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芭蕉巷里乞索儿(第2/3 页)

渐渐的，道路越来越偏僻，一座围墙半倒的破庙出现在前面。</p>

妇人牵着小女孩走进破庙，小乞儿在破庙外站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p>

破庙里不只一个乞丐，一个老乞丐坐在阳光下，脱了身上的破袄，露出一身皮包骨的身子，正在那儿抓着蚤子，另一个乞丐壮一些，躺在一堆柴草上，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地唱着歌。</p>

妇人带着小女孩在漏顶的破庙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女孩开始吃东西，妇人则抓过一捧柔韧的野草，开始编织什么东西。</p>

小乞儿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有些戒备地打量着庙里的一切，但他依旧固执地向那对母女靠过去。他很少受到善意的对待，小女孩对他的善意让他感到非常亲切，无依无靠的他，本能地想要接近他感到亲切的东西。</p>

小女孩用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费劲地啃着馍，啃了好半晌，直到口水濡湿了馍，这才吃力地咬下一口，她开心地咽下馍，看看男孩，细声细气地问道：“我叫妞妞，你叫什么呀。”</p>

小乞儿似乎有些茫然，半晌，一抹辛酸攸然闪过眸子，他轻轻答道：“我……叫阿丑。”</p>

“阿丑，你坐下！”</p>

妞妞拍拍身旁的稻草，阿丑看了看，在她身旁轻轻坐下。</p>

妞妞咬着馍，歪着头看他，小声问道：“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儿呀？”</p>

阿丑答道：“因为我偷了他们东西吃。”</p>

“哦！这可不好，讨饭吃就行了呀，总会碰到善心人的。”</p>

阿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道：“乞讨，我做不来，我……伸不出手……”</p>

妞妞的两颗大门牙都掉了，那馍馍也不知放了几天，干硬得像石头一样，啃了半天，啃得湿漉漉的全是口水，还没啃下一块来。听到阿丑的话，她放弃继续啃馍的努力，惊诧地张大嘴巴，问道：“怎么会呢？难道偷东西就不丢人么？”</p>

阿丑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虽然偷也是伸出手，可是……感觉似乎就是不一样。偷，我只要做好挨揍的准备，而乞讨，我就是伸不出手，也说不出乞讨的话来……”</p>

妞妞眨着眼睛，迷惘地想了半天，摇头道：“我听不懂！”</p>

阿丑苦涩地笑笑，慢慢抬起头，看着从庙顶破洞投下的那束阳光，和阳光中飞舞的轻尘，幽幽地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懂……”</p>

妞妞格格地笑起来，道：“阿丑，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乞索儿。”</p>

阿丑倔强地强调：“我不是乞索儿！我从来就没有乞讨过！”</p>

妞妞很好脾气，让步道：“好吧好吧，你不是乞索儿，你是一个奇怪的小偷，这样行了吧？嘻嘻。”</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