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第2/3 页)

欧泊一睁眼，骤然发现周围环境已变了个模样，大地阵阵震动，天空卷起血红的烈火——是幻境？！不，不是！</p>

迅浑身大汗，躺在地上不住抽搐，失神的双眼望向烈火燃烧的靛蓝色天顶，沙漠中已经入夜了，而借着黄昏前的最后一抹微光，天空被染成暗红，两艘大型战舰突破了斯芬克斯的夜幕，释放出无数炮火朝地面疯狂扫射。</p>

是战争！</p>

欧泊茫然抬头，望向天顶的战舰，那是帝国军的星际巡航舰，而地面则释放出防御机冲向天空，远方地平线上的沙漠底下现出对空炮台，帝国竟是与斯芬克斯疯狂交战！</p>

一枚燃烧弹飞向不远处的村庄，掀起轰雷般的大爆炸！</p>

“雷蒙！”欧泊把迅与银垨挪进岩洞中，伸手一按，信念之力驱动巨石将洞口封住，转身跑向村庄去寻找雷蒙。</p>

雷蒙提着治疗机跑来，喊道：“在开战！”</p>

欧泊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太空舰就为了追你一个人？！太夸张了吧！”</p>

雷蒙道：“别开玩笑了！是帝国和斯芬克斯本地的武装冲突！”</p>

欧泊前去接应雷蒙，忽见远处一辆地面运油车被炮火掀翻，打着旋朝两人飞过来，雷蒙原地一个转身，欧泊双手虚推，运油车悬停于半空，紧接着车上的储油罐横飞出去，雷蒙一炮点射将它打爆，欧泊双手遥遥拉开，车头缓慢下落，安然落地发出闷响。</p>

两人去把银垨与迅抱到车上，雷蒙发动悬浮车，欧泊拿着射线医疗仪在给迅治疗，把循环滤血器刺入迅的脖畔大动脉上。</p>

迅深黑色的嘴唇逐渐褪色，恢复了些许血色，雷蒙开车远离被摧毁的村庄，越来越多的战斗机加入了战团，欧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p>

雷蒙道：“斯芬克斯和帝国打起来了，我发现从碰上他们开始就没好事。”</p>

“拜托。”欧泊无奈道：“</p>

银垨在侧旁呻吟一声，他伤得没有迅重，但没有欧泊的信念之力保护，治疗时却显得更虚弱。夜晚一来气温骤降，白日间的灼热散去后斯芬克斯犹如寒冰地狱，四处都是横飞的炮火，映亮了半边夜幕。</p>

欧泊实在撑不住，倚在雷蒙的肩前睡着了。</p>

他们开车横过整个沙漠地区，进入斯芬克斯北回归线上最大的绿洲带，雷蒙小声道：“欧泊，醒醒。”</p>

欧泊一个激灵睁眼，两名守卫过来盘查。</p>

“什么人？”一女人道。</p>

雷蒙把冒险家日记交给她们，欧泊道：“我们是冒险家。”</p>

“后面的两位呢？”另一名女兵道：“都来自国王码头？”</p>

雷蒙点头，欧泊问：“发生什么事了？”</p>

“帝国和海盗们在交战。”那女兵说：“小心别被卷进去了。”</p>

雷蒙若有所思道：“帝国和海盗在斯芬克斯的领土上交战？”</p>

女兵道：“其实只是帝国在追击海盗……有一位大人物正在寻求斯芬克斯的暂时庇护，女王有她自己的主意，祝你们好运，一切小心。”</p>

悬浮车就这么轻松通过了关卡，欧泊跃上座椅，支着天窗朝外看，说：“这里叫流沙之城。是斯芬克斯的第二大城市。”</p>

这是一个混乱的夜晚，照明灯苍白而刺眼，不少人来来去去，呵着白气在地面走动，欧泊与雷蒙不是第一次见到战争了，一进城便前去大宇航协会寻求救助。</p>

此刻大宇航协会内乱哄哄的全是人，其中游客占了近九成，只有两名带着绒帽的冒险家叼着烟在角落里喝啤酒打牌。</p>

欧泊过去打了招呼，都是同行，</p>

“伙计们，情况怎么样？”欧泊说。</p>

“糟透了——”一名中年冒险家慢悠悠说：“就像娜塔莎女王的心情一样糟糕，有什么沙宫里的情报么？我请一杯澄净小麦酒。”</p>

雷蒙也在侧旁坐下，说：“不，我们请喝酒，一路过来就像睁眼瞎。还带着两名受伤的朋友。”</p>

“出不去。”那中年人无奈摇头：“谁也走不了，只有等打完了。看在酒的份上，有临时出发的飞船会通知你们一声，不过别抱太大期望，外围多半已经全封禁了。”</p>

欧泊问：“为什么开战？”</p>

“谁知道呢？”另一个独眼冒险家耸肩，说：“协会里一团乱，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p>

雷蒙把来时守卫透露的消息详细告知，那中年人笑道：“娜塔莎就是个疯婆子，让我猜猜看，海盗……难道是那位失踪已久的海盗王？”</p>

欧泊微微眯起眼，中年人一手拇指抵着食指搓了搓，这是冒险家们的惯用动作：你付我一个情报，我还你一个情报，还要更多？拿钱买。</p>

欧泊一时间也提不出新的问题，便点了点头，雷蒙礼貌地说：“谢谢，上面的休息间人满了么？”</p>

独眼冒险家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朝外面大厅瞥了一眼，说：“旅客不能上去，不过你们是可以的，我们倒是有两张床，准备通宵打牌等消息……”</p>

雷蒙道：“这显然很划算，加上我们两个的，这就有四张床了，每个床位四百信用点。”</p>

双方划卡，欧泊从冒险家手里租到两张床，安置了银垨与迅，雷蒙刚坐下想说点什么，欧泊又去找水，顺便带回来一个小孩，让他坐在迅的床上。</p>

那是游客走丢的小孩，楼下的一名冒险家登记了他的身份。答应帮他找到失散的亲人。欧泊下去聊了一会，看人多不安全，便把他带上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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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摸了摸那小孩的头，递给他一听牛奶，说：“你多大了？”</p>

“十二岁。”那小孩说：“谢谢。”</p>

雷蒙说：“你爸爸妈妈呢？”</p>

小孩说：“吵架，不要我了。”</p>

雷蒙说：“你跟他睡，他叫迅。”</p>

那小孩很懂事，钻进迅的被窝里和他一起躺着，旅客仍在大厅内吵吵嚷嚷，外面接近零下四十度宇宙温标，天空中飘起了大雪。</p>

“欧泊。”雷蒙道：“我想和你谈谈。”</p>

欧泊则抱着一边膝盖，倚在窗前看夜空，外面是呼啸而过的星球守卫机群。</p>

雷蒙看着他。</p>

欧泊知道他们的矛盾又要开始了，但他没有办法，心里想着要怎么朝雷蒙道歉，目光中现出询问的神色。</p>

房中数人都睡了，雷蒙到走廊里去，欧泊带上门，两人面对面地站着。</p>

“我以为你有了钱会很高兴的。”雷蒙低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