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第1/3 页)

欧泊想起绯红之星上的先知, 她似乎也是这样的。</p>

“你的思想不在你脑海里？”欧泊怀疑地问：“那在什么地方？”</p>

格莱宾尼说：“在我们的世界里, 有一种东西叫额外维, 它是蜷曲着的, 就像一条很小很小的，你看不见的世界缝隙……”</p>

欧泊倏然间听懂了格莱宾尼这句话的意义——他的意思是：莱杰森读不到我的心。</p>

格莱宾尼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欧泊端着咖啡到桌前坐下, 说：“三个问题, 我已经有答案了。”</p>

敲门声响, 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大主教进来, 端着茶盘与一碗药。</p>

“莱杰森的歌声很好听。”格莱宾尼说完这句以后便开始喝药。</p>

欧泊说：“提风说过您邀请过他……”</p>

格莱宾尼听到这个名字登时被呛到了，药水喷了一身，咳嗽声中大主教手忙脚乱给教皇擦药水。欧泊没想到提风的名字会激起教皇这么大的反应，上前要帮忙时格莱宾尼边咳边示意不妨。</p>

“他叫……咳，咳！”格莱宾尼指指大主教，说：“安迪斯。”</p>

大主教朝欧泊点头示意，格莱宾尼又道：“安迪斯，今天的课程结束后过来一趟，带欧泊去先知的图书馆。”</p>

安迪斯推了推眼镜, 说：“遵命，陛下。”</p>

欧泊说：“我可以查阅父亲看过的资料吗？”</p>

格莱宾尼答道：“是的，昨天我为你准备好了。说说你对昨天那三个问题的理解。随便谈谈。”</p>

欧泊十指交扣, 抵在鼻前, 沉默片刻, 回答他已经在今天早上想好了, 但他总觉得教皇问这三个问题，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意义。</p>

欧泊斟酌再三，而后说：“温室的问题，我觉得有必要。”</p>

格莱宾尼道：“原因？”</p>

欧泊说：“迟早有一天，会出现一只前去探索温室外区域的猴子，历史在突变里形成固定轨迹，不是这一个，就是那一个，这是一种必然，一种……冥冥之中主宰着整个猴子族群的规律，就像亚泽拉斯，就像凯尔雷，就像以前的卡尔特斯……原谅我陛下，我只知道这几个人。”</p>

格莱宾尼说：“嗯，但这是伊格纳的想法，科洛林据说继承了他的遗志，不过不太顺利。但这不是你的答案，换一个。”</p>

欧泊有点诧异格莱宾尼会这么说，然而仔细一想，确实是，漫长的沉默后，欧泊再度开口。</p>

“猴子们不知道温室外有什么，只拥有一个自己身处的小世界，这对于它们来说就像……我的内心认为美好的东西，它就是合适的，令人满足的，只要安于现状，并认同这种现状，就获得了自己。”</p>

“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是猴子们的全部。就算从生存到死亡，没有任何接触温室外的世界，但只要自己过得高兴，一切也就无所谓了。”欧泊笑着说：“你觉得呢，陛下？”</p>

“这是雷克特的想法。”格莱宾尼道：“也不是你的答案。”</p>

欧泊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他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东西。</p>

“我觉得。”欧泊再一次开口道：“没有自我的灵魂不是活着的灵魂。日复一日循环重复的灵魂不是活着的灵魂，意识不到自己存在的灵魂不是活着的灵魂，每天吃饭，睡觉，挖矿，行走，在这些循环里失去自我，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灵魂。”</p>

格莱宾尼道：“是什么令你想到这些的？”</p>

欧泊说：“以前在B-11上时，雷克特老师的到来，就像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我就是温室里的猴子，终于知道了宇宙是怎么样的。”</p>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格莱宾尼道：“不过勉强可以接受，你还当过矿工……不对，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谎话被拆穿了……欧泊？”</p>

欧泊：“！！！”</p>

“雷克特发现了你？”格莱宾尼笑道：“所以呢？”</p>

欧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哎，这很复杂。”</p>

格莱宾尼饶有趣味道：“科洛林早就告诉过这个，只是逗逗你，继续说。”</p>

欧泊满头黑线，走到一旁，坐在厚厚的一叠书上，说：“第一次去群星圣堂的时候我看到诺兰留下的一句话：自由是心灵的力量。我就忍不住想，人要怎么做才算是真正的自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