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第3/3 页)

欧泊：“？”</p>

“你在跟谁说话？”欧泊不怀好意地问道。</p>

雷蒙促狭地笑了笑，说：“你说呢？”</p>

欧泊：“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太像奸细了，小心被佣兵们告密或被抓走。”</p>

雷蒙笑道：“我在和老师通讯，告诉他我们的计划，请他在战魂大厦里接应。”</p>

“哦？老师怎么说？”欧泊问道。</p>

雷蒙想了想，说：“他说我们要尽快了，战魂大厦内局势非常紧张，帝国大使被绑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扳手在和帝国军部烈星分管负责人交涉，阻止他们将要塞调到烈星大气层外来。”</p>

欧泊点了点头，雷蒙说：“现在呢？休息会？”</p>

欧泊道：“不，你继续，我还有点事要和迅谈谈。”</p>

欧泊穿过走廊，朝佣兵们询问，有人告诉他迅在作战前思考，不能进去，欧泊却速度推开门，进了迅的房间里。</p>

迅住的地方很简陋，只有一张地铺，一张桌子，他盘膝坐在地上，背对门，正在低头看什么东西。</p>

欧泊笑道：“让你失望了，不是席德。”</p>

“这个时候我宁愿见到你。”迅说：“什么事？”</p>

“你在看什么？”欧泊过去抱膝坐下，继而学着迅，盘膝坐在他对面，看到迅手里是一个小小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女人。</p>

“我妈。”迅说。</p>

他把画像放到一边，抬眼看欧泊，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等席德？”</p>

“我点燃了你内心的信念之火。”欧泊说：“我和你就像有某种生命里维系着的感应，你想什么我都知道。”</p>

迅点了点头，欧泊道：“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你知道凯尔雷吗？”</p>

迅道：“知道，都说我爸用卑劣的手段杀了他。”</p>

欧泊道：“谁说的？”</p>

迅说：“吉米森，他有证据，后来交给了扳手，帝国官员得到了这些照片，又公布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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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泊蹙眉道：“照片还在么？”</p>

迅耸肩道：“不在了，你不会想看的，凯尔雷被泡在一个罐子里，很恶心……你就是来说这个的？”</p>

欧泊摇头道：“不，我需要你为我确认一件事，如果凯尔雷回来了，你会把王位让给他么？”</p>

迅沉默了，许久后说：“要看他打算怎么做。”</p>

欧泊道：“事实上他的施政不比亚泽拉斯做得更好。”</p>

迅说：“如果他比我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当年烈星是在他手里统一起来的。”</p>

欧泊说：“那么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他是黑暗时代后唯一遗留的复制人个体。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这个消息一旦传开，烈星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和这疯子撇清关系，马上所有的星系势力都会怀疑佣兵之国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和复制人有牵扯，帝国会用清剿复制人军团的借口再次侵占烈星，这个消息分量有多重，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p>

迅：“！！！”</p>

欧泊说：“我们都怀疑他会在你坐上王位的那一刻出现，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你必须坚守住最后的阵线，打败他，不能让他代替你成为新的佣兵王。说实话我们在最开始就是为了追缉他而来的，我的老师正在蕾菲娜身边等待凯尔雷的出现——凯尔雷是帝国手上最后一张王牌。”</p>

“如果他要求和你决斗，按照烈星法，连我的老师都无法出手干涉，只能等到你和他决斗后才能捉拿他。但万一他打败了你，我们的敌人，就变成整个佣兵国的所有注册佣兵。“</p>

迅说：“我明白，但凯尔雷的实力是我能对付的？”</p>

欧泊说：“拖住他，剩下的交给我老师，让他想办法。现在我要教你一些东西，让你至少能应付他一段时间，实在撑不下去再认输……闭上眼睛。”</p>

迅闭上双眼，欧泊双手虚张，注视着迅的眉眼，凝聚信念之力，缓缓进入他的精神世界。</p>

在迅的背后，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席德。</p>

他静静地站着，看着房间里的两人，没有作声。</p>

最后席德嘴唇动了动，转身离开。</p>

欧泊不知道席德想让他传达什么，但未来的机会还很多，时光很长，他闭上眼，专心致志地与迅的精神世界相连。</p>

他相信一切都会有转机，取与舍不应是生命天平的两级，至少他有这个信心。</p>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响，欧泊与迅同时睁开眼。</p>

“自由是心灵的力量。”欧泊说：“试试。”</p>

欧泊轻轻摊开双手，房中的桌子，椅子，全部漂浮起来。</p>

他释放虚移之力，令佣兵王的日记在手中悬浮，把它交到迅的手中，迅眼中充满赞叹神色，就像欧泊第一次见到雷克特使用信念之力一样。</p>

“只要信念不死。”欧泊说：“它就永远伴随着你。所有佣兵都是你的后盾，迅，尽最大的努力，但别拼命。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但你至少不能将王位拱手让给他，这样在老师打败凯尔雷之后，你才有资格继承王位……如果你生不出任何和他对抗的念头，就算老师打败了他，战友们也不会服从你的统帅……”</p>

欧泊抬眼看，门外站着海棠。</p>

“小哥。”海棠说：“我怎么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你？”</p>

欧泊说：“你还欠我二十万呢铁母鸡。”</p>

海棠马上道：“一定是我记错了，初次见面，帅小哥，嗯？”</p>

她朝欧泊抛了个媚眼，欧泊哭笑不得，拍拍迅的肩膀，从海棠身旁出去，走出通道时，倏然与另一个人打了个照面。</p>

那是一个少年，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左手换成了机械臂，冰冷的面容在见到欧泊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p>

欧泊：“你还活着？”</p>

极光隼：“你希望我死么？又见面了，欧泊。”</p>

通道内的灯光苍白，欧泊在那一秒只觉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个自己，在他们之间仿佛有许多联系，斯芬克斯的大漠，孤寂的游侠，苍茫的世界，以及群星圣堂里莱杰森的低语。</p>

“你还记得那些事么？”欧泊问。</p>

“什么？”极光隼不解地问：“我是跟姐姐一起回来，帮她忙的。”</p>

欧泊说：“斯芬克斯上的过去。”</p>

极光隼想了想，说：“记得一点，但不太清楚了，你是怎么知道的？”</p>

欧泊道：“你的卧底生涯失败以后是我，我被莱杰森派进陨星军团里当卧底了。”</p>

极光隼的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道：“你现在还在为他办事？”</p>

欧泊道：“不，没有，我离开了他。”</p>

极光隼说：“他没有杀你？”</p>

欧泊摇头，正要再问点什么时，迅的声音在整个地下空间内响起。</p>

“佣兵们，我，迅亚泽拉斯获得S级佣兵与A级佣兵团的认可，根据烈星宪法第七条，在此接任佣兵王之位。”</p>

“现在，你们的王在此发布全民委托！恳请你们追随于我。”</p>

整个地底基地一片静谧，所有佣兵掏出佣兵日记，日记上的内容全部刷新，出现战时任务。</p>

“六年前，我们经历了烈星史上最黑暗的时期，烈星不再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血肉被强权所践踏！我们的信念饱受欺凌！”</p>

“现在是我们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天，我们将摧毁一切，黎明即将来到，家园将被重建，我，迅亚泽拉斯恳请你们！将生命交付于我，随我出征。我将与你们同生共死！”</p>

“今天，不需要诀别！让我们以性命相托……”</p>

所有佣兵开始行动，欧泊道：“你跟我们一起？”</p>

极光隼想了想，说：“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么？我还有很多话想问。”</p>

欧泊道：“来吧，我们先去找雷蒙。”</p>

他与极光隼跑出峡谷，雨已经停了。</p>

雷蒙与卡伦斯站在峡谷的出口处，天地灰蒙蒙的一片，犹如混沌初开，万物尚无名字之时。</p>

迅的声音在天空下回响。</p>

“今天，不需要希望！我们的国度已是一片废墟……”</p>

雷蒙看了欧泊一眼，颇有点意外极光隼的出现。</p>

极光隼说：“这就是你们的机甲么？好家伙。时间之歌都弄来了？姐姐还在为你们担心，现在看来浴血军的战力足够毁灭一座城市，这又是什么？”</p>

真火凤凰屹立于灰暗的天地间，犹如一座寄托了涅槃与重生的墓碑，橙红色的双目望向远方。</p>

被雷暴与乌云笼罩的黑暗天幕下，战魂之城屹立于他们征途的彼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