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开始(第2/3 页)

用陆文的话讲就是“早知如此，该让她早点学说话！”</p>

梁玉道：“在京城里学番话跟到了异域去不得不学如何能够一样呢？”</p>

袁先道：“总是任性。”</p>

“嗯。”</p>

袁先犹豫了一下，问道：“阿娘，阿爹要在右部呆多久呢？我竟看不出来，圣人对丰乐公主也未免太……”</p>

梁玉摆了摆手，道：“明年，至迟后年，哪有一直陪着的道理？”</p>

“难道明、后年就能击散左部吗？”就目前接触到的情况来看，袁先是不敢做这样乐观的估计的。</p>

梁玉道：“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当年在楣州，花了多长时间？这个不比那个难吗？”她对军事比对选官还生疏，但是她知道，两家打架可不是决心到了就行了的，得比拳头。囫囵个儿比一比，五年起吧。</p>

“真让人心焦啊！我很担心局势紧张，阿爹归来会有波折。”梁玉不是一吓就哭的妇人，袁先也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动乱时期的使者通常倒霉，被杀的、被扣的、被削个耳朵鼻子的，都有。</p>

“还不至于，只要守住了。”</p>

袁先很是惊讶，因为“守”是政事堂才跟皇帝定下来的策略。他问道：“阿娘何出此言？”</p>

梁玉道：“守住了，左部可汗就没威风可使了，一个没了威风的主子，啧啧。等着被他手下啃死吧！”</p>

袁先露出一个笑来，旋即故意感叹道：“可惜，今年阿爹不能回来过年了。还有阿犀，我还想看他诗做得如何了呢。”</p>

“你啊，别把宫里那张冷脸带回家来，好好陪陪阿宝。”</p>

“是，”袁先犹豫了一下，把原则都吃了，对梁玉道，“阿娘，今天急报，左部叩关，政事堂也是一个‘守’字。”</p>

梁玉也不教训他泄漏了机密，只说：“那就好。”</p>

袁先诧异地问：“这怎么能算‘好’呢？”</p>

“比闷着坏强。他要是不管你，只管按着右部捶，一口气捶死了，你能怎么办？只能干看着。现在呐，朝廷是一个人下两盘棋，一盘是自己的，一盘是右部的，右部的棋盘跟前还蹲着一个右部可汗呐。看来你爹他们在右部干得还不错，没叫左部给捶了。”</p>

“原来如此，”袁先一说就明，又请教道，“那依阿娘之见，接下来会如何呢？”</p>

梁玉将手一摊：“我也不知道。离得太远了，知道的太少了，怎么能够猜得出来？看出个大概罢了。在三郎面前不要多说话，他心里憋着火呢。”</p>

“是。”</p>

“行啦，出了宫门就把这些都忘了吧。去陪阿宝吧。”</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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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对袁先并没有把所有的话都说全，她是有担心的。袁樵满写了几封信给她，里面的情况有好有坏，看起来阿鸾与美娘算是老实了。她更担心的是右部可汗，回到了他自己的地盘上，他还会那么乖巧吗？</p>

阿鸾想得倒是很好，把可汗带回来？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呆不下去，又或者是此处太繁华，朝廷能够按着左右两部随便打，内附是很难的。反正她读史书，肯和好的都是打不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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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左思右想，良久才暗骂一声：“一群该死的鬼！不见棺材不掉泪！”骂完了右部可汗，又想起阿鸾跟美娘。</p>

【明天去趟福安宫吧。】</p>

福安宫的大门紧闭好有几个月了，自从设完宴之后，福安宫就仿佛一座不存在的宫殿，也没人去拜访，里面居住的人也不出来。若非还有菜蔬米面等往里运，又有**往外倒，人们几乎以为这里已经被封上了。</p>

李淑妃才搬出来的时候，福安宫堪称宾客盈门。至尊夫妇时常亲至，连带的各路人都会来拜访。李淑妃也常出门访客，又或者在福安宫设宴邀人来玩。如今这些都不存在了。</p>

梁玉以前也常过来，自从公主出塞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过来。她心里有数的，跑得太频繁了，那算怎么一回事呢？唯有来得不勤，才能显出皇帝对侄女出塞的不满意来。</p>

【只是淑妃娘娘婆媳也太可怜了。】</p>

叩了很久的门环，里面才有人问：“是谁？”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仿佛不相信还会有人上门似的。王吉利去递了名帖，里面有点慌乱的：“就来！”</p>

得，几个月不见，看门的人话都不会说了。</p>

很快，门打开了，梁玉被福安宫的宦官、宫女拥簇进去。人人都很殷勤，梁玉问道：“娘娘还好吗？”</p>

“不大好，吃斋，念佛，不干别的。我们太子妃也是这般。再不就是看着仁孝太子的画像发怔，唉，我们看了都心疼。三姨……”</p>

梁玉摆一摆手，正殿快到了。李淑妃与陆氏镇日无事，也不愿意见访客，只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思。梁玉的到来也没能让她们露出笑容，婆媳脸上都像扣了个面具一样。有礼，没有生气。</p>

梁玉道：“却才收到了彦长的信，说，公主一切都好，婚礼很盛大。王庭也建好了。她……写了很多家信，都不敢寄，写了又烧。”</p>

李淑妃轻哼一声：“以后不必为她费心了。”口气却似轻松了一点。</p>

梁玉道：“在学说番话了。”</p>

“阿弥陀佛！总算是想明白了，”李淑妃低低地咒道，“在京出降与出塞能一样吗？在京，她是君、驸马是臣，出去了，可汗是夫、她是妻！这个**啊！说了不听啊！”</p>

梁玉轻声道：“她现在应该会想起来这句话的。人呐，总得在做错了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有人劝过。”</p>

李淑妃慢慢流下了眼泪：“她……”</p>

往日还能说些什么京城趣闻、吃喝玩乐，现在这些都不相宜，梁玉又安慰数句便要起身告辞。李淑妃亦起身，道：“一定不要为了她而误了大事啊！否则……她就是死定了。”</p>

“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