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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p>

“这是开玩笑的事儿吗？”杜若看看李维何望等人，求助，“谁能劝谏一下？”</p>

其他人耸耸肩：“我们也挺想玩儿的。”</p>

杜若：“……”</p>

她这是加入了个什么团队。</p>

杜若拿着这张设计图去找梁文邦老师，问他的意见。</p>

“我意见早给了，他不听，我也劝不回来。”梁文邦老师摇头叹气，“加座位这事儿，太乱来了。景明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狂，太随心所欲。什么天花板他都要捅。他这性格，迟早栽跟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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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问：“加座位会增加危险系数？”</p>

“当然。塞一块空间进去，不可避免要提高制作要求。当然了，技术达标，怎么折腾都行。不然呢，就会出现你说的情况。”</p>

杜若忧愁地拧拧眉毛，但很快又舒展开：“我觉得没事。我们Prime很厉害的。”</p>

梁文邦一愣，笑着感叹道：“看来，你也要成为他们的一员了。又或者说，物以类聚啊。”</p>

杜若没明白：“什么意思啊？”</p>

“大家都说，Prime里头全是一群野蛮生长又自负轻狂的人，都跟你们队长一个样儿，哈哈。你长久待下去，也会变得差不多。”</p>

杜若一愣，头一次听人用自负轻狂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她。</p>

可回头想想，好像，感觉还不错诶。</p>

……</p>

之后的日子里，整个队伍都高度忙碌起来。</p>

杜若不是跑图书馆，就是奔实验室，翻找书籍论文和视频资料，绞尽脑汁地想各种可行方案来减轻传感系统的自身重量，常常一连好几天忙到半夜。</p>

她已经够勤奋了，却没想所有人都更努力。挑灯夜战是家常便饭。往往整栋楼到深夜后一片安静黑暗，只有Prime实验室里灯火通明。</p>

所有人都尽心尽力，别说没有一句怨言叹息，反而都很自觉主动。</p>

最为拼命的是景明。</p>

好多时候她都困得不行了，他还待在实验室里。她这才从队员口里得知，他总是实验室里最后走的那个。</p>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她才意识到，他很聪明，智商很高，但他也比常人刻苦努力得多。</p>

有天深夜，零点了，何望万子昂等人伸着懒腰起身，准备回宿舍。</p>

“杜若，还不走啊？”</p>

“还有一小会儿。”她也有些困了，但想把手头的事情做完。</p>

“早点儿回去啊。”</p>

“知道啦。”</p>

她又工作了一段时间。</p>

实验室的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走了，她心无旁骛，直到眼睛都有些花了，她才准备离开。</p>

抬头看，明亮的实验室里空空落落，只剩景明还坐在电脑前。</p>

她收拾好东西要走，想想，还是回头看他：“一点了诶，还不回去？”</p>

没人回答。</p>

景明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异常专注。</p>

她知道他忙着，没分心，也听不见，但还是背上书包，说了句：“先走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p>

刚离开实验台，他那边像是感应到什么，慢慢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盯着虚空处理了一两秒，才扭头看向她：“一起走。”</p>

杜若停下：“诶？”</p>

已传来电脑关机声。</p>

他站起身，一手揉揉眼睛，一手伸了个懒腰，拎起书包，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走吧。”</p>

……</p>

电梯门阖上，他闭着眼仰起头，靠在电梯壁上，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半刻了，他突然睁开眼睛，低下头来，问：“肚子饿了没？”</p>

杜若抬头：“啊？”</p>

……</p>

杜若不知道，学校国际生宿舍楼背后竟有一家深夜营业的粥店。</p>

小店干净整洁，店面太小，便向外扩展，延伸到爬满牵牛花的矮院墙旁边。</p>

已是六月下旬。</p>

屋内闷热，两人选了露天的座位，木桌木椅，挨着葡萄藤架，架子外一排小盆栽：太阳花，绿萝，小雏菊……</p>

抬头可以透过葡萄藤望见夏季墨蓝色的夜空，星星一颗颗一点点，杜若看见了北斗七星。</p>

景明点了菜，待服务员走了，看向她。</p>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在看什么？”</p>

“星星。”杜若说，低下头来。目光与他平视。</p>

距那晚过去二十多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