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3 页)

陈列展品的大厅并非完全禁闭的，四周零散分布着几个客人正在小声交谈，安塔夫人经过时与她们点头打招呼，贵妇们的表情似乎都带着诧异与看好戏的表情。</p>

“蕾菲娜。”</p>

“是的，我来了。”安塔夫人朝一个老妇人礼貌地点头。</p>

邦德斯干咳一声，打开一个空台座上的开关，磁体底座托着一小块缓缓旋转的透明晶片现出。一只小机器人托着个射电筒镜过来。</p>

短暂的安静，欧泊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人看着他们。那年轻人带着点儿熟悉感，穿一身深蓝色风衣，领子下悬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吊坠，灿烂流动着的恒星能量风……吊坠一瞬间的闪光……是他了。</p>

欧泊想起来了，他是派克身边站着的年轻人。</p>

如果没有认错人，他就是凯恩。</p>

安塔夫人接过两块镜片，拈着它的边缘，喃喃道：“一万年前的古星图碎片。”</p>

“黑暗时代的遗物。”年轻人的声音十分阴柔，站在安塔夫人身边。</p>

安塔夫人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凯恩。”</p>

安塔夫人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只略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邦德斯介绍道：“凯恩主教是帝国教廷的银河系教会负责人。”</p>

“您好，主教。”安塔夫人生硬地答道。</p>

吉米森咳了一声，开口道：“您觉得它会指向何处？”</p>

“谁知道呢？”安塔夫人冷漠的目光始终驻留在星图碎片上：“也许是某个暗星的引力区域，光探测视角的盲区；也许是一个在中子星附近的古代遗迹……一万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要成功解读出里面的信息，还需要齐备的技术，与一点运气。”</p>

她放下镜片，朝吉米森点头，邦德斯收起陈列柜，三重电子锁锁上。</p>

安塔夫人带着他的随从们离开，吉米森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欧泊走时还回头看了凯恩主教一眼。</p>

凯恩主教在与邦德斯交谈，安塔夫人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模样，站上飘浮石台，从地底陈列馆出来。</p>

“古代遗迹，内部有武器的概率有多少？”吉米森又问道。</p>

“很难判断。”安塔夫人道：“有人想要它？碎片太小了，需要专门的仪器解析，再让考古学家根据几个恒星之间的相对位置来判断。”</p>

“你能读出来么？”欧泊问。</p>

安塔夫人道：“不一定，现在通晓星际考古的人不多了，或许教皇是其中一个。”</p>

吉米森彬彬有礼，点头道谢，与双生子弟弟朝他们告辞。</p>

时间已是夜晚七点，安塔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那么，让我们一起，去朝派克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吧。”</p>

七点二十，宴会开始，六层楼在中央动力系统的驱动下折叠起来，所有休息间幻化成平台飞向天空，唯余浮空岛上广袤平台与高处悬浮着的巨型水钻。</p>

透镜翻转，偏光被投向天空，黄金之城展开屏光罩，头顶的天空黑了下来，现出瑰丽的投影星辰与浩瀚的银河。</p>

“女士们，先生们！”中央舞台升起一棵大树，司仪的声音开始介绍慈善募捐会的内容。宴会开始，长桌前摆上自助餐的食物。</p>

“蕾菲娜——！”女人的声音惊叫道。</p>

安塔夫人刻板而礼貌地说：“你们好，没有想到我会来？”</p>

她走过长桌，周围有不少熟识的人纷纷转身朝她打招呼。</p>

雷蒙从西服裤袋里掏出一枚袖珍录像仪，展开全息投影，安塔夫人在长桌尽头端起一杯酒，安静地注视着录像仪中上演的一幕。</p>

灿烂的夕阳下，大露台前，派克一手搂着主教凯恩的腰，在他唇上印下深深一吻。</p>

安塔夫人喃喃道：“原来是主教大人，这可不得了……”</p>

欧泊动容道：“你什么时候拍下来的？”</p>

雷蒙摆了摆手，把录像仪交到安塔夫人手中，她把它小心地收进手袋里放好，端着那杯酒经过长桌。</p>

贵妇们纷纷看着她，她的丈夫正在远处与凯恩小声说话，凯恩马上以眼神示意有人来了。</p>

于是背对她的派克转过身，表情带着点惊讶。</p>

派克：“你不是在伦勃朗……”</p>

安塔夫人端起酒，朝派克脸上泼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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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阵惊呼，派克被淋了一头一脸，勃然大怒道：“蕾菲娜！”</p>

安塔夫人冷冷道：“凯恩主教，我想教皇一定会为你做的事觉得非常荣幸。”</p>

“你！”派克道：“马上把她拉走！”</p>

欧泊冷冷道：“谁敢动手？”</p>

雷蒙与欧泊一人一边，阻住了派克身边的保镖，安塔夫人道：“派克，你这个混账。离我远点！”说着狠狠一掌，掴在派克脸上！</p>

派克大吼道：“你这个泼妇！”说着要上前动手，却被雷蒙一掌牢牢攥着手腕。</p>

派克道：“你们！还不拉开她！带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回去！”</p>

保镖冲上来动手，欧泊果断一拳揍翻了他，台上杯盘翻倒，雷蒙将安塔夫人护在身后，紧接着一拳把另一名保镖揍得摔过餐台，饮料，菜肴打翻了一地。</p>

周围看客大声喊叫，退开一个圈子，场面一片混乱，邦德斯过来大声道：“蕾菲娜，你怎么能这样？！”</p>

机器人得了警报要过来，又被驱散了，现场一片狼藉。安塔夫人脸色涨得通红，不住喘气，一名贵妇过来，同情地劝了几句，搀扶着她离开。</p>

“我们完了。”安塔夫人离开时转头道：“派克，你不会幸福的。”</p>

派克满身酒水，狠狠地甩了把手，狼狈离开会场。</p>

“一拳就赚一万四。”欧泊小声道：“真是不错的生意。”</p>

雷蒙道：“是七千，一万四里也有我的一半。”</p>

欧泊笑了笑，红发杰米在餐台另一边端着盘子选菜，笑道：“只有一拳，但如果没有那一拳，她就会挨打了，教廷的主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p>

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委托，欧泊觉得十分轻松，问道：“你们的委托也完成了？”</p>

红发杰米抿着唇，沉吟片刻后道：“不，才刚开始。”</p>

雷蒙与欧泊站了一会儿，欧泊道：“现在该做什么？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