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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龚青岚心知燕北王有话要对齐景枫说,本就寻不到由头离开,燕王妃来的恰到时候,便顺势挽着燕王妃的手,往外走。

    看着燕王妃脸上的笑容更盛,龚青岚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燕王妃待齐景枫如亲子,为人甚是宽厚,她就怕这翻动作惹她不喜。

    当年,沐水嫣便是这般与燕王妃亲近。虽然沐水嫣是妾侍,可燕王府却是不讲究这些规矩,只要一心一意对待齐景枫,便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燕王妃语重心长:“岚儿,你嫁给枫儿之前的事,我与王爷都知晓。本想着你若心思不在枫儿身上,我便给他送个贴心的人儿。可如今,见你们过得顺心,我呀就不做这些讨嫌的事儿了。”一行人到牡丹亭小歇。

    龚青岚心中‘咯噔’一下,燕王妃算是认可了她,可话中却是暗藏着警告。千万别生出旁的心思,若不能一心一意伺候齐景枫,燕王妃不介意做恶人,送个人取代她。

    燕王妃见她面不改色,依旧浅笑嫣然,清澈的眸子不见恼意。笑着将备好的礼物给龚青岚:“王府与齐府有些个恩怨,你们成亲便没有去观礼,这是我和王爷心中的憾事。”燕王妃情绪低落,眼角微微湿润。

    “舅舅与舅母的心意,我与夫君心中都知晓,舅母不必耿耿于怀。”龚青岚宽慰道,随即从丫鬟红鸢手中拿过红木盒递给燕王妃:“这是我与夫君孝敬舅舅、舅母的礼物。”

    燕王妃目光微闪,盯着红木盒半晌,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地契。燕王妃眼皮子一跳,推迟道:“这礼,着实太贵重。”却是彻底放了心,寄夏山庄饶是你有银子也是买不到的庄子,多少人肖想着。恐怕就连宫里的那位,也是觊觎的。

    龚青岚轻轻的笑道:“可不是白送,舅舅不是需要举办书院?恰好这庄子放在我手中,左右无用。便拿出来做情,解了舅舅的燃眉之急,我也好赚些银子做私房。”

    话说到这份上,燕王妃也不好推却,却是更加喜爱她。齐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怎会瞧得上租子钱?

    一时间,牡丹亭中气氛融洽,几个丫鬟也跟着凑趣,一片欢声笑语。

    远在亭子假山后,齐楚婴与沐水嫣簇拥着中间一位盛装华服的女子,小家碧玉的脸上带着傲慢。看着亭中的情景,眼底盛满了怒火,捏紧了广袖中的拳头。“她是谁?”愤怒的语气带着不屑。

    齐楚婴与沐水嫣对望一眼,齐楚婴柔柔的说道:“应当是燕王府的……媳妇。”中间外甥二字却是含糊不清的飞快带过,让人一听,便是燕王妃的儿媳妇。

    沐水嫣一怔,对上女子望来的眼神,讷讷的点头。

    第二十五章 找茬

    燕王府宴请都是燕北名门世家,为的是商谈三年一度的募善会。

    往年都是由燕北四大世家轮流主持,今年恰好轮到齐府。而齐府十年前便与燕王府撕破脸面,再不曾来往。燕王妃为此事暗暗发愁,恰好齐景枫成了亲,他又是齐府家主,便名正言顺邀请龚青岚。

    可三大世家的主母觉得不妥,毕竟齐府中馈是落在二房手中。最后决定邀了龚青岚一同商谈募善会,等大致商议定,便请魏国侯大夫人去齐府将事情与二夫人说一声。

    “你是新妇,又是第一次主持,到时候我帮衬着你。”燕王妃细细的交代募善会的细节,都是由各大家族募捐拍卖,所得的银子三分之一用在冬天救济难民。另外的三分之二,便是如数运送边关,购买粮草。

    龚青岚前世见二夫人主持过,那一笔庞大的银两,令人咋舌。毕竟她从未过手这么多银子,不禁有些紧张。

    “不用多心,其他几个府上,都会使人过来帮忙。”燕王妃宽慰道。

    二人说话间,到了正厅。大厅偏左用八折屏风隔开,男眷居左,女眷在右。

    燕王妃拉着龚青岚在她身畔坐下,介绍了燕北有头有脸的贵妇。龚青岚一一点头,在心中记下。

    “哟!瞧燕王妃这欢喜劲,放一旁都怕被人欺负了去。旁人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你媳妇呢。”同一席上的妇人,尖刻道。看着龚青岚的目光,似刀子般尖利。

    燕王妃皱了皱眉,笑道:“有岚儿这般贴心的媳妇儿,是本王妃的福气。”

    妇人一噎,不屑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是福是祸,这可说不准,谁知会不会是一包祸水。”

    燕王妃眼底闪过愠怒,却不再搭腔。

    席间都是燕北望族,听了平阳郡主尖酸刻薄的话,皆是摇了摇头。谁人都知平阳郡主替二女儿相中了燕王府世子,找媒婆上门说亲,被拒之后,便处处与燕王府做对。

    龚青岚不管平阳郡主说什么,都是一脸浅笑。众人顿时将她与娇蛮的李丽清相比较,不难想象为何燕王妃看不上眼。就算是她们,都宁愿低娶了,也不愿与平阳郡主结亲家。

    散宴后,女眷各自去王府后院赏玩。

    龚青岚独自一人坐在荷塘边,观赏着水中的锦鲤。忽而,身形一侧,踉跄的后退了数步。

    “扑通——”

    一道浅绿色身影直直坠落荷塘,溅起了数丈的水花,在水中胡乱扑腾呼救。

    龚青岚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荷塘中的人。若不是她从水中看着有人匆匆朝她撞来,闪躲得及时,恐怕在水中挣扎的便是她了。

    “贱人,是你将本小姐的丫鬟推进荷塘!”随着刁蛮的嗓音落下,一道长鞭照着龚青岚的脸抽了过来。看着在荷塘沉沉浮浮的丫鬟,眼底有着阴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恼怒的吩咐身后跟着的绿玉,跳下去救绿珠。

    龚青岚躲闪不及,抬手护住脸,手臂上生生的吃了一鞭。

    “啪!”月华锦的袖子,被鞭尾划破。

    龚青岚眼底闪过冷意,这人好歹毒,若不是她机敏,这张脸怕是毁了!

    “贱人!本小姐打你你还敢躲!”李丽清看着龚青岚明艳照人的脸,眼底充斥着嫉妒,挥舞着鞭子继续抽打。

    龚青岚弯身躲过,抬眼,便看到一袭墨袍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松的夹住鞭尾。

    李丽清气愤的咬紧牙关,用力想要将鞭子收回,怎奈男子那看似轻轻一捏间,却似生根一般,如何也抽不动半分。

    “你给本小姐松手。”李丽清满面怒火,昂扬着高傲的脑袋,鄙夷不屑的说道:“否则本小姐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收拾了!”

    “啪!”

    男子手一松,鞭子似长了眼,凌厉带着破空之势,抽打在李丽清的嘴巴上。一道红痕自左颊贯穿到右下颚。

    李丽清吃痛的捂着嘴,心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的怒火,反手甩着鞭子朝男子抽过去。男子手指一弹鞭尾,掉转方向,红痕自李丽清右颊贯穿至左下鄂,一把大大的红叉映在脸上。

    李丽清尖叫的捧着脸,眼底闪过怨毒。自知打不过这男人,讨不到半分好处,冷笑道:“贱人,你这般水性杨花,根本就配不上啸哥哥。”

    龚青岚一怔,看着她眼底嫉妒的怒火,酸溜溜的语气摆明了在吃醋,淡淡的说道:“我是齐府大少奶奶。”心中却在思量,她并不认识李丽清,无缘无故上来找茬,定然有人在背后教唆。

    李丽清睁圆了眼,眼底有着诧异,齐府大少奶奶?“燕北第一美人?”心底转瞬明白她被齐楚婴那两个贱人给骗了,不待龚青岚回话,阴狠道:“你给本小姐等着!”就算误会又怎样?毁了她的脸,别想她会放过!

    “你不想知晓背后之人?”

    “明日谁脸上有鞭痕,便知道了,何必多问?”龚青岚摇了摇头,李丽清是个被娇宠坏的女子,目中无人,且没有头脑,最易被激怒给人当枪使,却也绝不是好惹的善茬。

    有意思!

    薄黎希眸光微闪,这是传说性子畏缩,毫无出彩之处的龚府大小姐?

    散漫的倚在回廊倚栏上,漫不经心道:“齐少夫人果真聪慧,胆识过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天换日,将本世子的姬妾替齐二老爷的姬妾抵一命。”话音一转道:“你说,本世子如法炮制弄死你偿命。还是……将你抢了来?”

    闻言,龚青岚打量着他:身材修长,唇红齿白,桃花眼中笑意涟涟。

    任谁瞧着他风流倜傥,随性无害的模子,也料想不到他性格乖张残忍,杀起人来眼都不眨。

    “世子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妇人,可没有这本事。”龚青岚并不想与他过多的交集,欠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齐少夫人需要本世子去静心庵将人带出来,送给二夫人?”薄黎希琥珀色的眸子别有深意的看着龚青岚,起身弹了弹略皱的墨袍,笑的极为放肆。

    “随你!”

    薄黎希眼底的薄怒一闪而逝,欺身将龚青岚堵在廊柱上,如玉的手指指着回廊转折处。嘴角上扬,挂着一抹阴险的笑。“若有人看到我们孤男寡女的私会,会如何?”淡淡的嗓音,给人一种沁入肺腑的冷意。

    龚青岚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脸色微变,捏紧了拳头:“你要如何?”心底恨不得抓花了他这张不断放大的脸。

    “明日与我游湖。”

    龚青岚一怔,想也不想的拒绝。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而眼前的人,丝毫没有避讳的打算。

    “好。”龚青岚咬牙,长宁侯世子不在乎名声,而她不行!

    “大少奶奶,您在这儿,让奴婢好找。”清脆的嗓音响起,惊得龚青岚一身冷汗,侧目四顾,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龚青岚哂笑,松了松出了一层薄汗的手心。

    “大少奶奶,王妃让奴婢请您去一趟议事厅。”翡翠毕恭毕敬的行礼。

    “可有说何事?”

    翡翠本就不喜刁蛮娇纵的李丽清,见龚青岚问起,便回复道:“李府二小姐说您伤了她的脸,要王妃给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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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巧辩

    榆荫堂

    燕王与燕王妃坐在正对大门的太师椅上,平阳郡主则是坐在左侧,怀中抱着嘤嘤抽泣的李丽清。而右侧则是分别坐着三大世家的主母,和面目冷清的齐景枫。

    燕王妃本不想要宣扬,可平阳郡主认定燕王妃会徇私庇护龚青岚,便让几大世家的主母做见证。

    龚青岚身影出现在榆荫堂,便感到平阳郡主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视线。目光不偏不斜,脸上一派从容淡定,溢着浅浅的笑容。欠身见礼,动作优雅,行云流水,通身淡然的气质清雅若兰。

    “岚儿,你之前在何处赏玩?”燕王妃浅啜一口茶水,不疾不徐的询问道。

    “迎风亭赏荷。”龚青岚眉目含笑,毫不迟疑的回答。

    “哼!这不是承认了?清儿虽娇纵,可却不会平白撒谎诬陷人。”平阳郡主怒不可遏,两眼冒火的剜了龚青岚一眼。

    龚青岚嘴角微抿,心中却是冷笑。李丽清是笃定她不敢实话实说,倘若她否定,定要说出缘由,便要将长宁侯世子托出来。那样,即使她洗脱伤李丽清脸蛋之事,却也逃不脱私会男子的罪名。

    若她默认,定要给李府一个交代!

    齐景枫起身走到龚青岚身旁,带着她坐在椅子上,就着她边上坐下,一袭月牙白袍子舒展,清润如玉。“岚儿与李二小姐一同出现在荷塘,并不能妄断是她伤了李二小姐的脸。景枫若不曾错看,李二小姐脸上是鞭伤。”

    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李丽清缠在腰间的鞭子,表情晦涩难明。

    “难不成是清儿自个抽的?”平阳郡主一脸讥笑,仿佛听了笑话般。

    李丽清脸色涨红,这鞭子也算是她自己抽的,不过是有人动了手脚罢了。羞愤难当的将脸埋进平阳郡主怀中,哭得更加大声。之前若说在做戏,那此时却真的伤心。原本她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此刻更是毁了,若是好不了如何是好?心里后悔不已。

    平阳郡主心都搅成一团,恨不得撕烂了龚青岚那张脸给女儿出气才好。冷笑道:“燕王妃,我李府在燕北算不得什么,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这账该如何便如何算。好好一个姑娘家,脸被毁成这副模样。本就遭人嫌弃,这日后可如何嫁人?”

    一番话,暗有所指。

    众人心中皆是明镜儿一般,算账无非便是龚青岚那张脸给弄花了去。若燕王妃想要平息此事。那好,安世子娶李丽清便是。

    燕王妃骤然收紧握着茶杯的手,面上尤不显山露水,严肃的说道:“衙门审案,都得有根有据才定案。郡主听李小姐片面之词,便咬定岚儿,岂不是草率了?何不听听岚儿如何说?”心中对这对母女更加的厌烦,板着脸,话音一转道:“李府武将出身,李二小姐擅长舞刀弄剑。岚儿出身书香世家,岂是李二小姐的对手?”

    平阳郡主的夫君是燕北都司,分掌燕北军事,是燕北最高军事管辖领导,隶属于朝廷五军都督府,听命于兵部。

    “燕王妃,清儿不过是懂些防身之术。再说,清儿与齐少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吃皮肉苦,平白无故诬陷她?”平阳郡主气噎,心底的怒火控制不住的爆发,一手拍着案几,站起了身。虽知晓是李丽清冤枉龚青岚,可这伤却是因她而起。在一个商户贱妇手中吃了亏,这口恶气如何也不能咽下去!

    “是呀,岚儿与李二小姐并无纠纷冲突,为何要打她?”龚青岚嘴角凝着一抹冷笑,抬头的瞬间,满脸的歉意:“李二小姐闲来无事在迎风亭练鞭法,兴许瞧着我坐在那处,收回鞭子没控制好力道,倒是被鞭尾给打在了自个脸上。”说到最后,一脸无奈。

    仿佛在说,若因如此便推说是她抽花了李丽清的脸,也在理,毕竟是因为顾忌她才会自抽。可往深处一想,倘若李丽清有为客之道,便也不会遭殃。如此,众人越觉龚青岚无辜。

    龚青岚清丽悦耳的嗓音,听在李丽清的耳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明夸暗贬,堵得她哑口无言。不能辩解自己不是练鞭,否则她们岂不是觉着是她要抽龚青岚?只能脸色青紫的吃下这一记哑巴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到辩解之词。不待她说话,燕王妃拧着眉头道:“练鞭?”眼底有着不喜,手指指着侍卫匆匆提着进来浑身湿漉漉的绿玉、绿珠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丽清心下一惊,气焰顿消,死死的抿紧嘴,攥紧了捏着平阳郡主衣裳的手。

    绿珠、绿玉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奴婢不……不小心掉落荷塘。”

    “倒是凑巧,两人一道掉落。可侍卫隔着外墙,听闻到争执声。莫不是你们吵架斗嘴,失足落了下去?”燕王妃脸上染着淡淡的笑,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

    “是……”绿珠、绿玉应声,齐齐松了口气,生怕燕王妃刨根问底。可松懈下来的身子,下一刻瘫软在地。

    “来人,将这两个刁婢拖下去杖责四十!”燕王妃眉宇间闪过厉色,满脸怒容,一掌拍在案几上,冷冷的说道:“后院禁止喧哗,这两个刁婢好生胆大,竟敢骂架,以至于掉落荷塘将御赐的两条锦鲤弄得翻白。死不足惜!”

    御赐锦鲤?

    绿玉,绿玉愕然,脸色惨白,吓得瘫软在地,没料到和善的燕王妃在给她们下套。慌不择路的辩解,乞求小姐救命:“不,不是,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小姐,小姐救命啊,奴婢没有争执,是您……”

    李丽清脸色发白的朝平阳郡主怀中一缩,害怕她们将她抖出去。披着一身冷汗,颤抖着嘴角,大声呵斥道:“贱婢闭嘴,我何时叫你推了她……”心底发慌,惊恐的目光四转。

    平阳郡主气得仰倒,暗骂李丽清是个蠢货,当家主母哪个没有几分狠手段?这样的伎俩都是在座玩剩的。她这一喊,岂不是坐实了她原本要推龚青岚下河?

    第二十七章 罚跪

    “清儿,你当真不曾吩咐丫鬟推齐少夫人?”平阳郡主先声夺人,抢先一步问罪。手上一推,将李丽清推翻在地上,板着脸呵斥道:“可不许扯谎!”

    李丽清捏紧的拳头轻颤,难以置信的坐在地上看着逼问她的母亲,委屈的咬紧唇:“没有就是没有,母亲也不相信我么?”

    平阳郡主脸色缓了缓:“燕王妃,清儿说没有,我便信没有。身为女子,最是在乎容貌,清儿宁愿伤了任何一处,也不愿破相。”顿了顿,忽而一笑道:“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脸已经伤了,于事无补。这样吧!看在燕王妃的面子上,跪着给清儿磕三个响头,赔不是便可。”

    魏国侯夫人瞧着平阳郡主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气焰,微微皱眉。燕王府算得上燕北的小皇帝,大小事务由燕王府掌控。她却好似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仗着父兄是大将军的身份,目中无人。

    若李府真有好歹,远在京都的大将军,也远水救不得近火。

    燕王妃脸色大变,一旁的龚青岚脸上依旧漾着浅淡的笑,忙拉住齐景枫微动的手。起身,抖了抖拢住的袖子,衣袖内侧一道一指长,鞭尾往上勾的鞭痕显露。

    “李二小姐说冤枉,可并没有拿出说服人的证据。恰好我来不及换衣裳,保留了证据。你们看,这鞭法与李二小姐脸上如出一辙,都是鞭尾处上勾,如月牙。燕王是马背上的英雄,南征北战,对鞭子定是极为熟稔,验证一番,便水落石出。”龚青岚转身命人拿出一根鞭子,让燕王对她甩一鞭。

    燕王蹙紧了浓眉,却是控制好力道,对着龚青岚挥舞一鞭。

    龚青岚反手一挡,恰好露出有袖子有划痕的一面。

    众人恍然,龚青岚袖口的鞭痕是仓促见遮挡留下。而且,根本无法用左手执鞭划破自己的袖子。

    李丽清面色青紫,咬牙道:“这也不能证明什么,燕王爷,您也知晓,若是刻意为之,也可模仿复制。”

    龚青岚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

    走到绿玉、绿珠跟前,龚青岚伸手卷起绿珠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着淤紫鞭痕。

    李丽清面色煞白,嘴角翕动,惊恐的看向母亲。

    平阳郡主脸色难看,未料到龚青岚从丫鬟下手。

    “郡主可要说这鞭子也是我抽的?”龚青岚凤眸亮的惊人,闪过讽刺。明眼人一瞧,便知鞭痕已有数日,且深深浅浅,有些时辰已久,有的刚刚添上去的新伤。不可能是龚青岚所为!

    平阳郡主见形势逆转,反而镇定了下来,搀扶李丽清起身。沉默了片刻,讪笑道:“既然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就好。”说罢,恶声恶气的指着李丽清的额头:“你这丫头片子,自个抽了自个也不丢丑,何必冤枉齐少夫人?还不赶紧的赔不是。”转瞬,圆润的面孔流露出自责,对龚青岚说道:“都道齐少夫人人美心善,慈悲心肠,断然不会与清儿这小姑娘一般计较。”

    “毁人不成反毁己,不知反省,且反咬一口,不单单是品性问题。”燕王妃心底冷笑一声,沉声道:“李二小姐到了说亲的年纪,如此不稳重,若嫁到婆家,出了这等事,如何是好?不妨给个教训,好长长记性。”

    “这……”平阳公主猛然站起身,可看到众人的视线汇聚过来,心惊的坐回去。不禁恼恨当时为何将这些人留下,如今给看了笑话去。

    “岚儿,你说如何?”

    龚青岚思索道:“郡主,李二小姐年纪小,得好好管束。若是遇上旁的人,兴许就不会如此善了。”眉梢微挑,瞧着平阳郡主松了口气,笑着道:“郡主是敦厚之人,素来怜惜晚辈,方才只让岚儿磕头奉茶赔不是。眼下岚儿一时想不出法子,不好重罚了去,还是按照郡主之前所说的方式赔罪便可。”

    气氛霎时一变,安静得可怕。

    平阳郡主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让清儿给她磕头赔罪?

    她也敢!

    “不!这贱人不过一介卑贱的商妇,也受得起本小姐一跪?”李丽清歇斯底里,尖锐的叫骂。

    齐景枫眸子里墨色翻涌,冷冽的说道:“我齐府是商贾,便合该岚儿随你任意冤枉,拿捏?如此,李小姐身份尊贵,岚儿恐怕是受不得。贵府怕是也瞧不上齐府之物,未免污了李小姐高贵的眼,景枫明日遣人去取回。”

    平阳郡主面色一变,恍然想到齐府之于府中的重要性。夫君是掌管军事,手中有一支军队。私下与齐府交易,为齐府护送货物,赚取进项。齐府一直给予丰厚报酬,府中一应物件短缺,都是自齐府商铺记账,十几年来,从不曾给过银两。这一取回,府中岂不是搬空了去?

    龚青岚在心中为夫君竖拇指,饶是你身份如何高贵,也不得不向钱财低头!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即使平阳郡主以身份压人,也比不得齐景枫身后的燕王府。

    “呀!那岂不是李小姐与郡主身上的首饰衣裳都要剥下来还给齐府?”右侧发出一道细小的声音,惊讶的嘀咕道:“祖母,为何吃别人,拿别人的东西,还能理直气壮的欺负别人啊?您说吃拿别人的气短,我瞧着那位婆母脸色红紫,是不是像府医伯伯说的气短憋的呀?”

    “噗呲!”众人听着一番童言童语,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郡主面红耳赤,暗恨在心,可不能对付龚青岚,将所有的怨气撒在惹是生非的李丽清身上,下手毒辣的掐着李丽清的腰侧,怒道:“给我跪!”

    李丽清满脸泪痕,哀求的看着母亲,可平阳郡主瞪她一眼,暗含警告。李丽清怨毒的瞪着龚青岚,满腹屈辱的端着丫鬟的茶,屈膝要跪下去。

    “等等!”龚青岚制止,温婉道:“李小姐皮肉娇嫩,可不能直接跪着地上,磕坏了。”青葱般的手指指着平阳郡主身后嬷嬷拿着的蒲团道:“郡主想得周到,东西都给备齐全了,将这个给李小姐垫上。”眼底的笑意加深,她可未忽略平阳郡主吩咐嬷嬷离开,嬷嬷回来时手中便拿了蒲团,随即让她下跪,想来是为她‘准备’。

    平阳郡主气得脸色发青,不待开口,红鸢立即上去将蒲团抢了来,放在李丽清脚下。

    李丽清心怀怨恨,根本不看平阳郡主给的暗示。

    屈膝跪下去,膝盖剧烈的一痛,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进膝盖里,整个人向一边倒去。“啊——”的一声痛呼,双手抱着双膝在地上打滚。

    平阳郡主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蒲团上倒竖着锋利的钢钉,两眼发黑的摇摇欲坠:她明明放的是碎瓦片,何时变成了钢钉了?

    “清儿——”平阳郡主醒过神来,连忙扑过去,心疼的抱着李丽清,触及到她血肉模糊的膝盖,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题外话------

    咳咳,自食恶果~

    第二十八章 心狠

    傍晚,李庸李都司,从军政处乘着青布小轿到了燕王府侧门,侍卫领着一路去了书房。

    燕王看着兵书,眼角都不抬一下:“坐。”

    李庸对燕王冷淡的态度,觉着奇怪。前几日称兄道弟,今儿个却是一杯茶水也无。

    心思辗转间,说出来意:“燕王爷,上次您应允小弟,修书给曹阁老,压下折子……”

    燕王爷摆了摆手,打断道:“毕竟是朝中内阁之事,本王远在燕北,不好插手。都司可修书给定远将军,将军定会竭力相助。”

    李庸一愣,心中琢磨着他何处得罪了燕王,以至于他出尔反尔。思索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继续劝说了一番,被燕王打太极推了回来。

    李庸吩咐长随去查,心底憋了一团火回了府中,刚进书房,管事便将信封递上来。

    拆开信封,抽出厚厚一叠宣纸,新陈不一。内容详细的记载李府在齐府铺子十余年赊账的单据,无一遗漏。

    “谁送来的?”李庸脸色阴沉,将账单甩在书案上。

    “齐大少爷身旁随从长顺送来的。”余管事吱吱唔唔的说道:“他临走说了一句话,若老爷无力尝还,便将府中物件一应搬走,算租赁费。”

    “嘭!”

    李庸挥手将书案上的杂物挥落,目光阴鸷。燕王府与齐府态度的转变,让他心底不安定,定是发生了他不知晓的事。

    不一会儿,长随将打听到燕王府宴会的闹剧,一一赘述。

    “蠢货!”李庸怒火中烧,黝黑的额头上,青筋鼓动。一脚踹翻了圈椅,脚步一转,便去了主院。

    主院内,平阳郡主两眼通红,坐在拔步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李丽清,双手死死的撕扯着手中的锦帕,一字一句道:“齐氏,你等着!害我儿毁容、残废,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阴测测的声音,只听得身旁的丫鬟齐齐打了个寒战。

    平阳郡主心疼的替李丽清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忽然转过头,问道:“老爷回来了吗?”

    翠云忙道:“老爷方才回府,去了书房。”

    平阳郡主垂着眼角,握着李丽清的手,满目狰狞道:“清儿,今儿个你的罪定不会白受,母亲会为你加倍讨回来!”说罢,整理好衣裳,便去了书房。

    方一踏出院门,便瞧见李庸迎面走来。平阳郡主捏着锦帕按着眼角,含着泪光道:“老爷……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清儿……清儿的腿给废了,您可要为她做主啊!”

    李庸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紧捏着拳头,控制下蹭蹭滋长的怒火。

    “做主?打杀了齐少夫人给李丽清报仇?”李庸语带讽刺,看着平阳郡主眼底闪过的光彩,伸手夺过管事手中的账单,甩在她的脸上:“你养的好女儿!”

    平阳郡主一愣,讷讷的接着账单,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心底凉了半截,愤恨道:“那贱妇毁了清儿的腿,还敢上府讨账,当真以为我李府可欺?”眼底蕴含着阴霾,咬牙道:“老爷,齐家不过一介商户,我们还怕了他不成?既然他们揪着不放,我们也无须留情!”

    李庸看着气焰嚣张的平阳郡主,低低的冷笑出声:“我一个四品都司与燕王府结仇?”

    平阳郡主不屑的说道:“怕他们作甚,我立即修书给父兄。”说罢,转身就要回屋。

    “夫人替清儿报仇前,先修书给将军压下吏部参奏我的折子。”李庸怒极反笑。

    折子?

    她怎么不知道?

    平阳郡主傻眼了,他们远在燕北,谁参他们?若是当真,父兄怎未来消息?

    “吏部为何参奏?老爷又不曾做错……”平阳郡主底气不足,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擅动兵马,以权谋私,轻则搁了官职,重则抄扎家产。”李庸眼底布满了厌恶,讥诮道:“官位都不保,如何与燕王府斗?我不求你是贤内助,可别在外给我扯后腿!明日你带着清儿去燕王府赔罪!”

    “休想!”平阳郡主面色阴沉,想说父兄会压下折子,何必讨好燕北王?可,话到嘴边,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父兄已经大约半年不曾来过书信,想到某种可能,心底霎时发慌。

    不待李庸发怒苛责,屋子里传来一阵瓷器打砸声,伴随着尖锐的咒骂。

    “父亲,难道你就要女儿咽下这口恶气?别人若知一个低贱的商妇都能欺辱女儿,还有谁会将女儿与李府放进眼底?”李丽清眼底冒着火焰,恨然道:“父亲若胆小怕事,这口气女儿便自己出!”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李庸。这段时日,他鞍前马后,大把大把的银子疏通关节。结果,只差最后一步,便被这母女两给搅黄了!

    “来人!将二小姐押去祠堂,罚抄女训一百遍,何时抄完,何时出来!”李庸怒极,派了身旁的侍卫监守。

    “老爷,清儿双腿受了伤,跪祠堂如何受得住?”平阳郡主陡然拔高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忽而陌生的李庸。

    “二百遍!”李庸表情冷硬,厌弃道:“夫人感染风寒,需卧床修养。府中庶务,暂由杨氏打点。”

    丫环婆子皆是一愣,这是要禁足?

    任由平阳郡主发了疯一般撒泼、尖酸刻薄怒骂,李庸都无动于衷。

    ——

    龚青岚接到李府的消息,正在描花样。

    “大少奶奶,李都司真心狠。听说昨夜里李二小姐疼得晕倒过去,都不曾松口,只吩咐丫鬟伺候,醒来继续罚跪抄写。那鲜血都染红了蒲团,大夫说再不曾好好修养,便真的废了。”红鸢唏嘘不已。

    刚刚升起的怜惜,瞬间被拍飞。一切不过是她们咎由自取,若不是抱着害人的心思,岂会落得这般下场?

    “可不是?明目张胆的放钢钉,不怕与咱们齐府撕破脸么?”红玉心有余悸,责怪道:“大少奶奶,日后切不可支开奴婢们。”

    龚青岚笑而不语,眼底闪过阴寒。

    平阳郡主虽气性大,气焰嚣张,可做事不会如此没脑子。她昨日里盘问了嬷嬷,里头放的是碎瓦片,经过特殊处理,虽然钻心的疼,却不会伤了皮肉。而最后变成钢钉,断然是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那么,究竟是谁要废了她?

    第二十九章 乱情

    晴空芳好,万里无云,是游湖赏景的好日子。

    春江湖畔,绿柳莹莹,碧绿湖水荡漾着层层叠叠的波澜,承载着数艘精美华贵的画舫。

    长宁侯世子的画舫中,薄黎希稍显躁乱,过了一个时辰,相约的人,还不曾来。幽黯诡谲的眸子里,闪过薄怒。

    莫不是,她在戏耍他?

    忽而,透过微开的窗棂,看到熟悉的身影。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生怕他人会瞧出来一般。不禁莞尔一笑,吩咐侍卫下去将人领了进来。

    微眯着眼,目光一瞬不顺的盯着袅袅走来的人。一身蜜粉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衬得她的身段婀娜多姿。步步生莲,撩人心扉。

    只可惜,那破帷帽遮掩了佳人明媚动人的容颜。

    “齐少夫人果真难请。”薄黎希放下杯盏,亲自为龚青岚斟上一杯清酒。待她坐下,倾身贴近她,邪邪的一笑:“何必如此见外,将这碍眼的破帽子摘掉。”伸手抓住纱幔,用力一掀。

    “世子,男女有别。”龚青岚嗓音细细柔柔,腰身往后一弯,避开了薄黎希伸来的手。

    薄黎希目光深幽,意味不明的深深望了她一眼,端着酒杯抵在唇边抿了一口,道:“齐少夫人果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你我不是不曾见过,何必计较着繁文缛节?”见龚青岚垂着头,拧着手中的绣帕,忽而笑道:“说起来,本世子是你的债主,亦是你的恩人。齐少夫人便是如此对待恩人?”

    “这码头人多眼杂,我不过是一介妇孺,若被人窥了去,在外边碎嘴,我便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龚青岚不温不火的说道,暗指他名声不好。

    “倒是本世子的不是,若本世子名声稍好些,齐少夫人来应约,也不必与做贼一般。”薄黎希嘴角翘了翘,略带着嘲讽。“齐少夫人便是这么点儿的诚意?”

    龚青岚也不接话头,端起桌上的酒水,掀开纱幔一角,将酒水喝尽:“这般,可有诚意?”

    薄黎希自她掀开纱幔,便直直的盯着她,看着与印象中的模子无二,便落下了心来。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给本世子耍花招!

    “不够。”薄黎希再次为龚青岚斟满酒,端着酒盏与她碰杯道:“齐少夫人可想好如何赔偿本世子的姬妾?”

    龚青岚执杯的手一顿,好半晌无话。

    薄黎希倾身,坐在她的身旁,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在鼻息间。深深的嗅了一口,表情似有些陶醉:“不若齐少夫人与本世子共度一日良宵,前尘往事便两清?”伸手勾起她垂落在胸口的一缕发丝,卷在手指上把玩。

    龚青岚浑身一僵,握着杯盏的手,微微发抖。动作僵硬的将他手中的青丝取回,拢在身后。

    薄黎希也不急,慢慢的浅酌,等着龚青岚的反应。

    刹那间,气氛逐渐有些诡异。

    “世子说笑了,我已寻了一位与世子姬妾神似之人,便也算了了我的过错。”龚青岚镇定下来,语气冷硬。放下杯盏,起身打算离开。

    薄黎希忽而拉住龚青岚的手,稍稍一用力,人儿便失衡的撞进他怀中。温香软玉,使薄黎希心神荡漾,只觉得人儿骨骼略粗。

    “世子……”龚青岚慌乱无措的惊呼道,挣扎着起身,却被结实有力的臂膀箍住腰肢。

    “别动。”薄黎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挥手,示意舞姬进来跳舞。“这舞姬燕北可寻不到,是从西域进贡而来,身体天生带着奇香,齐少夫人恐怕不曾见过。”

    龚青岚一怔,挣扎着坐起来,姿势却更为暧昧。不禁又往下缩,这一动一扭,无意间勾得薄黎希兴起。他从来便不是被古代森严理智克制的信男,也从不曾委屈了自己。当即便将她拉起来,揭开帷帽,朝小巧樱红的唇压?( 重生之嫡妻归来 http://www.xlawen.com/kan/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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