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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你看，你好意思吗？四哥都比你懂事，你怎么当哥哥的？一个烟花棒都不让给我！”</p>

景明：“那我不当哥哥了，叫你姐姐好不好？”</p>

景宁抓狂地差点尖叫，</p>

杜若看不下去了，无语道：“她是妹妹，你让她一下怎么了！”</p>

话音还没落，景明逗够了，正放下手臂把东西给景宁。</p>

她这一句话，四周都安静了一下。</p>

景宁接过景明手中的烟花棒，见气氛紧张，立刻嗔笑道：“三哥最讨厌了，每次都闹我。”</p>

景明却没管她的打圆场，转眸过来，瞥了杜若一眼，说：“要你多话。”</p>

杜若站在寒冷的除夕夜里，面颊微赤。</p>

景宁赶紧岔开话题：“三哥，帮我点下这个。”</p>

景明不说话，蹭开打火机给她点烟花。</p>

景致也立刻翻出一堆焰火：“哥，还有这个。”</p>

杜若轻咬嘴唇。</p>

她不招他待见。她还不想跟他一处呢。</p>

转身便走回别墅。</p>

走到家门口，准备推门进去，听到里头欢声笑语。</p>

除夕夜，阖家团圆。</p>

她一个外人，进去也尴尬，里头大都是陌生面孔，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好让阿姨总照顾着她。</p>

她想一想，转身离开，走去墙角，给妈妈打电话。</p>

以往过年，虽然家里冷清，只有她和妈妈姥姥，但哪怕只有三个人，也是要守岁的。这个点，家乡的妈妈不会睡着。</p>

她的家，在遥远的西南边境，没有冬天，过年也不冷。</p>

可这儿的除夕，好冷啊。</p>

杜若缩着脖子，跺着脚，拨通了妈**号码。</p>

“喂？小若啊……”妈**声音很低，细细一听，竟似乎像是强忍着哽咽。</p>

她愣愣地分辨了一下，确定妈妈是在哭，惊忙问：“怎么啦？为什么哭？出什么事儿了？”</p>

“没事儿。”那头，妈妈抽了抽鼻子，“就是过年嘛，妈妈想你了。”</p>

这一下，不知为何，杜若的眼泪也哗地一下就掉了下来。</p>

分明并不想哭。</p>

真是奇怪，除夕而已，不过是和平常的每天都相同的一天而已。为什么非是这一天，家人不在身边，就会让人掉眼泪呢。</p>

她抹着眼泪，噗嗤笑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等我以后赚钱了，把你接过来玩，带你去看天.安门和长城啊。”</p>

零点的钟声敲响，满城热闹。</p>

远处，有人喊着倒计时“十、九、八、七……”</p>

有人喊着“新年快乐——”</p>

刹那间，夜空燃满了绚烂的焰火，所有人都仰望星空。</p>

只有她，站在珠宝盒子般漂亮的别墅外墙角，拿着手机，低着头，泪水滑落。</p>

“杜若姐姐，点礼炮了，快来看呀！”景宁在不远处喊。</p>

杜若刚好挂了电话，擦擦眼睛，往草坪中央的鹅卵石路上走去。</p>

景明正要回去打游戏，他快步从草坪外跑来，刚冲上台阶，就撞见她满是泪光的双眼。他愣了愣，杜若也一愣，立刻转过脸去，低下头快步跑开了。</p>

景明看着她跑远的身影，简直不可思议。</p>

就刚才说了她一句，</p>

就那么一句，</p>

这也能哭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