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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部分阅读

    的吊兰,上面可以站满十来个人,木罗科对杨宗志一挥手,喝道:“上去吧。”

    杨宗志只得点点头,和赛凤、那老人一起走到吊兰上,木罗科也走了上去,关上木边,一扯身边的绳子,那吊兰缓缓的就向上升起。

    杨宗志见这个吊兰缓缓升高,显然上面是有人用轱辘吊起自己,升到一定高度,木罗科突然一指手,哈哈笑道:“杨少将军,你们的军队已经被我们在南门团团围住,这时候就是插翅也难逃走了。”

    杨宗志听得心中一动,放眼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那边方向火光冲天,密密麻麻的好像蚂蚁一样站满了人,隐隐有刀枪声传来,也看不清楚,只是依着方位算,那边正是南边,心想木罗科所言应该不假,叹口气,更加担心起任大哥他们的安危了。

    杨宗志再看了一会,突然眼前一片云雾袅绕,显然是上的高了,再也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四人此时此刻都置身于云雾之中,身边的风也大了起来,吹的四人的衣衫飘飘欲仙起来,又有一股冷意。

    杨宗志心想这冥王教倒是一个神秘所在,不同于一般江湖教派,那是越大张旗鼓越好。突然感觉身边的赛凤缓缓的将她的娇躯依在了自己胸口,仿佛升的太高此时心中害怕,酸软无力了一般。

    杨宗志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心中一柔,伸出右手轻轻环住她,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本来就生的端庄秀丽,此刻在云雾之中,脸上发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圣洁光芒,看的自己不禁心生愧念,只觉得她是如此明媚圣洁,自己这凡夫俗子是不配和她站在一块的,更别说轻轻搂住了她。

    再透过云雾看看身边的其他人,只见木罗科目光阴阴的看着自己,嘿嘿一笑,再看那老人还是痴痴呆呆,只是在轻轻的摇头。

    第六十章 邪教 之一

    四人又上了好一会,这才看到个头,只见陡峭的山崖上伸出一个木头台子,此刻正有三个人转着一个巨大的轱辘吊自己几人上来,再看上去,见那三人都是黑衣黑袍,头上被一个大大的黑布罩子罩住,看不清楚头脸。

    再过了一会,吊兰已经被拉的高过台子了,四人又打开木边,走了下来,这里山高绝壁,甚是阴冷,赛凤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依偎的杨宗志更紧,一旁的木罗科哼了一声,但是脸上神态更是恭敬了起来,当先走去。

    几个人跟着木罗科一路沿着台阶向上走,杨宗志抬头看去,夜色中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见这台阶节节向上,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要通向天边一般,遥遥的远处仿佛有一些灯火。四人再走了一盏茶功夫,这才看到尽头,见一个高大巍峨的道观在山顶,杨宗志心想只看这道观如此规模,却建在这绝壁之巅,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成。

    前面木罗科越走近山顶,脚步越慢,神色也是越恭敬,赛凤却是小心翼翼的躲在杨宗志身边,那老人家走了这许久却也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身子兀自在轻轻颤动。

    杨宗志心想莫非这老人家听不见声音,看我们上的如此高也害怕了么?只是这道观周围一个人也不见,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让木罗科这样的人也毕恭毕敬了起来。

    四人慢慢走到道观前,杨宗志正要问话,突然听见“咚”的一声钟响,悠远绵久,木罗科听到这钟声,更是恭敬,抬脚跪下轻轻道:“徒儿给师父请安,徒儿带了那个南朝蛮子回来了。”

    自从杨宗志听到木罗科说话以来,只有这句话说的最斯文,只是说完良久没有回音,木罗科也不急,还是好好的跪在那里。

    杨宗志嘿嘿一笑,心想这冥王教倒是故弄玄虚的很。突然见道观的一扇木门哗的一声打开了,杨宗志再看过去,却不见人出来,身边的木罗科这时才站起身来,道:“师父叫我们进去了,走吧。”说完垂头敛眉走了进去。

    赛凤跟着杨宗志一起向里面走,只是心中更是紧张,握住他的手,手心里满都是汗,杨宗志转眼看去,却见那老人家也是浑身颤抖,显然是心中害怕的更紧了。

    杨宗志走进这道观,却见观内四处灯火不明,看着甚是漆黑阴森,木罗科不说话只是向前摸黑走,他便也跟在后面,突然听见前面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道:“孩子,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忽远忽近,听着不知是人是鬼发出来的,饶是杨宗志胆子甚大,在这样的环境中听到这个声音,也是鸡皮疙瘩立起,浑身都起了冷汗,身边的赛凤更是禁不住心中的害怕,啊的一声轻轻叫了出来,木罗科听到这个声音赶紧又跪下,双手伏地。

    杨宗志抬头看上去,就见前面有光线逐渐亮了起来,随着光线慢慢现出一个人影,初时光线细微还看不真切,到了后来突然光芒大盛,四人只觉得眼前白光闪闪,几乎睁不开眼,在光芒的中央隐隐有一个人盘腿悬坐在半空,不上也不下,过了一会,那光线又逐渐隐去,只剩下那个人依然坐在半空,一动也不动。

    下面的几人除了木罗科,都是心头大震,均想难道上面的不是人而是神仙不成,看到这个场面心头都不自觉兴起朝拜的念头。

    杨宗志不曾想见到了这样的情景,讷讷的说不出来,只听到身边的赛凤突的一声屈膝就跪拜了下去,双手合十,显然是心中已经认定面前的是一位神仙,神态也拘谨的很,杨宗志再转头看过去,见那老人浑身上下巨颤,脸上神情狰狞复杂,也快忍不住要跪拜下去了。

    杨宗志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要说面前是一个神仙,自己也难以相信,只是眼前这人悬浮在半空,无处依托,要说是一门功夫,那更是不可能。

    杨宗志想来想去还是不相信,就着台子上的光线看见自己几人身边不远处有一排木凳,一转身走过去拿了一个在手,呼啦一声向那悬空人的头顶掷了过去,心想只要你是用绳子吊在空中被我这凳子砸中,人必然会摇晃起来。

    木罗科听见异响,抬起头看见杨宗志将一个凳子朝师父扔过去,心中大怒,就要爬起来找他算账,突然听见台子上的师父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杨宗志再看过去见那凳子越过了悬空人的头顶,然后咣啷一声响,显然是凳子砸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只是那人的身子还好好的悬在空中,一动也不曾不动,心中更是大惊。

    杨宗志不停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些都是假的,是这人欺骗世人的手段。只是这时自己身上已经冷汗淋漓,信心全无。

    那悬空人笑了一阵,停了下来,慈祥道:“孩子,你现在可相信了么?我便是从九天下来拯救你们世人的,你跟了我,作我的徒弟,我自会像对待你三个师兄一样对待你,传授你武艺,甚至教你长生不老的仙法。如何?”

    这声音轻柔儒慕,便好像一个父亲在对着自己的孩子娓娓说教,让人一听就不由自主想点头答应,杨宗志头脑中迷迷茫茫,只觉得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在和自己说道:“跪下跪下,放下一切的邪恶,才能修得正果。”

    他下意识的点点头就要跪下,突然心底又一挣扎,讷讷的接口道:“你说你是来拯救世人,我只见你给世间带来无穷的杀戮,害的我们南朝百姓家破人亡不计其数。”

    悬空人叹息一下道:“这世间的所有邪恶都源自于你们南朝的皇家,他们身上流着的是恶魔的血统,只有推翻了他们,这世间才得安宁,孩子,上天给你的任务便是要去推翻他们,你可接受么?”

    杨宗志听到这里只觉得那声音轻轻柔柔就在自己耳边说话,自己再无怀疑,心中那个声音还在道:“接受吧,接受吧,这是上天的旨意,是命运的安排。”

    杨宗志只觉得心中不再迷茫,只需要依照他所说的话行事才对,这就跪了下去,拜伏在地,刚要回答自己接受,突然听到自己背后的玉笛“叮”的一声脆响,这时周围四处一片宁静,这声轻响传到他耳朵中就好像一声雷击一样轰隆大作,杨宗志啊的一声大叫,头脑瞬间清醒,下意识弹起身来,喝道:“你是什么人,我险些着了你的道。”

    第六十一章 邪教 之二

    此时下面其他三人都是心头一片宁静,心中被那人的说话所迷,仿佛心跳也随着那人说话的节奏而动,突然听到杨宗志一声大喝,都一阵迷茫,清醒了过来,才恍惚记起自己身在何处了一般。

    台上那人眼见杨宗志已经被自己音波功慑服,跪地接受自己的话,心中正在高兴,却见杨宗志又大喝一声站了起来,兀自还不相信,运足内力又缓缓道:“孩子,你怎么了,难道是心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么?”

    杨宗志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背手过去,握住玉笛,呸的一声,道:“老匹夫,你想用邪法迷惑住我,想也休想。”

    那人眼见已经无法用音波功困住他,嘿嘿一笑,怒道:“你如此冥顽不灵,莫不是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杨宗志哈哈大笑道:“我正要试试。”突然觉得玉笛在手,耳目又是一阵灵光,心头一动,拿起身边的一个凳子朝那人左手边的一块黑色纱布上掷了过去。

    下面几人见他拿起椅子以为他又要投掷台上那人,木罗科喝一声正要阻止,却见那把椅子扔出手,离师父还有十丈远,远远的向边上的一块纱布飞了过去,不知他要做什么。

    这时台上那人听见这椅子过来的方位,脸色大变,大喝一声,抬手一推,那椅子就噼啪一声斩成碎末,只是那黑色纱布也缓缓落了下来,露出里面一个人来,悬空盘腿坐在半空,和台上那人的姿势打扮一摸一样,杨宗志在下面哈哈大笑道:“你便是用了这光影反射作祟,愚弄世人,当真可笑之极。”

    那人见自己被揭穿,嘿嘿一笑,从上面跃了下来,落在几人身前,却见是鹤发童颜的一个老人家,身穿金光锦袍,头上却是戴了个道士用的发髻,不伦不类之至。

    木罗科眼见师父被人揭穿,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一只手讷讷的指着那老者,嘴中呵呵几声,却是满脸的不相信。

    那老者看见木罗科这幅表情,叹口气,轻轻道:“科儿,你过来。”木罗科见师父唤自己,心中对这神仙师父尊敬了十几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那金衣老者见他走过来,抬起手要和他低声说几句话。

    木罗科身材高过他甚多,听不清楚,只得低下头,凑过去想要听清楚一些,只听见师父轻轻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师只得……”说到这里木罗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双眼好像死鱼一般鼓了出来,嘴中嗡嗡的发不出声音,巨大的身躯缓缓的向后倒去,轰的一声。

    那金衣老者看木罗科倒地,再无声息,这才叹口气,转回头来,看着杨宗志嘿嘿狞笑道:“不错,不错,老朽在这呼伦山几十年,从没有人能识破老朽的行藏,没想到今日被你拆穿了。”

    杨宗志想起他首先用光线和悬空人来震慑住自己的心,然后再用邪法借声音发出来控制自己,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法抵挡的计谋,只是自己身背这玉笛,关键时刻发出一声响,唤醒了自己,不然自己也和这木罗科一般,把性命都交于他的手中,确实是侥幸的很。

    杨宗志哈哈笑道:“老先生对自己的弟子倒是好的很,幸好我没有作成你的弟子,不然我此刻的命运与这木罗科只怕没有两样。”

    那金衣老者走近一步,森然道:“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大殿么?今夜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死在这大殿中,一个也走不了。”

    杨宗志眼见他刚才对付木罗科的手段,知道他起了杀人灭口之心,不再犹豫,对身后的赛凤道:“赛凤姑娘,你带着老人家先离开这里,我一会就去找你们。”说完再不等金衣老者反应,喝一声,提起玉笛就打了过去。

    那金衣老者嘿嘿道:“想走?”双手一分便向杨宗志斩了过来,杨宗志只觉得那掌势甚是凌厉,知道自己的功力与他相距还远,再不犹豫,直接使出自己枪法中最威猛的最后三招拼了过去。

    赛凤听见杨宗志的喊话,赶紧走到老伯伯身边,心中正在犹豫,却见杨宗志手里拿着一根白光四射的笛子向那老者冲了过去,那老者一掌打来,杨宗志却是顺着掌势一转身子,背对老者,玉笛从自己的腋下刺出,嗤的一声向老者的胸前刺去。

    那金衣老者似乎也没想到杨宗志招数如此诡异,身形好像鬼魅一样的退开,口中夷了一声,问道:“你这招数是谁教你的?”

    杨宗志见他躲开,也不答话,顺子身子收回玉笛,右手一转,眼看又朝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赛凤看的啊了一声,以为宗志哥哥打不赢那人便要自尽,心中恐骇,再听见身边的老伯伯也是低低的夷了一声,显然也是心中惊疑不已。

    赛凤再转眼看去见杨宗志这时玉笛眼见要刺进自己胸口时却是身子一转,玉笛贴着自己的肌肤诡异无比的又刺向身后的金衣老者,赛凤这才心中一松。突然心中哎呀的一惊,心想:老伯伯不是又聋又哑么?他……他怎么刚才发出了声音?

    赛凤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转过头去看着老伯伯,只见他此刻脸上神色更是狰狞,一道道刀疤好像都抖动了起来。

    那金衣老者急忙用刚才的身法避过这第二招,嘿嘿一笑道:“杨小子,你这招数虽然学到了,但是学的不到家,伤不了我的。”

    突然身边一人嘿嘿一声,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抢了过来,来势凌厉无比带有噗嗤的尖啸,那金衣老者忙脚下快速后退,转身突突突的避过,再一看去,见跟杨宗志他们一道来的丑面老人此时拿了个凳子脚在手,向自己抢攻了过来。

    金衣老者看他招数精妙的多,心中惊疑,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老人家开口哈哈一笑,脸上的刀疤好像活了一般,却对杨宗志说道:“臭小子,这枪法是你这么使的么?看清楚了。”说完也不多说,执起那凳子角也是同杨宗志一般从自己腋下穿过,只是方位和角度完全不相同,这枪法经过他这么一施展出来,威力才是大增。

    杨宗志在一边愣愣的看着那老人将三招枪法施展了出来,见到的都是自己过去想都没想过的精妙招数,那金衣老者被这枪法所制,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用身法躲避,身形颇为狼狈,金衣上被木凳刺穿了三个洞,要是那老伯伯此刻手中握住的不是木凳脚,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长枪,只怕这金衣老者此刻已经是身受重伤了。

    第六十三章 邪教 之四

    杨宗志躺在地上,只感觉骨头散架了一般,口中甜甜的,却有一股腥味。

    赛凤突然抬起头来,看到自己和杨宗志好好的躺在地面上,欢叫道:“我们没事了,我们下来了。”

    她本以为二人要毙命于此,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要和他一道赴死,这时却见他们好好的躺在地上,心里这才想起杨宗志救下自己二人的办法来,只觉得是险中又险,只是这会平安下来心中欢喜无限,说完话捧起杨宗志的脸,深深的就吻了下去。

    吻了一会,只觉得他嘴中都是腥腥的味道,赛凤心中一惊,忙道:“宗志哥哥,你怎么了?”

    杨宗志咳嗽了一会,强笑道:“我没事,就是……就是落地的时候不小心被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女给砸中了,咳咳咳。”

    赛凤听他语气虚弱,咳声阵阵,知道他受了伤,又握住他的手,却感觉他手心冰凉,仔细一看全是血,心疼的哭道:“你如此待我,宁愿自己摔伤了也不让我受苦,呜呜呜,当真让人心疼死了。”

    杨宗志见她心疼自己哭了起来,在她耳边温言道:“你为了我连家都回不去了,我便是为你作这点事情又算什么?”

    赛凤将手伸进杨宗志的衣襟内,芊芊玉手温柔在他胸口抚摸起来,哭道:“你伤的重不重?”

    杨宗志被她摸了一会,运转内力,只觉得内力紊乱无比,吸一口气,强自撑起他们二人的身子,口中夷了一声,应声道:“本来受伤还很重,现在却已经好了,当真奇怪。”

    赛凤过去受足了他的骗,这会见他好好的又坐了起来,以为自己又被他骗了一次,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贼子又来骗人家,过去骗得人家还不够惨么?”

    杨宗志干干的哈哈一笑,牵动气机,咳咳咳的又咳嗽起来,好一会才说道:“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帮我们解开身上的绳子。”

    赛凤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还被紧紧的绑在一起,忙低下头去解绳子,心中慌慌的问道:“明明有绳子,为什么我们不慢慢的爬下来,却要这般跳了下来。”

    杨宗志听她问话,苦笑一下道:“后面追兵追的紧,见我们从这绳子下来,我要是他们,就会从上面斩断这些绳索,让我们二人真的作了一对比翼的飞鸟才行。”

    话音刚落,就听见哗啦一声,从上面的悬崖上落下来一大堆东西,仔细一看正是这几股绳子,显然是上面的人斩断了这些绳子,要让二人摔死在这崖下。

    赛凤看这些绳子真的被斩下,背上一阵冷汗,却也对小贼子的心思佩服不已,想到这里解开绳子,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杨宗志接口道:“我们先回傅将军那个小院子。”赛凤“嗯”了一声,和他一起爬起来拍下身上的灰土,相视一笑牵手向回走去。

    ……

    杨宗志始终是放心不下任大哥他们,不知南门的战事现在如何了,这时想的是让赛凤在那小院子里面再躲一躲,自己去南门,等战事结束了再来想办法解救她。

    只是他们二人走到那小院子门口时,却见一女子骑在马上,在那小院子门口徘徊,杨宗志仔细看过去,那女子正是秀凤,只是不知道她这时等在这里却是作什么?

    赛凤看见那女子,却是心中一喜,娇呼一声:“姐姐。”径直走了过去。

    秀凤本来坐在马上低头沉思,听见这声呼喊,才转过头来看见杨宗志和赛凤从外面走了回来,暗自叹口气,看见赛凤向自己走来,杨宗志却是站在那里不再动,望向杨宗志的眼神也是复杂无比。

    赛凤走过来,问道:“姐姐,你在这里作什么?”

    秀凤哼一下道:“你为了那个人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还叫我姐姐做什么?”

    赛凤脸上一黯,低声道:“姐姐你也怪我么?爹爹是不是气坏了身子?”

    秀凤叹口气,道:“总算你还知道心疼爹爹身子不好,你便跟我回去吧,爹爹那里我自然会帮你说话。”

    赛凤听见姐姐说起爹爹身子不好,心中也是一疼,但是转身望向杨宗志那边,心中犹豫不决。

    杨宗志突然漫声道:“赛凤姑娘,你且跟你姐姐回去吧,你只管好好的等着我,我自然会来找你。”

    赛凤听到杨宗志这样说,想起今日与他一道经历生死,种种考验,两人都一起过来了,咬牙倔强道:“我和你一道,等过些时日再回来看爹爹。”

    秀凤看的皱眉,娇喝道:“妹妹,你怎能如此?”

    赛凤听到姐姐喝止她,心中矛盾,哭道:“姐姐,你不要逼我。”

    秀凤心中气恨委屈无比,拍马几步跑到杨宗志身前,怒声道:“你对我妹妹作了什么?让她对你这般死心塌地的?”

    杨宗志听得一呆,心想我哪里作过什么?下意识道:“我只是在望月城见过她一次,那时她是男扮女装的,我都不知她是个女儿身,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身份。”

    秀凤听到这里,心中想起先前自己在自己的小屋中与他说起“赛凤公主”,他的确是一脸茫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秀凤想到这,神情虽还是恨恨的,但是眼中却有一丝喜意,接口道:“那她说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杨宗志摇摇头,没说话,秀凤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的爆出一阵开心和甜蜜,语气也温柔了下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杨宗志听她这话,想起南门的将士们,心中着急,对这个女子行事厌烦无比,哼的一声握拳怒道:“你欺骗了皇上,又引得我手下将士来这凤凰城,哼哼,我以后自是不会放过你。”

    秀凤听他对自己说出这般狠话,心中一凄,哭声道:“是啊,我是害了你,你来杀了我啊……”杨宗志又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说完几步就冲了上去。

    秀凤坐在马上见他翻脸要对自己动手,心中委屈无比,闭上眼睛不动就要等他过来,杨宗志冲到她身前,心中念头翻转,不知该如何自处,抬头看见秀凤坐在马上,双眼紧闭,神情委屈,此时好像又变回成最开始那个娇憨的小女孩,容貌清丽,天下无双,仔细再一看,才看到她耳边的鬓发中还戴着一朵残败的白色野花……

    秀凤闭眼等了一会,只听见耳边一个声音低声道:“我们的帐以后再和你算,今日先借你的马用用。”

    话音刚落,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好端端的向后飞去,睁开眼见自己已经好好的站在妹妹的身边,那人已经骑上马,回头道:“赛凤你先回去等我,我要去南门看看。”说完拍马快速走了。

    秀凤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只觉得心中酸甜苦辣一齐都涌上心头,嘴角咸咸不知是什么味道,右手忙捏个诀,缓缓默念道:挽歌为舞,无量清明……再转头看过去,见妹妹双眼痴痴的看着前方,那里早就没有那人的影子。

    第六十四章 邪教 之五

    杨宗志心中焦急,不断催马向南赶去,一路上见到数不尽的蛮子受伤士兵从南门退下来,缓缓向北走去,一扬马鞭,又抽了一下,渐渐的到了南门。

    听见前方号角声此起彼伏,远远望去,旗旌飞扬,耳听喊杀声震天,仔细一看,大多是蛮子的旗帜,只在南门西南角有一些南朝的军旗,但是稀稀落落远不如蛮子们的旗帜众多。

    杨宗志更不停留,又向西南角骑了过去,两边的蛮子士兵见他一身突厥军服打扮,都以为是自己人,也不阻拦,任他一路向前奔去。

    杨宗志一路拍马前行,见两边的蛮子士兵络绎不绝,前面的刚刚死伤退下来,后面的马上又填补了上去,从马上望去这密密麻麻一片片,只怕有得十万之众,再向前望去,见那里南朝旗旌更见稀疏,心中暗道不好,骑马骑的更疾了。

    到了近前一看,蛮子人群里面有大约一万南朝将士被围困其中,正在拼死抵抗,只是敌人人多势众,来了一批又一批好像潮水一般,眼见南朝士兵守护的面积越来越小。

    杨宗志一催马骑过了两军中间的交界,那些前面的南朝兵士见一个突厥军服的人骑马冲了进来,赶紧手执长矛刺了过来,杨宗志大喝一声:“是我,莫刺。”

    那几个兵士听见这马上人说的是一口中原话,再近一些一看,原来是少将军打扮成了突厥兵的样子,都一声欢呼,将他迎了进来,一齐大喊道:“少将军没事,少将军回来了。”

    杨宗志在北郡十三城和凤凰城之前的战场上战无不胜,在手下这些将士心目中建立了强大的威信,大家只觉得这个少将军无所不能,今日一战从午夜打到凌晨,却一直不见少将军的影子,不免心中都有些嘀咕,不知少将军是不是受伤了,此刻见少将军好好的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都是信心大增。

    杨宗志一路不停留,一直向前,骑到南朝士兵的最中间,看见任泊安和莫难几个人迎了上来。

    莫难一见杨宗志大喜道:“好小子,娘的你此刻方才回来,洒家还以为你被突厥人捉住了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任泊安赶紧走过来,叫了声:“杨兄弟。”

    杨宗志见任泊安过来,赶紧下马问道:“情况怎么样?”

    任泊安摇摇头,道:“我们子时攻击,虽然从内打开了城门冲了进来,但是蛮子兵将太多,怎么打也打不完,后来城门又被他们抢占下来,关住了,进城来的士兵此刻都在这里了,外面还有一些,情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杨宗志抬头望去,见自己这边人不过最多八千不到一万人,比起围攻的蛮子来说差的太远,这里的地形是城门边靠近山脚的位置,只怕这里守不了多久,再向山上望去,见这里往上二十几丈都是峭壁,四壁光滑,无法攀爬,过了这段峭壁再上面就是一般的山路了,倒是可以行走。

    外面身穿锦衣的突厥大王子固摄刚刚听到被围的南朝将士中间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心中奇怪,不知在这种战况下他们怎么还能欢呼的出来,就叫了身边的传令官去打听一下。

    那传令官回来报道:“据说是南朝的杨少将军回来了,所以那些南蛮们才高声欢呼。”

    固摄听到杨宗志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喝道:“命令最前面的士兵退后半里。”传令官领命去了。

    不一会,突厥和大宛士兵那边号角响起,前面正在对抗的士兵听到这个号令,都纷纷向后退去,慢慢的退出了一个大圆圈,南朝将士见蛮子攻势正盛,却不知为何就退兵了,都在心下奇怪。

    杨宗志见那些北方蛮子兵缓缓向后退后,突然心中一惊,急道:“不好,任大哥,你让那些在后面的士兵一个踩住一个,都向身后的霍得山上爬去,我带最前面的将士们掩护你们。”

    任泊安听到他如此说,心中一惊道:“少将军,你……”

    杨宗志一把接过他手上的军刀,截口喝道:“快,执行军令。”说完骑上马冲到前面大声道:“南朝好男儿们,蛮子们在我们国内烧杀抢掠,对我们的父母兄弟作下天大恶事,这时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大家随我冲上去。”

    前面大概有两千多士兵,本来都精疲力竭,这时听到少将军一声喊,想起北方蛮子对南朝百姓作下的事情,不禁都心中愤慨,一起喊了起来,跟着少将军一起冲了出去。

    蛮子兵本来在慢慢向后退去,此刻见南朝将士冲了出来,只是自己这边是退后的命令,一时不知道是该再次上前去打还是执行命令往后退,心头都矛盾了起来。

    不一会就见那两千多人冲到了面前,人人群情激奋,见人就杀,蛮子的阵形本就是在缓缓向后移动,这下又被这两千人一推,落在后面的只怕跑的慢,发力向后退,在外面的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滚滚人流向自己铺天盖地的卷来,一时脚踏踩伤无数。

    杨宗志冲了一阵,就听见蛮子阵形外面忽的一声巨响,知道糟糕,抬头一看,见天上一块黑压压的乌云迅速的向自己身后飞去,知道蛮子此刻退后就是为了用箭攻,万箭齐发,将自己这些人围在中间乱箭射死。

    杨宗志又砍了五人,转回头一看,留下的那些将士这时搭了人梯正在向霍得山上爬去,只是那峭壁甚高,将士们又大多身上有伤,向上爬的很慢,那箭雨一过,顿时又死伤一片,好多刚要搭好的人梯被箭雨一射,又散了。

    杨宗志看的心中焦急,只是这一急,胸口也是疼痛万分,知道自己刚刚从呼伦山上跌下来受伤过重,此刻只怕也快力竭了,只希望手下这些人一冲,让蛮子们的阵形大乱,拼命向后退,可以阻一阻箭阵的发射时间。

    杨宗志再不多想,继续向前冲去,只是手下这些将士大多都是身负重伤,刚才凭借一口怒气,一直冲杀了这一会,蛮子士兵人多势众,刚刚一时慌乱造成了阵形的压缩,现在已经慢慢稳住阵脚,进行了反扑。

    南朝将士人丁单薄,往往要一个人面对五六个甚至十几个蛮子兵,打着打着终是抵挡不住,大多都被斩杀了下来。

    蛮子身后的箭阵停了一下之后又重新开始继续发射,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向后面那些南朝士兵射去。

    杨宗志又打了一会,体力已经不支,被乱枪刺了三四枪,又被左边一个蛮子兵砍了一刀在左手上,杨宗志看见身边的兄弟一批批倒下,心中悲怆,双目尽赤,那些刀枪招呼到自己身上也不知觉,只是人家砍自己一刀,自己马上一刀还回去,那人往往立时毙命死了。

    身边的蛮子兵见这马上的将军如此英勇,悍不畏死,都是心惊,胆气倒是怯了,往往一刀砍过去,力道甚小,或者还没招呼到他身上马上妈呀一声向后退去,生怕被他一刀反砍过来,丢了性命。

    杨宗志兀自横冲直撞了一番,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刀,只是这时候自己也头晕脑涨,快要支持不住翻下来马来,突然听到身后众人齐喝:“少将军,快回来,少将军……”

    回头望去,见身后已无可站立的南朝将士,那峭壁上只是上去了几十人,正在招手招呼自己上去,杨宗志心中一叹暗道:自己这次只怕是全军覆没了。回头对蛮子兵们哈哈一笑,骑马折返了回去,一直骑到峭壁下。

    第六十五章 邪教 之六

    前面的蛮子士兵见那马上将军满身满脸的鲜血,仍然哈哈大笑,骑马赶了回去,却没人敢跟上去,心中都想这人的胆只怕是铁作的,只觉得这人英勇无比,怎么砍都砍不死一般,心中都充满了敬佩和恐惧,大队的人马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骑马离去。

    固摄站在高高的战车上,见那边一人骑马在自己阵形中穿来穿去,如入无人之境,砍杀的够了又自己骑了回去,自己这边的士兵竟无人敢追,心头大怒,暗道这应该就是那个杨宗志了,忙转身对身后大喝,道:“放箭,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莫难救了不少南朝将士到峭壁之上,眼见身边已经无人还能活命,这才自己施展轻功纵上了峭壁,抬头见杨宗志兀自还在敌兵阵形中纵横冲杀,威武难当,心中又是敬佩又是着急,与众人一齐大喊道:“少将军,快回来。”

    他此刻心中对他敬佩之极,便是以前“小子”、“小子”的称呼这时都改了过来,过一会见杨宗志自己好好的冲了回来,心中喜极,忍不住双眼潮湿,大喊道:“快上来吧。”身边的任泊安也大喊道:“杨兄弟,快上来。”

    杨宗志强行拍马回到自己这边,此时浑身已再无一丝力气,这一停下来,只觉得全身的伤口都迸发了起来,剧痛难忍,头脑昏昏沉沉就摔下马去,只能微微朝他们一抬手,口中讷讷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莫难抬头见敌营那边的弓箭手又抬弓上弩,显然是又要射箭雨过来,心中万分焦急,大喝一声,也从峭壁上跳了下来,跑近杨宗志,叫道:“你怎么样,我们快上去。”话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忽的一声,漫天的箭雨劈头盖脸的向自己这里射了过来,方圆笼罩下,转眼就到了身边,眼见已经避无可避,只得将杨宗志往身后一护,自己转身用背挡住了他的身子。

    杨宗志缓缓清醒了过来,听见呀的一声吼,抬头看莫难为了救自己,被蛮子的箭雨射成了一个刺猬,只觉得双目湿透,喉头哽塞,轻声道:“大和尚,你怎么样了?”

    莫难此时已经被箭射了数十箭在背上,知道自己已难幸免,鼓起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串佛珠,交给杨宗志,喘息道:“小子,你拿了……我这,我这信物,重阳之日到……到我们……北斗旗总坛去……比武……比武作旗主,不要……丢了我的脸。”

    杨宗志听他此刻还是念念不忘自己去作他的旗主,心怀激荡,将他的佛珠塞进自己的怀里,只觉得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嘶声道:“好,我要是不死,就去争你们的旗主,便是那魔门的小公主,我也给你抢过来。”

    莫难听到他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答应了自己,心中大喜,哈哈大笑,吸一口气,双手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他托起向峭壁上扔去,只是这一扔之后他的身子再也僵立不动,就这么站着死在沙场上,双手依然是托塔天王般的姿势。

    杨宗志被莫难扔上了石壁,从那批幸存将士头上飞过,落在一块大石头上,他本来就伤势剧烈,再这一颠簸,哼一声,昏了过去。

    杨宗志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慢慢清醒过来,听见身边一阵噼噼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火堆的旁边,火光照射在自己脸上,烫烫的,便想转个身来,只是浑身酸痛无力,根本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可能,止不住痛的哼了一声。

    旁边一人听见这边有声音,赶紧走了过来,看见这情形,蹲下道:“杨兄弟,你醒了。”

    杨宗志抬头一看是任泊安,只见他浑身都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是血迹斑斑,再向上一看一片漆黑,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吃( 玉笛白马 http://www.xlawen.com/kan/40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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