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人死前做什么(第1/3 页)

我叫林飞。</p>

但是更多的人喜欢叫我“**”、“小瘪三”、“臭无赖”、或者是“**”。</p>

其实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就像我叫林飞，也没有一飞冲天，倒更像是洛阳城墙根下水沟旁的一滩烂泥。</p>

趴在大槐树顶上，我头上盖着一片宽荷叶，眯起眼，伸长了脖子，盯着对面王员外家的花园。</p>

我是男人，看的当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少女。</p>

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仰着头，快乐地摇来荡去，雪白的脖子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秋千时而高高抛起，越过围墙，时而隐没在树荫里，银铃般的笑声洒得满地都是。</p>

烈日炎炎，阳光晒得树叶都蔫了，流淌的汗水几乎粘住了眼皮，但我仍然贼眼溜溜，看得心醉神迷。</p>

“二哥，你又在偷看王家小姐了！”树底下，一个人抬着头，对我尖叫，脏兮兮的小脸上，两条青龙从鼻孔里喷出，又倏地缩回去。</p>

“嘘！”我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同时对他挥了挥拳头。</p>

他叫李洁净，是我们乞讨诈骗小偷抢劫帮的小弟。我在帮里排行老二，那是因为我聪明，老大是不能当的，一旦犯事，官府追究起来，老大一定最遭殃。</p>

枪打出头鸟嘛。</p>

“你别看了，快点下来啊！弟兄们都在白马寺门口等你呢。”李洁净眼巴巴地望着我，这么陡直的大槐树，帮里没几个人敢爬，因此当我为了偷看王家小姐，在帮里十来个兄弟的注视下，英勇地爬上树时，我得到了一点可怜的骄傲。</p>

“色胆包天。”帮里的兄弟最后这么说。</p>

我这样的人，也配有骄傲吗？</p>

贪婪地再看一眼王家小姐，我一溜烟下树，带着李洁净，大摇大摆地向城南白马寺走去。</p>

一路上，行人见到我们，都捂住了鼻子，皱起眉头避开。就算是彪形大汉，也要绕着我们走。</p>

因为李洁净身上实在太臭了，就像是隔了几夜的馊饭菜，苍蝇盯着他嗡嗡打转。帮里哪个兄弟鼻塞感冒，凑近闻闻他，鼻子就通了。</p>

我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半个月没洗澡，笑起来乌黑灿烂。</p>

不过我的衣服洗得很干净，虽然破，但是很干净。</p>

午后的白马寺，静悄悄的，香客都已离去，黄色的庙墙内，隐隐传来和尚们有气无力的诵经声。</p>

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围在墙边，有的发呆，有的斜躺着打瞌睡，有的在聚精会神地抓虱子。</p>

“小飞，你总算来了！”少年中，又黑又壮的大熊迎上来。</p>

我懒洋洋地打招呼：“老大，你好。”</p>

大熊是乞讨诈骗小偷抢劫帮的老大，他倒是人如其名，又黑又壮，手臂上还有好多毛，我觉得他老爸很可能是山里的野人。</p>

我们都是孤儿，平日里流浪街头，无所事事。为了能吃饱喝足，在我的倡议下，组建了这个名字似乎很长的帮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