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第二十二册4夜袭(第2/3 页)

那是一种力量，也不仅仅是一种力量。</p>

我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境。</p>

我必须迎合戾气的节奏，不然我的意识会被它彻底破碎，随后变成傀儡般的虎伥。然而我又要拒绝戾气，否则会被它变成精神失常的**，向整个世界复仇。</p>

螭和月魂也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成长到了它们无法指导的地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靠我自己琢磨，自己突破，一如一位开山立派的真正宗师。</p>

密密麻麻纠结的弦线终于扑了上来。</p>

“百折千断，唯心不乱！”我长吟一声，心灵臻至于有意无意之间。</p>

有意的是律动，无意的是本心。</p>

一方面，魅胎以狂暴的律动与弦线相合，充分感受惊涛骇浪般的戾气世界；另一方面，精神深处的本心犹如一个陌生人，于焰中生雪，冷眼旁观。</p>

“我”在我之中，如同吞饵的游鱼，饱尝着生命轮回的无穷无尽的悲苦欢乐，苦求那一点点真谛。“我”又在我之外，是不动声色的智者站在绝对客观的彼岸，看潮起潮落，冷静思索。虽然无法超越，但也不会深陷。</p>

这是情欲大道的必经阶段，也是我第一次从内心自发生出对无上道境的向往，而不是为了战胜谁。</p>

从此以后，哪怕是甘柠真死在我的眼前，也最多让我悲痛，而不能让我欲绝。</p>

再没有人，没有事能伤害我的希望。</p>

这算不上道的至高境界，却是我踏上宗师的第一步。</p>

我由此隐隐把握到了一点战胜龙蝶的窍要。我作为无知的我，本该浑浑噩噩，先天受制于有知的龙蝶。然而在龙蝶和我之外，必然会有第三个超越了我的“我”。我和龙蝶谁先找到那第三个“我”，谁就能将对方吞噬，完成最终的合体。</p>

这同样是一条突破知微之路。我心中赞叹，龙蝶实乃北境绝无仅有的奇才，尽管在单纯的法力上远不及楚度之流，但在道的领悟上毫不逊色。</p>

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我对龙蝶了解得如此之深。他和我同样出身贫**，不甘挣扎。他欠缺的只是一些秘笈功法，一点得宝的机遇，一个如月魂之类的奇异生灵的青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