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云集(第2/3 页)

萧大娘凑得更近了一点，告诉梁玉：“阿婆请您稍后往里面去一下。”</p>

梁玉笑容不改，点一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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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宴中场休息，大长公主推说去更衣，萧大娘又到了梁玉席前。梁玉会意，问道：“方才打翻了酒杯，大娘可否为我引路？”</p>

萧大娘微笑道：“请随我来。”眼角往梁玉裙上一看，竟见她裙上真的湿了一片。</p>

梁玉做戏做足，脸上带着懊恼的情神，扶着侍女的手跟萧大娘往后面去。果然被引到了一处隐蔽的房舍，里面大长公主正喝茶解酒。</p>

看到梁玉进来，大长公主对孙女儿说：“你也去坐坐歇歇脚，事儿还没完呢。”</p>

萧大娘应了一声：“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p>

大长公主对梁玉伸出手：“来，三娘，这里坐。”</p>

梁玉也不推辞，走近了与大长公主对坐，两人同坐一张榻，隔着一张矮案头碰头。大长公主问道：“我这孙女儿如何？”</p>

“小小年纪，很有大将风范。”</p>

大长公主叹道：“英娥比她也不差。”</p>

“？”</p>

“哦，英娥就是楚王妃。”</p>

【果然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大长公主果然是不会放弃的性子，也不知道萧司空父子知不知道她的主意，得找机会问一问。】梁玉不动声色地夸一句：“楚王妃当然是很好的。”</p>

“可是圣人眼里，她却不够做太子妃的，也不知道圣人要一个什么样的太子妃。”</p>

梁玉道：“圣人的想法，谁说得清楚呢？”</p>

“不清楚也得想，想不问题就要问呀，”大长公主直白地问，“你问过圣人没有？他是怎么想的？太子呢？又是怎么想的？”</p>

“我没问，太子起居都有人伺候了，我还问个什么劲儿呢？”</p>

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道：“怎么能不关心呢？那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谁跟未来的皇后家关系好，又是多一条门路。关键的时候能够顶大用的，万一皇帝生个病什么的，皇后的态度就很重要了。</p>

梁玉道：“太子也是要看圣人的安排，他说，父母之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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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微带着丝酒意，响亮地拍着自己的脑门：“他还真是不着急！”</p>

“您有什么看法吗？”</p>

“三娘，设法问一问，圣人要什么样的太子妃，我们去找！唉，你看杜庶人惹下多大的麻烦，能惹这么大的麻烦，可见皇后有多么的重要。那能让给别人吗？”大长公主说得露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p>

梁玉笑笑：“您是圣人的亲姑母，您没问吗？”</p>

“他不说！”大长公主生气地道，“你是太子的亲姨母，你关心太子门正言顺的，至少问出一句话来吧。问出来了，咱们一起商量。”</p>

“这……”</p>

“哪有姨母不关心外甥的？”</p>

“好，那我找机会问问。”</p>

“这就对了嘛！哎，咱们回去吧。”</p>

梁玉撑着坐榻起来：“您先请，裙子污了，容我换一件去。”</p>

大长公主对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就叫大娘。”</p>

“好。”</p>

梁玉换完了衣裳，回去之后发现宾客里也有换了衣服的，也有没换的，大家中场休息过了之后，又继续推杯换盏、听歌看舞。梁玉面上丝毫没有显出来才补大长公主谈话，且接了一项从皇帝口中套话的任务，她不再坐着，而是四下游走，与平王妃等熟人打招呼，又经平王妃介绍与楚王妃搭了几句话。</p>

楚王妃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多，她都装作没有察觉到。这就是大长公主原本看好的太子妃了。【有点杜皇后的味儿。】梁玉做了个评价。不能说楚王妃做太子妃就做不好，但是这样出身的大家闺秀，多半有一丝同类的气息，不失场面，有时候就显得缺乏一点人情味。</p>

【我还是少说为妙。】梁玉也装作不知道前因，与楚王妃只说一些天气之类的安全话题，说不几句，丰邑公主在一边喊楚王妃，对话就结束了。</p>

平王妃问：“如何？”</p>

“这不是我能评价的——咱们俩就说点别的吧，趁天还没冷，咱们出去游一场？”这是梁玉想出来的请客的办法，她没有场地，借别人的一时也不凑手，不如不要场地了，就在这附近秋游。只要准备好步障、屏风、毡毯，再有酒食也就够了。</p>

平王妃喜道：“好呀！”</p>

两人说完了话，梁玉又四下走动一回。不多时，萧礼的长子过来给来宾劝酒，女人们交头接耳评价他一回，这孩子跟他爹有点像，容易脸红，在一片笑声中退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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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几个人都允诺要请她们，梁玉从萧家的喜事上出来之后，就开始认真准备了。她打算通过秋游将美娘介绍给这些朋友认识，也打算用自家产的丝帛做步障，从而打开销路。其他如酒食等都不需要她操心，所可担忧者，唯有帖子送出去之后，刘湘湘回了一帖——小严不要脸，要跟着来。</p>

来就来呗，严中和这个人看着不正经，做事倒不出格也是颗开心果。有刘湘湘、平王妃、小严氏在，严中和想闹也闹不出来什么。</p>

日子约在二十六日，盖因如果再拖下去，梁满仓就要带着全家杀到别业这里来了，到时候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安置，别业里肯定忙乱人手紧张，再要请客、秋游，就没有这么从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