狠了。

    “小川我会处理好,年底就是年度考核。过去一年,小川表现差强人意,我会在考核表上写个辞退建议。”老胡咬咬牙,舍弃了雷川,顿了顿又道:“雷川好处理,关于飞羽公司的公众道歉,我们该怎么办?”

    邹留河眉头皱成一块疙瘩:“能怎么办?面子重要还是我们人重要?姓刘的不动则已,一动就人头落地,报道你找专人写,尽快刊登……另外。给现在的裸官治理写篇稿子吧,算是补偿姓刘的。我们多做一些,姓刘的投桃报李,好意思整我们?”

    感觉到事态紧急,老虎掐断烟头,用力点头:“好,交给我来办。”

    三天后,刘羽翻看着首山晚报的新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道歉说明。

    关于飞羽公司的报道,经核实,与事实不符,多出描写与事实有出入,飞羽公司在该捐赠过程中,并无任何不宜之处,本报对相关负责人已经做出处罚。

    “还算你们知趣!”刘羽撇撇嘴,这封致歉信当然不可能在首页,不过位置也不差,而且也并非豆腐块新闻,比较醒目,说明首山晚报态度很不错。

    令刘羽稍稍有些意外的是,首山晚报还组织人写了篇关于裸官治理的报道,赞扬了近期中州治理裸官取得的显著成果,以及积极意义。

    “嘿,怎么找的是这些老家伙?”刘羽看着看着,嗤了一声,这篇报道的采访对象乃是首山市干部养老院的一些老干部。刘羽对个别老干部颇有微词,当初不就是有些市里的老干部,告到张青松和韩飞明那了么?结果,张青松约见刘羽,阴差阳错之下,张青松误会刘羽,取消了预约,两人本就比较紧张的关系,一下更紧张了!所以,他对老干部印象真的不是太好。

    看完报纸,刘羽随手将报道丢在桌上,不再关注。

    这时,周明从内间出来,笑着拍了拍刘羽肩膀:“新闻看了,市里老干部对你评价不错嘛?”

    刘羽谦虚道:“呵呵,都是周主任领导有方。”

    “少来!”周明笑骂一声,旋即脸色一正:“现在不忙吧,要不陪我一起去趟是干部养老院?去看我一个老上司,据说他退休后就在养老院,来首山后一直没时间,现在空下来,再不去要寒人家心了。”

    “我就算了吧,又不认识人。”刘羽耸肩道。

    “一起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周明劝道。

    刘羽不好再拒绝,点头答应,稍稍收拾一番就随他赶到市老干部养老院。

    这所市干部养老院修建年代挺早,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住进来的都是副处以上的退休干部,最少也是副处待遇的科长,副厅仅有极少一部分,多半是享受副厅待遇的正处干部,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却是没有。

    “周主任,这养老院平时不修缮的么?”一进院子,刘羽眉头就皱起来了。站在院墙外还好,大门赞新,气派不凡,院墙也刷的新漆,可是往里走个几分钟,绕过前面绿化非常好的地带之后,再前面就跟大门口附近的情况呈极端,简直是两个地方!内院的院墙,整个一九十年代的老实模样,院墙斑驳,墙上水泥剥落,裸露的钢筋锈迹斑斑,偶尔一大片爬山虎布满了院墙。

    院门同样简陋之极,就是很常见的铁丝网门,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铁门早已锈得一片暗红,在冬月的凛冽寒风中,吱呀的摇摇晃晃。

    抬眼望去,内里的小楼也尽是老式的双层小楼,在萧瑟的寒冬背景里,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刘羽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市老干部养老院?风山公安老干部所都比这里的小楼好,怎么堂堂一个市的老干部养老院反而这般差劲,还不如一个部门的养老所来得光溜?

    周明诧异的望望刘羽,思忖了下方才微微一笑:“呵呵,最近几年市里正在准备重建养老院,快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供暖管

    刘羽不是傻子,能听出周明的言不由衷,似乎这个养老院的水也挺深的。周明的老上司在这,他能知道得比刘羽多,倒不是说不过去。

    “莫非是这块地皮的原因?”刘羽暗暗琢磨道,随后微微摇头,这块地乃是公家东西,不同于私人地,政府要收回不难,况且这块地在娇躯,地产还没发展到这。

    走了几步,大概看出刘羽在琢磨这个问题,周明无奈苦叹一声:“还没明白?住在市干部养老院的,有几个曾经是实权干部?如果真是实权,也不会退休后来这里接受政府救济,其次,愿意来这旮旯的,几个是有子女亲人赡养的?愿意来的,无非是些无家可归的老干部,在这里混一天是一天,最后,这里的干部来自全市多个部门和单位,而筹建养老院以及维护费用都是民政局出,你觉得民政局会为他们买单?”

    刘羽登时语滞,原来如此。

    一群过气的老干部,没有背景没有依靠,加上以往所属阵营混乱,没有亲属,民政局没有啥忌惮的,自然省一笔是一笔,这才使得市老干部所如此破旧。

    明白这些,刘羽不仅叹口气,为这些市老干部感到悲凉,曾经在位时多么风光?结果老了,落到这么个下场?若是他们在位时,稍微捞点钱,怕是也不会在这里了。

    两人进到第三号小楼,院子里星星散散蹲着四五个晒太阳的老头,他们尽是将手笼在袖子里,缩着脖子晒太阳。此时的太阳非常微弱。因为天气不好。还有风。有点冷。

    呼,这个时候在外晒太阳?不该是进到屋里享受暖气?养老院再差,该不会连暖气都没吧?

    “老沈,小明来看你了!”门口台阶上,蹲着一黑棉袄的老大爷,丑得跟癞蛤蟆似的,回头咧嘴冲身后的小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声音落下,一楼一间紧闭的小屋。立即出现响动,门开了小半,从里露出一个穿着红色大毛衣的老头,定睛一看,确定是周明来了,打开小半的门立即完全打开,苍老的脸庞扬起明显的笑意,整个人从屋子里钻出来,笑呵呵的大步走过来,用力跟周明握着手。哈哈大笑:“来来来,进屋说。”蓦地。余光瞥到身后的刘羽,露出一丝笑意:“这位是?”

    周明对老头近似恭维的热情有些吃不消,心里则微微感叹老上司的境遇凄惨,他们这样的老干部,心态很复杂。一边,他们总忘不掉以前的风光,姿态很高,对在任的干部,尤其任职着以前自己干过的职位干部,尤其喜欢带着批判的眼光看待,对官场中的人,可以说抱着一丝排斥。可一边,他们又总希望官场里的人在乎他们,能记住他们,如果能像周明这般对他们恭敬有加,那便更好。

    “哦哦,这是户籍办的副主任,刘羽,以前在风山共过事,现在又在一起了。”周明简短的介绍道。

    不料,老沈登时瞳孔一缩,脸现惊容,那一丝浅笑立即扩张,变成了大笑:“哈哈,原来你就是刘羽!我们最近还讨论来着,来养老院不忙吧?先来我屋子里喝杯热茶怎么样?”

    刘羽看看周明,微微一点头,对老头的一丝恭维有些无奈。

    跟着周明方一进屋子,顿时,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刘羽定睛看去,这时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两个老头,加上老沈,他们三人最初正围着一个烧煤的炉子打牌,屋子里冷飕飕的,由于格外阴暗,显得比刮风的外面还要冷。

    果然没有暖气!而且在门窗都关闭的前提下烧煤取暖,对老人而言,着实有不小的风险。

    “老周,老赵,你们看小明又来了,还带了一个特别的人过来!”老沈进门贼兮兮道。

    正在烤火的老周和老赵,站起身,愕然的望着门口,周明他们认识,刘羽却是不曾见过。

    “嘿嘿,他你们不认识吧?知道他谁不?老赵,昨天你还说人家年轻来着,猜到是谁了?”老沈冲老赵打趣道。

    老赵先是疑惑了下,待明白过来,脸色大变:“是刘羽!”他目光闪动了下,昨天他可没说刘羽年轻,而是说刘羽这大年纪就混到副处,背后一定有人!当时的语气,满满都是批判意味。可真见了刘羽本人,他反而生不出批判的心思,而是老脸一笑,热情的上来跟他握手:“呵呵,原来是年轻的刘处长,来来,烤火,我给你们冲茶。”

    那位老周也坐不住,热情的上来跟刘羽周明握手,不过明显对刘羽更客气,注意到这一幕的周明有点无奈。

    撤走扑克,搬上茶饮,几人围着炉子开始交流了。

    “小明,恭喜啊,现在进到厅里了,前途无量啊,比我出席多了!”老沈笑呵呵道。

    周明谦虚的笑了笑:“老上司见笑了,我这也是刘羽照顾呢,不信你可以问他嘛。”周明看出来了,包括自己的老上司,其实焦点都在刘羽身上,对他反倒没太大兴趣,所以相当识趣的将话题引到刘羽身上,省得尴尬。

    果然,老沈的注意力立刻就顺势落在刘羽身上,嘴上乐呵呵道:“刘处长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的处长,全国都没几个。”

    “沈老别把那副字给弄掉了,兴许我这辈子都上不了正。”刘羽笑着回应道。

    老周摇着头,哈哈笑道:“谦虚是好事,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哈!你现在搞的裸官治理活动,收效很大,全国就你独一份,搞好了,等个几年,扶正没问题!”老周一副极为肯定的模样,好似他眼光极为毒辣似的。

    那位老赵似乎不善言谈,带着眼睛,皮肤黝黑。彬彬有礼。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告诫的口吻道:“治理裸官是好事,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操之过急和操之过缓都不行,你必须把握好度,明白吗?”

    “嗯,我明白?”刘羽称是。心里却挺好笑的,都离开官场多少年,还改不了架子。

    “得了得了!老赵,你那套过时了,他教你还差不多!裸官治理了大半年,中间的轻重缓急,足够看出刘羽的本事,真不需要你再教,再说,美国两州访问中州。开创了全国的先河,这也是刘羽弄的。他本事大着呢!”

    闻言,老赵假装不经意的点头,可老眼里分明有一丝不满,略带火气道:“怎么不知道?韩书记跟张省长先接到邀请去美国访问的,随后才是两州访问中州。”

    老周颔首,语调抑扬顿挫,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韩飞明魄力有余,胆识不足,还需磨砺,后年的局委怕是没戏,至于张青松,书生意气,难成大事,更不行。”

    闻言,老沈和老赵纷纷附和,话题从美国州长访问中州转移到了对省里党政一把手的评价,且这种评价狠辣直接,一阵见血。

    听得刘羽目瞪口呆,就是刘羽也不会在公众场合大肆评价韩飞明和张青松啊,万一传回他两人耳中,那就是大问题了!可这退了休的三个老东西,竟然旁若无人的批判他们,要说什么叫光脚不怕穿鞋的,刘羽算是见识到了极品!

    再望望周明,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在一边只有讪笑的份,哪敢插嘴一句?

    屋里坐了一两个小时,老头们精神好得很,讨论得热烈非常,官场各个方面,均有涉及,有些还颇有见地,刘羽多少有些收获。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刘羽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顿时冷风呼呼吹进来,刘羽脑子立即清醒不少,回头提醒道:“窗户就这样开着吧,屋子窄,关着门窗烧煤,容易产生一氧化碳,对身体不好。”

    闻言,老沈一拍大腿,显得痛恨:“我们怎么不知道?可有什么办法?暖气供气官道坏了几个月没人修,屋子里又冷,我们人老了,怕冷,只能烧煤。”

    嗯?刘羽仔细观察房间,这才发现这屋的确是有暖气管道的设计,当然,这是在后来改装的,三十年前怕是还没有供暖的概念。

    “怎么会没人修?这里应该有物业吧?供暖出问题,不该物业负责?”刘羽随口问道。

    老沈听了就来气,板着老脸哼道:“都是一群吃饭不干活的,搁在我们年轻时的年代,不生产,那就活该被饿死!”

    老周还算镇静,摇着头,慢条斯理道:“我们老干部代表多次跟物业谈判过,始终没达成协议,物业不愿意管。”

    “怎么?供暖系统哪里出大问题了?”刘羽好奇,如果是一般的小问题,物业公司一般就管了,怎么会出现几次谈判无果的情况?

    老周道:“问题不大,你们进大院子前,看见门外在挖路了吧?那里有一处供暖管被挖断了。”

    这么一说,刘羽才想起,似乎大院门口真在搞道路拓宽项目,这是施工过程中意外将供暖管给挖断了?

    “嗯,看到了,如果是这方面原因,物业更该负责对其进行维修,尽快恢复供暖啊。”刘羽奇怪了,这么简单的意外事故,怎么就会拖了整整半年?

    老赵摇着头,嗤笑道:“没那么简单,一帮人正在互相推诿呢!”

    “市政工程队挖断了供暖管,本该他们赔偿,可是赔给谁,出现了争执,物业觉得他们承包了养老院的供暖,平时这里的维修也是他们出钱出人,当然该赔给他们,但是供暖公司又跳出来,说官道属于供暖公司财产,受到损坏,当然该配给供暖公司!”

    “至于,为什么物业和供暖公司执着于争这块赔偿,原因不说也该明白,无非是议价赔偿!”老赵说道:“埋在地下的供暖管道本身并不贵,便宜的10来块就能买到一米,贵的也就50来块,可人工费却高得吓人,一米的人工费最少得150元!加起来,弄一米新的供暖管道就需要200元。而当时断的一根供暖管道是五米长的,要全换,这一换就是1000元。”

    刘羽听得惊愕不已,吃吃道:“就为1000块钱争执?”

    “当然不止!别停老赵不懂装懂!”老沈道:“管道安装的钱是其次,真正的大头是在中间流逝的大量热水啊!供暖管道说白了其实就是热水供应系统,当时管道挖断了,初步估计损失了100吨热水,相当于120万的煤炭钱,算上各种人工、设备等增值费用,这100吨热水,最少值300来万!加上赔偿的溢价,最少400来万!”

    “市政工程施工队很认账,但是这比钱该给谁成了问题!”老沈道:“物业已经提前缴纳了整个季度的钱,按理说这些热水都是物业所有;但是供暖公司表示,这些水尚未送达,即商品仍旧归属供暖公司,所以应该赔偿给他们。”

    “两方起了争执,各执一词,最后,钱还是给了供暖公司。”老沈叹口气道:“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钱会是谁的,那家供暖公司是国企,该怎么陪,还用说吗?我们这的物业跟老虎抢食,完全没有胜算。”

    但是,老沈随即脸色阴沉下来:“但是,没想到的是,物业拿不到那笔议价赔偿,竟然拒绝采用这家供暖公司的暖气,并要求供暖公司退钱,为此两方正在打官司,破损的管道就一直搁在那,没再动过,一直到现在,无论我们的老干部代表怎么跟物业商量,对方都寸步不让,竭力要求供暖公司退钱!”

    刘羽惊诧于养老院的物业强大,私人小区的物业,都是服务于社区,稍有错误就会遭遇到投诉,往往会向小区居民妥协。可这的物业,简直牛逼到无法无天了!擅自取消供暖,原因就是,那百来万的赚头没有分给他!

    大抵是瞧出刘羽的惊讶,老沈叹气道:“这个物业是老干部管理局局长的连襟搞的,这才是它嚣张的资本呐,谁都奈何他不得,加上我们住的是公家房,不是我们私人财产,这里的情况,我们做不了太大的主,多次向上反映也没得到回复。”

    刘羽不知该说什么好,三方利益角逐,最后牺牲的却是最无辜的老干部们,这叫什么世道?

    一直没做声的周明,不动声色的连忙给刘羽使眼色,刘羽会意,点了点头,终究啥也没说。快到中午时,周明借口跟刘羽外面转转。

    “小刘啊,这里的事还是别管了。”周明拍拍刘羽肩膀,无奈道:“别看这帮老干部现在多可怜,我猜,这次纷争当中,他们一定没起好作用!这帮老干部,现在权利没有,歪主意却不曾少过,在这个过程中,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刚才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就看得出来,他们很想拉你下水,让你插一手。”

    刘羽其实也察觉到那三个老家伙在对唱调子了,从最初的恭维到后来的倒苦水,都是循序渐进的,非常容易让人麻痹,给一般人没准真要脑子一热就答应帮他们一把。至于养老院的老家伙们在这次事件中起了什么作用,刘羽不了解情况,不方便妄加猜测,刘羽知道的是,有时候,看起来最无辜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祸首。

    第六百五十章不知足的人心

    望了望破落的养老院,还有缩着脖子在风中晒太阳的老头们,刘羽轻轻感叹了声:“就算他们在这里面没有带好头,可现在的他们,的确在受苦啊……”可慢慢的,刘羽脸色眼里生出一抹冷色:“不过,想拉人下水,冲这一肚子坏水,我就是想拉他们一把,也没这心情。”

    周明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淡淡道:“对他们表示适当尊敬即可,没必要当他们的枪杆子,这帮人都是官场混了一个辈子的,各个都是深谙人心的老手,该提防的必须提防。”

    两人在外交谈了才一两分钟,老沈就笑眯眯的背着手出来,身后跟着老周和老赵,老沈笑呵呵道:“中午就在这里吃个饭再走吧。”

    刘羽和周明推辞了一阵,拗不过老赵和老周也劝,只得与他们三人在养老院的食堂吃饭。

    “呵呵,今天来得早,捡了个包间,平时要我们来还不舍得。”老沈麻利的擦了擦桌子,乐呵呵道。

    刘羽打量这包间一眼,说是包间,不如说是一个隔间好了,一间20来平房的房间,被老式木板隔断成为三个小隔间,压根没有隔音效果可言,隔壁的包厢说什么话,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隔间里的设置也挺差,桌子面油光光的不说,漆层早已剥落,椅子也脏得很,破破烂烂的,条件相当差。

    不多时,菜上来了,不,准确是老周和老赵把饭打来了!两人领着五个一次性装满饭的塑料碗,和一个盛满了菜的小脸盆。

    “养老院条件就这样。让你们笑话了。讲究吃点。”老沈笑着脸道。

    老周瓮声瓮气发话:“周末加了肉。比平时强多了,一周里伙食最好的就属这一天。”

    刘羽和周明朝小脸盆望去,小脸盆外围是没洗干净的干涸油渍就不提了,那菜简直是一个大杂烩!萝卜、大白菜、老芹菜、几片肥肉混杂煮成,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好几种味道,虽然没吃,可这滋味能好到哪去是说得话。

    “你们吃啊,呵呵。虽然条件差,可吃习惯了还是不错的,饭如果不够,可以再去添。”老赵拈起筷子,劝菜。

    刘羽和周明对望一眼,均有一丝无奈,倒不是菜吃不得。刘羽对吃喝向来不讲究,他和周明无奈的是,这帮老家伙又在做戏了。

    留人在养老院食堂吃饭,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明知食堂伙食差,为什么还把人留下来吃饭?而正式开吃时。三个老家伙明里暗里表示他们伙食待遇差。从一开始留他们吃饭,三个老家伙就没打好主意。要么巴望着刘羽和周明能从经济上支援点,要么就是指望他们能想想办法,改善一下伙食条件。

    刘羽和周明当然佯装不懂,一边吃一边喊味道不错,三个老家伙虽然看上去笑得呵呵直笑,实际三人却不时眉来眼去,不停的交换意思。

    饭到末了,眼看要结束,老沈嘿然一笑:“小明,小羽,养老院的情况你们看到了,我身子骨还行,能扛得住,但是别的老同志,这天太冷,好多老毛病都犯了,你们要有认得的人,能不能打个招呼,把供暖管道的事关注一下?”

    这是给逼急了,直接把事情拖出来?刘羽暗道,蓦地,他又想到了这“叫苦”的一顿饭,忽地明白这顿苦肉计的另一层含义!

    伙食刘羽和周明坐视不管,那么供暖问题总要管一管吧?这利用的是人的歉疚心理,拒绝了一件事,另一件事就会迁就,以此补偿。

    明白其中含义,除了感叹一下这帮老东西的智慧,也额外有些恼火,你们没完了还?好心好意看望你们,结果你们反倒是打蛇上棍,不依不饶?虽说这些老干部处境的确令人同情,可这手段着实叫人不喜。

    “嗯……”对方话说完,周明反应极快,立即就沉吟起来,认真道:“我初来首山,认识的人不多,这样,我回头问问,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之所以周明反应极快的装作沉吟,目的就是抢在刘羽之前说话。周明刚来首山,人脉都没几个,不太可能帮得上这些老东西,而这些老东西真正指望的其实是刘羽!周明之所以抢着说话,就是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不让刘羽承担。

    果然,老沈三人感激的冲周明说了几句,可仔细看,不能从他们眼里看出失望之意——刘羽,没有表态!

    离开养老院,周明回头望着养老院的大院,轻吐口气:“哎,人心永远不会知足,这地方,以后少来吧。”

    刘羽也觉得浑身一松,轻松了不少,在养老院里,在三个老头陪同下,搞得人心里喘不过气,很压抑,略微一沉吟,刘羽道:“这地方,我也不想再来,不过,我试试看吧,如果问题不大,那我去打个招呼,就当补偿他们那顿饭算了,以后各不相欠。”

    周明回头望望刘羽:“哎,让你为难了。”

    “没事。”刘羽略含深意一笑,跳上车。

    周明先是表情愕然,旋即释然,摸了摸额头,苦涩一笑:“那谢谢你了。”

    回到厅里,刘羽立即着人去了解市老干部养老院这片谁负责,任务安排出去,刘羽往沙发上一靠,望着天花板,叹息了一声“呵呵,老上司啊,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其实,帮养老院一把,并非仅仅是养老院的老干部们请求,还有,周明的请求!

    打周明邀刘羽去养老院开始,周明就是这个打算!不然,周明非拉着刘羽去养老院,未免显得太违和,太不自然。周明想帮养老院一把,又不好开口,只有带刘羽亲自去一趟养老院,看看当地的情况,以刘羽的性子,看见不平的事,多半会出手管一管。严格来说,周明是在利用刘羽。

    可刘羽没有生气,乃至最后还是出手帮一把的原因就是,周明给他选择了:养老院的事情可以不用管,那些来家伙在拉你下水。这一句坦白,是周明另类的无奈,如果不想管,就不用管了。

    明白了这些,刘羽装作若无其事的答应解决一下供暖问题,算是回应周明的要求——事情我管了。

    不多时,林平知就表情古怪的汇报:“头,问过了,养老院那边,民政局的龚柳珍龚局长负责。”

    刘羽听得眉尖一挑:“龚柳珍?怎么这么耳熟?”

    林平知嘴角抽搐:“呵呵,有个人连续两次把举报材料快递给秦青,举报的就是这位龚局长。”

    “哦?是他?”刘羽纳罕,怪不得名字耳熟。

    沉吟了一会,刘羽道:“这样,平知,你帮我预约一下对方,明天就他的时间吃个便饭。”

    林平知立即去安排,顺利联系上了龚柳珍的办公室助理。

    “嗯?刘羽约我明天吃饭?”龚柳珍四十来岁的女性,身材发福,打扮颇有气质,此刻神色凝重,目中闪烁着浓浓的思索之色,嘴中轻声呢喃:“他现在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盯上我了?”其实也难怪龚柳珍会如此想,实在是最近刘羽闹得太凶,杀气太重,在治理裸官的关键头上,忽然被刘羽约见,换给谁不得仔细琢磨下是不是刘羽要对自己下手?

    若是一般的人,怀疑就怀疑,仔细一想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刘羽如果收拾人,还用得着吃顿饭么?可坏就坏在,龚柳珍还真就是一名裸官,被刘羽点了名,能不多思量?

    面孔表情阴晴不定闪烁了好半会,龚柳珍清晰口气,微微摇头。这面,她不想见,刘羽此次约见明摆着来势汹汹,在没摸清楚刘羽掌握多少她的底子之前,她不愿意直接对上刘羽,以免处于被动。

    第六百五十一章盗婴

    所以,得到了龚柳珍外出的拒绝,刘羽稍稍有些失望:“这样啊……呵呵,看来最近我闹得太凶,一些干部对我本能产生排斥了。”刘羽只当是这种原因。

    “如果龚爱珍不愿意出面,难不成我要找别人?”刘羽有些挠头,正在这时,江心月给刘羽来了个电话。

    “刘羽,晚上过来吃顿饭?有人从老家捎了几斤新鲜野猪肉,来尝尝?”江心月笑咯咯道。

    好久没见她了,刘羽没怎么思考就点头,晚上下班直奔省委大院。

    可是,意外发生了,刘羽开车才离开公安厅没几步,就被一对年轻的夫妇给拦住了车。

    他们一直等在公安厅大院转角处,在这里值班民警不容易发现。刘羽经过时,这对夫妇垫着早上看过的报纸,坐在街边靠着院墙坐着,发现刘羽的车时,这对夫妇跳起来,趁着刘羽车转弯时速度慢,冲到了车道,拦在刘羽车前。

    刘羽哪提防有人冷不丁跳出来?险些撞到人,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才险险停下来,刘羽本人被惯性带得一个趔趄,错非系了安全带,怕是得被惯性甩出前车窗!

    遇上这事,谁不恼火?刘羽火大,跳下车呵斥:“你们疯了?”

    不成想,刘羽话音才落下,这对年轻的夫妇就当街跪在车前,男人脸庞噙着一丝畏惧,有些畏缩,声音不大,显得底气不足:“是……是刘主任吗?”

    这是?他们一下跪。刘羽就感觉要坏事。他的车可是政府序列。给有心人抓到,看着吧,又要被放大,诸如谁谁谁给公务员当街下跪之类的富有卖点的新闻妥妥要上新闻。所以,刘羽二话不说,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两人拉起来,拽到路边,火大道:“谁是刘主任?”

    其实刘羽大概能推测出这对年轻夫妇想干嘛——拦路伸冤!可刘羽此刻管的是户籍办。拦路伸冤真心不干他事,所以矢口否认自己就是刘主任。

    不过,男人软弱,那个女人却有几分精明,话还没说,眼泪就冒出来了,失声痛哭:“刘主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们非常冒昧。可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她一口咬定,刘羽就是刘主任。

    还真是伸冤的。刘羽心里默默一叹,这才仔细打量这对年轻的夫妇,看起来都在二十七八上下,非常年轻。男的戴着眼镜,上身袄子,下身西裤,不过显得有些旧了,胡子渣也出来了,脸色暗黄,眼窝深陷发黑,显得有些憔悴,不过从疏得整齐的头发能看出来,他是打扮过的。

    而女人则穿一件红色羽绒服,虽然穿得不少,可婀娜的身材还是勾勒出来,颇有几分姿色的脸蛋透着与丈夫类似的憔悴和焦急。

    “跟我来吧。”沉吟一番,刘羽终究没法把人丢下,带着他俩回到办公室,一人冲了杯热茶。

    待两人情绪稳定,刘羽方才道:“你叫方田,你叫胡珍珍对吧?你们有事找我?嗯,先说说情况。”经过刘羽了解,这对年轻的夫妇,家底殷实,男方是开便民超市的,一年二十来万的收入,女方则开了家摄影店,一年也有十来万进账,小夫妻日子过得挺滋润。

    方田说话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及漂亮妻子伶俐,胡珍珍抢着连连点头:“谢谢刘主任给我们机会,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找刘主任!”

    “事情是这样,我和小方今年七月份,在首山第三人民医院产下一个男婴,可在医院里被盗了!”胡珍珍提到这事眼泪就刷刷往下流。

    盗婴?刘羽眉毛一挑,这事挺恶劣的!

    婴儿被盗,被拐卖的可能性非常高。在中国,没有生育力的家庭,丧子丧女的家庭数量并不少,他们中一些家庭希望收养健康的孩子,重新维持家庭,或者弥补丧失子女的伤心,成为了儿童拐卖市场的主要客户。多半以爱心收养等名义,进行私底下的金钱交易,从人贩子手里购买到健康的孩子,这个现象,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都没有杜绝过,哪怕是人口爆发最凶猛的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那时候一个家庭往往会生两个乃至七个之多的孩子,这种情况下,儿童拐卖同样屡见不鲜,打之不尽。

    人口贩卖,放在全世界多数国家,都是严厉打击的犯罪行为之一。

    不过,胡珍珍的孩子从医院被盗,性质更严重!医院孩子众多,几乎现代女性分娩都选择在医院,如果生下的孩子在这里都没有保障,那就太恐怖了!

    “嗯,孩子被盗,有没有报警?警方怎么处理的?”刘羽有点奇怪,这事应该是当地派出所处理吧?即便上升为刑事犯罪,也应该是分区公安局负责,这跟他的户籍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找上了他?

    胡珍珍泣不成声:“报了警,警方做了笔录就没有下文!我们多次去派出所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在侦查当中,他们根本就没有查!”

    警察不作为?基层很常见,刘羽颔首:“嗯,接着说。”

    胡珍珍接着道:“我们向分区公安局上访,向市公安局上访,都没有得到回复,一拖就是几个月,没有半点动静!我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被带到哪了!”

    听到这,刘羽有点无力,公安办案分轻重缓急,在胡珍珍看来,自己丢了孩子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可在许多公安人员眼里,被盗走一个孩子,跟有人被偷了钱包的区别不大,见惯了各种案件的公安人员,很难对受害者感同身受。就像医生,见多了病人的死去,对他人的死亡就远比普通人麻木了。

    不过,派出所没有及时处理,区公安局和市公安局没有回复上访,这是赤条条的不作为!

    “这段时间,我们到处托人找孩子,生意都丢下了,钱也花了很多,半年下来,我们俩大半年的积蓄都没了,可还是找不着孩子!”胡珍珍哽咽道。

    刘羽暗道,你们有花钱找孩子的功夫,如果肯花在派出所和公安局,没准你们的孩子已经找回来了!这两人对社会解除毕竟不够啊!而且,依刘羽对拐卖妇女儿童案的经验来看,通常情况下,被拐走的儿童妇女,很少会留在本省,基本都是贩卖到外省,这对夫妇在本省寻找儿子,希望真的太渺小!最后,寻找的是婴儿,难度更大,新生的婴儿,在最初几个月内,外貌相似度很大,恐怕就算这对夫妻的亲生儿子摆在面前,他们都未必能用眼睛确认这一定是他们儿子。

    “后来,我们决定自己查,看是哪些人盗走了我孩子!”胡珍珍道:“我们找到了医院,孩子被盗的当天监控录像,从监控录像里,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事实!”

    嗯?事情有转机了?刘羽好奇抬起头。

    胡珍珍噙着泪花子的眼眸充斥着浓浓的仇恨:“从录像带里,我们亲眼看到,抱走我们孩子的,不是别人,就是医院的一个护士!我的孩子,就是她负责看护!”

    什么?护士监守自盗,自己盗窃孩子?刘羽震惊了,他下意识以为是人贩子潜入医院,可结果竟然是医院内部的人盗窃孩子?事情恶劣程度,比刘羽想象得还要严重!刘羽忽地意识到,恐怕胡珍珍很有可能不是头一个遭遇,这个护士未必就只抱走了一个孩子!

    同时,刘羽颇为恼火当地派出所,一个外人就能轻而易举查出抱走孩子的元凶,你堂堂一个派出所,连普通人都不如?

    咦!等等!刘羽眼睛渐渐眯起来,事情不太对呀!这个派出所,是真的不作为,还是……要知道,这对夫妇连元凶都找到了,可最后,这对夫妇还是落魄到当街拦刘羽的车求伸冤,说明,那个派出所随后的所作所为,必定不合常理!

    这个派出所,有问题!

    “接着说!事后去当地派出所了吗?”刘羽面色一正,神色陡然威严起来。

    第六百五十二章自作自受

    “去了,怎么没去?”嘴角笨拙的方田,此时激动的说话“我们再找到派出所,过去了三天他们才去抓人,等他们抓的时候,那个护士得到消息,早跑没影了!”

    果然派出所有问题么?这个护士,或者说这个护士代表的某个小利益集团跟当地派出所有关系,这才使得方田夫妇的案子一拖再拖!派出所在抓人的程序上,的确有严格的规范,需要领导批准,这才使得程序缓慢,但整整三天后才得到批准,这已经不是不作为能说得通的。而那位护士逃走得又是那么及时,更为可疑。

    “监控录像你们有备份么?”刘羽吸了口气,问道。同样是违法,刘羽相对来说,更痛恨公务员违法,普通人违法,侵害的可能只是特定一个人,但是公务员违法,侵害的则可能是整个群体,更为恶劣和严重。

    “有!有的!我们备份了!”胡珍珍忙不迭的点头,从包包里摸出一堆材料和一卷录像带,眼神急迫“都在这呢。”

    简单看了下材料,刘羽颔了颔首:“嗯,材料先放我这,电话留着,这几天等通知,可能会找你们来厅里问话。”算他们不笨,把录像带备份,不然,这最后一点证据也找不着了。

    胡珍珍和方田喜极而泣,上访这么多次,唯独刘羽接见过他们,还要了他们电话,找他真的有戏!

    两位感激再感激,双双离去,胡珍珍在跨出门时。迟疑了下。回头支吾道:“刘主任。那个护士叫折欢,老公是民政局副局长龚柳珍的养子,我猜派出所不查他们,可能就是这层关系。”

    刘羽听了表示听懂了,点了个下巴:“嗯,我知道了,我会核实。”胡珍珍大概也是知道这全凭猜测,没有证据。所以在此前的谈话没有说出来,到了走时才点一下。

    不过,胡珍珍最后一句话,还真是出乎刘羽意料:“龚柳珍?最近这名字总在跟前晃荡啊?”连续两次被人匿名举报,这次一个护士盗婴案也跟她扯上一丝关系,怎么会这么巧?

    事实上,当然不会这么巧。刘羽目中异光闪烁:“给这对夫妇出主意拦车的人,会不会就是匿名举报龚柳珍的?”

    方田、胡珍珍,从哪里知道刘羽的车牌号?又是怎么想到找他刘羽找路子?要说背后没人教他们当街拦车,真心不可能!而且。胡珍珍和方田,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查得出折欢老公是龚柳珍养子这样比较隐秘的消息?将事件矛头直指龚柳珍?

    所以,这对夫妇后面,肯定有人指点,把刘羽注意力引向龚柳珍。

    “嘿,龚柳珍是挡了人路,三番四次被人暗地里使绊子?”刘羽嘿然一笑:“不过匿名举报也好,这次事件也好,对龚柳珍本人影响不大,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那人怕要失望了。”

    虽然明知是有人想对付龚柳珍,想借刘羽的手干掉她,可事关这对夫妇,事关第三人民医院护士盗窃婴儿这等恶**件,以及派出所的庇护,刘羽怎么也要过问一下。趁着刑侦总队还没下班,刘羽把材料和录像带递过去,并且大致说明了下情况,让他们往深处查。折欢跑了,那就查折欢的老公,除非折欢跑出国外,不然,刘羽都要将人抓回来!

    给方田夫妇这么一弄,都晚上八点了,中间江心月催促了两三次,刘羽哪还有( 武医官道 http://www.xlawen.com/kan/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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