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人死前做什么(第1/3 页)

雨停了，蜷缩在洛水河畔，我仍然瑟瑟发抖，但总算平静了很多。</p>

死鬼老爸说过，不要为打碎的鸡蛋哭泣，因为那没用。</p>

反正死路一条。</p>

人死前，该做什么？</p>

老子我要好好地快活一番！</p>

站起来，对着老天，我指手划脚地骂了一连串的脏话，系了系裤带，开始恨恨地意**。</p>

首先我要抢钱，去醉风楼大吃一顿鱼翅羹，接着我要杀人，洛阳城的混混头子白眼狼曾经打过我几个耳光，我要报仇！此外我还是个**，早上醒来，裤子常常湿了一滩。我要弥补这个遗憾，怡春院不错，倚红楼也勉强凑活，那里的姑娘皮肤挺娇嫩的。</p>

我是快死了，但我要把老本捞回来！我仿佛看到白眼狼跪倒在我脚下，痛哭流涕，不停求饶，又好像看到怡春院的花魁穿着鸳鸯肚兜，白嫩嫩的，一面摸我，一面一个劲地浪笑。</p>

想着想着，**在河堤边睡着了。</p>

一晚噩梦不断。</p>

第二天起来，我浑浑噩噩，和往常一样，赶去城中心的狮子桥。每天早上，都有财主在那里施粥，尽管粥薄得可以照出人影，但乞儿的队伍还是排得长长一条。</p>

老爸在世时，坚决不喝救济粥，说什么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结果他饥寒交迫，活活饿死。嘿嘿，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老爸，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个德行，想必会气炸了肺。</p>

在卖了草屋，替老爸买棺材大葬以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p>

站在狮子桥头，我望着争先恐后、满脸菜色的乞丐们，觉得有一点可笑，又有一点可悲。</p>

我知道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个。</p>

我们像野狗一样，抢着没有肉的骨头。</p>

洛阳是个很繁华，很美丽的大城，但它从来都不属于我们。</p>

“二哥，你也来啦！昨天你跑哪儿去啦？你的那份钱，老大替你留着呢。”李洁净双手护着破瓷碗，费力地挤出人群，仰起头，“淅沥哗啦”地喝着粥。</p>

我看着他，不说话。</p>

李洁净抹了一把嘴，拖着长长的鼻涕：“你还不快去领粥？再晚可就没了。”说完他又挤向那口大铁锅。</p>

“我不喝粥，老子我要吃肉！”我大声喊道，转头就跑。</p>

死前，我不能再像一条野狗！</p>

很快，我就找了一把生锈的柴刀，提着，先在街上卯准了一个大腹便便，身穿绸缎的家伙，然后悄悄跟着他，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抢劫。</p>

没走多远，我就被他发现。</p>

“小瘪三，跟着我想干吗？”他回过身就是一巴掌，打得我金星乱冒，柴刀也飞了出去。</p>

我**奶奶的！我太瘦弱，抢劫是行不通了，更别提杀那个膀大腰圆的白眼狼了。算了算了，白眼狼，老子看你可怜，放你一马。</p>

抢劫不成，我干脆大摇大摆地去醉风楼，准备吃个霸王餐。刚走进店门口，就被店小二一脚踹出去。</p>

“这里没有剩饭！”他凶神恶煞般地道，转过脸，陪笑弯腰，把一个服饰华贵的客人引进门。</p>

我站在街心，欲哭无泪。贼老天啊！难道临死前，你还不肯让我爽一下吗？</p>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p>

“咦？”马车忽然停下，厚厚的天鹅绒车窗被拉开，昏暗的车厢里，有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p>

日光酷热，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是一双妖异的眼睛，阴毒、冰冷，瞳孔暗红，像要择人而噬。</p>

“你今年多大了？”这个人忽然问我，声音如同一条嘶嘶扭动的响尾蛇。</p>

“十六。”我低声回答，本来不想告诉他，但心里有点害怕。欺软怕硬，这是我生存的原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