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 页)

四阿哥看着底下惨白着小脸，泪水如决堤般止不住的乌雅氏，对这一双包**万千伤痛的眼，他选择缓缓闭上眼。</p>

冷酷的嗓音响起：“你给爷记住，今个儿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提！”</p>

乌雅氏低下头去，艰难而不甘地点头，而藏在暗处的眼睛收敛了一切情绪，只剩下麻木，嘴角则勾起残酷的笑。</p>

接下来，院子里的人都静悄悄地退了，乌雅氏被晏紫和胡嬷嬷搀扶着去清洗，那拉氏被四阿哥打发去了宋桃的院子。</p>

“高无庸，把小阿哥的尸体包好，连着那个奴才的尸体让人好好查查，是怎么死的。”</p>

其实那婴儿的尸体早就被摔地稀巴烂，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四肢，只是血淋淋的一团。</p>

“是。”高无庸也不过二十几岁，看到血腥恐怖的尸体，胃里也忍不住翻腾。他忍着刺鼻的味道，颤抖着双手，收拾好一切。</p>

“等到入了夜，再行动。”四阿哥闭着的眼缓缓睁开，背着手，猛地关上了产房的门。</p>

“翠竹姐姐不好了，乌雅格格已经生了。”红粉急匆匆跑来，拉住正打着一盆血水的翠竹。</p>

翠竹一惊，一盆血水全洒落在地上。</p>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地上的一滩血水之上，泛着刺眼的光芒。</p>

“还是赶不上吗？”翠竹捂着胸口，为宋桃憋闷得心酸，“唉，我们的主子可怎么办？”</p>

红粉的眼睛里冒出点点泪光，抓住翠竹的手，咬着嘴唇，盯住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呻吟声。</p>

欣妍原本一步不离地守在产房前，这会儿听到翠竹和红粉说话，看着她俩发呆，皱起小小的眉毛，稚气的声音里已隐隐透出威严：“现在最重要是额娘还有小弟弟，说这些有什么用？”</p>

翠竹和红粉这才醒觉，她们的主子正在里面生小阿哥呢？现在最重要地是保证主子的安全，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其他的还有什么用？</p>

欣妍看宋桃身边的两个丫鬟镇定下来，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担忧，红润的小嘴倔强地抿起：“额娘，宝宝一定要让弟弟留在我们身边，一定！”</p>

那拉氏被王嬷嬷掺扶着，脸色依然没有血色。</p>

欣妍看见了那拉氏，规矩地向她请了个安：“欣妍见过嫡额娘。”</p>

那拉氏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问：“你额娘可好？”</p>

欣妍回答：“听嬷嬷说，似乎快了。”</p>

翠竹和红粉搬来了椅子让那拉氏坐下，红粉又给那拉氏泡了一杯凉茶，但是那拉氏并没有碰。</p>

日头偏西，晚霞映着院落，宋桃只感到阵痛越来越频繁。</p>

“宋主子，快，快，小阿哥快出来了——！”</p>

接生嬷嬷满头汗水，激动地大喊。</p>

浑身是汗的宋桃，咬紧牙关，使出全力。</p>

“哇——！”洪亮的哭声在橘黄色的暮光中响起，四阿哥刚刚踏入院子，就听到了如此有精神的哭声。</p>

他停在门口，想举足过去，脑海里却闪现出刚才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的胸口烦闷，目光投向紧闭的产房。</p>

不知这次，来这儿，能不能让他心情放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