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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6 部分阅读

    握者,或者说与政策的制定者既政府,保持良好关系者,往往是第一受益人。

    带着复杂的心情,默默参加完葬礼,刘羽跟石利民下午一同回首山。

    由于来去匆忙,就上了普通硬座车厢。

    “啧啧,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啊,毛厅长老家那块皇陵不得了。”石利民问服务员买了一袋花生米,摸出两瓶劲酒,刘羽和他一人一瓶。

    还说这梗?刘羽随意点个头:“占了风水宝地的噱头,的确不得了。”

    不料,听了之后石利民却高深莫测一笑:“这块皇陵本身不得了,更不得了的是背后操作这块地的人呐!没听那老汉说么?三次易主!县级的公墓转到市级名下,光是这个过程都要涉及到多方,涢水县的民政局那是要插一杠子,县委县政府也是要插一杠子的,最后市级民政局接盘子,中间但凡有一方不满意,这事就崩了,要说服县委县政府放弃这块地,市里的民政部怕是没少花心思。”

    刘羽很能听懂,涉及到这么一笔庞大资本的交易,绝非如老汉那般简单的“捂地”两个商业行为词语能解释,政府部门在其中绝对有幕后推手的作用,这一交易过程,显得光明正大,可私底下却夹杂着利益的交换,县委县政府,县民政局中的某些人,多半就是利益获得者,只是这个灰色利益交换的过程非常隐秘罢了。

    “光明正大的以权谋私,这是贪污**的高境界啊。”刘羽笑着抓了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嘎嘣嚼碎,再灌了口劲酒。

    石利民笑而不语,谈到官员的**问题,尤其是跟刘羽谈,石利民多少都要忌讳点,毕竟刘羽可是嫉恶如仇的。

    其实,石利民有点误解刘羽了,说他嫉恶如仇,也许还说得上,可要说对官员任何行为都抱着仇视态度,这就有些过了,最少在贪污这一点上,刘羽很少因为谁贪钱就整他。整个社会风气都崇拜金钱,政府作为协调社会资源的权力机构,内部的人想清廉很难,在整体情况都或多或少存在以权谋私,贪污的背景下,刘羽如果真全力反腐,他就是分身一百个刘羽,照样抓瞎。

    贪污对于干部而言,就像喝水吃饭那样寻常,无非是有的查出来,有的没查出来而已,花大力气反贪,不如去改变人的贪婪人性来得现实。从人类有王朝开始,贪婪就没有从人类的骨子里断绝过,反贪的方式方法再多,终究挡不住人的贪婪。

    两人闲聊了一阵,均感觉到一丝疲惫,靠在座位上闭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从车头渐渐传来列车员的声音。

    “现在开始查票!各位乘客请配合列车员,主动出示车票!”

    刘羽睁开眼,从口袋里摸出火车票,拽在掌心,再看石利民,依旧小憩,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压根没打算找票。刘羽释然,把车票又塞回口袋,闭眼小憩。

    跟卧票不同,卧票车厢由于人比较少,加上车票价值较高,一般情况都会全员检查车票,并且暂时保管,好处就是,一个是检查车票,严查混进卧票车厢者,另一方面,在列车员保管车票的前提下,能善意提醒即将下车的乘客,以免对方睡过头,耽误了火车,一举两得。

    可在坐票车厢,情况有所不同,尤其像现在年关将近,返乡潮起来,硬座车厢的座位爆满,刘羽和石利民的票还是雷山列车的机动票呢。

    除了坐票爆满,此外还有大量的站票,整个列车通道都被人群给挤占,一人只有一块屁股坐下来的地儿,其中以返乡人员居多。

    第六百五十六章认证不认人

    坐票车厢如此大的人群,挨个检查不太现实,所以通常都是随机抽查,而随机抽查的目标,要靠列车员的眼力,他们也是看人抽查的。衣着打扮气质还不错的人,他们不会抽查,主要就抽查那些看起来缺钱的主,比如返乡的农民工就是重点抽查对象。

    所以,石利民才连找票的心思都没,因为知道,不会查他。

    果然,一个30多岁,穿戴整齐的列车员,表情认真的在走道上随即抽查车票,主要就是找过道上的农民工。当然,他也不会抽查个不停,象征性的抽查几个就了事。所以很快就抽查到刘羽附近一块的站票同志。

    “你,票拿出来看看!”列车员在刘羽身侧飞快扫视了一圈,将目标定在紧挨刘羽地上坐着的一个农民工。说他是农民工,绝对没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意思,实在是他一身打扮,想让人不当农民工都难。

    这位年过四十的大叔,在地上垫了一张报纸,双膝拽在一起,手里紧紧抓着两个灰色蛇皮袋,里面装着舍不得丢的锅碗瓢盆,另一个蛇皮袋则装着家里带走的床被,如今要再带回去。

    他身穿旧式军大衣,洗得有些发白,衣领发卷,袖子处两块醒目的不规则油漆斑块,下摆处几个被烟烫破的洞口,裸露着发黄的棉花。下身是一条宽大西裤,非常旧,已经分不清是黑色,还是灰色,上面残留着工地上的灰尘。他脚上则穿着一双军绿色的球鞋,皱巴巴的。布满了白色的泥垢。配上邋遢的乱发。以及黄|色发焦,有着深深皱纹的面庞,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落魄。

    就是这位大叔,被列车员要求查票。

    大叔的眼睛明显有些躲闪,在周围人开始注意到他时,他眼里有着怯意,在他眼里,列车员整齐的制服就是最大的威慑。大叔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申辩什么,可对上列车员那冷冽的眼神,还是缓缓将手伸进大衣口袋,缓慢的揣出一张皱巴巴的票,握在掌心,只露出票的一角。

    “我有票。”大叔大拇指和食指看似巧妙的盖盖住了票面的中下方,他眼神泛怯的望着列车员,目光波动,似乎在期待能蒙混过关。

    但是很可惜,大叔的“聪明”没能瞒过火眼金睛的列车员。冷着脸毫不留情从大叔手里抽走车票,端到自己掌心观看。这一瞬间,大叔脸色瞬间变了,抿了抿嘴唇,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一眨不眨盯着列车员的表情,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列车员不要看出问题,或者,看出问题能放他一马。

    只是,列车员终究没能如他所愿,那严肃的表情,浮现出一抹鄙夷的冷色,目光从车票上移开,落在大叔身上,冷邦邦道:“就知道有问题!你这是儿童票!”

    原来,大叔竭力用拇指和食指盖住的,就是那个“孩”字,这是一张儿童票,以大叔的年纪,持有儿童票,当然有问题。

    大叔脸色刷得涨得通红,他感受到了周围人那隐晦的目光,大庭广众被人拆穿,面子难看。

    大叔涨红着脸,嗫嚅着说:“儿童票和残疾票不是一样的吗?”

    列车员打量中年人一番,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大叔肯定道。

    “那把你残疾证拿出来给我看下。”列车员手一伸,不容置喙说道。

    大叔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时,没法出示残疾证,买票的那个人就给了我一张儿童票,票价跟残疾票是一样的,一分钱不差!”

    列车员似乎发现了关键信息,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下“没残疾证,怎么说明你是残疾人啊?”

    大叔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更紧张和不安了,红着脸,嚅嚅说道:“我给你看……”说完,大叔松开手里两个蛇皮袋,飞快解开右脚携带,脱掉破旧的右球鞋,挽起裤腿,一个只有半只脚掌的残缺脚,呈现在人眼前——他真是残疾。

    然而,这只残疾的脚,只在列车员那里换来了一个斜眼“给我看脚干什么?我要的是残疾证!要的是残联盖的钢印!”

    大叔苦着脸,解释道:“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我办残疾证,我是给人干活弄的,人家跑了……”

    “少扯没的,我就要残疾证,有没有?没有跟我来一趟,把票补上!”年轻列车员毫无怜悯,说道。

    大叔闷着头:“我是残疾人,没有证也是残疾人……”

    列车员再三呵斥,大叔就是赖着不走。

    随后,列车长被惊动,赶到了这边,列车长年纪四十上下,大概扫一眼,询问情况。大叔又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哪知,列车长也问:“你的残疾证呢?”

    大叔挽起自己的裤腿,又去脱鞋子:“我给你看我的脚,我真是残疾。”

    不料,列车长不耐烦道:“我们只认证不认人,有残疾证才是残疾人,没有残疾证不能享受残疾人票待遇,你跟我来,办理补票手续。”

    大叔抱以希望的列车长,给与了他绝望,大叔如鲠在喉,声音里出现了哭腔:“我的脚掌被机器扎去了一半,再也打不了工,住院费是我借的,半张火车票,还是工友凑的,再没有多的钱了,你们行行好,放我一马吧?等我有了钱,再还给你们不行吗?”

    “那不行!这是列车上的规定。”列车长坚决的说:“把你东西拿着,跟我去一趟车警室,把你的问题说明白。”

    大叔终于没忍住,老大一个男人,当着一众人哭了。在列车长再三催促,最后威胁通知乘警后,大叔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粗糙的手掌擦着红肿的眼睛,抹掉脸颊上的老泪,跟在列车长和列车员后面。

    如果大叔没有钱补票,只有在下一站火车停靠时被放下,交到当地的铁路公安。

    望着大叔哭着的背影,周围的乘客没谁还能谈笑自若的说话。

    刘羽深吸一口气,一股无言的感觉在心头翻滚。

    没有残疾证,就不是残疾人——这句话,面对一个只剩下半边脚掌,连车票都是工友凑的残疾人,他们如何说得出口?

    难道,一个残疾人,没有证,他便连做一个残疾人的资格都失去了?他失去了身体宝贵的一部分,失去了一辈子的健康,失去了人生,他失去的还不够多吗?到了最后,因为一张小小的证,一个巴掌大的本子,一个浅浅的残联钢印,他就连成为残疾人的资格也失去了吗?

    扶助弱小,爱护残疾人,这是从小学课本就开始教育我们的,我们一直在被告诉,残疾人是社会弱势群体,要从各方面照顾他们,这是全社会的公德。但是,眼前呢?一张小小的证就狠狠抽了我们所接受的教育一耳光!

    这件事告诉我们,我们要爱护的不是残疾人,而是,残疾证!没有残疾证,就不是残疾人,哪怕,眼前确确实实站着一个身体残缺的弱者,但它没有残疾证,就不值得我们扶助。这,就是这件事想教会给我们的吗?

    难道,我们的社会公德,我们对残疾人的爱护,必须建立在一张小小的证上?以至于,认证不认人?所谓的对残疾人的特殊待遇,其实是基于一张证,而不是基于真心实意的扶助?

    冷漠的人心,无论如何酝酿不出爱心,就像这个列车员和列车长,他们的麻木冷漠,在本该扶助残疾人的残疾票上,被揭露得淋漓尽致!

    一张残疾证、一张火车票、一个残疾人,构成了可笑,又可悲的一幕。

    “等等!”刘羽站起来,遥遥一喊。

    闭着眼的石利民,睁开眼,眼里有一丝无奈的苦笑,刘羽还是出手了。

    列车长几人停下来,回头打量了刘羽一眼,说道“什么事?”

    刘羽离开座位,噙着一丝淡淡的厌恶,扫了列车长和列车员一下,说道:“他的票,我补了,他的证,就在脚上,你们看不到,不代表别人都是瞎子。”

    列车长望了刘羽一下,没吭声,转身就走。

    列车员冷着眼盯着刘羽:“你骂谁瞎子?”

    第六百五十七章危险处境

    刘羽抬头,直视着他说话:“你觉得陈述事实是在骂人?”

    列车员斜睨着刘羽:“票拿出来!查票!”看齐架势,是不打算轻易罢休,要跟刘羽顶真了。

    眼见刘羽和列车员要闹翻,石利民走过来,冲列车员淡淡点了点下巴,摸出自己的票,顺带把警官证递过去。

    列车员看到“公安证”的蓝本子,明显怔了下,显得很意外,随即装作镇定的接过,先看了下票,再翻开蓝本子,省公安厅治安总队长几个大字吓得列车员心脏陡然跳了跳,一省治安的总队长,对列车员来说,算是够不着大官了。

    咽了口唾沫,列车员双手把票和本子递回去,望着石利民的目光,满满都是说不出的忌惮,其态度也恭敬得很,露出列车员专业的微笑:“谢谢配合工作。”他再看向刘羽时,眼神也好得多,哪还敢斜眼看刘羽?

    “这我同事,见谅。”石利民微笑,对一个列车员,算是客气了。

    “没事,没事,我请示下列车长,看能否破例,免掉这位大哥的票。”列车员讪笑,折身去追列车长,不多时就回来,表示可以免掉这位大叔的票。刚才还是车上的规定,必须补票,现在却有特例,其实啊,很多时候为难人的,不是规定,而是执行规定的人。

    事情得到圆满解决,可刘羽却高兴不起来,今天,这里,出现了一个没有残疾证的残疾人。被刘羽巧遇碰到了。那么明天。那里,再出现一个没有残疾证的残疾人怎么办?当他含着一把老泪,一把委屈和辛酸,用一身的残疾换不来一张证时,谁能出来帮他?刘羽唯一能期望的是,今天遇到的列车长和列车员是个案,他能寄希望的,仅此而已。

    “呵~天下间。这样不讲理的事太多,我们个人怎么操心得过来?”石利民看刘羽表情不愉,安慰道:“再说了,我们看到的很可能只是个例,世上有善心的人还是很多的,虽然很多时候我们的善心会被利用,可这无法否认多数人心存善良,我们不能把个别现象放大,取代整体,我相信。如果这位大哥乘坐的是另一列火车,也许命运会是另一番情况。”

    刘羽闻言。自嘲一笑:“是我瞎操心了。”

    “小刘啊……”石利民望着刘羽,眼神很复杂,悠悠道“……有时候,看到你,我会想,你特假,假得令人不真实!”

    额?刘羽眉头耸了耸,石利民的语气很诚恳,说的是心里话,可哪知道,刘羽给他的印象竟然是假?这让刘羽额头青筋直跳。

    石利民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纯粹的热心,在绝大多数人都以利益为驱动而行动的世界,你的热心肠,实在太假了!你的热心,没有获得利益的动机,没有获取名声的虚荣心,没有只帮容易帮助的懦弱,太纯粹了,纯粹到不真实,甚至有时候我总会根据你做的事,努力想找你隐藏的动机,试图让它看起来真实些,可是,你的动机,真的太纯粹了。”

    这是夸我?刘羽无语,沉默了一会,抿嘴淡然一笑:“我只求一个良心罢了,没你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底,我只是千千万万的俗人中的一个,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我这样。”

    “良心?呵呵,这就是你的动机么?”石利民自言自语笑了下,随后望着刘羽,说:“真希望世上多一些你这样的人,虽然,我未必就有良心,可,不妨碍我希望别人更有良心。”

    “不过……”石利民慢慢的目光一凝:“我以一个活了40多岁的过来人,也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给你一句忠告,你不以利益为驱动做事的原则,在某些领域,本质是一种破坏行为,你会得罪很多人……比如,治理裸官!”

    “现在才说虽然晚了,可只有现在说,我的话才有现实意义,此前任何时候说,都没有说服力。”石利民吸了口气道:“如果有选择,我建议你暂时离开中州吧,你不以利益为驱动的行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在治理裸官中,唯一不易利益为驱动的,仅有你一人而已,换句话说,其实,只有你一人在不顾一切的战斗!虽然你的管理小组有组织部,有纪委,有国安的人,但他们三个人,恕我直言,他们绝非你的动机那般单纯,他们是有利益诉求的,当治理裸官失去了他们需要的利益时,他们会离开。”

    “因为你没有利益诉求,所以你不可能有真正的奥援,你可以吃力不讨好的干事,别人却未必会,整个裸官治理,都是你一人在得罪人,你可能没意识到,你的处境,很危险!不要怀疑别人的报复力度,一个人你可以挡住,两个人你可以挺住,三个人呢?三十个人呢?三百个人呢?这场裸官治理当中,你得罪的人,何止三百个?三千个都绰绰有余!报复你的,绝不仅仅是被你干趴下的裸官,那些想成为裸官而不得者,同样是报复你的对象!”

    “总之,你断了太多人的后路,也挡了太多人的财路,古来挡人财路者,无异于杀父之仇,跟你结仇的人,太多,太大!所以,我以一个朋友身份忠告你,离开中州,尽快!”

    刘羽细细咀嚼了一会他的话,这是石利民的肺腑之言呐,与江心月类似,对刘羽未来的处境担忧。

    不同于以往刘羽的所有小打小闹,这场与全省裸官没有硝烟的战斗,他一个人,得罪了全省裸官,以及维护裸官的利益集团,也许现在裸官查得正严,他们尚能蛰伏,可一旦风头过去,情况稳定下来,那就是他们报复的时候。

    加上到时候韩飞明走了,上面有个看他不顺眼的张青松,下面有几千双恨不得他垮下来的敌人,恐怕刘羽一旦有丁点问题,会立刻遭遇到墙倒众人推的灾难,整个人全毁了。

    “谢了。”刘羽真诚的轻笑了声:“不过,既然打算治理裸官,会面对怎样一群人,我当然心里有数,以后会是怎样的境遇,也有过心理准备,没关系,我做了该做的事,良心满足就够了,至于这官场,也许,真到头了……”

    石利民暗暗一叹,以往刘羽选择性的针对个别**官员,以刘羽的根基当然没问题,可跟全省裸官,以及维护裸官的集团斗,得罪的人那就太庞大了!加上齐建华离开半年,据说韩飞明也要走,没有人罩着,等待刘羽的就是剧烈反扑,退出官场也许还算轻的,怕就怕一些坏心眼的,把刘羽往死里整。

    不过,既然刘羽自己有过心理准备,石利民也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下来,刘羽看似轻松的闭上眼休息,实际上,脑子里却徘徊着江心月和石利民的话,想了许多,也想了许久,最后,化为一道无奈的呢喃:“也许,这次真要走了……”

    当晚回到首山,踩着晚饭的点回到永乐时,惊奇的发现,唐晨来了!

    “嘻嘻,想我了吗?”刘羽刚推开门,眼前便是一花,香风袭来,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就挂在了身上,定睛一看,脸蛋红扑扑的不是唐晨是谁?

    “你来了?”刘羽惊奇了声,随即在她小嘴上狠狠亲了口。

    唐晨热烈的回应着,紧紧吻着不松,两只手搂得死死的,两人就这样在门口热吻起来。

    庆渔歌今天回来得早,正仰在沙发上玩平板,侧头一望,瞪着眼笑骂:“哈,小别胜新欢吧?这还白天呢,晚上你俩不得疯死?”

    第六百五十八章玩大了

    唇分,唐晨红着脸,狠狠刮着庆渔歌:“哼哼,你就羡慕吧!我回来了,刘羽哥是我一人的了,晚上干瞪眼吧!”

    庆渔歌闻言,似笑非笑的抿着嘴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呢,你的刘羽哥又给你添了两个姐姐,说来巧了,都姓秦,所以床太小了,活动不开,我和白姐倒是想干瞪眼,看你俩怎么折腾得开。”

    “啊?是谁?”唐晨虎着脸,瞪视着庆渔歌“我半年不回,你们就是这么看家的?”

    白洁莞尔一笑,招招手:“好啦,饭熟了,先吃饭,山瑶回风山了,项目上有点事,秦雨在楼上忙基金会的策划,不下来了。”

    秦山瑶回风山了?刘羽倒是意外,点了个头道:“知道了,留点饭菜,待会给秦雨送上去。”

    唐晨撅着嘴,气鼓鼓的撒开手,屁股往庆渔歌一旁压下去,哼哼唧唧的抢过庆渔歌手里的平板,随手点了个切西瓜的游戏,一边切西瓜,一边小声嘀咕:“坏蛋!坏蛋!坏蛋!切死你,我切死你!”

    庆渔歌揶揄的冲刘羽挤了挤眼,稍稍往旁边让了让,意思是让刘羽过来哄哄。

    刘羽摸摸鼻子,坐过去说道:“咳……最近还好吧?你来电话说是在西峰省做生意?”

    “坏蛋,坏蛋,坏蛋……”唐晨气鼓鼓的一个劲嘀咕,对刘羽的话充耳不闻。

    刘羽似笑非笑道:“噢,我是坏蛋,那跟着坏蛋的是什么蛋?”

    唐晨手指一停。皱着琼鼻。抬起头。埋怨的盯着刘羽:“你想知道?”

    刘羽摸摸她脑袋,他是知道唐晨在干什么的,司少燕一直跟着唐晨,没少给刘羽“通风报信”,据说是今年京里有几个闲着没事干的主凑了点钱,在西峰省准备买几口媒矿,倒卖一下发点财。具体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帮人联手参与的倒卖。规模应该不小,里面也可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道道。

    这些,刘羽没有多过问,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正在倒卖煤矿的唐晨,突然回来了。一个星期前,他还跟司少燕联系过,她可是说正在关键头上,马上要开始入手了,这冷不丁的跑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如果你想让我知道的话,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刘羽柔声道,对待唐晨,他以爱怜居多,总觉得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在刘羽诸多女人里,唐晨无论是年龄还是心性,都是最小的。

    唐晨晃了晃脑袋,很喜欢刘羽摸着她脑袋,可又害羞,觉得自己在刘羽面前像一个孩子样,一腔埋怨化作羞涩,乖乖的点着脑袋:“别摸啦,我告诉你就是。”

    “我在西峰省,跟几个朋友凑钱买几口矿囤着,本来各方都准备好,没想到突然出事了,有个矿口出了事故。”唐晨一脸悻悻,蓦地,连忙摆摆手:“先说好,跟我们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是那口矿下作业时操作不当,发生坍塌,死了人。”

    还真是出事了!刘羽心里一个咯噔,而且,怕是这死的人不少才对,否则唐晨和她的朋友不会突然全跑了。

    “事情很严重吗?”刘羽凝声道。

    唐晨重重一点头:“嗯,死了好多人,当地报道是只死了八个人,但我们当时在接触煤矿,知道那一波下井的,何止八个?八十个都不止!捞上来的八个人,只是埋在最上面的几个而已,下面都没挖出来呢。”

    八十人遇难?刘羽瞳孔一缩,这是大型矿难,足够上新华日报这种全国头条了!就是不知道,这盖子当地捂不捂得住,捂得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捂不住,那就有人要倒霉。

    “大型矿难,你离开得对。”刘羽肯定唐晨的果断。

    哪知,唐晨鼻子一仇,小脸都是悻悻之色:“是二爷爷喊我回的。”

    嗯?刘羽一个激灵,唐部长喊她回去的?这,这得严重到什么程度?

    “你二爷爷怎么说的?”刘羽问道。

    唐晨疑惑的望着刘羽,呆呆道:“就让我回来啊……哦,还有,最近别往西峰省钻,风头过去再说。”

    刘羽敏锐的感知到,西峰省怕是要出大风波了,以至于唐部长叮嘱唐晨,连西峰省都别去,这说明,西峰省很可能在酝酿一场剧变,唐部长这才约束自己的亲属,尽量不要趟这次浑水,否则,西峰省那么大,唐晨纵然不去那口矿井,别的市照样有项目可抓,照样可以不跟那口矿扯上关系,这说明,这起矿难,在唐部长的高度看来,影响范围已经不是当地市了,而是整个省份!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中州的韩飞明要走人,隔壁西峰省要起大变化……嗯?刘羽目光闪了闪,韩飞明……西峰省……莫非,韩飞明会去西峰省?刘羽脑袋里冒出这么个念头,随即摇摇头,将念头打消,这猜测太没缘由了。如果韩飞明去了西峰省,岂不是意味着西峰省的现任省委书记要因为这矿难走人?应该不至于吧?一口矿,八十来号人,对当地的市委书记或许影响很大,可对省委书记,不至于这般大威胁……除非,西峰省委书记早被人盯上了,有人借这次事件撵他走……

    把脑中的念头摈去,刘羽不再多想,没有那等高度,接触不到相关信息,想再多都是猜。

    “那就听你二爷爷的话,西峰省暂时别去。”刘羽叮嘱道。

    唐晨轻快的点着脑袋:“好,我不去了……对了,我二爷爷还说了关于你的事。”

    嗯?刘羽眉头一挑,关于我的?刘羽跟唐晨的关系,实在上不得台面,唐晨的二爷爷怎么会专门提到他?刘羽很好奇:“他说什么了?”

    “他说中州治理裸官,动静太大了。”唐晨眨巴眨巴眼道。

    刘羽暗地里轻吸了口气,这话从公安部长的嘴里说出来,意味无疑严肃得多!连公安部长都觉得治理裸官动静太大,可以想见,这次中州沸沸扬扬的裸官治理影响有多么大?没准已经进入了一些大佬的眼里。

    更重要的是,唐部长说这番话的语态,透着一股不好的意味,刘羽有点不好的预感,事情比想象中还大条。

    这次,真玩大了……

    吃罢晚饭,与唐晨小别胜新欢,大战到半夜才入睡,一夜自是风流。

    第二日精神饱满的赶到厅里报道,刑侦总队经过连续几天的侦查,做出了报告。

    刘羽仔细翻看报告内容,看完眉头渐渐皱起!

    “哼!还真是你!堂堂一个市民政局副局长,竟然给盗窃婴儿的儿媳开罪!”刘羽目露寒光,报告中称,经过对桥守派出所几位相关负责人谈话,一位副所长交代,他是通过龚柳珍的一位亲戚得到授意,将案件从宽处理,这才使得折欢逃脱了制裁。

    刘羽对龚柳珍的印象差到极点,给什么人开罪不好,给盗窃婴儿贩卖的人开罪!方田夫妇受了多少难?抛光家产,到处遇挫,不是碰上刘羽,指不定现在还在哪碰鼻子灰,给这种人开罪,龚柳珍想过方田夫妇的感受么?

    “平知,最近还有人给秦青寄关于龚柳珍的邮件吗?”刘羽把林平知喊来问话。

    林平知讪笑:“这倒没有,不过,头,你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抹黑之类的?如果有证据,对方应该早寄了。”

    刘羽微感失望,龚柳珍的竞争对手难道没有材料么?如果他们能提供裸官的切实证据,顺便附带点实质性的污点材料,刘羽不介意将这种官员拉下马。

    正自刘羽失望时,三天后的下午,林平知忽地兴奋的跑来:“头!有了,秦青又收到包裹了!亲情说,比前两次还大,可能是同一人寄的!”

    呵呵,有这么巧?刘羽眯着眼盯着兴奋的林平知,此刻,刘羽有些怀疑,是不是林平知收了谁好处,自导自演这一切。前两次包裹就算了,最后一次,刚好刘羽决定处理龚柳珍,三天后立刻来了包裹,这时间点太巧合,巧合到没有真实感!

    第六百五十九章窃听

    林平知也不傻,一看上司眼神不对,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当即脸一苦:“头,我真不知道是谁寄给秦青的,我发誓,我觉得没有把那天的谈话泄露出去!”其实林平知从秦青那拿到包裹时,当真是犹豫了好久,到底该不该交给刘羽。连林平知自己都觉得太巧了,巧得是他在演戏似的,哪有那么巧合的,前脚刘羽终于表态要收拾龚柳珍,后脚人家就把握在手里的证据送上来?他林平知有嫌疑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在这惴惴不安,刘羽却已经收回目光。刘羽仔细想想,以林平知的脑子,怎么也不会干这么露痕迹的事,而且刘羽能感知到林平知的情绪,刚才答复时,的确没有心虚之类的情绪,所以他的嫌疑很小。

    可刘羽死活想不通,当时刘羽询问林平知有关龚柳珍的情况时,那时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别人听到的可能。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终于要下手了呢?

    目光一闪,刘羽眯着眼开始打量自己的办公桌了,难不成是有谁安装了窃听设备?除了这个原因,刘羽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林平知看刘羽的动作吓了一跳,也想到这个可能,在公安厅的一个处室安装了窃听器?这事儿性质搞得太严重了吧?虽说户籍办一般不会有多大的机密谈话机会,可户籍办拥有对全省户籍业务的指导职责,如此全省一个业务的枢纽地带被监听,性质未免太恶劣。

    为了避嫌,林平知只能站一边干望着。不敢过去。

    刘羽仔细在桌椅底下。抽屉里面。身后的墙上,桌上的书本里等等细密的地方,挨个的搜,搜了十来分钟也没任何成果。

    “刘主任早。”铁大兵和马望山踩着点上班,他俩在楼梯口碰见了,一起上来,进门就喊。蓦地,两人发现刘羽坐在沙发上沉思。桌子附近还有些凌乱,一时有些疑惑。

    刘羽反应过来,侧头轻轻点了点,又陷入沉思,轻轻摩挲着下巴,仔细观察自己办公桌。

    常见的窃听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有线窃听,也就是通过电话线、通信电缆线、网络线等预设专用窃听线路,能够实时监听电话内容,是使用最广泛的监听手段。不过。在公安厅搞有线窃听不现实,政府重要组成部门的电话线路都加了密。还会定期排检,况且公安系统内部就有技术科,想在公安厅这种地方搞有线窃听,难度并不比在一千双眼睛下玩隐身小。

    所以,有线窃听不太可能,可能的是无线窃听!无线窃听就是电影里看到比较多的,利用小型窃听装备,偷放在某些地方,远程获取信息的手段。这种窃听器窃听的范围非常窄,民用窃听器,一般不超过三米的直径,超过这个直径,接收到的信号频率就会被扰乱,窃听者手里的无线电接收器无法正常接收电波。

    所以,如果是无线窃听,那么窃听器一定就装在刘羽办公桌附近,他的办公桌直径三米内,只有他办公桌而已。至于特殊的窃听手段,比如辐射窃听、手机窃听,这些基本都属于军用特殊领域,一般人没可能接触得到。

    可,窃听器装在哪了?刘羽仔细查找也没能找到窃听器所在。

    马望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路过林平知时,拿手肘轻轻捅了林平知的背一下,林平知会意,悄悄跟上马望山。

    两人到了一旁的茶水室,马望山才奇道:“刘主任这是?”

    林平知满脸的凝重,低沉道:“出事了,刘主任怀疑他办公桌上有窃听器!”

    “啥?真的假的?”马望山咂了砸舌,他经手过了许多官员**案,窃听这手段于他而言并不陌生,既看过官员们之间互相窃听,他本人也用过窃听的手段。只是敢在刘羽桌前放窃听器,马望山浑身汗毛倒立,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呐,敢窃听刘羽?

    这时,铁大兵也噙着狐疑走过来,询问了一遍,得知是窃听器,立即脸色起了变化。要说户籍办小组,谁最闲,只有铁大兵了,平时各项工作,基本没有国安的事,因为到现在还没出现过需要动用国安的特殊事件。此刻听了窃听器,铁大兵算是找着对口业务了。

    “我去看看。”铁大兵不容分说,迈步来到刘羽跟前,绷着一丝不苟的脸说道:“刘主任,我可以帮你。”

    刘羽还在挠头漏掉了哪些疑点,闻言一愣,旋即微喜,这不是有国安的人么?他们吃这一行的,找窃听器不是小儿科?当即让开,给铁大兵腾出位置。

    铁大兵脸色沉着,蹲下身,一双坚毅的眼神此刻格外犀利,徐徐扫过办公桌的可疑角落,不时会伸手去摸一摸,大概找了五分钟的样子,同样没找出结果。但与刘羽不同,铁大兵注意的细节,完全不是刘羽可比。

    他找来一根铁尺子,在桌子缝、电脑主机箱细缝、乃至键盘的细缝中不断摸索,探寻异物,其神情专注,手法专业,令刘羽这个旁观者自叹不如。找了五分钟,依旧没得到结果,但丝毫没有打乱铁大兵的节奏,他开始搜寻桌面上的物品,书本、书立、文件夹是必查之物。

    但是,找了五六分钟,还是没能发现可疑物品,而这时,桌上的东西都被查得差不多,如果真有窃听器的话,应该已经查到了。刘羽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这次真是一个巧合?

    可铁大兵丝毫没有放弃的模样,只是停在原地,思索了一阵,目光一丝丝扫视着桌面上的物品。蓦地,铁大兵目光最后停留在刘羽桌上的一个塑料笔筒上,起了一丝狐疑。

    刘羽看过去,这支塑料笔筒本身没问题,刚才刘羽也把里面的文具倒出来查看过,底部空空如也,加上笔筒很薄,应该不会有问题。

    铁大兵的目光也并非是看笔筒,而是看其中一只黑色的钢笔!直觉告诉铁大兵这支笔有问题,他取出来摊在手心道:“刘主任,这支笔是你的?”

    刘羽定睛一看,也有些疑惑,笔筒里的笔一大把,而且都是林平知准备的,什么时候多出的一支钢笔,他还真没在意,所以略微摇了摇头。

    铁大兵神色凝重的拆开钢笔,打开笔盖时,内部并无异常,但是旋开笔尾时,惊人的画面出现了!本该是墨水胆的尾部,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直径两厘米的类似芯片的小元件,一颗红色的微型信号灯不时的发着红光,传递电波信号。

    “就是这了!”铁大兵松口气:“制作粗糙,不够精密,应该是民用窃听器了。”

    终于找出来了!

    而且,真有人在监听刘羽!

    “可以通过这个查出监听者么?”刘羽目中弥漫着寒光,他不介意有人背后搞小动作,利用他去收拾一些人,只要那些人的确该收拾,他就不介意。可在他跟前安装窃听器,这便不是刘羽能容忍的了!说难听些,窃听者是把刘羽当玩偶耍,是狠狠抽他耳光,也是狠狠践踏他尊严。龚柳珍,刘羽依旧会收拾,但这个窃听者,刘羽没打算放过!

    然而,铁大兵闻言,微微摇头:“恐怕很难,对方的信号接收器,可以在8千米范围内接受,想找到对方的接收器,很难,如果对方接收器还开着的话,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可如果关闭了,那就真没办法。”

    刘羽听了,登时眉头皱成一块疙瘩,寒声道:“哼,就不信找不出你来!给我的人寄包裹就算了,暗中指点方田夫妇拦车也算了,给我下窃听器,没人救得了你!”

    “平知,这个电话你拿去,联系下他们!”刘羽将当初方田夫妇留下的联系方式给了林平知,要他出面询问背后指点他们的人,如果方田夫妇还希望刘羽帮他们破案,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林平知立即去办,刘羽则开始验收此人寄来的包裹。

    现在想来,刘羽发觉此人心计颇深,前期两次邮寄包裹,一再试探刘羽的意思,始终不肯将早就掌握在手的证据交过来,直到肯定刘羽要动手,这才将证据寄来。

    第六百六十章变故

    包裹林平知提前拆开看过,刘羽直接拿出来翻看,最附了六张彩照,都是身份证正面照,分别是六张不同的姓名,但怪异的是,这六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每两张的身份证头像却是同一人!

    而且,其中一人的名字,就叫“龚柳珍”,她在另外一张身份证上有另外的名字——龚小丽!另外两人,一个中年人,一个青年女性,正是龚柳珍的丈夫和女儿,同样拥有两个身份证!

    刘羽吃惊了,全家都拥有双户口,当地户籍机构到底拿了多少好处才敢丧心病狂的开具这种身份证?

    见过诸多奇葩事的刘羽很快镇定下来,接着看材料,上面介绍,龚柳珍的第二张身份证,龚小丽六年前就拥有澳大利亚的绿卡,她的丈夫和女儿,同样用另外的身份在澳大利亚拿到了绿卡!

    毫无疑问,龚柳珍是不折不扣的裸官,不仅丈夫和女儿拥有国外绿卡,其本身也以别的身份拿到了绿卡!

    这就是为什么,刘羽以户籍办和出入境管理局的资源查不出龚柳珍外出记录,因为,他们在国内的身份很正常,出国用的都是另一套不为人知的身份证!

    “这裸官隐藏得深呐!”刘羽冷笑一声呐。

    其实,在官场,官员拥有两张身份证,并非个别现象。

    中国的身份证是全世界功能最强大的身份证,与20多项权利挂钩,比如政治权利、买房、享受教育、就业保障、社会福利、计划生育等多方面。其重要性。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身份证能比得上。许多公共福利都依附于户口。如果这个口子没把握好,损害的就是社会公共福利,并且是严重损害( 武医官道 http://www.xlawen.com/kan/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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