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第2/3 页)

“别问，我们一定会全力救助的。”</p>

三四个人齐上阵，帘子两下拉起，监护设备被小护士匆匆推进去，就见人影在里头忙碌。</p>

那一刻，赵明川是真有了怕。</p>

“钱交了吗？”</p>

“家属，去急诊药房拿药！”</p>

“把这五管血送去一楼化验。”</p>

“这些检查单收好，待会家属推去做个CT。”</p>

医院这救死扶伤，分分钟定生死的地方，甭管你什么身份，都一视同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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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川心里低骂，这个惹祸精，简直就是克星里最大的那一颗星。</p>

不过好在医生检查了一番后，告知她没有生命危险，左手背的刺伤没有休养好，反复伤裂，拆开绷带一看，已经化脓感染。</p>

难怪手麻，整只左手背已经肿成了包子。</p>

“初宁的家属在哪里？”小护士提高声音喊。</p>

赵明川抬眼，“我。”</p>

乍一见这男人，相貌俊朗，就是眉眼冷淡，一看就不好相处，应声时也冷漠不耐，小护士犯怵，指指初宁：“那个，你送她去做个上肢CT，确诊一下有没有别的骨伤。”</p>

赵明川：“我？”</p>

“啊，对啊。”小护士又猛然反应：“难道我弄错了？你不是十三床的家属？”</p>

赵明川瞥她一眼，“怎么？我不像？”</p>

小护士实诚的傻妞妞，特配合地点了点头。见他脸色变差，又怕怕地补一句：“那你是她的……”</p>

这几句对话，已经引得周围人注目，视线一转，都聚在了赵明川身上。</p>

赵明川不自然地紧了紧唇，说：“……哥哥。”</p>

半路兄妹十余年。</p>

一声哥哥，是头一回。</p>

那种奇异感如同通电，酥酥麻麻地在他四肢百骸里百转千回，然后浑身回了血。</p>

赵明川低了低头，仿佛一块重石扬尘落地。</p>

“嘭”的声！</p>

一锤，定音。</p>

他喃喃自语，再重复时，气儿都顺了些：“对，我是她哥哥。”</p>

小护士连连点头，幸亏没认错人，底气十足地指挥正事儿：“你，快推患者去照CT，给你开了加急，别耽误啊。”</p>

赵明川：“我给钱，让护工推她去。”</p>

“行呐，他们几个正好有空。”</p>

跟着手指的方向一拧头，两三个老头穿着宽大的绿色护工服，玩手机的，打盹儿的。赵明川沉默半晌，缓缓转回头。</p>

行吧，“我去。”</p>

初宁从帘子后面推出来，因为极度虚弱，医嘱不许下床，“照完片子拿结果来，没确诊之前，你出了事儿我们可不负责啊！”</p>

话虽重，但到底也是出于对患者的关心。</p>

初宁仍觉别扭，“哎！医生，我自个儿走着去吧。”</p>

赵明川开口：“他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啊！让你躺就躺！废话那么多！”</p>

初宁两眼一瞪：“谁让你管我了？！”</p>

赵明川冷哼一声，“我爱管就管，你管得着吗？”</p>

然后拉过一个推床，“哐”的声撞上她的床，忒不温柔。</p>

“你干嘛？”初宁警惕。</p>

赵明川弯着腰，伸出手到半道儿，还来劲儿了：“你管我，我爱干嘛就干嘛。”</p>

“啊！！”下一秒，初宁一声尖叫。就被赵明川穿过腿窝，打横抱了起来。</p>

“你鬼喊鬼叫什么！”赵明川刺得耳膜疼，吼了一句：“老实点！摔地上摔死得了！”</p>

初宁被他抱着，姿势不雅，也不敢妄动。</p>

赵明川的脸跟扑克牌似的，阴沉不耐。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在放慢，在变轻。初宁被放到了简易的推床上。</p>

赵明川俯着身子，两人的脸贴得近，呼吸一个轻，一个沉。</p>

视线对上，又都不自然地挪看反方向。</p>

微妙的尴尬砌出了一道隐形的围墙。</p>

半晌，赵明川冷讽：“真重，你该减肥了。”</p>

初宁怒骂：“去你的！我一米六五！九十二！”</p>

“公斤？”</p>

“……滚！”</p>

赵明川哈哈大笑，眉目晴朗，恣意放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