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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一想到是龚青岚害得她落到这个下场,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了去,眼底淬着狠毒的光芒。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而满脸嫌恶的龚远山,晦气的回到书房,看着秦姚在里头等着他,动了动眉心,沉声道:“你身子不好,来这作甚?”

    秦姚的病好了七七八八,蜡黄的脸色养的白嫩泛着红,恢复了往日里几分姿色。

    “这是齐府递来的信,老爷您瞧瞧,看可要回复?”秦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话嗓音和风细雨。

    龚远山脸色稍霁,拆开信封,看着里头的内容,眉头紧蹙,犹豫不决。他只有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尚且只有八岁。若都嫁进齐府,可不值当。

    “老爷,信里头说的是什么?”秦姚目光微转,笑道:“可是说岚儿的事?”

    龚远山没好气的说道:“她嫁人了,哪里还惦记着娘家?这是齐府为二房二少爷求娶。”龚远山头痛,他心里向着龚青雅,希望她攀龙附凤。可终究是个庶出,身份上差了一等。何况,又是季湘云生的。

    秦姚思索的说道:“老爷,这是好事啊。齐府根基庞大,听岚儿说大房二房已经分家,若是雅儿嫁过去,又是嫁给嫡子,生下二房的嫡长孙,家业定然是不会旁落了去。而且,与岚儿又是姐妹,兴许可以相互扶持。”

    龚远山听出了弦外之音,齐府拢共只有两个嫡孙,一个是齐景枫,一个是齐少恒,如今一分为二,若是他再嫁个女儿过去,到时候齐家的产业,可都是他龚某人的外甥!全都掌控在龚府手中了么?

    可,一想到季湘云说的话,已经给龚青雅相好了亲事,不禁迟疑。季湘云虽是妾,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择的婆家,定然也是不差的。

    秦姚知晓他的顾虑,担忧的说道:“季氏病的那样重,断然是没有心思打点雅儿的婚事,眼瞧着雅儿到了说亲的年龄。若是耽搁了……”后半截却是不说,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倒是适得其反。

    龚远山霎时想到季湘云,病得极重,都失禁了,怕是也没有几个日子。

    “你去口信给亲家,说我们同意了,择个日子交换庚帖。”龚远山松了口。

    ——

    齐府

    海棠苑里,龚青岚披着皮草,斜靠在软塌上。今日里天气有些个冷,她便受不住,与入冬一般,要穿极多。

    手上捧着一杯热姜茶,微眯着眼,喝了一口,直暖进胃里,驱散了心底的寒气。

    “大少奶奶,姑奶奶来了。”这时,红鸢进来禀告。

    “快请姑母进来。”龚青岚忙要下榻,却是被进来的齐蝉被制止:“侄媳妇儿,身子虚,还是好好将养着。”

    龚青岚含笑道:“姑母,今儿个您笑的喜庆,莫不是府中喜事将近了?”

    齐蝉坐在绣墩上,笑吟吟的说道:“可不是,我与母亲替二哥与二侄儿各寻了一门亲事,相隔两个月。”

    “是哪家的姑娘?”龚青岚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问道。自从那日事发之后,齐景枫便是不爱理她,心底结有郁气。

    “你二叔的妻子,是相中老夫人娘家的一个侄女。至于你的妯娌,是你的三妹妹。”齐蝉当初觉得不太妥当,可替齐少恒说了几户人家,没有一人同意,有的甚至将媒婆打了出来。于是,母亲便让下帖子给龚府,却不想立即给了答复。

    龚青岚一怔,龚青雅前世,便是嫁给了齐少恒。如今,有了变数,依旧还是嫁给了他。只是不知,这一世,她还能如何猖狂?

    “这……不太妥当吧?毕竟小叔子,他是正经的嫡子……”后半句话,龚青岚并不说出口,齐蝉是个通透的人,她岂会不懂?

    “侄媳妇儿是个聪慧伶俐的人,这一身气度,可见龚府教养极佳,比得上京都的那些个闺中小姐。想来,你三妹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齐蝉笑着转移了话题:“这次我来燕北,是京中发生了大事。你二老太爷在京中任文渊阁学士,今年要提拔,迁至礼部右侍郎,从二品到正二品。”顿了顿,仔细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这官儿越到后面越难升迁,二老太爷在内阁十年,这次机会难得。只是要打点不少的银子,在宫中内廷外官疏通。”

    龚青岚又不懂这些官场的事儿,齐蝉说与她听,无非是对牛弹琴,但是却明白她的用意,想要她们大房给二老太爷送银子。

    “姑母,你也知晓,夫君要开采盐田,里头投了不少银子。又逢分家,手头没有几个闲钱,怕是杯水抽薪。”龚青岚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出了心中的话。

    齐蝉怎会因她一句话,就打退堂鼓?

    “侄媳妇儿,我与你明说了。齐家过不了几年,便是要迁至京都。景枫在四处做生意,断然是少不得要走关系。便宜别人,何不走通自己家的门路?毕竟是一脉嫡出,二老太爷自然会向着景枫。”齐蝉接着道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若在京都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无法立足。“如今,二老太爷也照顾着齐家的生意,这官场上打点好了,也花不了多少银子。等升迁成功,那银子不是雪花儿一般滚进来么?”

    龚青岚心中冷笑,齐蝉这是给她画饼充饥。

    官场上沉沉浮浮,谁知下一刻是什么样的变数?

    何况,分家数十年,谁知他们是否记恨着老夫人?

    龚青岚敛眸沉思,二老太爷官拜内阁大学士,与皇帝最为亲近,却是没有多大的实权。若是升迁礼部右侍郎,这正二品的官职……心念一动,打算将这事交给凤鸣。

    “姑母,这事儿我做不得主,等夫君回来,我与他商量商量。”龚青岚便打着太极,齐府迁不迁另说,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能胡来。

    齐蝉见此,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侄媳妇儿可要好好想想,机会难得,你们这会子雪中送炭,断然是天大的恩情。”

    “晓得了。”龚青岚应下。

    齐蝉心知不能太急,便寻了个借口,走了。

    没过一会子,徐娘来请龚青岚去一趟梧桐苑。

    龚青岚一怔,这几日着实没有空闲去请安,便耽搁了。不知母亲突然遣人过来,有何要事?

    稍稍收惙了一番,龚青岚捧着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随着徐娘一同去梧桐苑。

    徐娘眸光闪了闪,看着龚青岚气色不好,又穿着比寻常人多,不禁深思。

    到了梧桐苑,徐娘让龚青岚进去,她便离开了。

    龚青岚掀开帘子进去,屋子里清清冷冷,使她打了个寒颤。

    大夫人看着龚青岚的穿着,眉心一突,略带关切的询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儿媳感染了风寒,让母亲见笑了。”龚青岚欠身行礼,在大夫人手边的绣墩坐下:“母亲今儿个请儿媳来,可是有要事?”

    大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第一次主动的握着龚青岚的手,亲切的说道:“你可不是个实诚的孩子,枫儿给了我口信,你解了他的毒。可应了当年那高僧的话,枫儿会娶一个贵人,解了他的病灾。”

    龚青岚正色道:“母亲,夫君替儿媳撑起一片天,儿媳为夫君治病,也是应当的。”

    夫妻就该相互扶持。

    大夫人满意的颔首,从匣子里摸出一封信:“这是你京都二太爷来的信,上头有意思将他提升,可手头缺点银子打点。倘若你们有闲钱,便给二太爷送去。”

    龚青岚一怔,不曾料到大夫人也是说这件事。沉吟道:“母亲,方才姑母来与儿媳商议这件事儿,当时儿媳回绝了她。”倘若她转身,便将银子拿出去,兴许又和齐蝉结仇了、

    大夫人眼底有着诧异:“她回府了?哼,将主意打在你们的头上了。莫要听信她的话,你们将银子给了她,到时候功劳都归她,不但讨不得好,反而会得罪了二老太爷。”大夫人皱紧了眉头,端着桌上的茶水浅抿了一口,道:“你二老太爷是个好的,当初属于他的那份产业,老夫人死活不肯给他。说他有官职傍身,何必与他们这白身抢银子?你二老太爷一直秉承家族和睦,便不要了家产,将家产给了你……父亲。严明属于他的那份,传嫡不传庶,带着他微薄的家私,去了上京。如今,他来信求助,断然是遇着难事,你们能搭把手,便帮扶一把。二老太爷是个重情义之人,若无意外,你们到时说不准得投靠他。”

    龚青岚了然,那时大老爷已经将庶子小妾接回府。怕是那份财产,留给齐景枫的。“如此,是该帮扶一把。”

    大夫人见龚青岚明事理,很欣慰:“枫儿娶着你,是他的福气。”

    龚青岚笑了笑:“母亲可要搬出去,与我们一同住?二叔过不久,便要娶妻。”顿了顿,补充道:“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

    大夫人脸色沉了下来,摆了摆手:“待你们给我生个胖孙儿,我再出去。”

    “母亲!”龚青岚娇羞的垂了头,苍白的脸上,并没有浮上两抹红霞。

    闲聊了几句,便散去了。

    ——

    过了几日,晋阳王府世子妃,递来了请帖。

    龚青岚略微思索,便收惙了一番。穿着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长,桃红色貂皮皮袄,映衬着苍白的脸颊,面若桃李,却又因眉宇间那一抹病态,而楚楚动人。

    坐着马车,到了晋阳王府。

    今日是晋阳王二子楚潇然之子满月之酒,素来并没有往来,今儿个突然寄了请帖,龚青岚适才有些疑惑。

    一下马车,便看到世子妃朱巧慧的丫鬟在门口守着,龚青岚心中了然。怕是世子妃的主意吧?

    二人穿过垂花门、夹道,来到了渌水亭。里面坐着七八个世家小姐,大约十四五岁,相谈甚欢。

    待走近时,龚青岚才发现,自己是话题的主人。

    “姐姐弹得一手好琴,莫要谦虚了。就算你什么也不会,肚子里塞的是草包,有这张花容月貌,也不打紧。人家齐府大少奶奶,可不就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还不是得夫君宠爱?”少女的声音细腻,说的话,却泛着酸。

    “可不是?当年齐府大少奶奶,不要脸面的爱慕燕北第一美男子齐二公子,可不就是遭了嫌弃?最后竟是嫁给了二公子的大哥。若是我啊,早早的一头碰死!”

    “你们说说,这一个府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二人见面,可有红脸?”说罢,又是一阵娇笑。

    “罢了罢了,你们这些个不知羞的,倘若齐府大少奶奶来了,捉你们个现行,瞧你们可还笑得出来。”一位紫衣少女,戳着她身旁黄|色衣裳的女子,笑骂道:“你这张嘴儿,最是伶俐,可如何相中夫家?”

    “倾儿姐姐,这么多年不曾见,你一回来便是数落我。妹妹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当年齐大哥身子不好,可是你在身后伺候。如今,倒是便宜了别人。若是个才女倒好,可惜是个草包,样样不如倾儿姐姐。”黄衣少女是成国公府的小女儿成冉,口气里充满了对龚青岚的鄙夷不屑。

    柳倾娍无奈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黯淡的光芒:“休要胡说,齐少夫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景枫的眼光,断然是不会差。”

    不知为何,龚青岚听到那女子唤景枫,心里莫名的发堵。

    敛去了眼底的复杂的神色,看着丫鬟满脸尴尬之色,笑了笑,轻移莲步,缓缓的走入亭内。

    亭内霎时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龚青岚身上,错愕的瞪大了双眸,旋即,又是一阵羞恼:她到底来了多久?

    龚青岚清浅的一笑:“倒是我扰了众位姐妹的兴致。”顺着丫鬟的指引,恰好落座在紫衣女子对面。

    察觉到她的打量,龚青岚大方的抬头,由着她看个够。

    同时,也打量着她:墨发如瀑的散落,斜插着一支金步摇。杏眼柳眉,鼻子小巧而挺翘,樱桃小嘴如娇艳盛开的玫瑰,红而莹润。一袭紫色散花如意云烟裙,手挽着薄纱,清丽脱俗。

    柳倾娍微微一笑,冲龚青岚颔首。

    龚青岚回了一礼,看着她们拘谨的模样,不禁失笑,方才那番八卦劲儿去哪了?

    “方才我远远的听到姐妹们说笑,怎得我一来,便是不吭声了?莫不是我在,你们不自在了?”龚青岚青葱玉指碰了碰脸颊,手上出了一些个汗珠儿。

    “齐少夫人,这么暖和的天气,你披个貂皮作甚?第一次来王府,不知穿什么么?”成冉见她摸着脸颊,讽刺她们瞧着她美艳,便被比下去,没脸儿开口,心底便是忿忿不平。

    龚青岚微微诧异,自个并不识得她,她眼底的敌意,从何而来?

    “我这身子虚,受不得寒,便披着貂皮来了。”龚青岚放下杯盏,笑道:“难不成晋阳王府不许传貂皮?”

    成冉被堵得哑口无言,冷笑道:“齐少夫人到真个是体虚,瞧,这不虚出一身的冷汗?”话里藏着浓浓的讽刺。

    “冉儿,莫要瞎说。”柳倾娍娇嗔道。

    成冉吃了败仗,怎得会罢休?“我可不曾瞎说,沁儿嫂嫂成婚一月,便有了喜事儿。齐少夫人成婚将有两月,却是半点儿消息不曾传出,可不是身子虚,不易上身?”

    龚青岚不与她计较,脸上始终带着恬静的笑,仿佛看着一个小丑儿胡乱咬人蹦跶。

    偏巧她越从容淡定,成冉越是心里发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倾儿姐姐,你回来也有好几日了,可要去见见齐哥哥?”

    柳倾娍脸颊微微发红,似染了上好的胭脂。扯着成冉的袖子,歉意的看着龚青岚说道:“冉儿不懂事儿,齐少夫人莫要往心里头去。”

    “这是自然,童言无忌。”龚青岚笑盈盈的说道:“我一向已夫君为重,夫君走心的事儿,我便会往心里头去。”

    话落,亭子里有几个少女忍俊不住的掩嘴笑出声儿。

    “你——”成冉脸色青白交错,拍着桌子起身。

    “果然是个孩子,气性而大。”龚青岚垂目,抚弄着手腕的手镯。思索着朱巧慧的用意,这里都是闺中女子,她都已为人妇,自是与夫人们在一起,却将她安排在这里。

    心神一动,看向柳倾娍:莫不是因着她?

    前世里,她不曾参加过这等宴会,也不曾关注过齐景枫,并没有见过柳倾娍。

    “咦,岚儿,你怎得坐在姑娘堆里?我左右等了半柱香时辰,并没有等到你。还在想,可是有事儿给绊住了,不曾想你在这儿偷闲。”朱巧慧笑着走来,亲热的挽着龚青岚的手,回头对各位姑娘说道:“你们说你们的,我们先行去前厅。”

    龚青岚眸光微闪,随着朱巧慧去了前厅,前厅都是些贵夫人,一瞧见龚青岚,纷纷看向角落里的老夫人。

    龚青岚吃惊不小,老夫人竟然也被请来了?

    笑着上去行礼。

    老夫人慈爱的说道:“你身子不好,都是一家人,莫要行这些个虚礼。只要你尽早上身,生个大胖曾孙,便好。”

    龚青岚心中冷笑,老夫人心里头打什么算盘,她还不知晓?倘若过段时日,她肚子再无动静,怕是要给齐景枫房中塞人了。

    金花说老夫人已经给绿水开脸,寻着时机给送来。

    “孙媳妇儿身子不争气,已经在寻方子,调补身子。”龚青岚面颊羞红,美目四顾,站在老夫人身后。

    一位夫人上前,笑道:“若是要生大胖小子,我这儿倒是有个秘方。”

    老夫人眼前一亮:“我这孙媳妇,成婚几个月了,都不曾有动静。若真的有用,枫儿断然会重重答谢!”

    “今儿个这方子,我不曾带在身上,不妨随我走一遭,去取药方?”肖夫人笑着说道:“我是晋阳王府二夫人的母亲,她就是吃了这方子,不到一月,便有了身子。”

    “岚儿,你便随着这位夫人去,好给枫儿生个胖小子,你母亲也会高兴。”老夫人催促着、

    “老夫人,我这身子调理好,便无碍。便不叨扰肖夫人了!”龚青岚婉言相拒。

    “肖夫人一片好意,还会害了你不成?你若不要,便替你二叔拿一下。他子嗣单薄,马上便有喜色,可给你二婶娘用。”老夫人沉着脸,不悦的呵斥道。

    “这……”龚青岚话不曾说完,便被老夫人打断:“难道你要忤逆我?”

    龚青岚见众人望来的视线,微微颔首,随着肖夫人走出前厅。心中越发觉得里头有古怪,这些夫人极为排斥她们这商贾出生之人。府中只有她与老夫人是商贾,且还是一家子人。其余都是名门望族,为何请他们来?羞辱么?

    冷笑几声,怕是不只如此。

    龚青岚望着在众位夫人见长袖善舞的朱巧慧,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追上了肖夫人。

    肖夫人带着龚青岚去了二房,正屋里头只有看着婴孩的奶娘,王府二少爷与二少夫人并不在。

    肖夫人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方子,歉意的说道:“齐少夫人,我女儿不在,方子在她的手中。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待会立即过来。”说罢,便往前走,不小心撞上了龚青岚的肩膀。

    龚青岚吃痛的皱眉。

    肖夫人连连道歉:“齐少夫人对不住,我这不小心绊着了,你可有不适?若是被我撞个好歹,也不好给世子妃交代。毕竟,你是她请来的客人。”

    龚青岚摇了摇头,笑道:“不妨事。”

    肖夫人再三道歉后,方才出门。

    龚青岚看着屋子里只有奶娘与婴孩,眼底闪过一抹思虑,便转身出去了。忽而,龚青岚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微微一怔——怜月?

    他不是离开燕北了么?为何在晋阳王府?

    他似乎看到了龚青岚,转身便走。龚青岚看着他穿着晋阳王府世子的蟒袍,心底有疑问要问他,便急忙追了上去,来到了亭阁上,龚青岚刚刚进来,阁楼上四处通往不同的方向,一目了然,并没有怜月的身影。

    “嘭咚!”龚青岚看着柱子后的一个死角,一个人影坠落了下去。

    “啊——”

    伴随着一个丫鬟尖锐的叫喊声,随即,有个侍卫大声喊道:“不好了,成国公府冉儿小姐坠楼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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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何喝下汤药的是她!

    第六十一章 肚兜

    前厅里的夫人小姐,急匆匆的过来。

    侍卫一冲而上,看着站在亭阁中间的龚青岚,喝声道:“快将这位夫人带下去!”

    几个侍卫上前,就要架着龚青岚。

    龚青岚避身躲过,走到凭栏前,看着脸朝上的着地的成冉,心中冷笑,倒是个好算计。先是挑起成冉对她的敌意,起口角后,成冉出事,众人定然将目标锁在她的身上。

    若要让她百口莫辩,便是将她引到出事的现场。

    一步一步,配合的天衣无缝,缺一步,都不能达到如此的结果。只是,令她疑惑的是,为何他们知晓她与怜月之间的牵连?

    “齐少夫人,是你害了冉儿妹妹?”一道清丽如莺的嗓音,在一片哄闹声中,格外清晰。随着话落,所有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龚青岚迎风而立在凭栏处,垂目俯视着一脸悲伤的柳倾娍,嘴角微微上翘:“姑娘看着我将人推下去了么?”

    方才人坠落下去,并没有惊呼,龚青岚在人上来时,便查看了成冉掉下去的地方。凭栏俨然是遭到了人为的破坏,将昏倒的成冉放在死角内,她所站的位置,根本发现不了。

    眸光微闪,把她引来的那人,定是会武,将成冉推下去,便飞檐离开。

    “不是你,还会有谁?冉儿与我们素来交好,从不曾与人结怨,只有方才与你在亭子里起了冲突。”绿色衣裳的女子徐百惠,脸色铁青的讽刺道:“哼!嘴上大度,私底下,却是做这般阴损腌臜之事。”

    “呵!看来今儿个的脏水是泼我身上了。”龚青岚冷声道。

    “齐少夫人,冉儿妹妹方才无意与你起口角,她年少不懂事,你宽宏大量,定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倾儿相信你的为人,可是,亭阁上只有你与冉儿在……”柳倾娍啜泣的说道,看着磕破后脑勺的成冉,脸色白了几分:“齐少夫人,倾儿信得过不是你所为,可倾儿一人相信,并无用处,得让在场的人都知晓你是清白的,我们好向成国公交代。”

    言外之意,我相信你,但是只有你在杀人现场,若是拿不出证明你清白的证据,那便是要将你给成国公府处置。

    龚青岚惊愕的说道:“肖夫人领着我去拿药方,可楚二少奶奶不在,肖夫人便去寻人。我左右无事,便出来走动,无意间走远,迷了路。远远瞧见柳小姐与成小姐在亭阁,便想着寻你们问路。可我上来,成小姐坠楼,柳小姐不见了。接下来,就是大家所见到的一幕。”

    柳倾娍错愕的看着龚青岚,不知怎得将她也牵扯在其中。紧了紧手中的绣帕,白着脸色说道:“乔少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方才与水儿在一起,什么时候来了亭阁?”

    “哦?错看了?可我确实看见了你。”龚青岚挑眉,淡淡的笑道:“就如你看到我将成冉推下去一般。”

    这话饱含深意,仿佛是柳倾娍栽赃她。

    柳倾娍变了脸色,未曾料到龚青岚牙尖嘴利。手指泛白的攥着手中绣帕,美目盈满了晶莹的泪花:“齐少夫人,冉儿不过说我与齐少爷曾经是青梅竹马,你便如此陷害我。你已经是齐少爷的妻,我虽门楣不高,却断然不会与人为妾。你为何就是不放心我?”

    龚青岚冷笑,她眼底的高傲,是不容许她为妾。可不代表她不会将她赶下齐少夫人的位置,取而代之。

    不会为妾么?

    龚青岚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柳小姐说笑了,你当年嫌弃夫君命不久矣,便是令择良木而栖。当初夫君入不得你的眼,想来如今也是。我有何不放心你?”

    “你——”柳倾娍面色煞白,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委屈的垂泪:“齐少夫人,我与齐少爷断然是不可能,你为何要如此诋毁于我?当年我离开燕北,也是迫不得已。”

    龚青岚讽刺的笑了笑,并不再接她的话茬,而是走到了成冉坠楼的地方。将下首看戏的朱巧慧唤上来,让她背对着凭栏,忽而出手将她推下去。

    “啊——”朱巧慧没料到她会当着众人的面,敢推她下去,吓得闭上眼睛尖叫,双手不断的挥舞,仿佛一个即将要溺毙的人,企图抓住救命的浮木。

    龚青岚伸手抓住她,看着她惊魂未定,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对众人说道:“成小姐后脑着地,若是我推她,断然是方才我与晋阳世子妃的位置。可为何我推她下去,她却是没有出声呢?听说成小姐娇养着长大,连手指被针尖扎一下,都要掉半日眼泪。”

    众人被龚青岚的话牵引,细细的琢磨,察觉其中的不对。倘若成冉如此吃不得痛,定是会挣扎尖叫。而这亭阁并没有多高,坠下来,也不会当即昏过去……

    “你们看,这个凭栏断裂口齐整,像是被利器一刀切割。若是人撞断,断裂口会参差不齐。”说罢,龚青岚拿着一根断裂的凭栏,给侍卫用手折断,有许多木刺。“我初来晋阳王府,对府中不熟悉,如何在这之前布置好一切?随后将成小姐引来此处?若我要灭口,不会愚蠢的找离前厅不足百米的亭阁吧?”

    众人心中全都明镜儿一样,看着面无人色的晋阳世子妃,随即睨了眼呆楞住的柳倾娍,肖夫人出来说道:“齐少夫人自进府便被丫头领到渌水亭,随后世子妃将人领到前厅,中间一刻都不曾耽搁。后来我便听到老夫人劝齐少夫人尽早上身生个大胖小子,我寻思着手里头有个方子,便叫齐少夫人与我一道去了老二院子,没有找着方子,便去了前厅。前后不过几刻钟,应该不会是齐少夫人。”

    众人的注意力,被几刻钟吸引。

    几刻钟,足够做这些事儿。

    肖夫人名面上是为了帮助龚青岚开解,可话里却又提供着她有时辰布置的嫌疑。

    龚青岚敛眸,她早已瞧出肖夫人的不安好心。整个前厅的人,无一人上前来问候搭讪,她忽而过来,且提供给她生子的药方,太过诡异。

    倘若她不曾生疑出来,怕是此刻出事的则是那襁褓里的婴孩了。

    “齐少夫人,倘若你不能证明清白,我们将你交给成国公府。”晋阳王妃穿着端庄矜贵,眸子里有道一闪而逝的冷芒。

    “王妃可以为成小姐请府医检查。”龚青岚睨了眼依旧躺在地上,无人打算为她请大夫的成冉,淡淡的说道:“这样下去,成小姐怕是要流血而亡。即使我是凶手,怕是晋阳王府也不好与成国公府交代才是。”

    晋阳王妃笑道:“倒是我疏忽了。”转身吩咐人去请大夫。

    众人安静的等着大夫,龚青岚倚栏而坐,神色从容淡定。

    一旁恢复过来的朱巧慧见此,恨不得扒了龚青岚的皮。上次她笃定是龚青岚设局,使她们几个闹翻。

    如今,她便邀她来王府,特地让她见着柳倾娍,看她会如何做。若是忍着,日久便会与齐大少爷心生间隙。若是质问齐大少,恐怕得担上妒妇的名头,惹齐大少不满。

    柳倾娍适时的出现,再离间一番,她就不信龚青岚与齐景枫的感情,固若金汤、

    柳倾娍垂目,面色柔美而娇弱,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见的讥诮。

    这时,男眷已经匆匆赶来,龚青岚抬眸望去,目光掠过人群中一眼便瞧见的齐景枫,视线落在了晋阳世子身上。与怜月一样的相貌,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他是怜月么?

    倘若不是怜月,为何见着她便躲?

    心神一动,他不是怜月,那怜月是谁?为何长得与晋阳世子如此相似?他们用晋阳世子为饵,想来是知晓她与怜月之间的事儿。

    晋阳世子穿过人群,望着优雅端庄的倚栏而坐的女子,明明被逼走进险境,依旧面色平静,从容不迫。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或是,她在故作镇定?

    齐景枫的视线与她短暂的相触碰,随即,她的视线移至身边的晋阳世子,不待他深想,便听到楚潇渭说道:“令夫人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光是这份气质,燕北难有几人做到这份从容淡定。就是追着男子不放,恐怕也只有她一人?”

    晋阳世子话中包含深意,看着齐景枫眸子暗了一暗道:“本世子在假山旁,令夫人见着本世子便提着裙摆追来。本世子觉得该避嫌才是,转身走了,她偏生锲而不舍,所幸藏在了前厅,却不想她居然暗害了成小姐。”

    “世子何时专注这些个小道消息?”齐景枫神色淡淡,眸子里闪过暗芒。

    楚潇渭脸色微微一变,齐景枫暗指他八卦。

    齐景枫缓步上前,柳倾娍看着他神色激动,水光莹莹的美目里闪过一道华彩。动了动唇角,却是未语先落泪,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如珍珠般串串滚落,只叫人那些个公子哥心里头发软发酥。

    轻移莲步,想要迎上来,随即脚步一滞,想到了他为人夫的身份,凄苦的一笑。令人心底生涩!

    遥遥望去,定定的看着齐景枫,仿佛她的世界,仅剩下他。娇柔的嗓音饱含浓烈的深情,夹杂着一丝伤痛与委屈,呢喃道:“景枫。”

    齐景枫皱着眉,目光平静,并没有因她的呼唤,而泛着涟漪。

    不过一眼,便收回落在柳倾娍身上的视线,径自越过她,便要上亭阁。衣袖被拉扯住,齐景枫目光晦涩,手指如刀般,切割了半截的衣袖。

    “景枫……”柳倾娍难以置信的望着手中半截袖子,脸上的血色褪尽,愈加羸弱不堪。“我是娍儿。”

    齐景枫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转上亭阁,却是再次被柳倾娍挡住。手指抓着他的手腕,看着上面包裹的层层纱布,原来止住的泪珠儿成串落下:“景枫,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当年伯母叮嘱我,切莫要给你伤着,否则,便是血液难以凝固。如今,你竟是伤着了手腕,怎得遭受如此大罪?伯母若是知晓,定是会心急。”

    众人原本觉得柳倾娍说话不妥,可最后却是忧心大夫人安郡县主会挂心,适才有那一问,便释然了。果然是心地善良的姑娘,离开燕北这么多年,依旧记挂着安郡县主、

    “我在京中,时时刻刻都念着你的病,不知可有严重,或是咳血,有没有寻着大夫医治好。知晓你最是不喜吃药,我没有为你准备蜜饯子,不知你可有喝下去。直至你成亲,我这提着的心,适才落了下来。你的妻子定然会细心细致的照料你,你应当过得好才是。”柳倾娍声情并茂的说出一番肺腑之言。

    众人都听出她话中暗指龚青岚不曾尽到妻子的责任,细心的照料夫君。

    齐景枫神色渐冷,挥开她触碰的手,清润的嗓音,淡漠疏离:“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景枫……你还在怪我么?当年你千百般的留下我,我却依旧义无反顾的离开。你知晓,我那时候还小,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如今回来,便是见见你病好了没有。毕竟,那时我受安郡县主的嘱托,伺候了你几年。”柳倾娍神色凄惶,满眼的痛苦,使众人心生怜惜,只感叹是个长情的好姑娘。

    “劳烦费心,母亲可有付你银子?”齐景枫忽而开口,眼底平静的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柳倾娍受伤的看着齐景枫:“我没有……”

    “柳姑娘无须刻意提及,母亲雇佣了你,忘记付银子。待会,我便让掌柜的给你送去。”齐景枫将嘱托,曲解为雇佣。

    柳倾娍气红了眼,他难道忘记了那几年的相伴?如此的作践她!

    她再如何,也是盐政道的女儿!

    “景枫,你何必如此与我撇清出关系?我并没有破坏你们夫妻关系,只是看着你瘦了,脸色愈发不好,才会忍不住问候一二。齐少夫人,也是有胸襟之人,定是不会追究你的过往。”柳倾娍泫然欲泣,仿佛受到了不少的打击。

    “当年,我留下你。是你拿走我的半株雪莲,它能克制我一年不会病发。”齐景枫淡漠的语气,极为冷漠。

    那年他才七八岁,家里有个庶出的哥哥,父亲便叮嘱他,哥哥吃了许多苦,让他凡事谦让。

    这时,母亲便带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过来,说是他往后的玩伴。

    前两年,不论他如何刁难,她都笑眯眯的迎上来。直到后来庶出的哥哥与他一同掉落池塘夭折了。府中那段时候,愁云惨淡。父亲指责怒骂母亲,姨娘娇弱的含泪,控诉着母亲。

    母亲日渐憔悴,郁郁寡欢。他也是病情加重,母亲去燕王府寻了一株雪莲,用半株救回他的命。另外半株,便是要配齐药,一同食下,便可一年不发作。

    她对他愈发殷情,直到母亲被逼迫,交出了管家权,财产将要旁落。她忽而不再出现,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几日,他才发现药用的雪莲不见了。询问下,管家说是柳倾娍拿去给他配药。

    柳倾娍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说道:“因此,你这么些年,一直在记恨我?”

    齐景枫腻烦这般做作的女人,森冷的目光睨了她一眼道:“柳姑娘会记恨一个奴才十几年?”

    “齐大哥,你怎得能这样说倾儿姐姐?她在京都听到你成亲的消息,哭得都病倒了,适才耽误了回燕北的行程。龚青岚有什么好?诗词书画样样都不如倾儿姐姐,还是个家道破落的。”徐百惠口气尖锐鄙薄,不屑的看着楼上一直关注这边的龚青岚。

    “百惠,休要胡说。齐少夫人是燕北第一美人,我是不如她的。”柳倾娍泪光闪闪,咬着唇,斜睨着齐景枫。嘴上是维护龚青岚,话里却是没有反驳龚青岚是草包,不过是极谦虚的说她相貌不如龚青岚。

    “倾儿姐姐,你总是这样的软心肠,惠儿不过实话实说,第一美人算什么?还不是不能掩盖她的一身蠢气?”徐百惠忿忿不平的对齐景枫说道:“倾儿姐姐不停歇的在京都为你寻医问药,买了许多的药材,写了许多信放在家中,不过是念在那一段美好相处的时光,你怎得能如此冷心冷肺,作践倾儿姐姐是个奴才?若是如此,齐少夫人岂不是奴才也不如?”

    空气骤然冷凝,只听到齐景枫淡笑道:“我的妻子,自是由我照应她。疼她都来不及,怎得舍得她( 重生之嫡妻归来 http://www.xlawen.com/kan/11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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