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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齐蝉哪有不知这个礼,在家族利益上,只能舍弃了:“二哥,莫要忘了二嫂。”睨了眼香琴,冷笑一声,以退为进?身在富贵大宅,即使你什么都没做,说你错了便是错了,要怪就怪没有投生好,做了个人人一手都能碾死的妾。

    香琴脸色煞白,目光呆滞,瘫坐在地上,喃喃的喊了声:“老爷……”泪水自空洞的大眼里滚落,如岩浆一般,灼烧着齐松的心。

    齐松捏紧了拳头,掐死齐少恒的心都有了。

    “老二,你若要这个小妾,你便离开齐家,我权当没你这个儿子。”老夫人看他那德行,就知心软了,暗叹怎得为个风尘女人,魔症了。

    齐松眼睁睁的看着人将香琴拖走,狠心的别开头,不敢看香琴凄凉悲戚的目光。

    “请家法,杖五十,跪在祠堂替香儿念四十九遍地藏经,抄写九百九十九遍安魂经。”齐松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苍老了不少,背脊佝偻,失魂落魄的离开。

    “出息!”老夫人气的抄起桌上的杯子砸过去,‘嘭’的一声,砸在齐松后脑勺,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流淌了下来,齐松仿佛无所觉,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夫人气得胸口急促的起伏,两眼阵阵发黑。齐蝉掐着老夫人的人中,老夫人适才幽幽清醒过来:“混帐东西,还不去领罚!”

    齐少恒满心不甘,他没有做过,为何要替那贱人超度?

    可对上齐蝉阴鸷的目光,脱下了衣裳,穿着裘衣领受家法。

    齐家家法有三种,藤条,拶刑,宫刑。

    齐少恒咬紧了牙关,承受着藤条抽打在身上的痛楚,每抽打一下,便似有利器划破血肉,火辣辣的洒了盐椒水一般,蚀骨焚心的痛。

    龚青岚看着藤条,在烛火的照耀下,一闪而逝的数道冷芒,嘴角微微上扬。齐少恒,好好享受你自己种下的因果吧!

    同一时刻,一封书信,传进了静心庵。

    僻静的小禅房内,头发散乱发白,佝偻着身子,面黄肌瘦的妇人,黑瘦脏污的手指拿着齐府送来的信,一片死气沉沉的两眼骤然放光。霎时喜上眉梢,她终于熬出头了!齐家的人要把她接出去了!

    哆嗦的拆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许榕心口憋得慌,喉咙梗着一口气,整个人朝后仰倒。

    不!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被请家法,给贱妾抄安魂经超度,还被赶出齐府?

    越想,许榕心底越激动,浑身的气血上涌,直冲头顶,摸着边上的小木凳,费尽力气的砸向门框。看着进来的静心,许榕想要开口说话,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指着地上的信封,示意静心捡起来。

    “银,银票,送,送陈府给,给婴,婴儿。救,救她大,大哥。”许榕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静无!静无!”静心摇晃着许榕,看着她并没有苏醒的迹象,吩咐小尼姑一同将她搬上床。

    转身,出了庵庙。在山脚下的茶庄里,租了一辆马车,去了陈府。

    陈府此刻气氛压抑,人人大气不敢出。

    陈萧坐在主位,府中的妾侍全都到齐,陈夫人站在屋子中间。

    “跪下!”陈萧脸色阴鹜,锐利如鹰的眸子,逼视着李凤姣。

    李凤姣倔强的仰着头,不屈的迎上陈萧的视线,冷笑道:“陈萧,我做的,我断然会承认。你如今凭借着一块破布,便认定了是我!你忘记当年娶我的承诺?”

    陈萧脸色难看,他只觉得权威受到挑战,寒声道:“李凤姣,你还有脸提当年的事?若你不心狠手辣,我会如此待你?商儿是我的子嗣,唯一的子嗣!”刻意的强调唯一!

    李凤姣心里委屈,想要说不是的,可她能说么?

    不能!

    目光认真的看着眼前更为成熟,更有魅力的男人,李凤姣嗤笑道:“有了美妾,腻烦我了,便不提以前了?我若要害了商儿,直接弄死了她,何须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陈萧,相识五年,夫妻三载,你还是不懂我!”

    陈萧仿佛被触到心里的痛脚,暴怒道:“李凤姣,你心里只有你师兄,从来不曾有过我。如今,你说我不曾懂你,你可曾让我懂过你?不过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罢!在你心中,这世间,只有你师兄才是懂你之人!”手一挥,奴仆将从她院子里挖出来的木偶,堆放在地上,一共七个。其中有一些个小妾的名字在上面,包括了陈萧。“我可有冤枉你?”

    李凤姣眼眶酸涩,如同进了沙砾,涩涩的要落泪。可她有骄傲自尊,不容许在他满屋子的女人面前,丢了尊严。

    “陈萧,莫要为你的风流,寻找借口。从我屋子里头挖出来的,便是我放的?这些年,我在你心里头淡了,你竟是连我字体都忘了。”李凤姣觉得她累了,第一次,觉得为了一个男人委曲求全,是多么的蠢不可耐?她的心满满都是他,他的心,切割成无数份,她又能占多少?“不是我做的,我断然不会认。”

    “跪下!”陈萧额角青筋暴鼓,手指捏的‘咔嚓’作响。

    李凤姣笔直的站着,手指紧紧的抠进掌心,尖利的刺痛,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目光平静:“你会后悔的,陈萧。”

    陈萧心底慌乱一闪而逝,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是挥了挥手:“你去落日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走出院子。”杖责和休妻始终说不出口。

    “夫人,您就给老爷服个软,大小姐那么小,受这等罪,看着就不忍心。”齐楚婴见陈萧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凤姣,心底怎能善罢甘休?她要的是将李凤姣拉下主母的位置!

    李凤姣讥诮的看着齐楚婴,鄙薄的说道:“即使我有朝一日,不再是陈夫人,这个位置,也轮不上你!”

    李凤姣一句‘不再是陈夫人’彻底的激怒了陈萧,吼道:“滚!”吓得齐楚婴跳了一下,面色惊惶的看着陈萧,满满都是恐惧。

    李凤姣讽刺的一笑,转身就要走。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封信:“老爷,这是庵庙里的小尼姑,让奴才交给乔姨娘。”

    庵庙,这两个字,使陈萧接过信。拆开一看,便是几张银票,什么都没有。

    陈萧生性多疑,看着手中的银票与庵庙联系,便是想到了道符厌魅之术。

    目光阴厉的看向齐楚婴,齐楚婴面色发白,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擦着额间的冷汗道:“老爷,外间的小尼姑说,事情没有办成,便把银票退还给齐姨娘。”

    齐楚婴大惊失色,她何时找了小尼姑?

    手足无措的看向李凤姣,对上她意味难明的目光,脑中想起一个词:将计就计!

    “老爷,不是我,我没有理由迫害大小姐。是夫人,夫人有了身孕,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会对大小姐起杀心。”齐楚婴声泪俱下,哭诉道。

    李凤姣目光阴冷:“齐姨娘消息可真灵通,我即使生下孩子,这财产也与商儿无缘,为何要迫害她?何况,我有了身子,更应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陈萧浑身一震,这是真的?心中狂喜,可触及到她冰冷疏离的目光,如一桶冰水兜头从陈萧头上泼下去,透心的凉。

    李凤姣甩了甩袖摆,便稳步离开屋子,回到落日阁。

    陈萧阴冷嗜血的目光,落在齐楚婴身上:“杖责五十大板,贬到洗衣服。”不过一个买来的贱妾,对峙都不必要,只要不是李凤姣便可。脚下生风的离开,直直追着李凤姣,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满心的愧疚,他怎么能说出那些个混账话?

    冷静下来的陈萧,犹如酒醒之人,对‘醉酒’的话,后悔不迭。保持着三步之遥,不敢再走近一步。

    李凤姣‘啪’的合上门,坐在桌前,疲倦的说道:“琳儿,收拾箱笼。”

    “夫人……”琳儿看着气色不好的李凤姣,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夫人,发生何事了?”

    “琳儿,我们回汴州。”李凤姣心灰意冷,她能容忍他穿梭在花姿招展的美妾的温柔乡,却是无法容忍那些女人生下他的子嗣。

    他们之间,连最根本的信任都消泯殆尽,她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是您肚子里……”琳儿疑惑夫人与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的态度,应是很严重。

    “随着我,也不会亏待了他/她。”李凤姣展开手心里管家递给她的纸条,微微一笑,看来她欠了龚青岚一个人情啊。

    半夜里,陈萧试探的推开门,有些惊讶的看着一碰就开的门扉。屋子里,半个人影也无。目光落在床头,红木雕花匣子摆放在枕头上,打开一看,竟是地契库房钥匙,心里忽而被掏空了一般,那个空洞越来越多,仿佛要将他吞噬。在看到一把琉璃钥匙时,风卷一般的离开。

    ——

    夜幕如泼墨,黑沉沉的,仿佛要坠落。

    阴冷空寂的街道,一抹瘦弱的身影,似乎在游荡,又似乎在等待思量。

    身上的衣裳,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披头散发,像极了贫民窟里的小乞儿。

    忽而,她抬起头,看着龙飞凤舞的牌匾,金色的字体,在夜色里,依旧熠熠生辉。

    女子捏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仰着头,头发垂落在脑后,露出右边一个狰狞的‘贱’字。正是被魏国侯府赶出来的三少夫人,李丽影!

    她在燕北,已经是‘死’了。原本魏绍勤由着母亲处置她,可多年的相伴,终使他心软。

    可魏夫人却是不想轻易的饶了她,对儿子,恨铁不成钢。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李丽影再心肠坏,再对魏绍勤不好,可她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给过魏绍勤一段温暖,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魏绍勤的一片好心,李丽影并没有领情。倘若他真的好心,便会护着她,不许他母亲刺她黥面。

    以至于,她成了李都司府里的羞耻,母亲都不愿接纳她。这几日,都是在街头游荡。饿得紧了,甚至和她瞧不起的小乞儿争食。

    有时,瞧着香喷喷的香炸酥鸡,直流口水。第一次,冲动的抢了一只,险些没被打死。

    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每过一刻,都是折磨。

    所以,她回来了,她要魏绍勤重新接纳她。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会嫁给他?

    李丽影双手扒了扒杂乱成一团的头发,整理了满身灰尘的衣裳。有着拘谨,她这德行,自己都入不得眼,他们会如何想?

    咬紧唇瓣,李丽影拉着铆钉朱门上的铜环,磕响。

    几声后,门被打开。门仆看到外边的人,微微一愣,随即‘嘭’的一声关上,险些撞上她的鼻子。

    李丽影见以往巴结她的奴才,敢如此对她,脸色狰狞,眼底几欲喷火:给我等着!等我回了侯府,一个个的收拾你们这些踩低捧高的狗奴才!

    “砰砰砰!”李丽影锲而不舍的敲门,震得手心发毛,眼珠子一转,看到地上有块石子,立即将石子拾起来,敲砸着门。

    里头的奴才,谁不认识这个在侯府臭名远扬的三少奶奶?看着她敲门,一阵响过一阵,不一会,将管家给吵醒。

    管家披着外裳,沉着脸走来:“外面是何人?怎得不开门?”

    守门的奴仆,有苦难言:“管家,那是三少奶奶……”

    “混账东西!三少奶奶暴毙了,哪来的三少奶奶?”管家说罢,意识到不对:“你说外边的是……?”

    奴仆点头:“正是。”

    糟糕!

    管家匆匆的去禀告魏夫人,其中有一个奴才,偷偷的摸着去了后院,三少爷的院子。

    魏绍勤坐在轮椅上,看着墙上李丽影的画像,花容玉貌,怔怔的出神。

    随即,手指夹着画像,用力的扯下来,挥倒桌上的烛台,掉落在画像上,不过片刻,便是一堆的灰烬。

    魏绍勤示意随从,将他推到床榻边,将他扶上床。正欲脱衣,便看到一个奴才,鬼鬼崇崇的在窗户口。

    “他……进……来。”魏绍勤指着窗户,说话说得缓慢,便是不会磕巴。

    随从出门,将奴才小安给请了进来。

    小安一见到魏绍勤‘扑通’跪在地上,当初他受过三少奶奶的恩惠,瞧着三少奶奶落魄,心里也不太好受,便自主的来找三少爷:“三少爷,三少奶奶在门口敲门。奴才瞧她的模样,着实可怜。披头散发,衣裳都看不出原样,比奴才的日子都不好过。”

    魏绍勤眸子一暗,自从她被母亲赶出去,便没有她的消息。原来以为她回了娘家,如今……

    终是夫妻一场,即使缘尽,也不忍她穷困潦倒。魏绍勤让随从拿些银子给这奴才,送给李丽影。

    小安千恩万谢,便急匆匆的走了。

    李丽影看到手中的银子,眼底点燃一簇火苗,他还愿意帮她,是否心里还有她?

    她不过是做错了一步,可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也不能行床底之事,有什么好嫌弃她脏?

    想到此,便垂泪的将银子退还给小安:“我不是来要银子,我就是心里放不下夫……三少爷,想见他一面。我知道如今天太晚了,可是我毕竟是个‘已死’之人,若是青天白日里来,免不了侯府要被人指指点点。小安,我求你成全我。”

    小安心里头为难,正要开口,便是一阵火光照耀了黑暗的正门。一群丫鬟奴仆,拥簇着魏夫人走来。

    魏夫人上下打量着李丽影,微微蹙眉,淡声说道:“你今儿个来,是为了何事?”

    李丽影一见到魏夫人,眼底恨意奔腾,低垂着头掩饰住,跪在地上忏悔:“母亲,儿媳错了,儿媳错得离谱。这次是诚心悔过,真心实意的与夫君过日子。求求母亲成全我们。”

    魏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原本秉承着不痛打落水狗。谁知给她脸不要脸!成全他们?反倒是因着她这个恶人,拆散了一对鸳鸯!

    “这位姑娘说什么胡话?侯府没有你夫君,日后莫要上门闹事,倘若再也下次,别怪我不给你活路!”魏夫人心底恨毒了李丽影,这般作践了她儿子,放她一命,竟还敢来府中闹事!

    不禁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母亲,我是影儿啊,您怎么能不认识我?我要见夫君,我要见见他。”李丽影起身,就要朝里面冲,被护卫拦住。李丽影心底恨得咒死这老虔婆,尖利的嗓子叫喊道:“夫君,我是影儿,我来看看你,你快出来啊——你在哪里——”

    魏夫人脸色铁青,手一挥:“打出去!”转身,便看到魏绍勤被随从推出来,立即拉下脸:“这么晚了,你不休息,来做甚?”

    魏绍勤示意她母亲回去,目光晦涩的看着疯疯癫癫的李丽影,让随从把盒子扔给李丽影。“以后……你……你不要……来了。”

    李丽影惊愕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魏绍勤,看着魏夫人已经离开,原本对着魏绍勤的凶相露了出来:“为什么?你嫌弃我便丑了么?可你也病得不成|人形,我这样不和你般配了么?你以后也莫要担心我出去与人私通。这次我诚心悔过,想要与你好好过日子。”李丽影看到他越来越冷的眸子,后知后觉说了什么,立即哭着跪在地上:“夫君,影儿错了,影儿这几日心里天天想着你,想你过的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心里头发慌,总想着你发病了,可有人守在榻前伺候你。”

    魏绍勤手指紧紧的抠着大腿,最后一丝情义,被她这一闹,消失殆尽。

    她不过守在榻前照顾他一次,他护了她三年,也情至意尽。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魏绍勤一把推开了李丽影,让随从将他推回去。吩咐丫鬟,把李丽影用过的东西,全都拿出去烧了。

    李丽影看着一条大门,阻隔了她的荣华富贵,目光狰狞,愤恨的望着侯府,捡起地上的银子,阴冷说男α思干鹤苡幸蝗眨叶ɑ崛媚忝枪蚯笞盼遥?br />

    ——

    龚青岚收买了喂香姨娘毒药的丫鬟,按照先前答应她的条件,将她送到了城外,远离燕北,还她自由。

    垂目望着怀中的人,面色渐渐有了一点浅薄的红,身上微凉,却不再是寒凉彻骨。手指卷弄着他铺散的发,捕捉到他微颤的眼睫,之后再无动静。

    龚青岚微微勾唇一笑,笑意堆满了眼角,拿着他的发梢,在他鼻尖来回扫动。见他痒的皱了皱鼻头,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砰然有力的心跳声,柔声道:“夫君向来勤奋,今儿个可是在梦中梦见了美事,舍不得起来?”

    手指,摸着他的喉结,使坏的张嘴咬了一口。见他倏然紧绷,笑眯了眼:叫你装!

    “唉,夫君睡了一宿,都不曾沐浴。这一身都有了汗臭味,实在难闻的紧。既然还没有醒来,我只好亲自动手,为你沐浴更衣了。”龚青岚坐起身,右手勾开他裘衣的带子,指尖无意触碰到他的胸膛。下一刻,手腕被抓住,对上一双清明幽深的眸子:“调皮!”

    龚青岚笑逐颜开,看着他睁开眼,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他温润的目光中,那深藏的宠溺,鼻子发酸,右手抱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耳根,呢喃道:“景枫。”

    齐景枫薄唇碰了碰她的脸颊,轻声道:“发生何事了?”

    “没事。”龚青岚依旧心有余悸,他发作时的痛苦,历历在目。感受到他动了动,抬眼道:“哪里不舒服?”

    “方才有人要为我沐浴,不知可作数。”齐景枫坐起身,一身粘乎乎,不太舒服。看着包扎的手腕,起身朝净房走去。

    “作数,怎能不作数。”龚青岚尾随着过去。

    齐景枫反倒有些个不自在,眸子暗了暗:“你气色不好,莫要劳累,唤长顺来便可。”

    龚青岚掩嘴一笑,看着他抿紧了唇,不再坚持,她也不方便,左手不能动。

    齐景枫洗漱好,便看到床边堆了两个包袱,询问的看向龚青岚。

    龚青岚笑道:“上次去国安寺,我为夫君祈福,如今了愿了,便要去还愿,上山住几日。你身子不大好,刚刚解的毒,不适宜长途劳累,便留在府中。”顿了顿,沉着脸警告道:“不许悄悄跟去!”

    齐景枫失笑,摇了摇头:“注意安全。”

    龚青岚浅浅一笑,将宫陌钥叮嘱的药,用量,如何煎,用多少水,熬多少量,一一写下来,一份在红鸢手中,一份交给了齐景枫。“丫鬟煎好,你看看量可对。”

    齐景枫心中微暖,清雅的笑容,如和煦般的春风,吹淡了龚青岚心中的黑暗。

    龚青岚坐上马车,为了防止齐景枫起疑,坐着去了国安寺。换了等候在山脚下的马车,转回城里。

    龚青岚擦拭着额间的汗水,看着仰靠在马车上的李凤姣,惊讶的挑眉道:“怎得是你来了?”

    李凤姣睨了她一眼,哼道:“接你还不讨好了?”

    龚青岚微微一笑,扫了她一眼,眉宇间拢着一抹愁绪,试探的说道:“你和陈员外闹翻脸了?”

    李凤姣剥着葡萄塞进了嘴里,口气清爽利落:“谁为他生气了?气坏了可不值当,我在想要不要与你住一些日子。”

    “夫妻间的事儿,我自己也不太懂,没法劝慰你。”龚青岚想着陈萧,印象中,他妻妾成群,可子嗣上却是单薄,睨了眼李凤姣:“既然忍受不了,为何还眼睁睁瞧着他纳妾?你能有魄力,不许小妾生下子嗣,为何不阻止?”可又觉着不实际,男子谁不曾三妻四妾?倘若你阻止,便是要按上妒妇的名头。心中想若是齐景枫纳妾,便是一阵堵得慌。

    李凤姣手一顿,吐出了葡萄皮,拍着手,目光悠扬的说道:“男人愿意这一辈子只睡你一个人,那是他心中填满你,再也无心想着外面的女人。若是他娶了你,口口声声说爱你,转头不停的与别的女人缠绵。那便是你在他心中份量不够,就算阻止了一次两次三次,难保有四次五次六次。既然如此,何必闹得不愉快?”

    李凤姣满面寂寥惆怅,口气里充满了疲倦:“我是个女人啊,也会失望、会累。他身边有形形色色的女人,而我只有他一个。当失去了他的信任,我便是孤身一人。”

    龚青岚了然,不但要应对小妾,还要照顾前头夫人留下的女儿,更是难做。“出来散散心?”

    “不!”李凤姣看了眼马车后跟随的马车,淡淡的笑道:“我要休了他!”

    龚青岚眼皮子一跳,这是离经叛道么?

    说话间,两人到了长宁侯府。

    长宁侯世子安排了两间厢房,两人住在隔壁。

    把东西收惙好,龚青岚坐下来,便从窗棂看到外边的薄黎希。

    薄黎希见他察觉到,手拢在背后,阔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她的气色,面色依旧苍白,却精神十足:“这几日养得好。”

    “有你这吸血鬼,我不好好养着,怕是没命活下去。”龚青岚满目冷清,有着淡淡的自嘲。

    薄黎希想讽刺回去,可想到老章的话,咽回了肚里。“若是……若是你没养好,便多修养几日。”话一出口,薄黎希自己微微一愣。

    龚青岚眼底有着诧异,却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色,淡漠的说道:“三日一次,若停一次,我的血都救不好你。若是你好心,第三次便寻三株雪莲,用我几滴血便可了。”

    薄黎希沉默了,雪莲本就稀有,短短的三日内,寻到三株,难!

    “今晚取血,明日你便将我送回国安寺。”龚青岚心里头发慌,有着不好的预感。怕他突然袭击,若是没有找到她,两人会生间隙。

    薄黎希哼了一声,甩袖走了。

    半夜时分,龚青岚来到了药房,上次的老者不在,她一进来,薄黎希便出去了。

    龚青岚脱掉外裳,把左臂没有愈合的伤口撕裂,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额头渗出豆大滴的冷汗,接满一碗,龚青岚强忍着一波一波的痛楚。许是经历过一次,动作娴熟了一些,费力的包扎好,穿上衣裳。

    眼前一阵发黑,晕的比上次厉害,元气本就没有恢复,又再次取血。待晕眩感散去,转身离开。却在看到站在门口,一袭月牙白的男子时,如被电击,呆呆的怔愣在原处。

    ------题外话------

    某人:啊啊啊,小景枫,你这小骗子,不是说不许跟么?!

    某男银:我没有跟去寺庙。

    某人:……

    第六十章 温柔缱倦

    他怎么来了?

    龚青岚怔愣了一瞬,回过神来。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目光,无波无澜。斟酌着言辞:“你、你怎么来了?”那份底气不足的语气,隐含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齐景枫神色淡淡,幽深如海的眸子凝视着她。看着她不自然垂落的左手,眼底掀起了墨色汹涌的浪潮,收紧了拳头,极力的克制着心底翻涌的情绪。

    半晌,抬手拿出一张宣纸。

    龚青岚心中慌乱不安,在他的注视下,仿佛她所有潜藏的小心思无所遁形。当看到他手中的药方时,舒了口气。

    可下一刻,脸上的笑容霎时僵滞住。

    齐景枫抬脚,朝药房内走去。

    “景枫!”龚青岚失声喊道,同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去药房的脚步。想到桌子上有一碗血,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蹦出心口。

    齐景枫脚步停顿,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嘴角微掀,淡淡的笑道:“怎么了?”目光穿透她,要落在药房内。

    龚青岚心渐渐的下沉,整个人晃了晃,倒在他的怀中,温软的说道:“药的剂量我都准备好了。赶了一日的路程,有些乏了。我们回去,可好?”目光盈盈,期盼的望着他。

    齐景枫见她如此,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眸光暗沉。抿着薄唇,静默了片刻,终究是不再坚持,抱着她往外走。

    在院门口处,脚步微顿,侧头,别有深意的看了薄黎希一眼。

    回到府中,齐景枫见她并没有有话要说,目光沉了沉。

    手中执着翻阅一半的书卷,倚在榻上。月白的锦袍柔软的舒展,优雅而闲适。却是半个字也不曾看进去,久等不到她的坦白,身上散发着阵阵冷意。

    龚青岚坐在他对面,如坐针毡。见他慢慢变了脸色,心中惊疑不定。紧张的捏着手中的绣帕,轻轻的说道:“我在山脚下遇见了陈夫人,她与陈员外闹了不愉快,她便离家出走。恰好碰上我,便拉着我叙旧。”说罢,偷偷的睨了他一眼,心跳如擂鼓,试探着他是因着她骗他而生气,还是因着最坏的那个想法。

    取药……当真只是巧合?

    齐景枫抬眸看着她,目光中含着不知名的情绪。

    只是他越来越阴沉的脸,彰显着他此刻心情不佳,似乎对她的回答不满……不满?龚青岚心头一跳,干笑道:“不信你可以去询问她。”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他若是知晓她取血,断然不可能这般平静,只是薄怒……

    齐景枫搭在膝盖上的手,一根一根的收紧,指节骨泛白,似在极力的隐忍着某种要冲破闸口,汹涌奔腾而出的情绪。

    忽而嘴角微微上扬,绽放着一抹异常浓烈的笑。“没有其他要与我说的么?”

    龚青岚心口一紧,唇瓣翕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齐景枫目光骤然冷冽,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如针芒扎刺进龚青岚的心口。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清湛透亮,直迫人心神。

    “景枫。”龚青岚霍然起身,心慌意乱,张嘴想要解释。

    却看着他下榻,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龚青岚紧张的吞咽一口吐沫,收紧了手中的帕子,不断朝后退去。后背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眼前,他的阴影笼罩着她。一只修长玉白的手袭向她的胸口。

    “岚儿,我们成婚一月多,不曾圆房,姑母昨日里督促了我。不如……我们今日圆房。”齐景枫目光温润如水,仿佛之前那冰冷的目光,不过是她的错觉。

    手指勾上她的腰帛,轻轻一划,便落在他的手中。

    龚青岚被他这句话,震得魂飞魄散,傻傻的怔愣住,忘记了反抗。

    就这一愣间,齐景枫提着她的襟口,朝左边一扯,裸露出半边雪白的肌肤与胡乱包扎的左臂,洁白的纱布上,被血色渲染,红的妖艳而刺目。

    像是冬日里迎雪绽放的腊梅,带着齐景枫冷得骨头都痛的寒气,蔓延四肢百骸。

    齐景枫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下一刻,忽而一拳狠狠的砸在她身后的墙上。如果早知道她会伤害、牺牲自己来救他,他宁可她心中没有他,也好过现在的锥心之痛。

    龚青岚被他突然迸发的可怕气场给吓住。

    “景枫……”龚青岚害怕了,她害怕看到这样失控的齐景枫。这样的他,很陌生。脸色苍白,伸手拉着他的袖摆,喃喃的解释道:“没事的,其实不痛的。就是一点血而已,你给我补补就好。”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心酸与狼狈,一句简单而平静的话给带过。

    却如一颗石子砸进齐景枫的心湖,掀起了惊天骇浪。攥紧了垂在手侧的手,狠狠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底的狂澜,转身走了出去。

    “景枫!”龚青岚陡然提高了声音,颤抖的喊道。看着他的手背滴着血,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痛。突然间,明白了他的心情。

    双手捂着脸,缓缓的滑落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缓缓的抬着头。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呆楞住。

    齐景枫看着她满脸泪痕,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皮下的血丝清晰可见,心底仿佛被尖锐的利器划过。

    深吸口气,平心静气。托扶她起身,将她牵到软榻,解开她伤口上的纱布拆开,轻轻的将纱布拉开,听到她倒抽凉气,手臂抖了抖。

    手上的力道轻到不能再轻,依旧看着左臂发颤,狠了狠心,一鼓作气的拆开。看着里面那道狰狞红肿的伤口,伤口周边发白,皮肉翻卷,已经有长脓的趋势。攥紧了手中的药膏,身子忍不住颤抖。

    龚青岚紧紧的咬着唇,感受到他涂药的手指,在伤口上发颤,心里百味陈杂,原以为保密做的极好,却还是被他给发现。

    看着他包扎的精致,随即在一旁收拾,并没有搭理她的样子。龚青岚擦了擦满头大汗,痛苦的倒在床上。“痛。”

    齐景枫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收拾。

    “好痛。”龚青岚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臂是真的痛,可这点痛还能忍。倘若她不喊出来,齐景枫定然不会理她。

    齐景枫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本不想理会,却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左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冷冷的说道:“不是不痛?”

    “痛,全身都痛。”龚青岚凤眼氤氲着水汽,右手抓着他的袖摆,晃了晃,见他无动于衷,又晃了一晃。

    齐景枫终究是在她身边躺下。她脑袋靠了过来,手指抵住,将她的脑袋扳正,放在枕头上。

    龚青岚锲而不舍的将左臂轻轻的搭在他腰间。

    齐景枫手一动,龚青岚皱成了包子脸:“痛。”

    齐景枫嘴角抽了抽,手指在离她左臂有一段距离的放下。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俨然是睡过了。目光复杂的盯着她的睡颜,转身拥着她。阖眼,睡了过去。

    龚青岚睁开了眼,他的身体刚刚解了毒,本来也极虚,这般一折腾,怕是也累了。看着他眼睑下的青影,心揪痛。

    目光落在他的手背,并没有包扎,伤口已经结痂,血肉模糊。

    轻轻的爬下床,龚青岚将给她包扎的药膏,轻而柔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手指指尖触碰着他的轮廓,呢喃道:“夫君,你心疼我,可有曾想过,看着你痛苦,我又是何种的痛苦、难受?我想要和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这点痛算什么?瞒着你,不过是不想要你担心……终究是我自私了。”从来不曾设身处地,想过你的感受。

    齐景枫只觉得心底,有什么碎裂,汹涌的情绪,奔涌而出。淬不及防的出手,攥着她手臂用力一拉,她惊呼一声,跌落在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凶猛狂热的吻覆上她的红唇,紧紧的禁锢住她,将心底浓烈的情感渲泄而出。龚青岚仰着头,与他加深这个沉重激烈的吻,两个人仿佛耗尽体内所有的热情,燃烧着对方,抵死的缠绵。

    ——

    龚府

    季姨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每隔一刻,便是呻吟一声。体内仿佛憋了一团火,燥热的她坐立难安,即使是躺着,都感觉烧心烧肺。

    浑身越难受,对龚青岚便是恨的愈发咬牙切齿。

    忽然,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季姨娘手忙脚乱的爬下床,由丫鬟搀扶着去出恭。

    可半个时辰过去,却是依旧解不出来。肚子胀气涨得厉害,咕噜咕噜的响,折腾她直想一头碰死。

    “姨娘。”龚青雅忧虑的看着面色蜡黄的季湘云,想不通姨娘怎得成了这副模样?“可要熬些汤药缓缓?”

    “吃了也不见效反倒是越严重,哎哟~”季姨娘痛的在床上直打滚,满目狰狞,愤恨的说道:“都是龚青岚那个贱人,让桂枝那贱婢给我每日参汤鹿茸羊肉,补得火气旺盛,无处疏通。”否则,她何须受这个罪?老爷都不曾来她房里,天天去秦姚那贱人房中。

    龚青雅嘀咕了一句:“谁叫你眼皮子浅?倘若不是你发生这件事,说不定我都成了大少奶奶,这点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何至于想这辈子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也是你活该!”听着夫人讨体己银子,便装病,这会子真得病了吧?

    季姨娘气得直瞪眼,恶声恶气道:“有本事你现在做个少奶奶给我瞅瞅?”

    “倘若不是你贪吃,我兴许已经是了!”龚青岚面色青白,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站住!”季姨娘见龚青雅一走,连忙喝住。可龚青雅头也不回的离开,气得伸手掀了小木几:“来人啊!来人啊!我要出恭!”肚子里翻江倒海,季姨娘顾不上生气,慌忙抱着肚子。

    来回跑了几次,依旧无用,人整个瘫倒在床榻上。

    “姨娘,莫不是要吃些个通气的药?”丫鬟香桃献计道。

    季姨娘哪里管那么多,只要能帮她排泄,吃巴豆都行!

    却不知,香桃所说的通气药,便是用巴豆粉,泡进茶水中,喂季姨娘喝下去。肚子一响,季姨娘来不及起身,便是便溺了。

    恰好,龚青雅离开,想着姨娘难受,想来是愿意见父亲,便将龚远山请了来,一进屋,臭气扑鼻。

    龚远山看着呆坐在床边的季姨娘,脸色铁青,甩袖走了。

    季姨娘哪里顾得上龚远山,肚子里又一阵的造反,来来回回,倒真的虚脱病倒,得了癔症。

    虚弱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道:“香桃,写封信给我兄长送去。”

    一想到是龚青岚害得她落到这个下场,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了去,眼底淬着狠毒的光芒。这个仇,她一定( 重生之嫡妻归来 http://www.xlawen.com/kan/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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