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3/3 页)

欧泊道：“好的，我一定会来。”</p>

雷克特点了点头，说：“感谢你给予我的帮助，欧泊，也感激你不会因为科洛林的事而恨我……”</p>

欧泊摇头道：“不，你永远是我的老师，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去……是你教给我的，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却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p>

欧泊与雷克特彼此行礼，欧泊行的是佣兵礼，而雷克特行了个星辰骑士礼，两人在停机库前作别，龙鳐出现的那一刻，卡伦斯不禁眯起双眼，仿佛受到极大的震撼。</p>

它展翅飞出大气层，穿过索尔恒星释放的雷霆，将整个绯红的天空一划两半，投向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p>

太空船紧随升空，跟在龙鳐身后离开，卡伦斯与欧泊抬头注视天顶。</p>

“你要走了？”卡伦斯说。</p>

欧泊点了点头，卡伦斯说：“很遗憾只和你相处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战友。”</p>

“不。”欧泊说：“这不是永别，我会回来的，等到我解决了一切事情之后，会回来继续当佣兵。”</p>

卡伦斯说：“先回太空船上去再说吧。”</p>

他们在停机库里找到一艘小型近地车，开到最高速，回去根瘤森林里，反叛军的营地已经被烧毁，熊熊的烈火焚烧了整个森林，满地焦黑的尸体，浓烟里带着炽烈的硝味。</p>

“都死了？”卡伦斯说。</p>

欧泊没说什么，登上太空船，收起佣兵日记，朝烈星返航。</p>

数日后回归日光城，欧泊带着卡伦斯去工会二楼**脱团手续，他把整个团队账户转让给了卡伦斯，把他提升为团长，自己则改为离团状态。</p>

他们站在日光城佣兵工会门口，欧泊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阳光如此熟悉，灿烂得令人有种流泪的冲动。</p>

“我妈妈给我的飞船，交给你使用。”欧泊说。</p>

卡伦斯道：“你留着吧。”</p>

欧泊道：“我不需要，我说真的，有了它，你出委托会方便很多。而且时代-VI还是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暂时使用而已。”</p>

“好的。”卡伦斯深吸一口气，说：“我会好好使用它。”</p>

欧泊道：“团队账户里还有一部分资金，留着给你作经费使用。你现在是E 佣兵了，再出几个委托就能升上D……”</p>

卡伦斯说：“我以军人的荣耀向你承诺，我会守住这个佣兵团，不会招新兵……”</p>

“不不。”欧泊说：“你可以招收团员，我说认真的，我的老师对你评价很高，他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佣兵团超过三个宇宙年不接任何委托，就会被工会自动注销，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所以只要是你信得过的人，就完全可以吸收入团。”</p>

卡伦斯道：“我明白了。”</p>

欧泊自嘲般地笑了笑，说：“烟与剑佣兵团，每次都能碰上爱抽烟的战友，也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指引。”</p>

卡伦斯搭着欧泊的肩膀，沿着长街慢慢地走，就像当年雷蒙与他走在一起一样。</p>

日光城夕阳西下，卡伦斯说：“我送你一程，什么时候出发？你要找朋友告别么？”</p>

“不。”欧泊说：“不告别了，我一定会回来的。请你帮我保密，包括我的所有。”</p>

卡伦斯点头，两人坐上磁悬浮车，傍晚的风吹起他们的外套，卡伦斯笑道：“你就像西劳斯一样。当初他作了决定，我把他送到银灰之城的停机坪……”</p>

“噢，战友，我会活着回来的。”欧泊提醒道。</p>

卡伦斯笑道：“抱歉，我没注意这不吉利，但不管怎样，你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明显很不错。”</p>

欧泊的嘴角微微抿着，阳光洒在他英俊的面容，曾经稚嫩而充满憧憬的眼神已化作成熟，洗练的执着与期望。</p>

他们回到停机坪，欧泊动手收拾东西，设定航路，换上从海盗那儿得来的星图，说：“这块星图以后给你用，老师给我的星图我得带回去，还有许多不明白的想问他。”</p>

卡伦斯嗯了声，欧泊带他看仓库，卧室，浴室，最后给E7插上充能器，说：“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小伙伴，我得把它带走。”</p>

卡伦斯说：“我一直很奇怪，这小东西似乎很稀罕，它和所有的机器人都不一样，你妈妈是位科学家？”</p>

“她……可能是个领航员。”欧泊一直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却一直没有机会。</p>

卡伦斯说：“没有厂家批号，就像手工组装的，宇宙中只有少数机构有这么高级的技术。”</p>

欧泊道：“什么地方会有？你知道么？”</p>

卡伦斯想了想，说：“或许教廷中的德拉蒙教皇有这个本领。你以后如果有机会，不妨问问他。”</p>

“算了吧。”欧泊哭笑不得道：“我可不会有这种荣幸，见到那位大人物。”</p>

卡伦斯说：“欧泊，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也会是个大人物。”</p>

欧泊说：“承蒙夸奖……希望我能做点有意义的事。”</p>

时代-VI驰向南鱼座变星，停在神殿前的大路中央。</p>

舱门打开，欧泊安静地站在飞船里，没有走出去。</p>

他依稀能看见许久之前，自己就是在这里拖着矿车，载着伤痕累累的雷蒙，进入神殿。</p>

金色的麦田一如既往，晨昏线后的月光花释放出千万萦飞的光点飞向天空。</p>

卡伦斯说：“欧泊？”</p>

“没什么。”欧泊说：“想起了一些往事。”</p>

他走出飞船，说：“卡伦斯，以后你可以到这里来看我，但请不要带任何人来，也请为我保密。”</p>

“我会的。”卡伦斯说：“以我的生命起誓。”</p>

卡伦斯戴着露指手套的左手从舱门伸出来，欧泊站在麦田中央，朝他伸出手，两人重重一握，欧泊倒退着走了几步，时代-VI的舱门关上，喷发出推进的火焰升空，掉头，飞出大气层。</p>

欧泊左肩上背着一个矿工们常用的麻布包，身后跟着E7，独自站在一望无际的砖石大道上，仿佛又恢复了初出B-11那会儿的自己——他依旧是一无所有，不再惧怕失去。</p>

他走上台阶，一道金色的光芒透出门缝，紧接着是沉闷的隆隆巨响，钢琴声铿锵有力，仿佛在迎接这名年轻的星辰骑士。</p>

群星圣堂在许多年前，最后一名星辰骑士科洛林进入后，再次朝欧泊打开了它的正门。</p>

“欢迎来到群星的圣堂，欧泊。”莱杰森的声音传来，钢琴声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