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第二十二册生如陌上花上(第2/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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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却是赤练火，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透出关切之色。</p>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清净的地方。”何赛花望着赤练火袅袅离开的背影，冷冷地道，转首对我嫣然一笑，拣起一枚黄澄澄的凤杏脯送到我的唇间，“林公子走南闯北，一定不是第一次来红尘天吧？”</p>
我心生警觉，一时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含糊应付道：“为了做没本钱的买卖，以前来过几次。反正哪里有好处，大爷就去哪里。”凤杏脯含在嘴里并不吞下。</p>
“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或是难忘的人么？”</p>
“只记得杀人的刀剑，鲜红的血火。”</p>
“那岂不是太无趣了？”</p>
我哑然失笑：“其实乐在其中。兴许大爷我不适合风平浪静的生活。姑娘在怡春楼栖身，不也一样不甘寂寞吗？”</p>
何赛花也拣了一枚凤杏脯，含在樱口细细嚼着，忽而叹息：“这枚凤杏挂在枝头时，滋味酸涩，被人酿制成了果脯才变得甘甜。然若凤杏有知，宁可高挂枯梢，也不愿盛放在精美的碟盘上吧？”</p>
“咱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些风月之词。”我一口吐出凤杏脯，粗声粗气地道，“我只知道有用的东西总比没用的强。树上的凤杏有个鸟用？还不如晒干了弄成果脯，可以解馋。”</p>
何赛花娇躯僵硬了一下，扶着桌边慢慢地坐好，去点案角的蚌壳灯，手却抖了几下，犹未点亮。</p>
“公子眼里，只有有用的东西么？”她幽幽侧首，花容隐在了月华照不到的暗处。</p>
我漠然道：“姑娘身为红尘盟中人，怎么还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无用的东西，谁会正眼相看？你我活在这残酷无情的世间，只有变得有用，方显生命价值。你对我有用，所以我来怡春楼；我对你有用，所以你来找我。因为各有价值所以相互利用，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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