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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凛问了后, 屋内安静了下来, 沈嫣垂眸看着他, 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纵使清楚心中所想, 在表达上, 沈嫣是含蓄的, 能对墓碑说与, 能和大宝说与，面对他时，沈嫣却是有些羞于启齿。</p>

半响, 纪凛耳畔传来了她的声音：“说了些以往的旧事。”</p>

纪凛轻哦了声：“哪些旧事？”</p>

沈嫣便说起六月时阜阳城赏荷的事：“避暑山庄那儿的荷花应该开的很好，往年有幸去过两回，都是照着宫里来养的, 品种还多一些。”</p>

“避暑山庄建在后, 是一年大旱，阜阳城这边连日不见下雨, 天越来越热, 先祖皇帝下令在令湖上修筑了避暑山庄。”建成之后每到旱年, 都会搬去住上两月, 先帝在时, 几乎每隔两年都会去一回，偶尔山庄里还有宴会, 纪凛小的时候没机会去，长大了些, 容婕妤过世后, 他倒是去住过两回。</p>

“我听祖父说起，先祖皇帝是个会享受之人，望风台也是他所建。”</p>

皇宫背面有一处高台，名叫望风台，数百阶的梯子叫登天梯，这高台不用做祭天也不用做求雨，先祖皇帝在时是用来夏日乘凉的，为此先祖皇帝还下了令，往后子孙也不许用望风台做国事之用，除了乘凉，旁的都不允。</p>

以至于这座高台到现在为止还只有乘凉一个用处。</p>

纪凛的声音还算平静：“就说了这些？”</p>

沈嫣觉察出些不对味来，有些念头闪过，也不太肯定，便又提了另外一件，都是些过去的事。</p>

纪凛睁开眼，她脸颊红扑扑的，泛着桃色。</p>

“有没有提到我。”</p>

沈嫣正好低着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没由来心尖儿一颤。</p>

她去皇陵拜祭时肯定会提到他，所以他这么问，便是有别的意味在里头，沈嫣想得到却说不出口，于是面颊更红了，窗外风一吹，就感觉点着了似的。</p>

纪凛起身，不满于就这么靠着，用尽了最后那点耐性，将她扑在了自己身下。</p>

沈嫣背后是厚厚的垫子，人没有仰倒在塌上，却是方便了纪凛，一手撑着，垂头就能攫住她，唇齿间还泛着淡淡的茶香，柔软的不可思议。</p>

片刻后，纪凛抬起头，沈嫣喘着气，一双眼眸中饱含了氤氲，就这么看着他。</p>

纪凛的声音沙沙：“菀青，你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住。”</p>

沈嫣瞪大了眼，倏地意识到了他所说的，原本就通红的脸，这下都能沁出血来了，她的手还揪在他的衣服上呢，松了松，未等反应，纪凛就证实了他是如何的受不住。</p>

可搂着她往塌上躺时却撞到了左臂，沈嫣一下便清醒了过来，担忧他的伤势，想拆开纱布看看。</p>

纪凛微叹了声，只能看着她抱药箱过来，拆开纱布，果真，脆弱无庇护的伤口上，好不容易止血结了一层薄痂，这一撞，又裂开了，虽说血流的不多，可不利于伤口复原。</p>

“原本这伤就比别的箭伤好的慢。”沈嫣瞪了他一眼，别人受伤是老实躺着修养，他这几日没休息好，之前箭上还淬了毒，更是好的慢了，他却还不老实。</p>

纪凛有些无辜，如何说呢，圣人都不一定老实。</p>

稍退了红晕，依旧是面若桃花，微肿的嘴唇上透着晶莹，她还瞪大眼看他，水盈盈的，哪处对他而言都是致命诱惑。</p>

纪凛转头看重新上药包扎过的左手臂，只能先将心思歇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