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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嘀咕，“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给你透露信息的。”</p>

“呵。”他讥讽一声，“我需要安插眼线？你以为昨晚是美人计出卖肉体呢？”</p>

杜若耳根通红，翻个白眼，跑去洗漱了。</p>

再出来，他正往衬衫上戴袖扣。杜若见是当年她买的那枚，立刻拉住他的手：“别戴这个了。”</p>

“为什么？”</p>

她小声：“太便宜了。”</p>

他拨开她的手，道：“戴在我手上，谁会认为它便宜？”</p>

她一愣。</p>

是啊，戴在他手上，谁不认为是价值数万呢。</p>

“你就拽吧。”她说，心里却偷笑不已。</p>

自负，傲气，还是她喜欢的那个景明。</p>

出门前，景明给了她一把钥匙。</p>

“搬家的事我交给陈贤了，你别操心，今晚搬过来。”</p>

“嗯。”</p>

杜若九点三刻才到公司。</p>

所幸十点开会，几个副总也都刚到，并没耽误。易坤也没过问。</p>

关于收购，公司内部分歧不大，没人反对收购，侧重点都在条款上。</p>

易坤把春和给出的条件，包括收购金、收购后人事职位的变动、权利一一摆上台面。</p>

杜若听完，发现春和给的条件不错，但相应地对元乾的掌控力也很大。总体上来说是个不错的交易。其他副总也都这么认为。</p>

唯独邬正博说：“春和资金雄厚，再压一压，可以争取更多利益。”</p>

易坤：“我也这么想。”</p>

杜若才知，易坤对春和还是比较满意，但能争取更多又何乐不为。反正对方是景明，让他膈应些天也不要紧。</p>

而景明心里肯定一清二楚。所以两人才磨得那么起劲。</p>

散会后，杜若叫住易坤：“师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p>

“什么事？”</p>

杜若迟疑半刻：“等收购案完成，公司人事变动会很大。我想，到时可能，不在这个位置继续干了。”</p>

易坤挺平静的，问：“有别的打算？”</p>

“觉得这两年挺累的。副总这个职位，不是很适合我，有些勉强。我可能还是更适合简单点儿的研发环境。”</p>

易坤默然。杜若的性格，他很了解。这两年她的表现和努力，他也都看在眼里，</p>

“这份工作，的确不怎么让人开心。”</p>

“也不是。这两年受你照顾很多。”</p>

“相互的。元乾有今天，你功不可没。”易坤竟极淡地笑了下，忽问，“是有别人来挖你吗？比如……景明。”</p>

杜若一愣，低下眼皮。</p>

易坤没拆穿，早已料到，她的心依然还在他那里。</p>

他没来得及开口，好像不知道哪一步走迟了，又或许，无需开口，早在很多年前，就走迟了。</p>

杜若道：“你放心，公司的事，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p>

易坤并不担心这个，他了解杜若不会做这种事，也了解景明不屑做这种事。</p>

他道：“再怎么，也等收购后拿了钱再走。”</p>

杜若又一愣，噗嗤笑：“那是当然。”</p>

杜若下午按时下班，陈贤来接她，说景明在开会，要晚点回来。他已经找好了搬家公司。</p>

杜若说好。</p>

找来的人非常负责专业，她几乎没有费力，工人们便把一切都打包收拾好，装进整洁干净的箱子里，运去了景明家。</p>

她的东西并不多，厨房用具洁具全扔了，只剩书和衣服。</p>

杜若拉开景明卧室的衣橱门，一下子呆在原地。</p>

这衣橱只怕比她跟何欢欢租的房子还大，一排一排，还带拐弯和走廊。分类挂衣服的，放鞋子的，放领带的，放袖扣的，放手表的……琳琅满目。</p>

她好奇地四处看，目光扫过大几十块手表和一堆袖扣，海蓝色的，黑色的，白色的，蓝宝石的，松木的，玳瑁的，晶石的，安安静静躺在各自的小木格子里。</p>

杜若四处走一圈，发现景明特地空出了一排衣柜给她，她把自己的衣服全塞进去，还绰绰有余。</p>

完了整理图书，书房的柜子上也给她留了位置，她把书码好，又把休眠的瓦力放在沙发旁。</p>

伊娃好奇地凑上来，歪歪脑袋，围着瓦力左看右看，半天才鼓起勇气，小心地碰一碰，刚碰上又赶紧缩回手。</p>

滋滋滋，她抬头，糯糯地问杜若：“这是什么呀？”</p>

“他是瓦力。”杜若摸摸她：“等他醒了跟你玩嗯。”</p>

伊娃开心地挥小爪，娇娇道：“他长得真好看~~~”</p>

小家伙高兴地围着瓦力转圈圈，等他醒来。</p>

杜若笑着起身进了卧室，把香薰灯收进床头柜子里。</p>

拉开床头柜，却看见一部黑色的iPhone 7手机和充电线。</p>

六年前的手机。</p>

杜若稍稍奇怪，旧手机怎么还留着，放在床头呢。</p>

她无意摁了摁，有密码。</p>

她哪里猜得到。</p>

撇撇嘴，手机放回去，关上抽屉起身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