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部分阅读
,嗯,那个了,千万要注意,要做好防护措施,可别弄个未婚先孕出来,那样的话,除非你们立马结婚,否则的话,还没结婚就先把孩子生下来,那可是要被邻居戳破脊梁骨的,更重要的是,你林爷爷可是硬实了一辈子,铁骨铮铮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老林家在这个院子里抬不起头来,那可就,可就……”说到这儿,刘婶不再说下去了,而是看着燕子,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的。”刘晓燕知道妈妈这是为自己好,尽管心中羞涩,不过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而那边看似什么都听不到的林宇却暗自里竖起耳朵听着,以他的耳力又如何听不到?听到刘婶这种情况下还能替他们家着想,禁不住就是心头阵阵感动,刘婶心地淳朴善良,最难得的是处处替人着想,自己何其荣幸,有了刘婶做为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嗯,你去吧,有时间就多陪陪小宇,妈能看得出来,小宇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也确实是个好孩子,值得你真真正正地托付终身。”刘婶点了点头道,这番话也让旁边的林宇又是感动又惭愧,想一想自己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呢,他就是一阵汗颜。
不过,自己对刘晓燕的这番真心,可鉴天地,这一点是当然勿庸置疑的了。
刘婶说完了这番话,转头望向了远处的林宇,一挥手,笑道,“宇啊,婶走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燕子吧,就像你们小时候一样。”
她这句话里也是饱含深意了,说完,起身便到门口打了个车走了。
“没问题,婶,你慢点儿走哈。”林宇一咧嘴,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送走了刘婶,两个人反倒沉默了下来,小燕子刚才没怎么着,现在反倒羞涩了下来,回想起妈妈的话来,又偷眼看了看林宇,心下又是甜蜜又是羞涩,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燕子,你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林宇笑嘻嘻地装糊涂问道,其实刚才的一切他句句字字听在耳朵里。
“我妈跟我说……哎呀,烦人,我们娘俩的私房话还要说给你听啊?讨厌。”刘晓燕就想起了老妈跟自己说过的什么“那个”什么“保护措施”,一时间大羞,狠狠地一跺脚,瞪了他一眼嗔道。
林宇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不过目光却油然落在了她虽然不算雄伟却很坚挺的胸脯上,还有那细细的小腰肢、修长笔直的大腿上,再回想起刚才跟小燕子亲嘴时她那动人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就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
“你,你那颗坏脑子想什么呢?”刘晓燕被他的色眼盯得有些心底下毛毛的,感觉他好像要吃人,狠瞪了他一眼骂道。
“我想我应该想的嘛。”林宇笑嘻嘻地道。
“烦人,大色狼。”刘晓燕脸红红地骂道。
“咦,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我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是不知道光凭自己去猜的,那只能证明你是那么想的,而跟我就没啥关系了。”林宇嘿嘿一笑道,刘晓燕都快被他绕懵了。
“你,你刚才不是说,有几句话想跟我说么?你还没跟我说呢。”刘晓燕知道不能再搭理他,否则一旦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了,转而问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差距咋这么大(上)
“刚才亲的那个嘴儿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嘛,证明我想你,我爱你,我就想亲你。”林宇得寸近尺地调戏着这个萌丫头。
“坏蛋坏蛋坏蛋,净说这些色狼才会说的话,不理你了……”刘晓燕实在受不了他了,捂着脸蛋转身就噔噔噔跑进了楼道里。
“哈哈,这个萌丫头,真是不经逗,唔,不知道有那么一天给她真人教导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她会是个啥表现呢?”林宇骑上了车子,不住地回头望着,心底下色迷迷地想道。这小丫头,不会勾人却更勾人,惹得他春心大动都有点儿控制不住想跟上去把小燕子就地正法了再说。
正在这时,三楼楼道处传来了小燕子的喊声,“小宇哥,你下乡小心些……”
一回头,就看见小燕子正站在楼道的窗子旁边,白嫩的小手挽成了一朵喇叭花,在向他细声细气地喊,眉宇间有着情真意浓的牵挂。
林宇心头感动,却是无言以对,只能用一个飞吻回敬了回去,小燕子一翻白眼儿,消失在楼道里不见了。
昨天的时候就已经跟兰初说好了用车的事情,所以林宇倒也不担心今天没有车用。跟车队的队长说了一声,拿到了钥匙,又亮出了自己的a票驾驶证,车队队长就放行了,帮他提车去——如果真说起来,林宇还真是一个全员驾驶员,在国内外游历的这些年,大车小车汽列轮船就算是飞机考证都拿到手了,对他这种人来说,想学什么只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还真不费什么事。
不过到了车库林宇就傻眼了,因为一打开车库门的时候,“哗”的一声,车库里冲出了半下的水来,抬头一看,好家伙,车子正被泡到了发动机的位置,机器盖子附近还哗啦啦地往下沥水呢——那是昨天大水淹了明仁女子高中,沿着车库的门就渗了进去,结果车库门封闭严实,渗进去之后想渗出来却要好长时间了,积了半库的水。
这种情况也让周围一群拎着东西整得好像跟郊游似的一群学生都有些傻了眼,这么多水,车子还怎么开啊?
“完了,车子开不了了,现在也不能动,除非去市里租一辆,否则的话,就只能等着这些车子沥完了水后自然干了,要不然别说根本启不着,搞不好会一打火就会将水吸进发动机里去,到时候车子可就废了,必须要劈箱大修才行了。”那个车队队长无可奈何地道。
一群学生也哭丧起了脸,好不容易有一次郊游的机会,大家伙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昨天晚上下雨,他们还担心了好长时间,害怕今天不能成行呢。结果,现在能成行了,车子却成了这个鸟样,想临时租车恐怕是难了,每天星期天婚丧嫁娶的事情就巨多,车行这些大巴车就巨火,根本租不来,除非事先预定,还得是提前一周的那种。
一群人就都眼巴巴地望着林宇,眼里一片焦急的神色。
车队队长也无奈地摊开了手,示意林宇今天这辆车子不能走了。
林宇瞄了瞄眼,开始围着车子转了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起来。
“林老师,你别看了,我劝你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这车子百分之百是不能开的了。”车队的队长赵师傅就有些好笑地道。这几天以来他一直负责跟着林宇的球队接送学生的,也到现场去看过林宇的比赛,毫不客气地说,他已经成为了林宇最忠实的球迷之一了,对林宇的球技佩服得一塌糊涂。但问题是,林宇长人得帅,球打得好,学生也带得好,这也就罢了,难道他还会修车不成?就算会修,现在也没有工具,况且这种情况,就算是修车行暂时间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又怎么可能修得好?
一时间,他的眼睛里就带起了一丝善意的嘲讽。
“别着急,再让我看看,或许,这辆车子就能发动呢。”林宇心底下好笑,靠了车子上,点起了枝烟,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其实,元力已经透背而出,在思感能的指引下,钻入了车内,开始在关键部位瞬间散发出高温来清除车体内的水,务必保证车子的良xing启动。
“车子都被水泡成这样了还能发动?简直就是开玩笑,林老师,你今天要是能将车子发动开走,我就服你了。”赵师傅又气又乐,他开了一辈子的车了,还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车子还能启动的,这不是开玩笑吗?林宇这个小年轻的,说话也没个边儿啊。
“那也不一定。”林宇咧嘴一笑,将钥匙在手上抛了几下,感觉车体里的水已经清理干净很是干躁不虞再有半点风险了,就起身进了驾驶室,准备打火。
“林老师,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损害学校财务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损毁了车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赵师傅一见他要动真格的,脸色就变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打火,残留在排气管中的水被吸进发动机里,会给车子造成巨大的损伤,打不着火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车子会因此坏掉搞不好大修,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说着话,他就沿着车门一把抓住了林宇的胳膊,有些急了。
“赵师傅,别着急嘛,我说车子能打着就一定能打着。”林宇嘿嘿一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左手,右手一拧钥匙门,“轰……”车子顺畅自如地就打着火了。
“啊?”周围的一群学生都傻眼了,尤其是赵师傅,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来了,这,这都能打着火?这也太神了吧?
定了定神,他松开了林宇赶紧跑到了后面去看车子的排气管,这车可是烧汽油的,如果要是强行点火真点着了,发动机受损雾化不好,车子可是要冒黑烟的,但是转到后面一看,只有淡淡的尾气喷了出来,又哪里有什么黑烟?
一时间,赵师傅就彻底呆住了,不放心又在排气管子上摸了一下,干爽爽的,除了因为汽油标号不够而产生的一些水之外,根本没有雨水的痕迹。并且,听着车子着火的动静,轻松自然,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他就懵了,开了大半辈子的车了,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第四百四十六章:差距咋这么大(下)
“这是咋回事啊?林老师,你可真神了,说点着就点着?”赵师傅咧开了嘴,望着林宇,有些不能置信。
远处的学生则兴奋地雀跃地嘻笑着让开了一条路,都还在讨论今天的车子太给力了,居然这样都能点着,不过,陆海涛却紧盯着车子里的林宇皱起了眉头,脸上有着惊悚无比的神色的涌起——他从小就喜欢车子,自己也曾经拥有一家修车行,可以说对车子是再熟悉不过了,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换了他家车行里最高级的师傅来,半天之内能修好就已经不错了,想现在就打火点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林宇居然直接就打火点着了,这意味着什么?
回想起林宇曾经不经意间的种种,陆海涛眉宇间的惊悚之色就更浓了。
细心的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却没敢往更深层次去猜罢了。
“碰巧而已嘛,估计,应该是车子表面上被水泡了,但实际上没泡着什么。”林宇咧嘴一乐,摁了声车喇叭,已经熟练无比地将车子开出了车库。
“小子们,丫头们,上车吧,老师领你们去农村体验生活。”林宇呦喝了一声,一群学生嘻嘻哈哈拎着无数吃的喝的就冲上了车子,车子一路呼啸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远处。
“这怎么可能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师傅张着嘴巴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林宇神奇般地将车子打着了火,这彻底颠覆了他以前对车辆泡水的认知。
摸了摸下巴,出于不甘,出于好奇,他打开了另一个车库的门,车库里同样冲出来不少水,不过比起刚车库的水是要少一些了。
“我就不信了,他能打着,我就打不着?”赵师傅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儿,不服气地坐上了车子,将钥匙探进了钥匙门里,咬牙切齿地狠心一拧,“轰,嘎嘎嘎,啪啦啦……”车子嗷的一声狂震,刚起着火就跟着像是摔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直熄火了,那分明是有水进入发动机,造成了车辆的损坏了。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林宇就能打着火还能开走,我却把好端端的一辆车子弄坏了……”赵师傅吓得尿滚尿流停止了打火,一骨碌就从车子上爬了下来跑到前面一看,结果机器盖子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完了,车坏了”,赵师傅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用狼一般的声音哀嚎着,仅仅是因为好奇,得,他就要赔进去至少几千块了……这还是次要的,一想到兰初校长那个魔女的惩罚,老实巴交的赵师傅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样的车子,一样的情况,甚至这辆车子的车况比那辆车子还好,可搞到最后,林宇轻松开走了车子,自己却弄坏了一辆车子,同在一所学校里,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捏?
赵师傅坐在地上捧着头痛苦地想道!
学生们坐在车子上,一路上兴奋地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林宇心下暗笑,倒也不说话,就是开着车子一路出了西城区,奔着东南方向跑了过去。
“老师,咱们这是上哪儿玩去啊?”张云芳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同时硬往林宇嘴里塞了个暑片,惹得身后的一群女学生集体愤怒地拿眼睛剜她——她们其实也想这么做,只不过没这么大胆而已。
“去西四井乡新兴村。”林宇嚼着暑片回答道。
“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呀?”沈雪不甘示弱地凑上来问道,把张云芳挤到了一边去。张云芳翻起了白眼,却不敢对这个大姐头说什么,只能嘀咕了一句缩到后面去了。
“玩儿?谁说要去玩儿了,我是带你们去体验生活,让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疾苦。”林宇呵呵一笑道。
“嘻嘻,老师,我们都懂,学校不让老师带学生出去玩儿,所以你要找个好听的名目才有机会带我们出去嘛。对不对?”沈雪笑嘻嘻地说道,压根儿就不信林宇说的话,林宇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回答她。
其实此行的目的,他确实是想带着一群学生去农村体验生活,同时也顺便找到那天在市医院遇到的那个老大娘,如果能顺手治个病的话,就治好再说——那天他在老大娘翻那个蓝布包袱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大娘的二代身份证,就记住了上面的地址,准备带学生就到那里去了。
他讲机缘,更讲仁善,虽然小我不能改变社会,但如果能真正为他人做些什么,这也足够了。
一句话,本心观照,唯善最美。
西四井乡新兴村,隶属于东城区较偏远的地方,离楚海市将近一百公里,那叫一个远,并且还是在山区里,那里一个远,并且路也不好走,夏天的时候如果不下雨也就罢了,一旦下了雨,路面泥泞不堪,根本就没有路了。在这里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新兴村远赛北京。说的是不但这里是东城区最远的一个村,并且也是最难走的一个村。
车子一路向前开去,二十几分钟后,已经跑过了一条修了一半的村村通水泥路,然后进入到了一条土路上,开始颠颠覆覆地向前行驶,车速也快不起来了,至多只能保持四五十迈就已经是一大关了。
这几天倒是没下雨,路面很干躁,也算好走的了,不过因为路面并没有翻修呢,连沙石路都不是,就是一条简单的黄土路,因为这里经常走的拖拉机、四轮车还有冬天运粮的大重卡,来来回回硬是在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各自不一的车道,车子走起来倍加困难。
更因为是夏天,这里已经一周都没有下雨了,路面上黄土飞扬,尘烟滚滚,车子过去拖起了一条滚滚黄龙,就算车子是全封闭的,可还是无法抵挡那无处不在的灰尘,整个车子里一片呛人的泥土味儿,一群平素里干净惯了的学生被呛得直咳喇,捂着鼻子叫苦连天,此刻郊游的兴致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剩下的只是叫苦、叫苦再叫苦,人人都想快点儿到。
林宇暗自里一笑,就故意放缓了车速,而且还专挑难走的车辙路走,一路下来,颠得一群娇生惯养的学生都快散架子了,就算几个体格强健的男学生也有些受不了,开始叫苦连天了起来。一百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三个半小时,中午的时候才到了目的地。
转过了一个山坳,沿着一条进山的小石子路往前走,走了没多远,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山坳里的小村子就出现在眼前。
小村子不大,最多就是百来户人家,这里也是一个自然屯形成的村落,四面八方群山环绕,偶尔鸡鸣狗叫,倒是说不出的安逸宁静。
虽然村子经济条件极差,贫困落后,但胜在景致优,并且因为没有重工业污染,环境清新,路边一片片的野花,有红有白有蓝有黄,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草丛中,说不出的美丽来。
“哇,真漂亮啊,这么清优致,真是人间仙境啊。”沈雪趴在车窗上向着旁边看去,禁不住赞叹道,一时间倒是忘了疲累了。
“是很美,不过,一会儿你们就感觉不到什么是美了。”林宇暗自里一笑,倒也不点破。
“哇,老师,那头牛为什么没犄角啊?”展博也是第一次来到内陆深处这种真正的大农村,样样都感觉到新奇,突然间就叫了一声,指着远处的一头在草丛中边悠闲地吃着草边偶尔抬起头看他们车子一眼的大牲口说道。
林宇往远处看了一眼,禁不住就翻起了白眼,心道,“这个白痴”,只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而是慢条斯理地“谆谆教诲”道,“牛没有犄角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为遗传基因突变没有角,有的是因为和别的公牛打架而把角顶断了,有的是因为生病脱落。而这头,它之所没有犄角,那是因为它是一头,驴!”
车子里瞬间静寂一片,两秒钟后,就爆发出了一阵阵轰烈的笑声来。
“哈哈,展博,白痴,大白痴,居然把驴当成了牛,还问有没有犄角,白痴到家了……”一群人前仰后合地狂笑,连陆海涛也禁不住笑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素来温尔偶尔露狰狞的林老班居然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靠,你们笑个屁?我没认出来,你们就认出来啦?”展博被笑得好没面子,讪讪地道。
正说到这里,林宇将车子踩住,停了下来,而后打下车门伸了个懒腰下了车子,迎向了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不大,大概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光着膀子,晒得黑漆漆的,跟他眼珠儿的颜色都差不多的,下面穿了一条不知颜色的破烂短裤,脚上踩着一双用矿泉水瓶子做成的拖鞋——就是矿泉水瓶子踩扁了,然后上面系个鞋带穿起来。此刻手里正拿个鞭子,赶着群羊。
第四百四十七章:只想让你们知道(上)
一群学生也跟着跑下来放风,不过看过第一眼,乐了,“哟,这小兄弟穿得够潮的啊,居然用矿泉水瓶子做拖鞋,啧啧,回去我也试试,应该能挺凉快。”展博指着那个小男孩儿,笑嘻嘻地说道,浑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这种装扮,在他的眼里,确实很有趣,但也仅仅只是有趣而已,他倒是没有想到其他太多的东西。
“你他吗给我闭嘴!”就在这一刻,林宇突然间回过身后,指着他怒吼骂道,态度粗野无比,宛如街头的流氓混混!
“老班……”展博瞠结舌地就愣在了那里,后面的学生们也有些被林宇现在的凶神恶煞给吓到了。对天发誓,自从认识林宇以来,他一直都是温尔,半个脏字儿都没有说过,就算是气极了也只不过态度比较严厉而已,却从来没有像今天样如此粗野无礼,大爆粗口。
林宇骂完了他那一句,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迎着那个小男孩儿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笑着躬下了身子,“小朋友,你知道李淑芹李奶奶家住在哪里么?就是,她们家儿子好像去年打工的时候受伤了,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小孙女,得了重病,天天起不来。”林宇边比划着边说道。
“是老王家啊,我知道,就在那边的第二趟房紧把边的那家。”小男孩儿瞪着乌溜溜眼睛点了点头道。
“谢谢你啦。”林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憨厚地一笑,挥舞着鞭子趿着那双矿泉水瓶子做成的拖鞋赶着羊群往远处走。
望着小男孩子脚上的那双矿泉瓶子做成的拖鞋,林宇心下说不出的沉重来。
之前他了解过一点儿这个村子的情况,曾经想像过这个村子有多穷,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个村子的贫困落后远超他的想像。有些地方,你没有深入进去的时候,你就永远也不知道那里隐藏着的令人瞩目的深层次悲伤。没错,有些地方的孩子,他们就是穿着矿泉水瓶子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自制成的鞋子度过的童年,因为小孩子特别淘气,也费鞋,脚还长得快,家里不舍得给他们买新鞋子。
“老师……”展博在身后讪讪地道,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老师应该是触景伤情泛起了同情心来,才骂自己的。可是自己刚才也只是无心中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还是有些小委屈。
林宇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尤其是盯了一眼他脚上穿着的那双价值六千多的耐克,没说什么,只是向着远处的陆海涛招了招手,“海涛,你去拿两个矿泉水瓶子倒空,穿根线过来。”
“是,老师。”陆海涛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应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随后拿着两个瓶子过来倒空,又从登山包里找了两根带子递给了林宇。
林宇也不说话,只是拿过来瓶子放在地上“哗啦啦”地踩扁,然后从底处的最上面穿过带子去,做成了一双简易的“塑料凉鞋”,拎在手里递给了展博,“你不是说这样打扮很前卫么?穿上吧。”
“啊?老师,我……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展博咧开了嘴巴,有些发傻地道。
“穿上。”林宇紧盯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语气厉喝道。
“我,我,好吧……”展博受bi不过,只好缩了缩脖子,蹲下去不情愿地解开了鞋带,脱下了鞋子,随后将那双矿泉水瓶子做成的鞋子套在了脚上,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这鞋子根本就不跟脚,走一步就拖两下,弄不好就容易脚就容易踩到外面去,踩着平的地面倒还好,如果踩到了尖石子儿什么的,一下戳着脚,痛得要死要活的。
展博试着走了几步,就被戳了两下,痛得丝丝地直吸凉气,整张脸都抽抽了起来。如果不是真的畏惧林宇,他就想直接把鞋脱下来远远地甩出去回去大巴车上待着不走了。
不光是因为丢人,这“鞋子”也实在太难穿了。
周围的几个女生忍不住就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不过,当林宇威严的目光扫过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不敢笑了,生怕林宇也让她们去穿那双鞋子。
“这双鞋,不超过四元钱,如果是扔来的瓶子,或许还不用花钱。你的那双耐克,四千多,相差了近一千倍,展博,你穿哪个舒服?”林宇负手站在那里淡淡地问道。
展博狂翻白眼,这不废话么?可是,现在他敬畏林宇都不行不行的了,又哪敢这么说?咽了口唾沫,小声地道“是那双耐克。”
感觉着脚上不经意间就传来的阵痛,展博心底下这个委屈,同时也更加怀念自己的那双耐克了。
“是啊,没错,是耐克。可惜,你有钱买,他们没钱买。所以,这些孩子就只能穿着塑料瓶子做的拖鞋,而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奢华的品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林宇看着他问道。
“因为他们穷。”展博小声地说道。
“不,你错了。”林宇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而你有。因为你们和他们的起点不一样,他们穷,基础弱,甚至就连最简单的国民教育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而你们富,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如果把童年的你们扔到这个村子来,你们也是同样的穷二代,现在,恐怕最多也就在哪个建筑工地做建筑工人,更不必去想在明仁女子高中或是以后随便挑选一个世界著名的大学砸钱过去读书的那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富足生活。”
说到这里,林宇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知道我这样说话,可能带上了说教的意味,你们的抵触感会很强。可是,今天我依旧要带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除了你们纸醉金迷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令你们羞愧而不敢正视的世界,贫穷!”
第四百四十七章:只想让你们知道(下)
“我承认,有钱不是你们的罪过,而这个世界有穷有富,也是正常现象,并且,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我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对于这个世界,你们其实是应该感恩而知足的,并不是一味的抱怨和索取。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还有着那样一群人,你们抛弃不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或许都是一笔巨额财富。没错,他们很穷,可是这种穷跟他们努不努力并没有关系,因为起点不同,因为基础不同!你们小时候可以进入一个月一万美金的双语甚至四语幼儿园,而他们呢?因为生活所迫,却在放羊,这一切,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了,不是么?”林宇指着对面的那个站在山坡上正好奇地向这边望过来的孩子,语气沉重地说道。
“或许你们会对我的反感,不过,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知足吧,感恩吧,向上天感谢你们现在拥有的生活,而不是像他们过的这样。不过,你们依旧没有资格看不起他们,因为人生来平等,只有位置不同,享受不同,没有真正的高低贵jian之分。同样,他们也不需要怜悯,因为你们的怜悯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廉价而无用的虚情假意,他们的灵魂同样高贵,你们也没有怜悯他们的资格。同情之余,自我的反思,是最重要的,反思一下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将来的路怎样走,以后究竟要怎样做,要做什么样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出发吧。做为你们的班主任,我从来没有给你们上过一堂课,如果可以,就将这堂你们所认为的郊游课当成一堂社会实践兼思想品德课吧,或许这也是我唯一给你们上过的一堂也是最后一堂课了,希望能对你们今后所要走的人生道路,有些帮助。”林宇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大巴车,重新发动了车子。
一群学生相互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就都沉重了下来,此刻,在他们的眼里,这里再也不是一座什么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而是破败贫穷、耽于生计的另外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的世界。
“带着老师的问题,现在我们融入这个世界去吧。”陆海涛沉默了好久,才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群学生,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道。
一群学生沉默着,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子,车子发动,沿着村里的那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向前走去。
离村子越来越近,一群人的心情也开始越来越沉重,不为别的,只因为村子里的房子居然大多数都是泥草房,有的土坯墙都已经裂开了大缝子,成了危房,在他们眼里简直连他们在香港养狗用的狗舍都不如,现在可倒好,里面居然还住着人呢。
大多数房子窗子上连块玻璃都没有,或者偶尔有几块,剩下的全都用便宜的塑料布蒙在了窗子上,外面往里里百看是黑洞洞的,里面往外看则是一片模糊不清的世界。
近距离地进入这个世界,学生们的心像是被什么抓得紧紧的,揪得慌,一个个的再也不说话了,只是怔怔地往外面看着,沉重的呼吸此伏彼起。
坐在前面开车的林宇暗自里就点了点头,这些孩子,虽然都是自幼锦衣玉食的享受惯了,但他们的本质并没有变坏,还是一群淳朴的、刚成年的大孩子罢了,只要给他们时间以纠正他们错误的人生导向和人生价值,或许,他们会真正地成为一群有用的人也未可知——这也是林宇此次带他们来这里的目标了。
特意在村子里绕了好大一圈儿,让学生的感受们更深刻一些,而后,林宇才将车子沿着刚才那个小男孩子指过的路,开到了黄淑燕家的小院子里。
此刻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做饭了,因为烧的都是秸杆,袅袅炊烟升起,薄雾一般,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黄淑燕老人家里是三间破败低矮的泥坯房,甚至为了节省打地基和拖土坯的人工,当初房子盖的时候都是半下井式的,也就是说,房子的窗台几乎是与地面一平的,进屋子需要走下去三个台阶才成。
院子不大,园子里种着些柿子、黄瓜、豆角等青菜,房门前是一口土井,左侧再稍远些是畜圈,一头曾经被展博误认为是无角牛的小毛驴拴在旁边的木桩子上,嘴里嚼着草。
畜圈旁边是间狗舍,一头土灰色的老狗趴在那里,见来了生人就站起来凶猛地叫个不停,把旁边几只正在地上啄虫子吃的芦花鸡吓得满天乱飞,一时间鸡飞狗叫驴嚎,院子里倒是颇为热闹(写了些曾经的记忆,不喜勿喷啊)。
林宇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群学生,忽呼呼地就往屋子里走,这个时候屋子里就出来一个老太太,手里还拿着瓢,另一个手搭在额头上挡阳,眯着眼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一群陌生正在往自己的家里闯。
“你们找谁啊?”那位老大娘往前走了几步问道。
“大娘,您不认识我啦?那天在医院里我们可是见过面呢。”林宇笑着说道,边往这面走。
“哎呀,是你呀,小伙子……”老大娘记忆力不差,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登时就扔了盛水的瓢,小跑着过去一把就抓住了林宇的手,惊喜交加地道。
“可就是我么,哈哈,大娘,我叫林宇,这些孩子都是我的学生,我今天带他们来您这里做客顺便体验生活来了,您不介意吧?”林宇笑道。
“不介意,不介意,你可是个大好人,我想请你都请不来呢。咦,你不是大夫么?怎么又成了老师了?哎哟,多好的一群孩子啊,看看,看看,女孩子长得都这么漂亮,男孩子一个个的也是这么帅气,多好啊。”黄淑燕大娘惊喜交加地摇着林宇的手,边说着边打量着旁边的那些孩子。
第四百四十八章:人间疾苦(上)
“奶奶好……”一群学生倒也懂事,全都上来向黄淑燕老人问好。尽管他们心底下疑惑得要命,老师怎么能被这位农村老太太误认为是什么是大夫呢?并且,这个农村老太太又是怎么认识老师的呢?
“哎,哎,好,都好,真是一群懂事的孩子,和你们老师一样,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的。”黄淑燕老人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了,不停地点着头道。
“妈,来客人啦?”正在这时,屋子里的纱门一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蓬头垢面地走了出来,好奇地望着林宇一群人问道。
三十岁,其实根本不算大,也就比兰初大个三四岁而已,可是生活的煎熬和沧桑的岁月折磨得她心力交憔,让现在才三十岁的她看上去格外沧桑,如同四十几岁一般。穿着也是破破烂烂,哪有现在城里女子一般争奇斗艳什么好穿什么?
林宇就有些心头没来由地酸楚了一下,抬起头来,“这位,就是大嫂吧?大嫂你好。”林宇主动走过去握手。
“好,好,小兄弟,你也好。”那个女人赶紧用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两下,跟林宇握了握手道。
“吴惠,这位就是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的,在医院里曾经见过的那个小伙子,他当时不仅帮我治病,而且还和他的女朋友接济了咱们家好几千块钱呢,这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啊。”说到这里,黄淑燕老人就撩起了衣襟擦起了眼泪。
“哎哟,是那位大兄弟啊,快进屋快进屋,哎呀,这,这,你说我们都不知道你今天来啊,我这,你们吃饭没呢?算了,不用问,肯定没吃呢,这扯呢,你们赶紧进屋坐,快进屋坐,我去张罗伙食,快点儿进屋里坐。孩子他爸,你,你起来一下,帮着迎迎客人,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哪。你们坐,我去去就回。”吴惠一听之下就惊喜交加,握着林宇的手使劲地摇了两下,而后,就往外面走急匆匆地走。
结果就被一群学生拦住了,“不了,阿姨,我们,我们吃过了,您别忙活了,进屋说会儿话吧。”
一群学生也是心思玲珑之辈,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确实很贫困,老师是那样一个悲天悯人的人,绝对不会让他们破费的,况且,这些人如果真吃起来,那得多少钱啊?对于这些连一双鞋子都不太舍得给孩子们买的贫困人群,二三百块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学生们当然也不敢再让去吴惠去办伙食了。
“不行不行,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来我家做客的?那会让村里的人笑话死我们的。更何况你们老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最主要的是救了我婆婆,还给了她好多钱,这是恩啊,有恩不报,我们都成啥人了?一顿饭又算个啥?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吴惠是个善良而淳朴的农村女子,一听之下就急了,跟打架似的,学生们怎么也拦不住。
黄淑燕老人也在旁边急得一个劲儿地说,“就是,就是。”
“行啦,让吴大姐去忙吧,你们进屋来。”林宇笑了笑,倒也没说别的,居然真的就让吴惠去办伙食了,也让一群学生惊疑不定,按理说不应该啊,老师绝对不是那种能让这样的人家破费的人啊,怎么今天他反反复复的呢?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就看出智商来了,沈雪眨巴了两下眼睛,左右看了看,扯了陆海涛和展博一把,就跑到一边去嘀咕了。
“你带了多少钱?”沈雪问展博。
“现金啊?也就一万多块,怎么了?”展博问道。
“你呢?”沈雪转头问陆海涛。
“差不多少,也就那样。你的意思是……”陆海涛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素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师是真心为我们好,这一点我不想多说了,可是咱们真不至于就这么吃人家的让人家破费吧?唔,吃饭可以,甚至可以使劲儿地吃,不过,咱们不能白吃,对不对?”沈雪小声地说道。
“对对对对对,还是小雪聪明,不愧是老大的女人。”展博听得眉飞色舞起来,兴奋地道,也为自己能帮到这户人家真心的小小高兴了一下——不知不觉中,这些曾经几何时骄奢*逸声色犬马的富家子弟,居然就有了真正的同情怜悯心了,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滚一边去,你,你瞎说什么你……”沈雪登时脸上就是一片飞红,偷眼看了一眼陆海涛——其实她一直在追陆海涛,只不过陆海涛始终没吐口同意而已。
“行,你们也别做得动静太大,暗自里咱们收钱吧,每个人身上有多少算多少,谁要心疼皱下眉头,回去以后,就让他或是她远点儿滚着,如果这点同情心都没有,那也不配做我们老师的学生。”陆海涛倒没在意展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于是,两个人就分头行事去了。
林宇带着一群学生跟着黄淑燕老人进了屋子,然后就看见一个男子正艰难地坐一张铁床上艰难地往起坐,他的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一看就知道是脊柱受损搞不好就是高位截瘫的那种了。他就是黄淑燕老人的儿子,王宝柱。
一见到林宇来了,王宝柱憨厚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一个劲儿地轻拍着床,“大兄弟,快坐,快坐,我这身子不方便,实在起不来,对不起了啊。”他脸上就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来。
“大哥,您就坐着别动了,大娘,您也别忙活了,我来就成。”林宇赶紧走到了他身畔笑着说道。
而一群学生走进了屋子里来,四周一看,心情就沉重得不得了。回为屋子很小,破破烂烂的,几样看起来像是结婚时用的家俱估计也都是找村里的木匠打的,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一家四口,两个重病的病人,谁还有时间打理这些家俱?
远处的炕上,也正坐着一个小女孩儿。别说,小女孩子长得倒是很漂亮,大概五六岁的年纪,梳了一个小荷叶头,此刻正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娃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而略带着一些惊恐地望着这些人。只不过,她的头发枯黄开岔,脸色苍白一片,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
当看到那个孩子手里抱着的布娃娃都黑得不像样子肚子的地方都开线了露出了棉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沈雪实在控制不住,眼圈儿就有些红,如果不是( 桃运天王 http://www.xlawen.com/kan/3143/ )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的。”刘晓燕知道妈妈这是为自己好,尽管心中羞涩,不过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而那边看似什么都听不到的林宇却暗自里竖起耳朵听着,以他的耳力又如何听不到?听到刘婶这种情况下还能替他们家着想,禁不住就是心头阵阵感动,刘婶心地淳朴善良,最难得的是处处替人着想,自己何其荣幸,有了刘婶做为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嗯,你去吧,有时间就多陪陪小宇,妈能看得出来,小宇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也确实是个好孩子,值得你真真正正地托付终身。”刘婶点了点头道,这番话也让旁边的林宇又是感动又惭愧,想一想自己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呢,他就是一阵汗颜。
不过,自己对刘晓燕的这番真心,可鉴天地,这一点是当然勿庸置疑的了。
刘婶说完了这番话,转头望向了远处的林宇,一挥手,笑道,“宇啊,婶走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燕子吧,就像你们小时候一样。”
她这句话里也是饱含深意了,说完,起身便到门口打了个车走了。
“没问题,婶,你慢点儿走哈。”林宇一咧嘴,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送走了刘婶,两个人反倒沉默了下来,小燕子刚才没怎么着,现在反倒羞涩了下来,回想起妈妈的话来,又偷眼看了看林宇,心下又是甜蜜又是羞涩,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燕子,你妈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林宇笑嘻嘻地装糊涂问道,其实刚才的一切他句句字字听在耳朵里。
“我妈跟我说……哎呀,烦人,我们娘俩的私房话还要说给你听啊?讨厌。”刘晓燕就想起了老妈跟自己说过的什么“那个”什么“保护措施”,一时间大羞,狠狠地一跺脚,瞪了他一眼嗔道。
林宇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不过目光却油然落在了她虽然不算雄伟却很坚挺的胸脯上,还有那细细的小腰肢、修长笔直的大腿上,再回想起刚才跟小燕子亲嘴时她那动人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就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
“你,你那颗坏脑子想什么呢?”刘晓燕被他的色眼盯得有些心底下毛毛的,感觉他好像要吃人,狠瞪了他一眼骂道。
“我想我应该想的嘛。”林宇笑嘻嘻地道。
“烦人,大色狼。”刘晓燕脸红红地骂道。
“咦,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我想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是不知道光凭自己去猜的,那只能证明你是那么想的,而跟我就没啥关系了。”林宇嘿嘿一笑道,刘晓燕都快被他绕懵了。
“你,你刚才不是说,有几句话想跟我说么?你还没跟我说呢。”刘晓燕知道不能再搭理他,否则一旦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了,转而问道。
第四百四十六章:差距咋这么大(上)
“刚才亲的那个嘴儿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嘛,证明我想你,我爱你,我就想亲你。”林宇得寸近尺地调戏着这个萌丫头。
“坏蛋坏蛋坏蛋,净说这些色狼才会说的话,不理你了……”刘晓燕实在受不了他了,捂着脸蛋转身就噔噔噔跑进了楼道里。
“哈哈,这个萌丫头,真是不经逗,唔,不知道有那么一天给她真人教导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她会是个啥表现呢?”林宇骑上了车子,不住地回头望着,心底下色迷迷地想道。这小丫头,不会勾人却更勾人,惹得他春心大动都有点儿控制不住想跟上去把小燕子就地正法了再说。
正在这时,三楼楼道处传来了小燕子的喊声,“小宇哥,你下乡小心些……”
一回头,就看见小燕子正站在楼道的窗子旁边,白嫩的小手挽成了一朵喇叭花,在向他细声细气地喊,眉宇间有着情真意浓的牵挂。
林宇心头感动,却是无言以对,只能用一个飞吻回敬了回去,小燕子一翻白眼儿,消失在楼道里不见了。
昨天的时候就已经跟兰初说好了用车的事情,所以林宇倒也不担心今天没有车用。跟车队的队长说了一声,拿到了钥匙,又亮出了自己的a票驾驶证,车队队长就放行了,帮他提车去——如果真说起来,林宇还真是一个全员驾驶员,在国内外游历的这些年,大车小车汽列轮船就算是飞机考证都拿到手了,对他这种人来说,想学什么只不过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还真不费什么事。
不过到了车库林宇就傻眼了,因为一打开车库门的时候,“哗”的一声,车库里冲出了半下的水来,抬头一看,好家伙,车子正被泡到了发动机的位置,机器盖子附近还哗啦啦地往下沥水呢——那是昨天大水淹了明仁女子高中,沿着车库的门就渗了进去,结果车库门封闭严实,渗进去之后想渗出来却要好长时间了,积了半库的水。
这种情况也让周围一群拎着东西整得好像跟郊游似的一群学生都有些傻了眼,这么多水,车子还怎么开啊?
“完了,车子开不了了,现在也不能动,除非去市里租一辆,否则的话,就只能等着这些车子沥完了水后自然干了,要不然别说根本启不着,搞不好会一打火就会将水吸进发动机里去,到时候车子可就废了,必须要劈箱大修才行了。”那个车队队长无可奈何地道。
一群学生也哭丧起了脸,好不容易有一次郊游的机会,大家伙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昨天晚上下雨,他们还担心了好长时间,害怕今天不能成行呢。结果,现在能成行了,车子却成了这个鸟样,想临时租车恐怕是难了,每天星期天婚丧嫁娶的事情就巨多,车行这些大巴车就巨火,根本租不来,除非事先预定,还得是提前一周的那种。
一群人就都眼巴巴地望着林宇,眼里一片焦急的神色。
车队队长也无奈地摊开了手,示意林宇今天这辆车子不能走了。
林宇瞄了瞄眼,开始围着车子转了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起来。
“林老师,你别看了,我劝你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这车子百分之百是不能开的了。”车队的队长赵师傅就有些好笑地道。这几天以来他一直负责跟着林宇的球队接送学生的,也到现场去看过林宇的比赛,毫不客气地说,他已经成为了林宇最忠实的球迷之一了,对林宇的球技佩服得一塌糊涂。但问题是,林宇长人得帅,球打得好,学生也带得好,这也就罢了,难道他还会修车不成?就算会修,现在也没有工具,况且这种情况,就算是修车行暂时间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又怎么可能修得好?
一时间,他的眼睛里就带起了一丝善意的嘲讽。
“别着急,再让我看看,或许,这辆车子就能发动呢。”林宇心底下好笑,靠了车子上,点起了枝烟,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其实,元力已经透背而出,在思感能的指引下,钻入了车内,开始在关键部位瞬间散发出高温来清除车体内的水,务必保证车子的良xing启动。
“车子都被水泡成这样了还能发动?简直就是开玩笑,林老师,你今天要是能将车子发动开走,我就服你了。”赵师傅又气又乐,他开了一辈子的车了,还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车子还能启动的,这不是开玩笑吗?林宇这个小年轻的,说话也没个边儿啊。
“那也不一定。”林宇咧嘴一笑,将钥匙在手上抛了几下,感觉车体里的水已经清理干净很是干躁不虞再有半点风险了,就起身进了驾驶室,准备打火。
“林老师,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损害学校财务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损毁了车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赵师傅一见他要动真格的,脸色就变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强行打火,残留在排气管中的水被吸进发动机里,会给车子造成巨大的损伤,打不着火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车子会因此坏掉搞不好大修,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
说着话,他就沿着车门一把抓住了林宇的胳膊,有些急了。
“赵师傅,别着急嘛,我说车子能打着就一定能打着。”林宇嘿嘿一笑,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左手,右手一拧钥匙门,“轰……”车子顺畅自如地就打着火了。
“啊?”周围的一群学生都傻眼了,尤其是赵师傅,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来了,这,这都能打着火?这也太神了吧?
定了定神,他松开了林宇赶紧跑到了后面去看车子的排气管,这车可是烧汽油的,如果要是强行点火真点着了,发动机受损雾化不好,车子可是要冒黑烟的,但是转到后面一看,只有淡淡的尾气喷了出来,又哪里有什么黑烟?
一时间,赵师傅就彻底呆住了,不放心又在排气管子上摸了一下,干爽爽的,除了因为汽油标号不够而产生的一些水之外,根本没有雨水的痕迹。并且,听着车子着火的动静,轻松自然,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他就懵了,开了大半辈子的车了,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第四百四十六章:差距咋这么大(下)
“这是咋回事啊?林老师,你可真神了,说点着就点着?”赵师傅咧开了嘴,望着林宇,有些不能置信。
远处的学生则兴奋地雀跃地嘻笑着让开了一条路,都还在讨论今天的车子太给力了,居然这样都能点着,不过,陆海涛却紧盯着车子里的林宇皱起了眉头,脸上有着惊悚无比的神色的涌起——他从小就喜欢车子,自己也曾经拥有一家修车行,可以说对车子是再熟悉不过了,今天这种情况就算是换了他家车行里最高级的师傅来,半天之内能修好就已经不错了,想现在就打火点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林宇居然直接就打火点着了,这意味着什么?
回想起林宇曾经不经意间的种种,陆海涛眉宇间的惊悚之色就更浓了。
细心的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却没敢往更深层次去猜罢了。
“碰巧而已嘛,估计,应该是车子表面上被水泡了,但实际上没泡着什么。”林宇咧嘴一乐,摁了声车喇叭,已经熟练无比地将车子开出了车库。
“小子们,丫头们,上车吧,老师领你们去农村体验生活。”林宇呦喝了一声,一群学生嘻嘻哈哈拎着无数吃的喝的就冲上了车子,车子一路呼啸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远处。
“这怎么可能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师傅张着嘴巴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刚才林宇神奇般地将车子打着了火,这彻底颠覆了他以前对车辆泡水的认知。
摸了摸下巴,出于不甘,出于好奇,他打开了另一个车库的门,车库里同样冲出来不少水,不过比起刚车库的水是要少一些了。
“我就不信了,他能打着,我就打不着?”赵师傅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儿,不服气地坐上了车子,将钥匙探进了钥匙门里,咬牙切齿地狠心一拧,“轰,嘎嘎嘎,啪啦啦……”车子嗷的一声狂震,刚起着火就跟着像是摔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直熄火了,那分明是有水进入发动机,造成了车辆的损坏了。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林宇就能打着火还能开走,我却把好端端的一辆车子弄坏了……”赵师傅吓得尿滚尿流停止了打火,一骨碌就从车子上爬了下来跑到前面一看,结果机器盖子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完了,车坏了”,赵师傅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用狼一般的声音哀嚎着,仅仅是因为好奇,得,他就要赔进去至少几千块了……这还是次要的,一想到兰初校长那个魔女的惩罚,老实巴交的赵师傅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样的车子,一样的情况,甚至这辆车子的车况比那辆车子还好,可搞到最后,林宇轻松开走了车子,自己却弄坏了一辆车子,同在一所学校里,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捏?
赵师傅坐在地上捧着头痛苦地想道!
学生们坐在车子上,一路上兴奋地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林宇心下暗笑,倒也不说话,就是开着车子一路出了西城区,奔着东南方向跑了过去。
“老师,咱们这是上哪儿玩去啊?”张云芳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同时硬往林宇嘴里塞了个暑片,惹得身后的一群女学生集体愤怒地拿眼睛剜她——她们其实也想这么做,只不过没这么大胆而已。
“去西四井乡新兴村。”林宇嚼着暑片回答道。
“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呀?”沈雪不甘示弱地凑上来问道,把张云芳挤到了一边去。张云芳翻起了白眼,却不敢对这个大姐头说什么,只能嘀咕了一句缩到后面去了。
“玩儿?谁说要去玩儿了,我是带你们去体验生活,让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疾苦。”林宇呵呵一笑道。
“嘻嘻,老师,我们都懂,学校不让老师带学生出去玩儿,所以你要找个好听的名目才有机会带我们出去嘛。对不对?”沈雪笑嘻嘻地说道,压根儿就不信林宇说的话,林宇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回答她。
其实此行的目的,他确实是想带着一群学生去农村体验生活,同时也顺便找到那天在市医院遇到的那个老大娘,如果能顺手治个病的话,就治好再说——那天他在老大娘翻那个蓝布包袱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大娘的二代身份证,就记住了上面的地址,准备带学生就到那里去了。
他讲机缘,更讲仁善,虽然小我不能改变社会,但如果能真正为他人做些什么,这也足够了。
一句话,本心观照,唯善最美。
西四井乡新兴村,隶属于东城区较偏远的地方,离楚海市将近一百公里,那叫一个远,并且还是在山区里,那里一个远,并且路也不好走,夏天的时候如果不下雨也就罢了,一旦下了雨,路面泥泞不堪,根本就没有路了。在这里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新兴村远赛北京。说的是不但这里是东城区最远的一个村,并且也是最难走的一个村。
车子一路向前开去,二十几分钟后,已经跑过了一条修了一半的村村通水泥路,然后进入到了一条土路上,开始颠颠覆覆地向前行驶,车速也快不起来了,至多只能保持四五十迈就已经是一大关了。
这几天倒是没下雨,路面很干躁,也算好走的了,不过因为路面并没有翻修呢,连沙石路都不是,就是一条简单的黄土路,因为这里经常走的拖拉机、四轮车还有冬天运粮的大重卡,来来回回硬是在路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各自不一的车道,车子走起来倍加困难。
更因为是夏天,这里已经一周都没有下雨了,路面上黄土飞扬,尘烟滚滚,车子过去拖起了一条滚滚黄龙,就算车子是全封闭的,可还是无法抵挡那无处不在的灰尘,整个车子里一片呛人的泥土味儿,一群平素里干净惯了的学生被呛得直咳喇,捂着鼻子叫苦连天,此刻郊游的兴致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剩下的只是叫苦、叫苦再叫苦,人人都想快点儿到。
林宇暗自里一笑,就故意放缓了车速,而且还专挑难走的车辙路走,一路下来,颠得一群娇生惯养的学生都快散架子了,就算几个体格强健的男学生也有些受不了,开始叫苦连天了起来。一百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三个半小时,中午的时候才到了目的地。
转过了一个山坳,沿着一条进山的小石子路往前走,走了没多远,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山坳里的小村子就出现在眼前。
小村子不大,最多就是百来户人家,这里也是一个自然屯形成的村落,四面八方群山环绕,偶尔鸡鸣狗叫,倒是说不出的安逸宁静。
虽然村子经济条件极差,贫困落后,但胜在景致优,并且因为没有重工业污染,环境清新,路边一片片的野花,有红有白有蓝有黄,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草丛中,说不出的美丽来。
“哇,真漂亮啊,这么清优致,真是人间仙境啊。”沈雪趴在车窗上向着旁边看去,禁不住赞叹道,一时间倒是忘了疲累了。
“是很美,不过,一会儿你们就感觉不到什么是美了。”林宇暗自里一笑,倒也不点破。
“哇,老师,那头牛为什么没犄角啊?”展博也是第一次来到内陆深处这种真正的大农村,样样都感觉到新奇,突然间就叫了一声,指着远处的一头在草丛中边悠闲地吃着草边偶尔抬起头看他们车子一眼的大牲口说道。
林宇往远处看了一眼,禁不住就翻起了白眼,心道,“这个白痴”,只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而是慢条斯理地“谆谆教诲”道,“牛没有犄角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为遗传基因突变没有角,有的是因为和别的公牛打架而把角顶断了,有的是因为生病脱落。而这头,它之所没有犄角,那是因为它是一头,驴!”
车子里瞬间静寂一片,两秒钟后,就爆发出了一阵阵轰烈的笑声来。
“哈哈,展博,白痴,大白痴,居然把驴当成了牛,还问有没有犄角,白痴到家了……”一群人前仰后合地狂笑,连陆海涛也禁不住笑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素来温尔偶尔露狰狞的林老班居然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靠,你们笑个屁?我没认出来,你们就认出来啦?”展博被笑得好没面子,讪讪地道。
正说到这里,林宇将车子踩住,停了下来,而后打下车门伸了个懒腰下了车子,迎向了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不大,大概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光着膀子,晒得黑漆漆的,跟他眼珠儿的颜色都差不多的,下面穿了一条不知颜色的破烂短裤,脚上踩着一双用矿泉水瓶子做成的拖鞋——就是矿泉水瓶子踩扁了,然后上面系个鞋带穿起来。此刻手里正拿个鞭子,赶着群羊。
第四百四十七章:只想让你们知道(上)
一群学生也跟着跑下来放风,不过看过第一眼,乐了,“哟,这小兄弟穿得够潮的啊,居然用矿泉水瓶子做拖鞋,啧啧,回去我也试试,应该能挺凉快。”展博指着那个小男孩儿,笑嘻嘻地说道,浑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这种装扮,在他的眼里,确实很有趣,但也仅仅只是有趣而已,他倒是没有想到其他太多的东西。
“你他吗给我闭嘴!”就在这一刻,林宇突然间回过身后,指着他怒吼骂道,态度粗野无比,宛如街头的流氓混混!
“老班……”展博瞠结舌地就愣在了那里,后面的学生们也有些被林宇现在的凶神恶煞给吓到了。对天发誓,自从认识林宇以来,他一直都是温尔,半个脏字儿都没有说过,就算是气极了也只不过态度比较严厉而已,却从来没有像今天样如此粗野无礼,大爆粗口。
林宇骂完了他那一句,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迎着那个小男孩儿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微笑着躬下了身子,“小朋友,你知道李淑芹李奶奶家住在哪里么?就是,她们家儿子好像去年打工的时候受伤了,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小孙女,得了重病,天天起不来。”林宇边比划着边说道。
“是老王家啊,我知道,就在那边的第二趟房紧把边的那家。”小男孩儿瞪着乌溜溜眼睛点了点头道。
“谢谢你啦。”林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憨厚地一笑,挥舞着鞭子趿着那双矿泉水瓶子做成的拖鞋赶着羊群往远处走。
望着小男孩子脚上的那双矿泉瓶子做成的拖鞋,林宇心下说不出的沉重来。
之前他了解过一点儿这个村子的情况,曾经想像过这个村子有多穷,但现在他才发现,这个村子的贫困落后远超他的想像。有些地方,你没有深入进去的时候,你就永远也不知道那里隐藏着的令人瞩目的深层次悲伤。没错,有些地方的孩子,他们就是穿着矿泉水瓶子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自制成的鞋子度过的童年,因为小孩子特别淘气,也费鞋,脚还长得快,家里不舍得给他们买新鞋子。
“老师……”展博在身后讪讪地道,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老师应该是触景伤情泛起了同情心来,才骂自己的。可是自己刚才也只是无心中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还是有些小委屈。
林宇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尤其是盯了一眼他脚上穿着的那双价值六千多的耐克,没说什么,只是向着远处的陆海涛招了招手,“海涛,你去拿两个矿泉水瓶子倒空,穿根线过来。”
“是,老师。”陆海涛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应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随后拿着两个瓶子过来倒空,又从登山包里找了两根带子递给了林宇。
林宇也不说话,只是拿过来瓶子放在地上“哗啦啦”地踩扁,然后从底处的最上面穿过带子去,做成了一双简易的“塑料凉鞋”,拎在手里递给了展博,“你不是说这样打扮很前卫么?穿上吧。”
“啊?老师,我……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展博咧开了嘴巴,有些发傻地道。
“穿上。”林宇紧盯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语气厉喝道。
“我,我,好吧……”展博受bi不过,只好缩了缩脖子,蹲下去不情愿地解开了鞋带,脱下了鞋子,随后将那双矿泉水瓶子做成的鞋子套在了脚上,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这鞋子根本就不跟脚,走一步就拖两下,弄不好就容易脚就容易踩到外面去,踩着平的地面倒还好,如果踩到了尖石子儿什么的,一下戳着脚,痛得要死要活的。
展博试着走了几步,就被戳了两下,痛得丝丝地直吸凉气,整张脸都抽抽了起来。如果不是真的畏惧林宇,他就想直接把鞋脱下来远远地甩出去回去大巴车上待着不走了。
不光是因为丢人,这“鞋子”也实在太难穿了。
周围的几个女生忍不住就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不过,当林宇威严的目光扫过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不敢笑了,生怕林宇也让她们去穿那双鞋子。
“这双鞋,不超过四元钱,如果是扔来的瓶子,或许还不用花钱。你的那双耐克,四千多,相差了近一千倍,展博,你穿哪个舒服?”林宇负手站在那里淡淡地问道。
展博狂翻白眼,这不废话么?可是,现在他敬畏林宇都不行不行的了,又哪敢这么说?咽了口唾沫,小声地道“是那双耐克。”
感觉着脚上不经意间就传来的阵痛,展博心底下这个委屈,同时也更加怀念自己的那双耐克了。
“是啊,没错,是耐克。可惜,你有钱买,他们没钱买。所以,这些孩子就只能穿着塑料瓶子做的拖鞋,而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奢华的品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林宇看着他问道。
“因为他们穷。”展博小声地说道。
“不,你错了。”林宇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而你有。因为你们和他们的起点不一样,他们穷,基础弱,甚至就连最简单的国民教育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而你们富,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如果把童年的你们扔到这个村子来,你们也是同样的穷二代,现在,恐怕最多也就在哪个建筑工地做建筑工人,更不必去想在明仁女子高中或是以后随便挑选一个世界著名的大学砸钱过去读书的那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富足生活。”
说到这里,林宇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我知道我这样说话,可能带上了说教的意味,你们的抵触感会很强。可是,今天我依旧要带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除了你们纸醉金迷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令你们羞愧而不敢正视的世界,贫穷!”
第四百四十七章:只想让你们知道(下)
“我承认,有钱不是你们的罪过,而这个世界有穷有富,也是正常现象,并且,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我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对于这个世界,你们其实是应该感恩而知足的,并不是一味的抱怨和索取。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还有着那样一群人,你们抛弃不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或许都是一笔巨额财富。没错,他们很穷,可是这种穷跟他们努不努力并没有关系,因为起点不同,因为基础不同!你们小时候可以进入一个月一万美金的双语甚至四语幼儿园,而他们呢?因为生活所迫,却在放羊,这一切,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了,不是么?”林宇指着对面的那个站在山坡上正好奇地向这边望过来的孩子,语气沉重地说道。
“或许你们会对我的反感,不过,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知足吧,感恩吧,向上天感谢你们现在拥有的生活,而不是像他们过的这样。不过,你们依旧没有资格看不起他们,因为人生来平等,只有位置不同,享受不同,没有真正的高低贵jian之分。同样,他们也不需要怜悯,因为你们的怜悯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廉价而无用的虚情假意,他们的灵魂同样高贵,你们也没有怜悯他们的资格。同情之余,自我的反思,是最重要的,反思一下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将来的路怎样走,以后究竟要怎样做,要做什么样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出发吧。做为你们的班主任,我从来没有给你们上过一堂课,如果可以,就将这堂你们所认为的郊游课当成一堂社会实践兼思想品德课吧,或许这也是我唯一给你们上过的一堂也是最后一堂课了,希望能对你们今后所要走的人生道路,有些帮助。”林宇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大巴车,重新发动了车子。
一群学生相互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就都沉重了下来,此刻,在他们的眼里,这里再也不是一座什么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而是破败贫穷、耽于生计的另外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深入接触过的世界。
“带着老师的问题,现在我们融入这个世界去吧。”陆海涛沉默了好久,才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群学生,声音略有些沙哑地说道。
一群学生沉默着,陆陆续续地上了车子,车子发动,沿着村里的那条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向前走去。
离村子越来越近,一群人的心情也开始越来越沉重,不为别的,只因为村子里的房子居然大多数都是泥草房,有的土坯墙都已经裂开了大缝子,成了危房,在他们眼里简直连他们在香港养狗用的狗舍都不如,现在可倒好,里面居然还住着人呢。
大多数房子窗子上连块玻璃都没有,或者偶尔有几块,剩下的全都用便宜的塑料布蒙在了窗子上,外面往里里百看是黑洞洞的,里面往外看则是一片模糊不清的世界。
近距离地进入这个世界,学生们的心像是被什么抓得紧紧的,揪得慌,一个个的再也不说话了,只是怔怔地往外面看着,沉重的呼吸此伏彼起。
坐在前面开车的林宇暗自里就点了点头,这些孩子,虽然都是自幼锦衣玉食的享受惯了,但他们的本质并没有变坏,还是一群淳朴的、刚成年的大孩子罢了,只要给他们时间以纠正他们错误的人生导向和人生价值,或许,他们会真正地成为一群有用的人也未可知——这也是林宇此次带他们来这里的目标了。
特意在村子里绕了好大一圈儿,让学生的感受们更深刻一些,而后,林宇才将车子沿着刚才那个小男孩子指过的路,开到了黄淑燕家的小院子里。
此刻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做饭了,因为烧的都是秸杆,袅袅炊烟升起,薄雾一般,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黄淑燕老人家里是三间破败低矮的泥坯房,甚至为了节省打地基和拖土坯的人工,当初房子盖的时候都是半下井式的,也就是说,房子的窗台几乎是与地面一平的,进屋子需要走下去三个台阶才成。
院子不大,园子里种着些柿子、黄瓜、豆角等青菜,房门前是一口土井,左侧再稍远些是畜圈,一头曾经被展博误认为是无角牛的小毛驴拴在旁边的木桩子上,嘴里嚼着草。
畜圈旁边是间狗舍,一头土灰色的老狗趴在那里,见来了生人就站起来凶猛地叫个不停,把旁边几只正在地上啄虫子吃的芦花鸡吓得满天乱飞,一时间鸡飞狗叫驴嚎,院子里倒是颇为热闹(写了些曾经的记忆,不喜勿喷啊)。
林宇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一群学生,忽呼呼地就往屋子里走,这个时候屋子里就出来一个老太太,手里还拿着瓢,另一个手搭在额头上挡阳,眯着眼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一群陌生正在往自己的家里闯。
“你们找谁啊?”那位老大娘往前走了几步问道。
“大娘,您不认识我啦?那天在医院里我们可是见过面呢。”林宇笑着说道,边往这面走。
“哎呀,是你呀,小伙子……”老大娘记忆力不差,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登时就扔了盛水的瓢,小跑着过去一把就抓住了林宇的手,惊喜交加地道。
“可就是我么,哈哈,大娘,我叫林宇,这些孩子都是我的学生,我今天带他们来您这里做客顺便体验生活来了,您不介意吧?”林宇笑道。
“不介意,不介意,你可是个大好人,我想请你都请不来呢。咦,你不是大夫么?怎么又成了老师了?哎哟,多好的一群孩子啊,看看,看看,女孩子长得都这么漂亮,男孩子一个个的也是这么帅气,多好啊。”黄淑燕大娘惊喜交加地摇着林宇的手,边说着边打量着旁边的那些孩子。
第四百四十八章:人间疾苦(上)
“奶奶好……”一群学生倒也懂事,全都上来向黄淑燕老人问好。尽管他们心底下疑惑得要命,老师怎么能被这位农村老太太误认为是什么是大夫呢?并且,这个农村老太太又是怎么认识老师的呢?
“哎,哎,好,都好,真是一群懂事的孩子,和你们老师一样,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的。”黄淑燕老人笑得都有些合不拢嘴了,不停地点着头道。
“妈,来客人啦?”正在这时,屋子里的纱门一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蓬头垢面地走了出来,好奇地望着林宇一群人问道。
三十岁,其实根本不算大,也就比兰初大个三四岁而已,可是生活的煎熬和沧桑的岁月折磨得她心力交憔,让现在才三十岁的她看上去格外沧桑,如同四十几岁一般。穿着也是破破烂烂,哪有现在城里女子一般争奇斗艳什么好穿什么?
林宇就有些心头没来由地酸楚了一下,抬起头来,“这位,就是大嫂吧?大嫂你好。”林宇主动走过去握手。
“好,好,小兄弟,你也好。”那个女人赶紧用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两下,跟林宇握了握手道。
“吴惠,这位就是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的,在医院里曾经见过的那个小伙子,他当时不仅帮我治病,而且还和他的女朋友接济了咱们家好几千块钱呢,这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啊。”说到这里,黄淑燕老人就撩起了衣襟擦起了眼泪。
“哎哟,是那位大兄弟啊,快进屋快进屋,哎呀,这,这,你说我们都不知道你今天来啊,我这,你们吃饭没呢?算了,不用问,肯定没吃呢,这扯呢,你们赶紧进屋坐,快进屋坐,我去张罗伙食,快点儿进屋里坐。孩子他爸,你,你起来一下,帮着迎迎客人,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哪。你们坐,我去去就回。”吴惠一听之下就惊喜交加,握着林宇的手使劲地摇了两下,而后,就往外面走急匆匆地走。
结果就被一群学生拦住了,“不了,阿姨,我们,我们吃过了,您别忙活了,进屋说会儿话吧。”
一群学生也是心思玲珑之辈,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确实很贫困,老师是那样一个悲天悯人的人,绝对不会让他们破费的,况且,这些人如果真吃起来,那得多少钱啊?对于这些连一双鞋子都不太舍得给孩子们买的贫困人群,二三百块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学生们当然也不敢再让去吴惠去办伙食了。
“不行不行,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肚子来我家做客的?那会让村里的人笑话死我们的。更何况你们老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最主要的是救了我婆婆,还给了她好多钱,这是恩啊,有恩不报,我们都成啥人了?一顿饭又算个啥?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吴惠是个善良而淳朴的农村女子,一听之下就急了,跟打架似的,学生们怎么也拦不住。
黄淑燕老人也在旁边急得一个劲儿地说,“就是,就是。”
“行啦,让吴大姐去忙吧,你们进屋来。”林宇笑了笑,倒也没说别的,居然真的就让吴惠去办伙食了,也让一群学生惊疑不定,按理说不应该啊,老师绝对不是那种能让这样的人家破费的人啊,怎么今天他反反复复的呢?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就看出智商来了,沈雪眨巴了两下眼睛,左右看了看,扯了陆海涛和展博一把,就跑到一边去嘀咕了。
“你带了多少钱?”沈雪问展博。
“现金啊?也就一万多块,怎么了?”展博问道。
“你呢?”沈雪转头问陆海涛。
“差不多少,也就那样。你的意思是……”陆海涛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素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师是真心为我们好,这一点我不想多说了,可是咱们真不至于就这么吃人家的让人家破费吧?唔,吃饭可以,甚至可以使劲儿地吃,不过,咱们不能白吃,对不对?”沈雪小声地说道。
“对对对对对,还是小雪聪明,不愧是老大的女人。”展博听得眉飞色舞起来,兴奋地道,也为自己能帮到这户人家真心的小小高兴了一下——不知不觉中,这些曾经几何时骄奢*逸声色犬马的富家子弟,居然就有了真正的同情怜悯心了,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滚一边去,你,你瞎说什么你……”沈雪登时脸上就是一片飞红,偷眼看了一眼陆海涛——其实她一直在追陆海涛,只不过陆海涛始终没吐口同意而已。
“行,你们也别做得动静太大,暗自里咱们收钱吧,每个人身上有多少算多少,谁要心疼皱下眉头,回去以后,就让他或是她远点儿滚着,如果这点同情心都没有,那也不配做我们老师的学生。”陆海涛倒没在意展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于是,两个人就分头行事去了。
林宇带着一群学生跟着黄淑燕老人进了屋子,然后就看见一个男子正艰难地坐一张铁床上艰难地往起坐,他的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一看就知道是脊柱受损搞不好就是高位截瘫的那种了。他就是黄淑燕老人的儿子,王宝柱。
一见到林宇来了,王宝柱憨厚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一个劲儿地轻拍着床,“大兄弟,快坐,快坐,我这身子不方便,实在起不来,对不起了啊。”他脸上就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来。
“大哥,您就坐着别动了,大娘,您也别忙活了,我来就成。”林宇赶紧走到了他身畔笑着说道。
而一群学生走进了屋子里来,四周一看,心情就沉重得不得了。回为屋子很小,破破烂烂的,几样看起来像是结婚时用的家俱估计也都是找村里的木匠打的,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一家四口,两个重病的病人,谁还有时间打理这些家俱?
远处的炕上,也正坐着一个小女孩儿。别说,小女孩子长得倒是很漂亮,大概五六岁的年纪,梳了一个小荷叶头,此刻正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娃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而略带着一些惊恐地望着这些人。只不过,她的头发枯黄开岔,脸色苍白一片,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白。
当看到那个孩子手里抱着的布娃娃都黑得不像样子肚子的地方都开线了露出了棉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沈雪实在控制不住,眼圈儿就有些红,如果不是( 桃运天王 http://www.xlawen.com/kan/31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