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部分阅读
晶魔瓶中，当大主祭念出祷言，本来沉寂的圣水就会立刻沸腾，放射出飞龙们非常害怕的白光。而每次沸腾都会消耗一部分圣水，如果不是把它盛装在黑晶魔瓶中，恐怕消耗的速度会更惊人。瓶中的圣水只够沸腾两次了，空中那个处心积虑要颠覆神殿的克里扎恐怕也知道他不用等太久了，他观察着神殿侍卫团的动作，命令两名飞龙骑士一前一后向目标俯冲。
飞龙骑士，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一次的可怕存在，浑身包裹在轻质的黑色护甲中，只把布满血丝的眼睛从面罩里露出来，俯视大地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在望着一群死物。墨绿色的飞龙呼啸着振动它翼展超过五米的巨大肉翼，向高特人的阵地扑来。它的长满尖牙的长嘴里有绿色的微光闪烁，那是巨毒的吐息，只要它能够突破大主祭的防御，就可以立即把这致命的毒火喷射到密集的人群中，把他们变成一堆冒着毒烟的蜡烛。
玛蒂尔德扬起脸来，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空中魔鬼的冲击，她默默地做出了一个极端的打算。在这一次用菲奥娜圣水驱走飞龙之后，她将用她借助神力炼化的“虔诚之护体圣衣”结界硬抗飞龙骑士的下一次进攻，这样她必然要身受毁灭性的打击，但却可以让克里扎以为圣水已经用尽，等那个贪婪狡猾的敌人亲自下来的时候，再运起最后一点力量和仅存的圣水一击而胜。至于计划是否成功，就看女神的庇佑了。
为了营造圣水将尽的假象，老辣的大主祭等飞龙侵入圣水神光照射范围之内马上就可以喷射吐息之前才吟诵出了祷言。满以为就要成功的克里扎猛然听到手下的飞龙坐骑发出了惨烈的痛叫，两个处在刺目白光中的飞龙骑士迅速地做出了漂亮的空中规避动作。他们操纵着坐骑向旁边转了个九十度的弯，选择了一条最短的路线滑出了光圈的范围。可是，他们俩发现，受伤的飞龙已很难驾御了，因为它们的双眼都在喷射着白光，长嘴不住地甩动，就要从空中坠落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惊魂未定的骑士们忽然觉得左眼的光芒暗淡了下来，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嗡嗡声。他们被白光晃花的眼睛还没看明白出了什么事，跨下的飞龙已经发出了绝望的悲鸣。战场上凡是看到这奇景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停下对敌人的砍杀，仰望着蓝天，仿佛忘记了这是玩命的地方。
两只飞龙连同他们的主人，被两团乌云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人的惨嚎从乌云中传出，但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不间断的嗡嗡声。随后，两副骑士的护甲，两只干瘪的飞龙从天上无声地坠落，把下面正仰着脑袋望天的佣兵们吓的四散而逃。克里扎下意识地向下俯冲，好象要去接住他们，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四具尸体已经失去了血肉和灵魂，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很小，正应了中国人的一句明言，“死有轻于鸿毛”。
“我要是你，现在就逃。”克里扎的背后传来的声音粗犷有力，可克里扎的心里却感到一阵恶寒，他猛地一提龙缰，飞龙驮着他向上方疾飞，然后一个转弯，凌空向后扑来，他要先发制人了。可是，背后空无一人，克里扎到底经验老到，双腿发力，操纵着坐骑来了个空中翻滚，却还是没发现在他背后说话的人。
“男爵，快跑！”另外两名飞龙骑士的惊呼声传来，克里扎情知不妙，可是他根本搞不情敌人在哪里，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就在他一犹豫的瞬间，两个给他示警的手下连同他们的坐骑忽然变成了两团粘满水珠的大棉花，紧跟着，飞龙发出无力的长鸣，带着他们的骑士翻滚着摔向了地面。这一次坠落被刚才那次动静大的多，但愿他们死的“重于泰山”。
不到三息，克里扎带来的四大飞龙骑士全部阵亡，而作为指挥官，他还没有弄清危险的敌人身在何处，前来索命的“嗡嗡”声就把他包围了。
“你和你的飞龙可以作为我的那些就快出世的小乖乖们补品。谢谢。”大嗓门再度在可里扎耳畔响起，但这次却充满了慈爱的温情，可里扎不明白他跨下强大的飞龙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他也没机会明白了，因为在他被击昏以前，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细细的辫子。
凯瑟琳和希皮斯认为毫无悬念的战局因为一群怪人的加入被生生地扭转了过来，菲奥娜侍卫团首领和临时的高特前线指挥员都是见过大阵仗的老战士了，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忘记了指挥，都大张着嘴注视着这触目惊心的战场。天上，有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光头在御风而立，他背着双手欣赏着黑色的瓢虫“嗡嗡”地把地上的佣兵们追得豕突狼奔；地上，是一个系着个火红肚兜的胖娃娃，他的小手一挥，三十多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土元素眨眼间从地里钻了出来，其中还有几个超过四米的石元素，在高特人的圆阵边缘向袭击者发动了毁灭的打击，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他们好象不知道分割包围，怎么把敌人往一个方向上赶？”凯瑟琳和希皮斯的脑海中同时产生了相同的疑问，可他们马上明白了。
统统被赶到下风头的佣兵们还没闹清怎么回事，灭顶之灾来临了。一个头戴遮阳帽，身穿花衣的女子，跳上了一块风化了的石头。只见她娇躯一扭，以曼妙的手法挥动着血红的法杖，一连串晦涩的咒语吟出，肉眼可见的红雾便源源不断地向佣兵们所在的地方飘去。等佣兵们明白过来，他们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块狗都不吃的臭肉。
“毒系法师！”高特人和菲奥娜婶神殿侍卫们同时惊呼，他们不约而同地暗自庆幸，“幸好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缴枪不杀！”更令人撑目的战场现象发生在三百步开外，“恩，听不明白是吗？不好意思太紧张了。是投降者不用挨揍！这个好理解吧！”话音未落，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三十多个还能勉强站立的佣兵扔掉了手中残缺不全的武器，他们无一例外地虎口流血，全身战栗。
“现在，排好队。想死得快点的，欢迎逃跑，我带的给养不多。”受降者态度依然良好，但俘虏中没有一个人敢于迈出队伍半步，他们可不想给这个凶神一个杀死自己的借口。
“好了，向右转。这边，老大，你是当兵的吗？对了，目标高特人的阵地，齐步走！哎呀，悟性挺高嘛！”撇下横七竖八的九十多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这群幸运的俘虏朝目瞪口呆的高特人走过来。在俘虏队伍的后面，一个瘦瘦的家伙喊着口令，在他旁边，如魔兽一般健壮的阿修斯身上闪烁着五色光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第四十四章继承衣钵
作者：燕阳楼“老二，把你的三个小家伙放出来晒晒太阳，让它们看着俘虏们打扫战场，伍滋你跟着他，小心有装死的。”窦天吩咐着高兴得眉飞色舞的兽医和大虫子，他的心情甭提多爽了，这可是好几百人的装备啊！当会计时落下的爱算小帐的毛病有抬头的迹象。
“对了，阿修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窦天，是一个冒险者，那些人是我的家人。”他一指小甜菜他们。
“窦天先生，能够得到您这样强大的存在的帮助是我个人也是我们整个高特部族的荣幸。”阿修斯看到了欢呼着奔跑过来的希皮斯和朋克，向窦天说，“尊敬的恩人，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两个战友。”
“哈哈，”希皮斯和朋克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嘴脸，“我们以为你这回会变成一堆飞龙的大粪了，看来你的肉连龙都不喜欢，阿修斯。”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旁边笑呵呵的窦天，高特人对勇者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何况这位瘦瘦的勇者不仅救了他们的哥们，更令人震惊地拯救了他们的部落。
“你们两个家伙被飞龙骑士吓傻了吗？当着大恩人的面这么没礼貌。”阿修斯批评着他们，可是窦天从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批评的意味。
“来，我给你们两个命大的家伙隆重介绍一下，拯救我们高特部族的大恩人，窦天先生！”
还没等窦天出于东方人的谦虚客气一下，两个刚才还站在面前嬉皮笑脸的高特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下。他们右手抚胸，表情庄重地齐声说，“您在危难中拯救了我们的朋友阿修斯，高特人除了勇气一无所有，我们唯一能奉献给您的就是我们卑微的生命，如果您有需要，我希皮斯（我朋克）随时会为您效死！”
“玩笑开太大了吧！”窦天暗暗心惊，“我救了阿修斯又不是救了他俩，不至于吧！”
看到窦天大睁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阿修斯觉得这个瘦子决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心中对窦天更平添了几分好感。男子汉嘛，没这点胸襟气度还行？其实窦天远没有阿修斯想象的那么高尚，他只是对高特人为了自由、荣誉与友情可以奉献一切的民族传承毫无认识，突然一下被希皮斯和朋克的表现惊呆了。
“二位快快请起，”窦天终于反应了过来，“来，老阿快帮我把他们扶起来，都是朋友嘛，不用客气，我相信今后如果我窦天有事，两位勇士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窦天觉得能遇到这么豪爽的汉子真是高兴，跟他们在一起比跟单位那些假亲假近的同事在一起舒服多了。
阿修斯看了看高特阵地上的菲奥娜侍卫团，问希皮斯，“你们问明白那些女战士是什么人了吗？”
“打听清楚了，她们是菲奥娜神殿侍卫团，当中还有有名的盲女大主祭玛蒂尔德。”
“哦，玛蒂尔德大主祭来到多米诺了。”阿修斯略一思索，“恩人，不介意我去见一见那位受人尊敬的神之代言人吧。”
“介意，”窦天说，“请你不要老是‘恩人，恩人’的，还有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见见大主祭可以吗？”
“当然，恩，那我们以后称您做先生吧。您一看就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学问。”朋克机灵地说。
窦天微笑着点头同意，谁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有学问呢？
窦天和阿修斯四个人来到了高特人布成的圆阵的核心位置，那里是玛蒂尔德和女战士们所在的地方。可是，他们来到玛蒂尔德的担架前时都傻了眼，因为这里已是悲声一片。
“不要悲伤，我的孩子们，”慈祥的盲婆婆被叶莲娜搀扶着斜靠在担架上，正用她那和蔼的声音宽慰侍卫团的成员们，“你们应该为我而高兴，我就要，蒙女神的召唤去聆听她的教诲了，那是多么崇高的荣誉啊！只可惜我没能完成女神的托付，寻访到一位新的代言人来为女神服务。唉——。”说完，玛蒂尔德长叹一声。
“那个，这位女英雄。”窦天的声音不和时宜地响起。
凯瑟琳转过头来，擦了擦哭肿的眼睛，一看是以一己之力打死百十名佣兵，活擒数十名佣兵的瘦子，当然不敢怠慢，连忙说，“对不起先生，您刚才英勇无畏地拯救了我们的生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向您表示感激。”
窦天心说，“不愧是有身份的人，都哭成这小样了，说话还这么理智。”不免对菲奥娜神殿高看了一眼。
“老婆婆是受伤了吗？”窦天看玛蒂尔德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如同白纸，也顾不上客气了，救人要紧。
“年轻人。”玛蒂尔德忽然转向了窦天，“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生命即将完结，这是神的意志，是无法改变的。”
窦天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甘心就这样看者老婆婆去世，他要救她，至少要让她的生命延续下去，好去找什么代言人，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棒槌，你在哪，限你一息之内出现！”窦天的怪叫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战场太大了，用这个办法最快。
“先生，你找我。”还不到一息，冲天辫就出现在了玛蒂尔德的担架前。
“快，给这位尊敬的大主祭看看！”又现学现卖地右手抚胸向玛蒂尔德深鞠一躬，“我的魔宠是一个千年参人，他的医疗魔法很有造诣，我冒昧地想让他给您治疗一下。恳请您的允许。”
窦天本来以为笃信女神的大主祭会拒绝，没想到老婆婆开明得很，“那么，有劳您和您的魔宠了。”看来，越是感悟了信仰真谛的人反而越不迷信。
片刻之后，棒槌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十字架图案，这是天生具有医疗魔法能力的施法者的标志。参人的动作非常简单，吟唱的咒语也不长，眨眼间治疗就结束了，大家看到玛缔尔德的两腮明显有了血色，呼吸好象也顺畅了许多。
惊喜的凯瑟琳再也顾不上仪表了，她一下扑到玛蒂尔德的担架前，抓住了大主祭的双手，颤声问，“大主祭，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了一点？”旁边搀扶玛蒂尔德的叶莲娜一脸的关切，她觉得此时她额头上的伤疤都在隐隐地跳动。
“我感觉舒服多了，你们不要担心。谢谢你小伙子，也谢谢你，哦棒槌是吗？一个多有趣的名字。”玛蒂尔德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不必客气，尊敬的大主祭。”窦天一面微笑着回答玛蒂尔德，一面趁着女战士们纷纷上前问候玛蒂尔德的时间，小声问棒槌情况到底怎么样，因为他感觉自己这个手下情绪不高。
“俺跟您说实话吧先生。”棒槌很沮丧，“那老太太是够戗了，您告诉那群大妹子准备后事吧，神仙来也白扯了。”
神仙来可能是白扯，可是当半路出家的炼金师小甜菜闻讯赶来的时候，情况有了新的变化。本来，小甜菜应该最先到这里，但是她和政委、大萝卜保护着高特姐弟一到外围，就发现高特战士们已经是伤兵满营了。我们可以说善良的小甜菜发扬了救死扶伤的精神，我们也可以说这个精明的技术流商人发现了一个适销对路的消费群体，总之，她在救治伤员上是不遗余力，忙得脚丫子都朝天了。当听到另一个大陆的一个大主祭性命堪舆的消息，高兴的小甜菜满脸悲伤地飞跑到凯瑟琳面前，以四个加号的甜美嗓音开始了对这些毫无经商经验的菲奥娜居民的游说，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光用魔法调理一下是不够的，最好用药物配合治疗，那样效果会更好。哦对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位专门研究医疗用药的炼金师，你们可以叫我田。”她回手一指正在瞪着她的窦天，“你们看到那个穿绿色皮甲的武士了吗？他是我丈夫。”这张感情牌打得恰倒好处，女战士们亲眼看到窦天的魔宠有那么高的医术，这位窦天的妻子还不得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马上对她刮目相看。在着这种情况下，窦天想拦恐怕都拦不住，只能站在原地祈祷上苍了。
都说药到病除，可是今天邪了，小甜菜捧着珍藏的救命药水刚往玛蒂尔德的身边一凑，只听一向沉稳的大主祭突然一声惊呼，“啊——”吓的小甜菜差点把手里的药水泼出去。
“我看见了！象水晶一样纯洁的人啊，我看见你了！”虚弱的玛蒂尔德居然从担架上跳到了地上，身手矫健的就象她的贴身侍卫们，连旁边的叶莲娜都没能扶着她。
玛蒂尔德一步跨到了呆若木鸡的小甜菜跟前，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女神保佑，女神保佑啊。这下可好了，菲奥娜神殿后继有人啦。”因为激动，两行清泪顺着大主祭的面颊淌了下来，凯瑟琳和叶莲娜同时惊奇地发现，她们所熟悉的大主祭的眼睛已不是一片浑浊，而是闪耀着明亮的光彩。
“老人家，”小甜菜的脑袋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您年纪大了，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窦天觉得这么半天，小甜菜才说了这么一句算有点人性的话，他也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个究竟。
“孩子，你不要以为是我这个老婆子发疯。来，坐下，我来给你讲讲事情的原由。”小甜菜很乖巧地跟着玛蒂尔德坐回到担架上，还变戏法似的从格铃兰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件披风，体贴地为老人家盖在膝盖上。侍卫团的女战士们看到此情此景都呆了，只有首领凯瑟琳仿佛似有所悟，开始偷偷地上下打量起小甜菜来。
经过玛蒂尔德的娓娓讲述，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菲奥娜神殿侍卫团这一次保护大主祭潜入诅咒荒原，是以捉回怀孕的醉火魔蛛利芙妮为名，以寻找下一位女神代言人为实的秘密行动。在这次行动之前，玛蒂尔德得到了菲奥娜女神的暗示，那就是那个象水晶一样纯洁的女孩一定会被盲女大主祭看到。而今，女神的指引得到了明证，玛蒂尔德认定，小甜菜就是她要寻找的人。
“怎么会是我老婆？”窦天狠很瞪了几眼此时细声软语的小甜菜，心想，“就我老婆这样的都快利欲熏心了，还，还纯洁的象水晶一样。女神会不会视力也很差？”
可是坐在玛蒂尔德身边的小甜菜那张看起来吹弹可破的悄脸，在老公的谴责眼神下居然厚的象八达岭的长城，是也不见红来，也不见白。
第四十五章叛徒休走
作者：燕阳楼“完犊子了，”棒槌爬到窦天肩膀上，压低声音跟窦天咬耳朵，“先生，老太太过分激动，把俺给她吊命的一口红补给破了，看样子挺不了多一会了。”
“生死有命，我们尽力了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高特人的伤亡大吗？他们的伤员救治得怎么样了？”窦天轻声地问棒槌。
“俺头回碰上这么能打的人类，高特人和女战士们没有一个战死的。夫人刚才已经把疗伤的药分发下去了，部落里的长老们正在医治伤员。现在就是药剂太少。”棒槌回答。
“那就要辛苦你了棒槌，我们既然救了他们，就不能看着他们受的伤不管。”
“先生您放心，有夫人的药剂和俺的手段，高特的伤员就全都会好起来。”棒槌满怀信心地做了保证。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见了你那么高兴了吧？”玛蒂尔德和蔼的声音传来，“你就是那个被伟大的菲奥娜女神看中的带言者啊！孩子，答应我好吗？接受菲奥娜宝典，成为神殿的下一位守门人。”
“我……我不想让您失望，老奶奶，可是您看我行吗？您确定没有搞错。我可只是一个小小的炼金术士，而且我……”小甜菜对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毫无思想准备，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哈哈，看你的样子跟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导师的时候一模一样。心里没底是吧，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没关系，你看我还是个盲人呢？女神都没有嫌弃我，更别说是你这样一个即聪明又美丽的女孩，女神一定喜欢得不得了。”看到小甜菜多少还有点犹豫，大主祭又继续劝道，“孩子，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这个就要不久于人世的老婆子失望的，是吗？”说着，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悲戚，两眼似乎又要流下泪来。
这下小甜菜慌了，她是个喜欢赚钱的小奸商不假，但她也是个有同情心的女人，一看玛蒂尔德的样子连忙满口应承，“好了好了，您千万被难过，我答应您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吗？”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搪塞老人，小甜菜一撩白裙就跪在了玛蒂尔德膝前，“从今往后，我小甜菜就是您的弟子，您说什么，弟子就去做什么，决无二话！”这是他从窦天看的小说里学来的，也不知在这个世界兴不兴。
“你答应了，”玛蒂尔德立刻明白这个机灵的女孩子同意做自己的继任者了，她喜笑颜开地把小甜菜拉起来，看来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们菲奥娜的信徒是从不用跪拜的，就算面对女神也不需要，仁慈的女神允许任何人站立在她面前。但是，我们现在还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
玛蒂尔德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了一本人皮书，这本书并不厚，看上去只有十几页的样子。玛蒂尔德拉着小甜菜走到了一处土丘上，神殿侍卫团的全体二十四名女战士以凯瑟琳为首自动聚拢了过来，在土丘下面朝大主祭整齐地排好了队列，等待着这仪式的开始，她们已经明白今天她们所要见证的是一个多么神圣的时刻。窦天和阿修斯等人也跟了过去，只是出于礼貌，他们没有太靠近，政委、大萝卜和兽医这些人也连忙过来看热闹。
“现在，以菲奥娜女神的名义把象征女神代言人身份的菲奥娜宝典赠与田，愿菲奥娜的福泽永远眷顾那片多灾多难的大陆，愿女神永远与我们同在。”说着，她郑重地把人皮书双手捧给了小甜菜。
“我们将永远追随女神在大地上的行者，请新任大主祭接受我们的效忠。”神殿侍卫们齐声说。
小甜菜接过菲奥娜宝典的双手有一点发颤，她很紧张，但还算镇静。经常出现在电影、电视上的那些大场面，小甜菜可不是白看的，再说她还参加过一些医药厂商举办的酒会，对营造气氛还是有点心得的。一袭白衣的她双手举起宝典，在左眼的照耀下显得圣洁无比，“愿为女神永远的仆从，愿谦卑永存心中。”小甜菜临时想的两句台词算是表示正式接受了玛蒂尔德的承传。远方的天际立刻有动听的圣歌声袅袅传来，美丽的霞光中菲奥娜女神再次向世间展示了她迷人的微笑。神殿侍卫们一阵欢呼，因为这意味着女神已接受了她这位新的代言人，玛蒂尔德的任务完成了。
“下面我该怎么办？”小甜菜小声地请教正在望着天际微笑的前任大主祭，“您看我是不是应该安排大家吃一顿？”小甜菜第一个想法是拉拢这些英勇善战的手下，她可不想当个被架空的领导。
可是，受人尊敬的玛蒂尔德已经听不到了，她真的象她说的那样蒙女神的召唤而去了，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停止，她那瘦弱的身躯依然屹立不倒。女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土丘，呼唤着被小甜菜抱在怀里的玛蒂尔德，泪水从她们美丽的双眸中喷涌而出，这些坚强的女人啊，仿佛要在这里把她们一生的眼泪流干。
经过了很久，神殿侍卫们才在窦天和政委的劝解下慢慢止住了哭声，干这种事阿修斯和他的人根本就不擅长，要不是有个长年在军队做政工的在，还不知道她们要哭到什么时候。眼睛红肿的侍卫们仍旧象玛蒂尔德活着的时候一样，把她安置在那副担架上。小甜菜亲手为她的遗体盖上了洁白的披风，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个刚把重任托付给自己就撒手而去的人，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阿修斯，我看我们得帮帮她们。”窦天跟阿修斯商量，“她们看起来真可怜。”
“窦天先生，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你说怎么帮啊？”阿修斯也很同情这些背井离乡的女人，更何况没有她们自己的部落很可能挺不到窦天赶来救援的时候。
“我们应该先弄明白菲奥娜神殿的丧葬习惯，再看看我们能做什么。毕竟她们是另一个大陆过来的，我们得尊重人家的习俗。”这是政委的建议。
“好，那我现在就让小甜菜问问那个首领。”窦天正要过去，哨子却忽然来到了他身旁，向他报告，“先生，有一伙据说是高特前族长哈桑的亲信的队伍往西面去了。我们要不要追？”
“前族长？”窦天疑惑地望着阿修斯。
“是高特的大叛徒。哨子的武士已经跟上去了。”政委代替阿修斯向窦天做了解释。
那边的阿修斯两道关刀眉已经竖了起来，他呼喝了一声，“希皮斯守着这里，朋克，带上能走的兄弟跟我走，去抓哈桑那条老狗。”一把抄起柄大刀，迈步就走。不料，他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被政委一把扶住了。原来刚才他是被窦天加持了叛逆之虹吸，从敌人的身上暂时得到了部分的体力补充，现在光环时间已经过了，他情急之下猛然发力，极度疲劳的身体支撑不住了。
“阿修斯，你把不把我窦天当朋友。”窦天看阿修斯已虚弱成这样，而且他的族人又是都受了伤，决定帮他一把。
“那当然。”阿修斯脱口而出。
“那这样，我和我的人去把那个哈桑和他的手下们抓住，再交给你处置。我保证他不会缺胳膊少腿，就是你想跟他公平决斗都没问题，行不行？”
阿修斯明显犹豫了一下，处理本族事物假手外人，好象有点有损高特的威名，但是自己这些人的情况在那摆着，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窦天说出的话也最大限度地保全了他的面子，弄得他不好意思拒绝。
“阿修斯，不要犹豫了，”朋克劝道，“我看窦天先生是出于一片至诚，他把我们高特当成了朋友，我们高特不能不把他当朋友，互相帮助是朋友神圣的职责，你就接受了吧。”
窦天心里暗赞这个莫西干头口才不错，感觉他出生在这个充斥着暴力的黑暗年代有点可惜了。
经过阿修斯的同意，窦天叫上正在剔牙的伍滋就跟着哨子向西追了下去，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当然初涉异界的他更需要拿到尽可能多的第一手资料，桑普多里亚留给他的记忆内容，很多都过时了。窦天觉得一个背叛整个部族的族长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对这个特别的族长和他的那些秘密是志在必得。
第四十六章残酷的族规
作者：燕阳楼“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刚才发生在哈桑和他的亲信们眼前的战斗太过震撼，以至于哈桑看到了乱石岗的斑驳石块后，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发出信号，和接应我们的人联系。”哈桑向手下人吩咐着，此刻离这里千步左右的战场方向渐渐安静了下来，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哈桑带人提前撤退的决定做的还是很正确的。
一声响箭发出了尖啸撕破了乱石岗寂静的上空，可是，乱石后并没有发出回应的信号，也没有走出接应的人员。哈桑不禁心生警兆，但他别无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他和他的人得不到食物、饮水和坐骑是无法在追兵追上他们之前赶到神墟镇的，再说，哈桑对克里扎男爵的安排一向有信心。他命令队伍直接进入乱石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来到乱石的后面，哈桑发现克里扎为他们准备的二十多头亚速尔獠牙兽在悠闲地东张西望，装满食物的袋子整齐地码放在阴凉里，苦水井台上架设好了辘轳，连负责看守东西和骑兽的四个克里扎的手下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是这四个充当看守的强大武士已经停止了呼吸。哈桑迅速地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当他看明白他们的喉咙上都有一道利爪划过的伤痕之后，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窜上脑瓜门，是那个可怕的魔鬼！还没等哈桑下达立即撤退的命令，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两个高特人证实了他的判断。
“你好啊！我们慈祥的哈桑叔叔，从狄更斯山那边把族人们带到这里，真是辛苦您了。”前面那个比窦天还要矮小的高特青年亲热地问候着哈桑，而他的眼神却冷如刀锋。他身后矗立着一位气势如山的面具猛男，鼻子里哼了一声，虽是白天，他的鬼头面具也显得格外糁人。
哈桑的亲信们就要冲上去动手，被哈桑一个手势拦住了，这些人都不是无能之辈，可他们都因为族长的这个手势感到庆幸，小个子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面具人实在是强大的太离谱了。他们宁愿与阿修斯单挑，也不愿联手对上这个部落里真正的第一勇士，虽然部落从来都拒绝承认面具人是高特的血脉。
“现在，您想去哪里呢，我亲爱的哈桑叔叔？您是否又想说，‘哦，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部落，为了大家！’”小个子阿修特继续奚落走投无路的哈桑，背到身后的左手拇指下指，他察觉到人群中有人要偷袭他们了，示意阿修罗立即动手。
还没等哈桑想到合适的措辞回答阿修特，精明的小个子一抬右手，十支捏在一起的箭头飞向了人群。怒火中烧的阿修罗暴吼一声跟着弟弟扔出的一片白光杀入了哈桑的人群中。没有人逃跑，因为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阿修特没有加入战团，他最清楚二哥的战力，别说这点人，就是再多上一倍，最后能有两三个跑掉的就不错了，还得是他们朝不同的方向跑。阿修特的判断没错，本来想靠人多包围阿修罗的人们，反而象被快如鬼魅的阿修罗一个人给包围了。有的人仗着旁边有战友掩护，挥动武器从正面攻击阿修罗，被一下把手臂撕了下去，他连痛叫都来不及发出，他的头和旁边战友的头就都飞上了天，鲜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有的人用别人的身体做掩护，绕到阿修罗的背后，从战友的腋下把短矛无声地刺向阿修斯的后腰，结果眼前一花，魔鬼一样的阿修罗竟然抓起两个活人当作武器舞动了起来，偷袭者的脖子连同短矛一起折短了，他同样没有机会放声惨叫。终于有人胆怯了，他想先一步离开，但是试了几个方向后，他惊恐地发现，到处都是鬼面人可怕的身影，自己根本钻不出去，他牙关一咬，想要拼命，可这才发觉手筋脚筋不知何时都被挑断，他绝望地嚎叫，但是没有人能听到，因为他的喉咙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在一鼓一鼓地喷着血。十息之后，二十多人的队伍，只剩下哈桑拄着宝剑，披散着头发，两腿打颤地站在那里。
“看来没有长老们的保护，哈桑族长也不是那么强大。”一直在给阿修罗观战的阿修特捂着鼻子走到了哈桑面前，空气中的血腥气太重了。“二哥，我们一起动手，把这条老狗的头取下来给我们的父亲祭灵！”阿修特眼中凶光一闪，阿修罗一把扯下了鬼头面具，露出了他青面獠牙的恐怖相貌，尤其是他那两只血红的瞳人，连深渊里的魔怪见了都不敢正视。
“等等，你们不能就这样杀我，我是一任族长，你们应该把我交给长老会审判，然后再由部落公议后决定对我的惩罚。”
“好象，长老会并不承认阿修罗的身份吧，我们俩为什么要听部落公议的意见呢？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管不了我们。”阿修特根本不吃哈桑这一套。
“你们以为我怕死吗？”哈桑须眉皆炸，义正词严地仿佛对面的两兄弟是叛徒，“我是为了高特的将来，为了人道与公理才这样做的。当然，我是轻信了坏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失，但我这也是为了部落里不再出现象阿修罗一样不被接纳的孩子。”
“……”杀气腾腾的两兄弟还是头一次听到部落里的长辈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论调他俩也只在朋克和希皮斯那两个离经叛道的异类嘴里听到过。
“呸，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告诉你吧，没用的，我养的猎隼可没饿得飞不起来，战场那边的局面都已经被阿修斯控制住了，你没有援兵了。”话是这么说，可阿修特还真想听听哈桑的解释，毕竟这和他的二哥息息相关。
“我说的是实话。你只知道阿修罗的境域，不知道我的心里也有更大的苦楚啊！”哈桑说到这里居然流下泪来，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你们死去的父亲阿克萨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的叔父哈督吗？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阿修罗和啊修特当然听阿克萨说过这件陈年旧事，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阿修特才甘愿背负私自出走的罪名陪着大他一岁的阿修罗离开部落，浪迹天涯，因为就他二哥这副尊容，自己出门是太不方便了。据说这个哈督天生神力，十三岁时就力劈一只豹子，就下了部落里的一个姑娘，但他也因为这件事暴露了他丑陋的相貌和他异于常人的双手，应该说是一双利爪，就象阿修罗这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以武力而立于天下的高特人却有一个传统，“决不容许身有残疾的孩子存活，这是对部族善战血统的保护。”
当时的族人中有很多害怕哈督，大家就把他故意归入了身有残疾的一类，加上哈督的左脚的确有一点跛，他就被长老会议定为不被部落接纳的孩子加以对待。到了十四岁上，哈督的跛脚也没治好，部落的族长下令，把哈督从崖顶抛下，向祖先谢罪。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儿子吗？”哈桑的声音打断了阿修特的回忆，“我曾经有个儿子，是我……是我亲手把他的小脑袋浸在水里，给活活淹死的，那个时候他才刚刚出生啊！”哈桑惨声而嚎，顿足捶胸。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不是你的亲骨肉吗？”阿修特大奇。
“还不是那条该死的族规，我可怜的孩子左边肩膀生了个巨瘤，他的手臂是死关节，无法抬起，一旦被人发现还不是早晚得死。我为了不让他张大后屈辱的死去，只有狠下心来，趁他( 玉笛白马 http://www.xlawen.com/kan/4046/ )
飞龙骑士，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一次的可怕存在，浑身包裹在轻质的黑色护甲中，只把布满血丝的眼睛从面罩里露出来，俯视大地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在望着一群死物。墨绿色的飞龙呼啸着振动它翼展超过五米的巨大肉翼，向高特人的阵地扑来。它的长满尖牙的长嘴里有绿色的微光闪烁，那是巨毒的吐息，只要它能够突破大主祭的防御，就可以立即把这致命的毒火喷射到密集的人群中，把他们变成一堆冒着毒烟的蜡烛。
玛蒂尔德扬起脸来，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空中魔鬼的冲击，她默默地做出了一个极端的打算。在这一次用菲奥娜圣水驱走飞龙之后，她将用她借助神力炼化的“虔诚之护体圣衣”结界硬抗飞龙骑士的下一次进攻，这样她必然要身受毁灭性的打击，但却可以让克里扎以为圣水已经用尽，等那个贪婪狡猾的敌人亲自下来的时候，再运起最后一点力量和仅存的圣水一击而胜。至于计划是否成功，就看女神的庇佑了。
为了营造圣水将尽的假象，老辣的大主祭等飞龙侵入圣水神光照射范围之内马上就可以喷射吐息之前才吟诵出了祷言。满以为就要成功的克里扎猛然听到手下的飞龙坐骑发出了惨烈的痛叫，两个处在刺目白光中的飞龙骑士迅速地做出了漂亮的空中规避动作。他们操纵着坐骑向旁边转了个九十度的弯，选择了一条最短的路线滑出了光圈的范围。可是，他们俩发现，受伤的飞龙已很难驾御了，因为它们的双眼都在喷射着白光，长嘴不住地甩动，就要从空中坠落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惊魂未定的骑士们忽然觉得左眼的光芒暗淡了下来，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嗡嗡声。他们被白光晃花的眼睛还没看明白出了什么事，跨下的飞龙已经发出了绝望的悲鸣。战场上凡是看到这奇景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停下对敌人的砍杀，仰望着蓝天，仿佛忘记了这是玩命的地方。
两只飞龙连同他们的主人，被两团乌云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人的惨嚎从乌云中传出，但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不间断的嗡嗡声。随后，两副骑士的护甲，两只干瘪的飞龙从天上无声地坠落，把下面正仰着脑袋望天的佣兵们吓的四散而逃。克里扎下意识地向下俯冲，好象要去接住他们，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四具尸体已经失去了血肉和灵魂，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很小，正应了中国人的一句明言，“死有轻于鸿毛”。
“我要是你，现在就逃。”克里扎的背后传来的声音粗犷有力，可克里扎的心里却感到一阵恶寒，他猛地一提龙缰，飞龙驮着他向上方疾飞，然后一个转弯，凌空向后扑来，他要先发制人了。可是，背后空无一人，克里扎到底经验老到，双腿发力，操纵着坐骑来了个空中翻滚，却还是没发现在他背后说话的人。
“男爵，快跑！”另外两名飞龙骑士的惊呼声传来，克里扎情知不妙，可是他根本搞不情敌人在哪里，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就在他一犹豫的瞬间，两个给他示警的手下连同他们的坐骑忽然变成了两团粘满水珠的大棉花，紧跟着，飞龙发出无力的长鸣，带着他们的骑士翻滚着摔向了地面。这一次坠落被刚才那次动静大的多，但愿他们死的“重于泰山”。
不到三息，克里扎带来的四大飞龙骑士全部阵亡，而作为指挥官，他还没有弄清危险的敌人身在何处，前来索命的“嗡嗡”声就把他包围了。
“你和你的飞龙可以作为我的那些就快出世的小乖乖们补品。谢谢。”大嗓门再度在可里扎耳畔响起，但这次却充满了慈爱的温情，可里扎不明白他跨下强大的飞龙怎么颤抖得这么厉害，他也没机会明白了，因为在他被击昏以前，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细细的辫子。
凯瑟琳和希皮斯认为毫无悬念的战局因为一群怪人的加入被生生地扭转了过来，菲奥娜侍卫团首领和临时的高特前线指挥员都是见过大阵仗的老战士了，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忘记了指挥，都大张着嘴注视着这触目惊心的战场。天上，有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光头在御风而立，他背着双手欣赏着黑色的瓢虫“嗡嗡”地把地上的佣兵们追得豕突狼奔；地上，是一个系着个火红肚兜的胖娃娃，他的小手一挥，三十多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土元素眨眼间从地里钻了出来，其中还有几个超过四米的石元素，在高特人的圆阵边缘向袭击者发动了毁灭的打击，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他们好象不知道分割包围，怎么把敌人往一个方向上赶？”凯瑟琳和希皮斯的脑海中同时产生了相同的疑问，可他们马上明白了。
统统被赶到下风头的佣兵们还没闹清怎么回事，灭顶之灾来临了。一个头戴遮阳帽，身穿花衣的女子，跳上了一块风化了的石头。只见她娇躯一扭，以曼妙的手法挥动着血红的法杖，一连串晦涩的咒语吟出，肉眼可见的红雾便源源不断地向佣兵们所在的地方飘去。等佣兵们明白过来，他们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块狗都不吃的臭肉。
“毒系法师！”高特人和菲奥娜婶神殿侍卫们同时惊呼，他们不约而同地暗自庆幸，“幸好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缴枪不杀！”更令人撑目的战场现象发生在三百步开外，“恩，听不明白是吗？不好意思太紧张了。是投降者不用挨揍！这个好理解吧！”话音未落，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三十多个还能勉强站立的佣兵扔掉了手中残缺不全的武器，他们无一例外地虎口流血，全身战栗。
“现在，排好队。想死得快点的，欢迎逃跑，我带的给养不多。”受降者态度依然良好，但俘虏中没有一个人敢于迈出队伍半步，他们可不想给这个凶神一个杀死自己的借口。
“好了，向右转。这边，老大，你是当兵的吗？对了，目标高特人的阵地，齐步走！哎呀，悟性挺高嘛！”撇下横七竖八的九十多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这群幸运的俘虏朝目瞪口呆的高特人走过来。在俘虏队伍的后面，一个瘦瘦的家伙喊着口令，在他旁边，如魔兽一般健壮的阿修斯身上闪烁着五色光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第四十四章继承衣钵
作者：燕阳楼“老二，把你的三个小家伙放出来晒晒太阳，让它们看着俘虏们打扫战场，伍滋你跟着他，小心有装死的。”窦天吩咐着高兴得眉飞色舞的兽医和大虫子，他的心情甭提多爽了，这可是好几百人的装备啊！当会计时落下的爱算小帐的毛病有抬头的迹象。
“对了，阿修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窦天，是一个冒险者，那些人是我的家人。”他一指小甜菜他们。
“窦天先生，能够得到您这样强大的存在的帮助是我个人也是我们整个高特部族的荣幸。”阿修斯看到了欢呼着奔跑过来的希皮斯和朋克，向窦天说，“尊敬的恩人，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两个战友。”
“哈哈，”希皮斯和朋克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嘴脸，“我们以为你这回会变成一堆飞龙的大粪了，看来你的肉连龙都不喜欢，阿修斯。”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旁边笑呵呵的窦天，高特人对勇者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何况这位瘦瘦的勇者不仅救了他们的哥们，更令人震惊地拯救了他们的部落。
“你们两个家伙被飞龙骑士吓傻了吗？当着大恩人的面这么没礼貌。”阿修斯批评着他们，可是窦天从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批评的意味。
“来，我给你们两个命大的家伙隆重介绍一下，拯救我们高特部族的大恩人，窦天先生！”
还没等窦天出于东方人的谦虚客气一下，两个刚才还站在面前嬉皮笑脸的高特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下。他们右手抚胸，表情庄重地齐声说，“您在危难中拯救了我们的朋友阿修斯，高特人除了勇气一无所有，我们唯一能奉献给您的就是我们卑微的生命，如果您有需要，我希皮斯（我朋克）随时会为您效死！”
“玩笑开太大了吧！”窦天暗暗心惊，“我救了阿修斯又不是救了他俩，不至于吧！”
看到窦天大睁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阿修斯觉得这个瘦子决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心中对窦天更平添了几分好感。男子汉嘛，没这点胸襟气度还行？其实窦天远没有阿修斯想象的那么高尚，他只是对高特人为了自由、荣誉与友情可以奉献一切的民族传承毫无认识，突然一下被希皮斯和朋克的表现惊呆了。
“二位快快请起，”窦天终于反应了过来，“来，老阿快帮我把他们扶起来，都是朋友嘛，不用客气，我相信今后如果我窦天有事，两位勇士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窦天觉得能遇到这么豪爽的汉子真是高兴，跟他们在一起比跟单位那些假亲假近的同事在一起舒服多了。
阿修斯看了看高特阵地上的菲奥娜侍卫团，问希皮斯，“你们问明白那些女战士是什么人了吗？”
“打听清楚了，她们是菲奥娜神殿侍卫团，当中还有有名的盲女大主祭玛蒂尔德。”
“哦，玛蒂尔德大主祭来到多米诺了。”阿修斯略一思索，“恩人，不介意我去见一见那位受人尊敬的神之代言人吧。”
“介意，”窦天说，“请你不要老是‘恩人，恩人’的，还有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见见大主祭可以吗？”
“当然，恩，那我们以后称您做先生吧。您一看就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学问。”朋克机灵地说。
窦天微笑着点头同意，谁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有学问呢？
窦天和阿修斯四个人来到了高特人布成的圆阵的核心位置，那里是玛蒂尔德和女战士们所在的地方。可是，他们来到玛蒂尔德的担架前时都傻了眼，因为这里已是悲声一片。
“不要悲伤，我的孩子们，”慈祥的盲婆婆被叶莲娜搀扶着斜靠在担架上，正用她那和蔼的声音宽慰侍卫团的成员们，“你们应该为我而高兴，我就要，蒙女神的召唤去聆听她的教诲了，那是多么崇高的荣誉啊！只可惜我没能完成女神的托付，寻访到一位新的代言人来为女神服务。唉——。”说完，玛蒂尔德长叹一声。
“那个，这位女英雄。”窦天的声音不和时宜地响起。
凯瑟琳转过头来，擦了擦哭肿的眼睛，一看是以一己之力打死百十名佣兵，活擒数十名佣兵的瘦子，当然不敢怠慢，连忙说，“对不起先生，您刚才英勇无畏地拯救了我们的生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向您表示感激。”
窦天心说，“不愧是有身份的人，都哭成这小样了，说话还这么理智。”不免对菲奥娜神殿高看了一眼。
“老婆婆是受伤了吗？”窦天看玛蒂尔德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如同白纸，也顾不上客气了，救人要紧。
“年轻人。”玛蒂尔德忽然转向了窦天，“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生命即将完结，这是神的意志，是无法改变的。”
窦天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甘心就这样看者老婆婆去世，他要救她，至少要让她的生命延续下去，好去找什么代言人，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棒槌，你在哪，限你一息之内出现！”窦天的怪叫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战场太大了，用这个办法最快。
“先生，你找我。”还不到一息，冲天辫就出现在了玛蒂尔德的担架前。
“快，给这位尊敬的大主祭看看！”又现学现卖地右手抚胸向玛蒂尔德深鞠一躬，“我的魔宠是一个千年参人，他的医疗魔法很有造诣，我冒昧地想让他给您治疗一下。恳请您的允许。”
窦天本来以为笃信女神的大主祭会拒绝，没想到老婆婆开明得很，“那么，有劳您和您的魔宠了。”看来，越是感悟了信仰真谛的人反而越不迷信。
片刻之后，棒槌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十字架图案，这是天生具有医疗魔法能力的施法者的标志。参人的动作非常简单，吟唱的咒语也不长，眨眼间治疗就结束了，大家看到玛缔尔德的两腮明显有了血色，呼吸好象也顺畅了许多。
惊喜的凯瑟琳再也顾不上仪表了，她一下扑到玛蒂尔德的担架前，抓住了大主祭的双手，颤声问，“大主祭，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了一点？”旁边搀扶玛蒂尔德的叶莲娜一脸的关切，她觉得此时她额头上的伤疤都在隐隐地跳动。
“我感觉舒服多了，你们不要担心。谢谢你小伙子，也谢谢你，哦棒槌是吗？一个多有趣的名字。”玛蒂尔德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不必客气，尊敬的大主祭。”窦天一面微笑着回答玛蒂尔德，一面趁着女战士们纷纷上前问候玛蒂尔德的时间，小声问棒槌情况到底怎么样，因为他感觉自己这个手下情绪不高。
“俺跟您说实话吧先生。”棒槌很沮丧，“那老太太是够戗了，您告诉那群大妹子准备后事吧，神仙来也白扯了。”
神仙来可能是白扯，可是当半路出家的炼金师小甜菜闻讯赶来的时候，情况有了新的变化。本来，小甜菜应该最先到这里，但是她和政委、大萝卜保护着高特姐弟一到外围，就发现高特战士们已经是伤兵满营了。我们可以说善良的小甜菜发扬了救死扶伤的精神，我们也可以说这个精明的技术流商人发现了一个适销对路的消费群体，总之，她在救治伤员上是不遗余力，忙得脚丫子都朝天了。当听到另一个大陆的一个大主祭性命堪舆的消息，高兴的小甜菜满脸悲伤地飞跑到凯瑟琳面前，以四个加号的甜美嗓音开始了对这些毫无经商经验的菲奥娜居民的游说，
“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光用魔法调理一下是不够的，最好用药物配合治疗，那样效果会更好。哦对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位专门研究医疗用药的炼金师，你们可以叫我田。”她回手一指正在瞪着她的窦天，“你们看到那个穿绿色皮甲的武士了吗？他是我丈夫。”这张感情牌打得恰倒好处，女战士们亲眼看到窦天的魔宠有那么高的医术，这位窦天的妻子还不得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马上对她刮目相看。在着这种情况下，窦天想拦恐怕都拦不住，只能站在原地祈祷上苍了。
都说药到病除，可是今天邪了，小甜菜捧着珍藏的救命药水刚往玛蒂尔德的身边一凑，只听一向沉稳的大主祭突然一声惊呼，“啊——”吓的小甜菜差点把手里的药水泼出去。
“我看见了！象水晶一样纯洁的人啊，我看见你了！”虚弱的玛蒂尔德居然从担架上跳到了地上，身手矫健的就象她的贴身侍卫们，连旁边的叶莲娜都没能扶着她。
玛蒂尔德一步跨到了呆若木鸡的小甜菜跟前，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女神保佑，女神保佑啊。这下可好了，菲奥娜神殿后继有人啦。”因为激动，两行清泪顺着大主祭的面颊淌了下来，凯瑟琳和叶莲娜同时惊奇地发现，她们所熟悉的大主祭的眼睛已不是一片浑浊，而是闪耀着明亮的光彩。
“老人家，”小甜菜的脑袋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您年纪大了，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窦天觉得这么半天，小甜菜才说了这么一句算有点人性的话，他也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个究竟。
“孩子，你不要以为是我这个老婆子发疯。来，坐下，我来给你讲讲事情的原由。”小甜菜很乖巧地跟着玛蒂尔德坐回到担架上，还变戏法似的从格铃兰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件披风，体贴地为老人家盖在膝盖上。侍卫团的女战士们看到此情此景都呆了，只有首领凯瑟琳仿佛似有所悟，开始偷偷地上下打量起小甜菜来。
经过玛蒂尔德的娓娓讲述，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菲奥娜神殿侍卫团这一次保护大主祭潜入诅咒荒原，是以捉回怀孕的醉火魔蛛利芙妮为名，以寻找下一位女神代言人为实的秘密行动。在这次行动之前，玛蒂尔德得到了菲奥娜女神的暗示，那就是那个象水晶一样纯洁的女孩一定会被盲女大主祭看到。而今，女神的指引得到了明证，玛蒂尔德认定，小甜菜就是她要寻找的人。
“怎么会是我老婆？”窦天狠很瞪了几眼此时细声软语的小甜菜，心想，“就我老婆这样的都快利欲熏心了，还，还纯洁的象水晶一样。女神会不会视力也很差？”
可是坐在玛蒂尔德身边的小甜菜那张看起来吹弹可破的悄脸，在老公的谴责眼神下居然厚的象八达岭的长城，是也不见红来，也不见白。
第四十五章叛徒休走
作者：燕阳楼“完犊子了，”棒槌爬到窦天肩膀上，压低声音跟窦天咬耳朵，“先生，老太太过分激动，把俺给她吊命的一口红补给破了，看样子挺不了多一会了。”
“生死有命，我们尽力了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高特人的伤亡大吗？他们的伤员救治得怎么样了？”窦天轻声地问棒槌。
“俺头回碰上这么能打的人类，高特人和女战士们没有一个战死的。夫人刚才已经把疗伤的药分发下去了，部落里的长老们正在医治伤员。现在就是药剂太少。”棒槌回答。
“那就要辛苦你了棒槌，我们既然救了他们，就不能看着他们受的伤不管。”
“先生您放心，有夫人的药剂和俺的手段，高特的伤员就全都会好起来。”棒槌满怀信心地做了保证。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见了你那么高兴了吧？”玛蒂尔德和蔼的声音传来，“你就是那个被伟大的菲奥娜女神看中的带言者啊！孩子，答应我好吗？接受菲奥娜宝典，成为神殿的下一位守门人。”
“我……我不想让您失望，老奶奶，可是您看我行吗？您确定没有搞错。我可只是一个小小的炼金术士，而且我……”小甜菜对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毫无思想准备，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
“哈哈，看你的样子跟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导师的时候一模一样。心里没底是吧，觉得不可思议是吧。没关系，你看我还是个盲人呢？女神都没有嫌弃我，更别说是你这样一个即聪明又美丽的女孩，女神一定喜欢得不得了。”看到小甜菜多少还有点犹豫，大主祭又继续劝道，“孩子，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这个就要不久于人世的老婆子失望的，是吗？”说着，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悲戚，两眼似乎又要流下泪来。
这下小甜菜慌了，她是个喜欢赚钱的小奸商不假，但她也是个有同情心的女人，一看玛蒂尔德的样子连忙满口应承，“好了好了，您千万被难过，我答应您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吗？”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搪塞老人，小甜菜一撩白裙就跪在了玛蒂尔德膝前，“从今往后，我小甜菜就是您的弟子，您说什么，弟子就去做什么，决无二话！”这是他从窦天看的小说里学来的，也不知在这个世界兴不兴。
“你答应了，”玛蒂尔德立刻明白这个机灵的女孩子同意做自己的继任者了，她喜笑颜开地把小甜菜拉起来，看来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们菲奥娜的信徒是从不用跪拜的，就算面对女神也不需要，仁慈的女神允许任何人站立在她面前。但是，我们现在还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
玛蒂尔德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了一本人皮书，这本书并不厚，看上去只有十几页的样子。玛蒂尔德拉着小甜菜走到了一处土丘上，神殿侍卫团的全体二十四名女战士以凯瑟琳为首自动聚拢了过来，在土丘下面朝大主祭整齐地排好了队列，等待着这仪式的开始，她们已经明白今天她们所要见证的是一个多么神圣的时刻。窦天和阿修斯等人也跟了过去，只是出于礼貌，他们没有太靠近，政委、大萝卜和兽医这些人也连忙过来看热闹。
“现在，以菲奥娜女神的名义把象征女神代言人身份的菲奥娜宝典赠与田，愿菲奥娜的福泽永远眷顾那片多灾多难的大陆，愿女神永远与我们同在。”说着，她郑重地把人皮书双手捧给了小甜菜。
“我们将永远追随女神在大地上的行者，请新任大主祭接受我们的效忠。”神殿侍卫们齐声说。
小甜菜接过菲奥娜宝典的双手有一点发颤，她很紧张，但还算镇静。经常出现在电影、电视上的那些大场面，小甜菜可不是白看的，再说她还参加过一些医药厂商举办的酒会，对营造气氛还是有点心得的。一袭白衣的她双手举起宝典，在左眼的照耀下显得圣洁无比，“愿为女神永远的仆从，愿谦卑永存心中。”小甜菜临时想的两句台词算是表示正式接受了玛蒂尔德的承传。远方的天际立刻有动听的圣歌声袅袅传来，美丽的霞光中菲奥娜女神再次向世间展示了她迷人的微笑。神殿侍卫们一阵欢呼，因为这意味着女神已接受了她这位新的代言人，玛蒂尔德的任务完成了。
“下面我该怎么办？”小甜菜小声地请教正在望着天际微笑的前任大主祭，“您看我是不是应该安排大家吃一顿？”小甜菜第一个想法是拉拢这些英勇善战的手下，她可不想当个被架空的领导。
可是，受人尊敬的玛蒂尔德已经听不到了，她真的象她说的那样蒙女神的召唤而去了，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停止，她那瘦弱的身躯依然屹立不倒。女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冲上土丘，呼唤着被小甜菜抱在怀里的玛蒂尔德，泪水从她们美丽的双眸中喷涌而出，这些坚强的女人啊，仿佛要在这里把她们一生的眼泪流干。
经过了很久，神殿侍卫们才在窦天和政委的劝解下慢慢止住了哭声，干这种事阿修斯和他的人根本就不擅长，要不是有个长年在军队做政工的在，还不知道她们要哭到什么时候。眼睛红肿的侍卫们仍旧象玛蒂尔德活着的时候一样，把她安置在那副担架上。小甜菜亲手为她的遗体盖上了洁白的披风，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个刚把重任托付给自己就撒手而去的人，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阿修斯，我看我们得帮帮她们。”窦天跟阿修斯商量，“她们看起来真可怜。”
“窦天先生，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你说怎么帮啊？”阿修斯也很同情这些背井离乡的女人，更何况没有她们自己的部落很可能挺不到窦天赶来救援的时候。
“我们应该先弄明白菲奥娜神殿的丧葬习惯，再看看我们能做什么。毕竟她们是另一个大陆过来的，我们得尊重人家的习俗。”这是政委的建议。
“好，那我现在就让小甜菜问问那个首领。”窦天正要过去，哨子却忽然来到了他身旁，向他报告，“先生，有一伙据说是高特前族长哈桑的亲信的队伍往西面去了。我们要不要追？”
“前族长？”窦天疑惑地望着阿修斯。
“是高特的大叛徒。哨子的武士已经跟上去了。”政委代替阿修斯向窦天做了解释。
那边的阿修斯两道关刀眉已经竖了起来，他呼喝了一声，“希皮斯守着这里，朋克，带上能走的兄弟跟我走，去抓哈桑那条老狗。”一把抄起柄大刀，迈步就走。不料，他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被政委一把扶住了。原来刚才他是被窦天加持了叛逆之虹吸，从敌人的身上暂时得到了部分的体力补充，现在光环时间已经过了，他情急之下猛然发力，极度疲劳的身体支撑不住了。
“阿修斯，你把不把我窦天当朋友。”窦天看阿修斯已虚弱成这样，而且他的族人又是都受了伤，决定帮他一把。
“那当然。”阿修斯脱口而出。
“那这样，我和我的人去把那个哈桑和他的手下们抓住，再交给你处置。我保证他不会缺胳膊少腿，就是你想跟他公平决斗都没问题，行不行？”
阿修斯明显犹豫了一下，处理本族事物假手外人，好象有点有损高特的威名，但是自己这些人的情况在那摆着，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窦天说出的话也最大限度地保全了他的面子，弄得他不好意思拒绝。
“阿修斯，不要犹豫了，”朋克劝道，“我看窦天先生是出于一片至诚，他把我们高特当成了朋友，我们高特不能不把他当朋友，互相帮助是朋友神圣的职责，你就接受了吧。”
窦天心里暗赞这个莫西干头口才不错，感觉他出生在这个充斥着暴力的黑暗年代有点可惜了。
经过阿修斯的同意，窦天叫上正在剔牙的伍滋就跟着哨子向西追了下去，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当然初涉异界的他更需要拿到尽可能多的第一手资料，桑普多里亚留给他的记忆内容，很多都过时了。窦天觉得一个背叛整个部族的族长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对这个特别的族长和他的那些秘密是志在必得。
第四十六章残酷的族规
作者：燕阳楼“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刚才发生在哈桑和他的亲信们眼前的战斗太过震撼，以至于哈桑看到了乱石岗的斑驳石块后，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发出信号，和接应我们的人联系。”哈桑向手下人吩咐着，此刻离这里千步左右的战场方向渐渐安静了下来，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哈桑带人提前撤退的决定做的还是很正确的。
一声响箭发出了尖啸撕破了乱石岗寂静的上空，可是，乱石后并没有发出回应的信号，也没有走出接应的人员。哈桑不禁心生警兆，但他别无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他和他的人得不到食物、饮水和坐骑是无法在追兵追上他们之前赶到神墟镇的，再说，哈桑对克里扎男爵的安排一向有信心。他命令队伍直接进入乱石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他们来到乱石的后面，哈桑发现克里扎为他们准备的二十多头亚速尔獠牙兽在悠闲地东张西望，装满食物的袋子整齐地码放在阴凉里，苦水井台上架设好了辘轳，连负责看守东西和骑兽的四个克里扎的手下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是这四个充当看守的强大武士已经停止了呼吸。哈桑迅速地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当他看明白他们的喉咙上都有一道利爪划过的伤痕之后，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窜上脑瓜门，是那个可怕的魔鬼！还没等哈桑下达立即撤退的命令，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两个高特人证实了他的判断。
“你好啊！我们慈祥的哈桑叔叔，从狄更斯山那边把族人们带到这里，真是辛苦您了。”前面那个比窦天还要矮小的高特青年亲热地问候着哈桑，而他的眼神却冷如刀锋。他身后矗立着一位气势如山的面具猛男，鼻子里哼了一声，虽是白天，他的鬼头面具也显得格外糁人。
哈桑的亲信们就要冲上去动手，被哈桑一个手势拦住了，这些人都不是无能之辈，可他们都因为族长的这个手势感到庆幸，小个子身后那个一言不发的面具人实在是强大的太离谱了。他们宁愿与阿修斯单挑，也不愿联手对上这个部落里真正的第一勇士，虽然部落从来都拒绝承认面具人是高特的血脉。
“现在，您想去哪里呢，我亲爱的哈桑叔叔？您是否又想说，‘哦，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部落，为了大家！’”小个子阿修特继续奚落走投无路的哈桑，背到身后的左手拇指下指，他察觉到人群中有人要偷袭他们了，示意阿修罗立即动手。
还没等哈桑想到合适的措辞回答阿修特，精明的小个子一抬右手，十支捏在一起的箭头飞向了人群。怒火中烧的阿修罗暴吼一声跟着弟弟扔出的一片白光杀入了哈桑的人群中。没有人逃跑，因为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阿修特没有加入战团，他最清楚二哥的战力，别说这点人，就是再多上一倍，最后能有两三个跑掉的就不错了，还得是他们朝不同的方向跑。阿修特的判断没错，本来想靠人多包围阿修罗的人们，反而象被快如鬼魅的阿修罗一个人给包围了。有的人仗着旁边有战友掩护，挥动武器从正面攻击阿修罗，被一下把手臂撕了下去，他连痛叫都来不及发出，他的头和旁边战友的头就都飞上了天，鲜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有的人用别人的身体做掩护，绕到阿修罗的背后，从战友的腋下把短矛无声地刺向阿修斯的后腰，结果眼前一花，魔鬼一样的阿修罗竟然抓起两个活人当作武器舞动了起来，偷袭者的脖子连同短矛一起折短了，他同样没有机会放声惨叫。终于有人胆怯了，他想先一步离开，但是试了几个方向后，他惊恐地发现，到处都是鬼面人可怕的身影，自己根本钻不出去，他牙关一咬，想要拼命，可这才发觉手筋脚筋不知何时都被挑断，他绝望地嚎叫，但是没有人能听到，因为他的喉咙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在一鼓一鼓地喷着血。十息之后，二十多人的队伍，只剩下哈桑拄着宝剑，披散着头发，两腿打颤地站在那里。
“看来没有长老们的保护，哈桑族长也不是那么强大。”一直在给阿修罗观战的阿修特捂着鼻子走到了哈桑面前，空气中的血腥气太重了。“二哥，我们一起动手，把这条老狗的头取下来给我们的父亲祭灵！”阿修特眼中凶光一闪，阿修罗一把扯下了鬼头面具，露出了他青面獠牙的恐怖相貌，尤其是他那两只血红的瞳人，连深渊里的魔怪见了都不敢正视。
“等等，你们不能就这样杀我，我是一任族长，你们应该把我交给长老会审判，然后再由部落公议后决定对我的惩罚。”
“好象，长老会并不承认阿修罗的身份吧，我们俩为什么要听部落公议的意见呢？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管不了我们。”阿修特根本不吃哈桑这一套。
“你们以为我怕死吗？”哈桑须眉皆炸，义正词严地仿佛对面的两兄弟是叛徒，“我是为了高特的将来，为了人道与公理才这样做的。当然，我是轻信了坏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失，但我这也是为了部落里不再出现象阿修罗一样不被接纳的孩子。”
“……”杀气腾腾的两兄弟还是头一次听到部落里的长辈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论调他俩也只在朋克和希皮斯那两个离经叛道的异类嘴里听到过。
“呸，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告诉你吧，没用的，我养的猎隼可没饿得飞不起来，战场那边的局面都已经被阿修斯控制住了，你没有援兵了。”话是这么说，可阿修特还真想听听哈桑的解释，毕竟这和他的二哥息息相关。
“我说的是实话。你只知道阿修罗的境域，不知道我的心里也有更大的苦楚啊！”哈桑说到这里居然流下泪来，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你们死去的父亲阿克萨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我的叔父哈督吗？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阿修罗和啊修特当然听阿克萨说过这件陈年旧事，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阿修特才甘愿背负私自出走的罪名陪着大他一岁的阿修罗离开部落，浪迹天涯，因为就他二哥这副尊容，自己出门是太不方便了。据说这个哈督天生神力，十三岁时就力劈一只豹子，就下了部落里的一个姑娘，但他也因为这件事暴露了他丑陋的相貌和他异于常人的双手，应该说是一双利爪，就象阿修罗这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以武力而立于天下的高特人却有一个传统，“决不容许身有残疾的孩子存活，这是对部族善战血统的保护。”
当时的族人中有很多害怕哈督，大家就把他故意归入了身有残疾的一类，加上哈督的左脚的确有一点跛，他就被长老会议定为不被部落接纳的孩子加以对待。到了十四岁上，哈督的跛脚也没治好，部落的族长下令，把哈督从崖顶抛下，向祖先谢罪。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儿子吗？”哈桑的声音打断了阿修特的回忆，“我曾经有个儿子，是我……是我亲手把他的小脑袋浸在水里，给活活淹死的，那个时候他才刚刚出生啊！”哈桑惨声而嚎，顿足捶胸。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不是你的亲骨肉吗？”阿修特大奇。
“还不是那条该死的族规，我可怜的孩子左边肩膀生了个巨瘤，他的手臂是死关节，无法抬起，一旦被人发现还不是早晚得死。我为了不让他张大后屈辱的死去，只有狠下心来，趁他( 玉笛白马 http://www.xlawen.com/kan/40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