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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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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狗!”杨镇抚着它狗头大笑:“从今儿开始,你做我小弟,谁敢碰你,小爷一斧劈了他!”

    杨镇化开三瓶生机散,灌黑狗喝下。治外伤生机散要敷在伤口,治骨裂却要服下了。杨镇甚至取出两粒望舒丹塞到狗嘴里。望舒丹最治内伤,谁知道虐待黑狗的人,有没有棍棒打在肺腑上。若打出内伤恰好治了,若没有权当补药吃了。

    杨镇又从他头顶一路摸到尾巴梢,确信再没有断裂骨头,便一翻身躺在黑狗旁边。

    黑狗呜咽了一阵,趴着向杨镇靠近几分,瞪着大眼看了杨镇半晌,忽然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哈哈!死狗!”杨镇不耐瘙痒大笑起来。

    跳起来去河里捉了几条肥鱼,烧烤了仍一条给黑狗,自己也大口啃食。

    一人一狗,相处融洽。

    酒足饭饱半晌杨镇慵懒地躺在它身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唉,死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不管了,要不咱换一个?铁柱怎样?不喜欢?那,翠花?驴蛋?毛蛋?”

    “汪!汪汪!”山林里犬吠声大笑声不绝于耳。

    一连三ri杨镇和黑狗都在破庙停留,黑狗伤势一天好过一天。杨镇每次打坐醒来都能发现它伤口明显好转。肩上刀上和背上烧伤,第一宿睡醒便好了大半,第二宿醒来几乎痊愈。

    黑狗在崖下本也得了机缘,它不能像杨镇一样把灵气转化为真气,灵气弥漫在身体里,滋润了**,恢复力本就极强。又有杨镇搜刮来的灵丹妙药,皮肉之伤好的极快。

    ri出东方,杨镇盘膝而坐,闭目静心,紫气东来。他绝不会浪费哪怕一次ri出时光。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四下瞅了一眼,高声叫道:“死狗!”

    这几天,只要他打坐,黑狗就安安静静守护在旁边,仿若护法,今儿怎么没了?

    杨镇连叫两声,林中一道黑影蹿出,黑狗衔着三只野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回来,往地上一丢昂首挺胸看着杨镇,那眼神分明再说:爷能猎到野鸡,你却只会逮鱼。

    杨镇哈哈大笑,在小溪里将野鸡洗剥干净,架在火上烧烤。忽然一拍脑门懊悔道:“该死,该死!鱼是发物黑狗受了伤居然给它吃了两天发物。”

    杨镇回头,只见黑狗目不转睛盯着烧烤的野鸡,伤势恢复极好,甚至自己把绑在后退上的定型木板拆下来。蹲坐稍有不便罢了,根本不把吃了两天鱼当回事。

    “好狗!果然不一般了。”杨镇知道这不但是生机散和望舒丹的作用,更是黑狗本身体质提升。

    三只野鸡分食下腹,杨镇脑袋一歪,躺在破庙稻草堆上,摸着狗头道:“咱去小孤镇吧,小爷我吃了快俩月烤肉了,一颗盐粒都没进,都快淡出鸟来了。”

    “嗷呜……汪!”黑狗低叫一声。

    这狗隐约听得懂许多话了,杨镇大笑。

    “走啦,死狗!”杨镇唤道,起身向小孤镇走去,黑狗“汪”的一声,摇着尾巴紧跟上来。

    一人一狗吊儿郎当的在树林里穿梭。

    如今体内经脉都是通常的,按照境界而言,自己已是炼体境界,只是真气不足,本源亏损,魂器不能点燃,不能以本源之火煅体。

    修行便如种树,果树就是本源,果树上结出的果子就是真气。真气可以消耗完,但只要果树还在,就可以再次结出果子,无穷无尽永不断绝。有人打架将真气消耗殆尽,打坐一晚便有恢复,而有的人在真气消耗殆尽又用丹药强行刺激潜能,虽然爆发了,但境界却跌落了,就是这个道理。

    星璇入体,将养着你丹田玄黄之气吞噬,便是吞噬了果树,本源受损,真气再不能恢复,只能从头开始一步一步的重新修炼。好像一个人被废了道法重头修炼一样。

    好在自己体内灵气充盈,修行速度一ri千里,怪不得凌霄犬吠都把自己视为灵丹妙药。杨镇边走边思索着自己的修行。

    灵气在体内不但提供修行,更时时刻刻温养经脉,长年累月下来,经脉必然强韧,这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只是这般消耗灵气,却有些暴殄天物了。

    这次到了小孤镇却要想法子弄些钱财,买些上好的药材炼些温养经脉的丹药。以前灵气太多,不受控制,现在可以隐藏在星璇中,却不能靠灵气温养了。

    杨镇想着手一翻手心多了一枚玉简,玉简沧桑古老,已经有极细小的裂纹。背面小篆携刻“丹术”二字。

    这是杨镇三枚炼丹玉简中唯一能略微看懂的一枚。从草药异兽的认识开始讲解,算是基础丹术。另外两个却是什么采天地五气,炼先天真气……玄之又玄,根本看不到草药兽骨之类。杨镇认得所有字,看得懂所有句子,却不明所以。大约就是初学者看八股文的感觉,字都认得却决然看不懂。

    想想也是,按泰族金sè大汉所言,这是他灭绝许多门派积攒的,就像灭了书院掠夺了课本一般,当然不会从私塾阶段的基础讲起。

    倒是《剑修》实在奇妙,行文简练明了稍有文学积累便看得明白。

    《丹术》虽说基础,大约也是秀才读物,虽然能看懂一些,却也是模模糊糊。山寨里却没有专门的老中医,此趟先去小孤镇,得先找个医馆好好学学。炼丹和中医密不可分,就从医术入手。小孤镇是草药大镇,医馆差不了的。其他东西回了天玑门再跟着师姐系统学习罢。

    杨镇思索着,不知不觉已到镇外。小孤镇名为镇实是县城,城西有天堑界谷,城北二十里是小孤山,城南是大片药田。而城东有官道直通青阳城,官道两旁大片农庄。

    小孤镇种药的都是大户,种药的佃户生活也颇为不错,唯有庄稼汉饥一顿饱一顿,甚至比不过乞丐,乞丐尚且不须艰苦劳作呢。

    杨镇一身松垮道袍身后跟着一条牛犊般的大黑狗,大摇大摆的走过城门,一个守兵轻“咦”一声,道:“那不是赵家少爷的黑狗么?”

    另一个卫兵点头道:“可不就是它么,大黑!”他冲黑狗叫了一声。黑狗扭头蔑视般撇了一眼,便不再搭理,跛着腿紧跟着杨镇。

    其他三个守卫哄然大笑,纷纷嘲笑这守卫狗都不愿搭理。

    那守卫冷哼一声,低骂道:“一个畜生,你神气什么!狗仗人势。明天爷爷炖了你吃肉。”

    另一守卫却疑惑道:“这狗不是被赵家少爷打出家门了么?前几天还满身伤呢,今儿怎么就大好了?”

    “刚才过去的不是它新主子吧。”一个守卫扭向城内看着杨镇背影低声道。

    “原来你叫大黑?”杨镇看着黑狗低笑一声,不管城门守卫还在说什么,眼睛已经盯向不远处一家院子。东城门口的人家都是东城外的庄稼汉,虽住在城镇内,却是实实在在的佃户。

    土坯墙,木大门,屋上长草,有些破落却显得宁静。只是这片宁静此刻喧嚣异常。大门外围了一圈人,里面不时有喝骂声传来。

    杨镇凑近了便听一个青年尖锐嗓音骂道:“给本少放手!你家地契房契本少今儿全要收回,谁敢拦着!”

    这声音听着几分耳熟,杨镇踮起脚尖,努力向里看。但个头矮小,看不甚清楚。他不到十四岁,个头还不及大人肩膀。

    里面又有声音传来:“赵少爷,不要啊!我儿怎么得罪你,要你打得半死,还要抢我家田产,这一家子可就活不下去啦!”

    这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沙哑的嗓音带着哭声。

    这一片佃户,种着东门外所有粮田,却是义务劳动,自己所得就是朝廷给的三分薄田。失了这三分田地,真真活不下去了。

    “滚开!”那少爷一声怒骂:“打死他才好!他害本少在槐树上吊了三天,这房契地契就是赔偿。还有,那……那个小瘪三,从明儿开始就是赵家家仆!给爷乖乖送到赵府去。”

    “不要……”妇女颓然声传来。却被巴掌声打断。

    “作孽啊!”围观的一个大娘,拍着大腿哀叹。

    “噤声!”旁边老汉立刻捂住她嘴,瞪眼道:“你怎敢乱说?不怕赵家少爷找咱麻烦?”

    大娘摇头喘着粗气:“本来就是这赵高恶霸,不知在山上得罪了什么强人,不但害了秦家大儿,还要抢夺秦家嫂子的房子和地,这孤儿寡母怎么活下去?”

    “赵高?是他!”杨镇忽地明白了,赵高是丘狐大当家的外甥。足足追了自己一个月,最后把自己逼下山崖。

    杨镇眉毛倏地皱在一起,便听里面赵高一声尖叫:“小瘪三你敢咬我!抓住他!给我吊起来打!”

    人群陡然被撞开,一个六七岁的顽童冲出来,三五下爬上门外一株老树,呆在树上哆嗦着看着地下。

    “大哥要被打死了,哥哥伺候你十年,你害死哥哥又来欺负我娘,等我长大一定不会饶了你!”小孩眼睛瞪得浑圆,jing气神十足,没有一丝胆怯,身体哆嗦却是气愤难耐。

    “小瘪三!给我把他拉下来。”赵高气的浑身打颤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身旁三个恶丁,正是当初追赶杨镇的其中三个。三条恶狗冲出来,绕在老树下,冲小孩狂吠。

    杨镇在人群后,身后大黑听到赵高说话,便怔了神。见赵高与恶丁出来,忽然打了个冷战,呲牙咧嘴前腿刨地,仰天恶狠狠一声咆哮:“汪!汪汪!”

    声如洪钟,悠远绵长,似虎啸又似猿啼,不知饱含了多少愤怒和心寒。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大黑看来,连老树下三条恶狗也嗅着鼻子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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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显威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大黑看来。

    赵高看着大黑,怔了一瞬,忽然怒道:“好畜生,你还没死!把它给我宰了炖肉吃!”

    三个恶丁立刻围了上来。大黑咬着牙,死死盯着这三个家丁,口中低呼,似在压抑心中愤怒。

    “给我过来!”一个家丁一把向大黑头顶皮毛抓去。大黑向后一闪,躲开家丁大手,后腿却趔趄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虽有灵丹妙药,但这骨头还没大好。

    “吆喝!”家丁呀一声,“你这孽畜,少爷要逮你,还敢躲?”他从腰间抽一条鞭子,“啪”地向大黑抽来。

    杨镇眼睛陡然爆出一团jing光,向前一步挡在大黑面前。一把抓住鞭梢,向回一扯整条鞭子便夺了过来。回首拍拍大黑脑袋笑道:“怎的,你的伤是他们打的?”

    大黑看向杨镇,眼神渐渐温和下来。杨镇回头,眯着眼看向赵高:“这狗现在小爷罩着,打我的狗问过主子没?”

    杨镇一身松垮道袍,洗的白净,长发随意挽起,一月好吃好喝,身材壮硕不少,与一月前模样大变。一时间最先认出他的反而是树上小孩。

    小孩瞪大眼睛,指着杨镇惊道:“你,你是那个小乞哥儿!大哥说你是山贼,已经跳崖了,你没死!”

    杨镇在山寨一月,时常扮做小乞儿混在小孤镇,镇子里倒有不少人认得他,只是不知他居然是山上贼寇。

    小孩一喊众人纷纷露出讶sè。赵高怔了一瞬,认出杨镇顿时勃然大怒:“小杂种你果然没死!害爷爷吊了三天,你……你!给我,给我抓住他,打,打,往死的打!”

    赵高喊着,突然抢过家丁的鞭子,甩一声脆响一鞭抽来:“杂种!害本少足足吊了三天,打死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己堂堂赵家少爷,居然喝了他的洗澡水。乖乖让本少打断一条腿也就罢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低贱的杂种,死就死了后寨那帮老家伙居然逼着舅舅吊了本少三天。

    想到这三天,赵高更怒不可遏。自己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罪过,尤其是整个小孤镇都有传言,说自己是山贼头领外甥,这一辈子名声可全毁了!今年乡试的资格都被取消了。县太爷说了洗不清名声永不能参试!

    “该死的,该死的!”越想心底的怒火越旺盛,鞭子在空中一声脆响。杨镇身子一侧鞭影贴着鼻尖划过,“啪”地抽在地上,尘土飞扬。

    杨镇左脚微挪,踩在鞭梢上。

    “下贱胚子敢躲!给本少放开!”赵高向回抽甩,鞭子却定了根般,踩在杨镇脚下纹丝不动。

    “杂种!孽畜!给我咬!”赵高大怒指着杨镇大喊。背后三条恶狗陡然扑了上来,张着血盆大口,口外垂涎,腥红的眼睛,嗜血残暴。

    杨镇眼中陡然爆出一团jing光,并手成刀,一刀斩在一条黑狗脖根。黑狗呜咽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四腿一蹬,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

    一狗跌落,另一条狗紧跟着扑了上来,森白牙齿直奔杨镇脖根咬来。杨镇眉毛一皱,正要出手,身后一道黑影shè出,大黑以更快的速度抢在他前面,与赵高的恶狗撞在一起,砰一声响,两狗同时落地,大黑后腿一闪,险些摔倒,嘴巴却死死咬着黑狗脖根,口中呼啸,脑袋一甩,黑狗头颅顿时耷拉下来,被大黑一扔,摔在一边,蹬着四条蹄子,却站不起来,像一只扭断脖子的乌鸡。

    第三条狗扑了一半,生生止住攻势,胆怯看着大黑,口中呜咽着再不敢向前来。

    赵高原来五条大狗,铁三叔shè死吃了一只,剩下四只就以大黑为首,如今大黑灵气淬体,力气和速度更胜一筹,其他狗更不是它对手。

    “该死!给我打断它的狗腿!打,打!”赵高竭斯底里。

    三个家丁面面相觑,手里还有鞭子的,慢慢向大黑靠拢,摆出一副jiān诈笑脸,温和道:“大黑过来,乖,过来。”

    杨镇冷哼一声:“敢碰大黑一根毫毛,打断你狗腿!”

    那家丁蓦然一怔,似乎没想到一个乞丐般的山贼小瘪三敢这样与自己说话。正要喝斥,却听一个冷傲声音传来:“好个狡诈卑鄙的土匪!”

    伴着声音一个健硕大汉带着几个衙差大步走来。

    “堂哥?”赵高兴奋叫道:“你怎么来了?”

    那大汉哼一声道:“本来听说秦家不肯交出地契,现在看来……”他瞅了杨镇两眼,道:“这就是和你那恶奴设计好谋你钱财的小山贼?”

    “嗯?”赵高明显一愣。

    大汉未说话,旁边一个衙差已经抢道:“赵少爷就是太善良,才中宵小jiān计。秦家婆娘居然向太爷告状,说你是山贼亲戚!更将她儿子打的半死,一派胡言!分明是她儿子心存不良,联合山贼谋赵少爷钱财,死了也是白死!”

    另一个衙差附和道:“你看他身上衣服,材料细腻做工jing巧,分明就是谋财害命抢夺来的。最近咱药库丢了大量草药,肯定就是他偷的。”

    “对,就是他!”

    “赵捕头快抓了他,大功一件。”

    “抓了他!”

    四个衙差一人一句当场定了杨镇的罪。杨镇先是一愣,接着摇头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直到蹲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出眼泪来。

    “小孽畜,笑什么!给我滚过来!”被称为赵捕头的大汉,向前一步踏出,一把向杨镇胸口捞来。

    杨镇嘴角一咧冷笑一声,左手轻轻抬起不紧不慢,正抓在大汉手臂上。

    “打断他的腿,堂哥,打断他的腿!”一旁赵高跳脚呼喊。堂哥是谁?那是小孤镇的捕头!未做捕头时打遍小孤镇未逢敌手!一双拳头打四五个寻常捕快轻而易举。就算舅舅的山贼手下,也少见那么雄壮的。一个在外流浪十年的小瘪三,比本少这书生都不知弱了多少,堂哥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赵高现在看平常鄙视至极的粗鲁堂哥,居然可爱了许多:“还有树上那个小瘪三,一并弄下来捏死他们!”

    捕头眼中流出毫不掩饰的蔑视,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小手。杨镇十几年清贫,以前吃了上顿无下顿,身子骨发育的很差,手连捕头一半大都没有。

    杨镇哂笑一声,抬眼道:“出手很快啊。”

    “嗯?”捕头疑惑。

    “平常抓人,也是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扣大帽子么?”杨镇忽然静了表情,不知为何对这捕头升起极其强烈的厌恶,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层的厌恶,这种厌恶绝不是一两天,一两件事情就能积累下的。

    堂兄,堂兄……是了,是他!他曾经也是山寨的弟兄,父亲死后第一个跳出来欺辱自己的。记得自己被撵出山寨后,镇子上有人可怜自己,给了三个馒头。他却抢了馒头,踩成面饼,更在上面洒了一泡尿!指着自己鼻子骂自己是没人要的杂种。

    杨镇压根一咬,真气在体内止不住运转,在经脉中滚滚翻腾。

    “找死!一个吃狗食的下贱胚子也敢责问本捕头!”捕头喝骂一声,抽手要向杨镇脸上扇去。

    “咔吧!”一阵低响。捕头手臂没从杨镇手中抽出,反而发出一声骨裂的声音。

    继而,一声惨叫。

    捕头忽然跌跪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被杨镇捉住的手臂。手臂已经被杨镇捏的微微变形,向下弯折。

    “你,你你……”他惊恐的看着杨镇,看怪物一般。

    杨镇手微微松了几许,捕头如蒙大赦,紧接着却是羞怒难耐,抬眼便要喝骂,便见杨镇抬腿一脚踢在他胸口上。

    仿佛流星撞击,硕大的身体断线的风筝般攒shè出去,狠狠撞在古树上,反弹回来砸在地上,捕头在地上一阵挣扎,艰难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杨镇,还没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连古树上的小孩都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杨镇。口中喃喃:“小,小乞哥……”

    四个捕快,一圈老乡,都如开水烫了的鸭子,长着大嘴,一声不发,场面寂静至极。

    杨镇体内真气运转,却不能说话,一张嘴泄了真气,便没有这般力气了。在捕头惊恐眼神中,他迈步向捕头大步走去,在一丈外陡然跳起来,身子凌空一个反转,手中硕然多出一把大刀。

    刀长两尺不足,柄五尺有余,刀无奇sè,军中战将常备。大刀随着杨镇在空中抡了一圈,陡然斩下。

    捕头顿时瘫在地上,抱头哀号:“莫要杀我!”

    却听耳旁轰然巨响,手触摸头颅尚在,侧眼看去,杨镇大刀斩在他身旁巨石上。一人高的假山状巨石,被当头劈做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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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讹诈

    杨镇落地大刀自然收入星璇空间,微微吐出一口气,真气复归星璇。一圈人张大的嘴巴更往地上掉去。一双双眼睛瞪如牛瞳,恨不能把杨镇吃了下去。

    杨镇转头看向捕头,揶揄道:“你说我是山上山贼?”

    捕头嘴角挂着鲜血,冷汗涔涔,喏喏不成声:“我,我……”身为本镇捕头,赵高堂兄,杨镇身份他自然晓得,只是此刻唯唯诺诺再不敢说出一个字来。眼前乞丐一般的小孩体内,仿佛隐藏着一头凶恶的猛兽,敢有一句多嘴,立刻会把自己死的粉碎。

    以武力服人者,最易服于武力。杨镇冷哼一声,再不看他一眼,迈步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向赵高走去。

    赵高瞪着大眼张着嘴巴,脑袋打了一个结。想破脑壳也想不通,一个睡破庙,吃剩饭的乞丐般的山贼,怎么会突然,突然……刚才忽然出现,又消失的白晃晃的是什么玩意?

    心神还被震撼着,便看到杨镇一步一步逼了过来,赵高顿时大惊失sè,慌地向后躲避:“你,你别过来!”

    杨镇又渐渐恢复了那副带着几分轻佻和无赖的表情,赵高越躲,他越靠近,直到面贴面,才在赵高耳边低声道:“赵家少爷,你纵仆行凶把我逼下山崖是不是?”

    赵高竭力向后扯着腰,喘着粗气:“我没……”“没”字才出口,被杨镇恶狠狠一瞪,登时咽了回去,脸上凄苦:“可是,你不没事嘛。”

    杨镇翻了个白眼,嗤道:“赶明儿你挑旗造反,难道朝廷会因你造反不成,饶你小命?”

    赵高面sè一惊,抢道:“我堂堂正正读书人,怎么可能造反?”

    杨镇哼了一声:“你推我坠崖,要不是小爷还有几分运气,早一命呜呼了。即使这般,伤筋动骨,各种汤药诊费——我算算。”杨镇掐着指头念叨:“人参鹿茸藏红花,磕磕绊绊小三千,另有住宿酒食和休闲,加上jing神又损伤……给你打个八折,算五千两。”

    寻常诊治不过几文钱,一二两银子的都是大病了。听杨镇开口就是五千两,赵高大惊失sè:“哪有……”

    “哪有什么?”杨镇yin狠狠道:“不想赔钱?那好啊,我把你丢下山崖,你再自个儿爬上来,咱立马两清。”他立刻挽袖子,摆出捉人姿态,口中无赖道:“来来来,我免费把你从东门提到西门,保证让你脚不沾地,轻松跌下界谷。”

    “不要!”赵高尖叫一声:“五千两,我,我身上没带银子,我明天就……不不,你跟我回家,我立马拿给你。”

    划擦!少了!见赵高眼都不眨就应下,杨镇立马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白白嫩嫩的公子哥,那可是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县衙旁边的宅子挂牌出卖,前院后院荷花塘,足有三亩地才要一百五十两。这位爷被讹五千两眼都不眨一下。

    杨镇眼珠一转,贼笑道:“银子?我可没说五千两是银子。”

    不是银子?金子?五千两金子?在场的人都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天大的数目,朝廷例律一两金子等价十两银子,实际民间交易一两金子足以换到十三两银子。五六万银子,就算人参鹿茸当饭吃也花不了这些钱。

    听杨镇开口就讹诈五千两金子,赵高面sè大变,怒火中烧,可看杨镇戏谑眼神,目光掠过瘫在地上的堂哥,和被杨镇劈做两半的石头,顿时没了胆气,唯唯诺诺道:“我家,我家只是青阳城赵家分支,收的草药也都要送往主家,哪有这么多钱。”

    “没有啊,那没办法了。”杨镇颇为可惜的摇头一叹,抬手向赵高肩上抓去。

    “有,有有!”赵高顿时变作惊恐,身子再向后躲避,紧紧贴在土坯墙上:“但是要等几天,再过几天我家就不是主家附庸了,整个小孤镇的草药都会被我家掌握,到时候一定给你。”

    “嗯?”杨镇斜眼怀疑。

    赵高慌忙在身上乱摸,摸出一大堆事物来:“这是三十两银锭,一千七百两银票,本是临近乡试,要看望恩师的,全给你,还有,这个玉佩是祖上传下来的,至少值七百两,一并抵押给你。”

    杨镇饶有兴趣的把玩这这些事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银票,以前做店小二,没有人拿几十两的银票结账,到了山长更和钱财断绝了关系。这东西约莫有一尺长六寸宽,图案复杂,纸质不错,不知道湿水洗一下会不会作废。

    杨镇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既如此,我就宽限你几天,不过利息照算。”

    “好!”赵高如蒙大赦,贴着土墙,向旁边挪动两尺,连家丁都不叫,转身就要跑路。

    “赵家公子!”杨镇摇头叫道:“慢来慢来,赵少爷这么匆忙做什么?”

    赵高胆怯回头:“还,还要怎的?”

    杨镇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道:“这玉佩银票就算做利息了,可你欠我五千两赤足黄金总得立下个字据吧?虽有这么多老乡作证,但立下字据ri后不也少了麻烦?”

    赵高肺都气炸了,嘴皮子哆嗦,却不敢出声反驳。恨恨一跺脚,从怀里掏出狼毫笔,在嘴里泯了泯,颤抖着手,在一方洁白的手帕上,写了字据,签了名讳又哆嗦着印了印章。看着亲手写下的五千两黄金的数目,眼神都飘忽了,只觉得惊心动魄,一阵冷汗从脊梁上突突地往外冒。再不敢在这儿停留片刻,手帕丢在地上,吃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往城中撞将而去。

    三个家丁面面相觑,带着哭腔呼着少爷,紧追赵高而去。

    杨镇哈哈大笑,在一圈人震惊的目光中,嘘嘴吹干手帕上字迹,贼贼的揣进怀里,也向镇子中心走去,却转了一个弯进了一家成衣铺。

    这店铺不小,柜台上摊满各sè布料。正量裁布料的女掌柜,见一道影子shè入店中,立即起身笑脸相迎:“客官要……”才说出三个字来,看清进来的只是个十二三岁的顽童,身上穿着的更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残破道袍,顿时变了脸sè:“去去去,别挡在门口,误了生意。”

    杨镇一怔,摇头哂笑,随手甩出一锭银子。十两雪花纹银砸在柜台上,砰的一声。女掌柜唬了一跳,似不相信杨镇丢出的银子,拿起来掂了掂,立刻变了笑脸,赔笑道:“客观要制衣?”

    “从内到外,两白两青,四套长衫,两套短衫,最好的料子,最时兴的款式,最快的速度。”

    “好嘞!咱家的料子都是青阳城直接发来,包您满意。我再把邻家几个帮手全部找来,三天就能做好一套。”她又拿出一个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拨动:“长衫内外一套,最好的蜀锦,要四两,短衫三两,一共二十二两。这十两是定金,余下的等您取衣服时可再付清。”

    说罢了拿出长长的麻绳,量了杨镇肩宽腰围,量一处便打一个结。

    “客官可要刺绣?家中高堂健在却不能穿纯白衣衫。”女掌柜边量道。

    高堂?杨镇神情忽地一阵恍惚。父母早去世近十年,养父了走了许久。这次莫名其妙跟着孙洁队伍回了孤山寨,物是人非,能认得自己的都不是多数了。父母——父亲还市场出现在梦中,长年累月同一梦境,一身古装,背背宝剑,喝斥自己醒来。而母亲,连梦都很少梦到了。其变自己修道,却也没听说过哪个道法可以起死回生。

    杨镇摇了摇头,隐去眼中泪水,道:“衣襟绣上流云‘镇’字,身上恰当处祥云图案,你有经验,看着办吧。”

    “好,包您满意!”女掌柜乐呵呵道。

    被她一问高堂,杨镇制衣的兴趣也沉了下去,胸口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大石,以前种种cháo水一般奔涌而来。

    提线木偶般任女掌柜摆弄,直到出了成衣铺还昏昏沉沉。

    大黑无聊的趴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刻摇着尾巴乐呵呵迎了上来。杨镇摸摸它脑袋拍了下脑门。刚才得了赵高银票,得意忘形只管自己来了,居然把大黑忘了。这狗倒是贼jing,自己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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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拜师

    “走吧,死狗。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寻摸个医馆,等学的差不多了再跟我回山寨搅一场风雨去。小爷现在多少算个有钱人了,跟着爷不会亏待你的。”

    大黑抖抖身子,虎头虎脑的跟着杨镇往临街聚仙客栈而来。

    聚仙客栈传闻曾有仙人客居,隔着很远,便看一个短衫家丁在客栈外焦急徘徊。那家丁远远看到杨镇,怔一下,脸sè忽地转忧为喜,即刻向杨镇跑来。

    “公子,您来啦。”家丁迎上来表情如释重担。

    “公子?”杨镇嗤笑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家丁。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公子呢。

    “呃……壮士?”家丁尴尬挠挠脑袋,看杨镇调笑眼神,不由心里发怵:“要不,大侠?英雄?”他都被急出哭腔了。

    杨镇哈哈大笑:“随你称呼,我记得你叫恕己是吧?你家少爷呢?”

    这家丁乃是当ri夜晚载了自己一程的车把式。

    恕己哭丧着脸:“我也不晓得。少爷一来便说要去探访探访,这都两宿没回来了,小的正着急呢。”

    赵青阳要来采办草药,自然要去各个药庄调查一番,小孤镇周围十数个药庄,镇子里种药的大户不在少数,全调查下来少说也要一个月,才两天不回来这算什么。杨镇毫不在意的摇头笑道:“探访嘛,总需要时间的,你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睡好就是了。”

    杨镇说着话,举步走进客栈内,不等小二搭话,便把一定银子丢在柜台上,道:“一间上房,打好洗澡水。”

    掌柜的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喜笑颜开,却又为难道:“不敢欺瞒客官,亏要开chun了,进山采药的队伍就要回来了,咱这小孤镇这半月,来人越来越多,别说上房,就是下房也一间都没了。”

    恕己跟着走进来,听到掌柜如此说,立刻凑前来道:“公子,我家少爷定了一处小院,虽然不大,倒也雅致安静,里面有四五间客房,您不如去哪儿住吧?”

    杨镇好奇看向他:“你家少爷不在,你做得主?不怕他回来惩罚你?”

    恕己嘿嘿笑道:“做得,做得。就是少爷在,这主我也做得,况且少爷最爱交友,要知道您在找住处,我却没把您请回去,恐怕才要大大的惩罚我呢。”

    “好!”杨镇也不做作,立刻应道:“那就去你们哪儿,小二把你店里拿手好菜做几个,中午给我送来。要以素为主,淡不溜溜吃了俩月烤肉,小爷现在一见肉就直犯恶心。”

    “好嘞!请好吧您哪。”店小二白毛巾一搭,摘了四五个菜牌去后面报菜去了。

    恕己引着杨镇绕过大街,进了一处胡同。

    “这小院也是聚仙客栈的产业,主室少爷住了,西厢房小的占着呢。您住东厢房可好?”

    杨镇点点头。厢房不厢房都是小事,总好过狗熊窝土地庙。

    恕己嘻笑道:“主室旁有一间小浴池,里面有天然温泉,您要不要泡泡澡?”

    小孤山乃是一座火山,周围温泉倒不在少数。可是数得上来的都被大门大户占用了。想不到这儿有一处。只在父亲还在时在山上泡过温泉,那滋味早忘的差不多了。

    见杨镇点头,恕己立刻准备沐浴器具。温泉就一处,自然要洗干净身子再泡。看杨镇带着享受表情进了浴室。大黑找了处太阳温暖没雪的地方,伸懒腰打个哈欠,慵懒的爬下来。

    它后腿还没有好利索,今儿走的够多了。

    杨镇泡在温泉里,不知不觉沉睡过去。泉水温着肌肤,浑身骨头都懒散了。丹田处星璇缓缓旋转着,真气在经脉中平稳运转。杨镇发觉只要行功路线娴熟了,不需要控制,星璇旋转真气便会在经脉中自主运行,虽然很慢但贵在安稳。

    修行一途最忌急躁,yu速则不达,不然杨镇也不会真气未曾饱和就从狗熊洞出来了。他心xing未定,闭关一个半月已是极致,静极思动。再强行闭关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若是道心平稳闭关一年半载也不算什么。

    睡梦中,“笃笃”敲门声传来。杨镇幽幽醒来,就听门外恕己低声道:“公子,您泡好了么?”

    杨镇擦干身子,穿上残破道袍,打开门。恕己憨笑道:“公子,您出来了?”

    杨镇伸个懒腰,问道:“叫我何事?你家少爷回来了?”

    恕己脸sè一暗,摇头道:“还没有。是县衙师爷来了,您刚泡进去不久他就来了,却不让我打扰您,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有门外跪了一个小孩,跪在那许久了,天寒地冻,冻的瑟瑟发抖,嘴唇都煞白了。问他话也不答,我猜应该是跪您的。店小二也把酒菜送来了,您再不出来菜都要凉了。”

    “县衙师爷?小孩?找我的?”杨镇一头雾水:“走,去看看。”

    杨镇大步向门外走去,大黑看到杨镇,立刻摇头摆尾跟着。恕己没有关闭大门,门外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昂首挺胸,跪在地上。看到杨镇出来立刻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求小乞哥收我为徒!”

    杨镇被他一顿磕头磕懵了。痴痴道:“收你为徒?什么徒?”

    小孩跪着道:“我想跟你学仙术,娘和大婶他们都说你斩开石头的是仙家仙剑。我要跟你学仙术。”

    “哦!”杨镇忽然想起来了:“你是东城门口那家的小孩。你家大哥是赵高的家丁是吧?”

    小孩神sè黯然点点头:“已经被打的半死了。”

    “哈哈!”杨镇大笑:“那你怎不求我去救你大哥?反来拜师?既然说我会仙家仙术,救你大哥岂不手到擒来?”

    小孩嘟着嘴道:“娘说拜师最重要,拜师了就能学各种仙法了,最不济以后也能吃饱穿暖了。况且只要你成了我师父,就不会要我大哥死掉的,肯定会救他。”

    小孩就是小孩,一点城府都没有。杨镇大笑,摇头道:“你起来吧,我不收徒弟。这瓶望舒丹和生机散拿去灌你大哥喝下,想来死不了了。”

    这小孩大哥定是当ri追逐自己的四个家丁中的另一个,已经近两个月了,气早消了,连赵高都只是讹诈,看在小孩子跪拜份上便救他一救。

    “真的?”小孩蓦然一喜,便要站起来,才站了一半却又想起什么跪下了:“可是,娘说一定要拜师的。”

    杨镇气急反笑,娘说,娘说。还真是父母之命大于天。一句娘说,这小屁孩居然就顶着寒风跪了一上午。杨镇挥手打发道:“快走,快走。小爷还他娘的是小屁孩一个呢,收鸟的徒弟。”

    小孩却不听杨镇,倔?( 醉仙道 http://www.xlawen.com/kan/1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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