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第二十六册复仇十二(第2/3 页)

“真的是你吗？”隔了好一会儿，我听见甘柠真的声音，像是从昏暗的湖里轻轻浮起来，湿淋淋的，叫人心颤。</p>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是仍不能给出答案。</p>

什么是我呢？你爱上的是怎样的我呢？你自己清楚了么？我站着原地，垂下视线，望着甘柠真在湖水中忽而闪亮，忽而熄灭的倒影。</p>

如果你爱上的只是一个倒影。</p>

甘柠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方才绽开的笑容冻结在嘴角。</p>

“好久不见了，柠真。”过了一会儿，我低声说道，“来之前，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该不该来。”</p>

甘柠真不安地望着我，声音像悲凉而清冽的湖水：“你怎么了？”</p>

“柠真，我来这里，是为了杀公子樱。”我抬起头，艰难地说道，我不愿意谎言相欺。我也清楚，柠真并不知晓公子樱和碧潮戈的决战，但与其让柠真在两难中痛苦挣扎，不如彻彻底底地恨我，彻彻底底地了断。</p>

“我要利用你，把他找出来。”</p>

甘柠真呆呆地注视着我，像是没有回过神来，又像是根本没有听清我说的话。</p>

“对不起，柠真。”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还会让你亲手杀了公子樱。”</p>

甘柠真似已僵住了，过了许久，才如梦初醒，勉强扶住水榭的柱子，颤声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p>

我默然有顷，答曰：“为了道。”</p>

“为了道••••••”甘柠真喃喃自语，忽而惨笑起来，笑声轻得几乎听不见。</p>

“我让你失望了吧，柠真。我其实和你的父亲一样，不，我做得比他更残酷，更坚决。”我深深地吸气，吸气，然后迈动脚步，缓缓向甘柠真走过去。</p>

弦线像一根尖锐无情的刺，探了出来。</p>

火光闪耀，雷电怒号，甘柠真苍白的手紧紧抓住了柱子，在背后风暴肆虐的虚空中颤抖着。</p>

我走过去，一直走到甘柠真的面前。</p>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柔弱的柠真，蜷缩到了柱子后面，像是溺水的人抓紧了唯一的东西，手指深深地嵌进了木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