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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一凶，突然怔忡了：“……是没什么意思。”她失望至极，“我以为你变了，可其实根本没有。”</p>

景明吃惊，像听到笑话：“我改变？为谁？你？你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扶贫呢？杜若春，我景明，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我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你最好早点接受这个事实。”</p>

他这人伤起人来，说什么都是刀。</p>

杜若心一抽一抽地疼，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p>

“坐下！”他按兵不动，冷冷发令，“饭吃完再走。”</p>

她条件反射地顿住，羞恼自己的不争气，她看向他，恶劣道：“我来之前就吃饱了！”说完人往外走。</p>

景明怒火中烧，起身一大步上前，将她扯回来。</p>

杜若一个趔趄撞到他身前，惊吓地望他：“你放手！”</p>

他不放，低下头，一字一句：“我说了，吃完饭再走。”</p>

“我说了不吃！”她尖叫，用力推开他，不想一个意外没站稳，人倒向一旁的镂空木架。</p>

景明一愣，立刻上前将她扯到身前护住，他却失了重心撞向那架子。少年单薄的后背撞上架子尖角，他霎时疼得脸色惨白。</p>

架子哐当倒地，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砸到地上破开。</p>

生日蛋糕碎了一地。</p>

景明忍着后背上的剧痛，踉跄站稳，而杜若一脚踩到什么东西，挪开一看，是两只蜡烛：19。</p>

数字已被她踩瘪。她愣愣的，看看蜡烛和摔得稀巴烂的蛋糕，抬头看他：“你……”</p>

景明火气已到极点：“我生**不知道？”</p>

杜若又委屈又羞辱：“你不说我怎么知道？”</p>

“都说了我狮子座的，你哪怕上半点心，不会查一下！”他转过身去，手撑着桌子，气得整个肩膀都在起伏。</p>

局势陡转。</p>

他不看她，下逐客令：“你要走走吧。”</p>

杜若立在原地，脸颊通红，眼眶也有些红了。她从来不过生日，也不知道什么星座。她是无心之失，他却是有心之过。明明他也有错，可现在她变成了最可恶的需要主动道歉的那个人。</p>

凭什么？！</p>

她身子跃跃欲动，朝门口晃了晃。</p>

他余光瞥见，背脊一紧。</p>

她还是站住了。她走不出去。气得要死却没法把他扔这儿。</p>

他警惕着她的动静，她最终站定，没走，转头看一眼摔得稀烂的蛋糕，突然蹲下，赌气地抓起上层的蛋糕奶油。</p>

景明错愕，大步上前把她提起来：“你干什么？”</p>

她望着他，眼眶红了：“你不是说东西不吃完不准走吗？不是怪我不知道你生日吗？那我把这儿所有东西吃完给你道歉行不行？”说着要挣开他。</p>

“你这是要故意怄我吗？！”他心疼得要死，又急又怒，把她扯回来，胡乱抹掉她手上的蛋糕渣，吼道，“谁逼你吃饭了？谁逼你吃蛋糕了！你脾气软一点，哄我一下会死啊？！”</p>

“凭什么你凶我我还要哄你？凭什么你不直接说还要赖我？我就是不知道狮子座怎么了！”</p>

“你就是对我不上心！”</p>

“我没有……”她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猛地抬头望天，死死忍回去。</p>

他一愣。</p>

“别哭了！”他看不得她这样，拿纸巾给她擦眼睛。</p>

“不要你管！”她一下子打开他的手，坐回椅子上。</p>

他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也没追上去。</p>

她眼睛红红的，没哭，却不看他，也不出声。心里无尽的委屈，可不知从何说起。他生日，他比天大，说什么都是她错。</p>

景明坐去另一头，脸色同样难看，窝着一肚子的火。可怕她哭，什么都忍下了。</p>

两人谁也不理谁，僵持着。</p>

谁都觉得自己委屈憋闷，又没法发泄。谁都暗自坚持不让步。</p>

一顿饭不欢而散。</p>

景明开车把杜若送到学校，在她下车前，冷声开口：</p>

“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跟不跟那人来往了？”</p>

她一声不吭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啪”地摔上车门，头也不回。</p>

景明火冒三丈，差点儿没砸方向盘。</p>

这事儿没完了。</p>

她要不跟他服软，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讲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