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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部分阅读

    么有钱盖房子?有这功夫,我发展一下工商业,提高一下农业生产,不比你建一栋大楼强百倍?

    章雨眼珠微微一转:“好,那我明天拿来给你过目,新大楼的建设,是经过上头同意,也是许多同志都建议的。”

    “嗯,我先了解情况再说。”刘羽重复一遍,心里暗笑,花的不是你们钱,你们当然同意建设,若是向“同志”征集这笔钱,恐怕“同志们”就有意见了,咱们简朴作风都去哪了?形象工程有意义吗?咱们不带这么劳民伤财的?其实,不过是伤到他们的财罢了。

    章雨微微皱眉,心知刘羽对这事怕是有几分意见,正愁苦呢,蓦地又有人敲门。

    有人来了,章雨只得走了,随着刘羽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刘羽点个头,顺道开门,门外站着陶林佳,与出门的章雨不咸不淡的点个下巴,算是打招呼,这俩人还是同一镇的,就此来看,似乎关系比较浅嘛。

    直到陶林佳来,想起章雨、陶林佳和王江南的复杂关系,刘羽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章雨今天来的目的,并非债务和新大楼的事。章雨跟王江南可是一直都过不去啊,如今王江南一去不回,是生是死,最着急的怕是章雨了,他今天来,其实很可能是来打听王江南的下场,只是来不及罢了。

    “进来吧。”刘羽转个身,桌子上稍微收拾了下,重新冲了杯茶。

    陶林佳当过兵,说话就显得更直白:“刘县长,我是来汇报工作的,有几件事需要你批示。”

    “说。”刘羽颔首道。

    陶林佳说道:“就一件事,是明长镇的铝锅公司,资金缺乏,希望政府能帮助贷款。”

    一个铝锅公司资金链断裂,找政府帮忙贷款?这事听着新鲜,在花罗却说得通,铝锅县是投资三千万兴建的公司,生产铝制锅和电水壶,在去年以前效益很好,是全县的创税大户,不过去年以后,据说是销售渠道出了点问题,造成资金紧张,现在都求到政府头上要贷款,可见资金恐怕已经相当紧张了,当然,不排除铝锅未雨绸缪,先贷着款再说,或者明明不缺钱,借这次危机要贷款,民企贷款艰难,但凡能要钱的方式,如何稀奇都不为怪。

    “哦?要怎么帮?”刘羽道。

    “希望我们政府做担保,或者减免一些本季度税费。”陶林佳道。

    刘羽沉吟了一会,微微摇头:“治标不治本,明天……后天吧,后天下午让对方负责人来一趟。”铝锅是创税大户,他亲自见见也不为过。担保贷款,或者免税,这些法子肯定不行,他们能要第一次,就能要第二次,只要他们还处于“资金紧张”阶段,就能重复这么干了,县政府不能陷入被动,他要弄清楚症结,对症下药。

    “好,我这就去安排。”陶林佳说道,聊了一阵,他就起身告辞,刘羽把他送到门口。

    临走时,陶林佳又道:“章副县长刚才说过新大楼的事吧?希望刘县长要好好考虑,很多同志都不同意,浪费资金,据说,投标该项目的公司里,有一个是章副县长外甥,同志们对此很有意见。”

    “嗯,知道了。”刘羽面无表情道,陶林佳点头离去。

    嘿,一个新大楼的建设,又涉及到多少利益争夺呢?刘羽不会天真的以为,陶林佳真就替政府的资金着想,他分管的工商业,可是资金大缺口,他分管的工作需要的钱,比别人都多。

    第六百八十一章正牌不如假冒

    送走俩人,刘羽稍稍琢磨,章雨和陶林佳能来,说明刘羽的“威”显现出来了,对他该有的敬畏,他们都有了,周璇和林正一样,这两天应该会找机会与他沟通。但,有威还不够,威,只能让人敬畏,而不能让人敬佩。

    以往,刘羽可以不买任何人面子,大家只要怕他就行,但现在却不行了。

    在公安时,刘羽不需要外人的敬佩,只需要他们的畏惧,需要他们感受到震慑,不敢作奸犯科。但是身为一方县长,他不仅需要下属畏惧,还需要下属愿意跟随他,也就是尊重他。这个尊重,并非传统道德意义上的尊重,这不现实,都几十岁的人,让他们打心眼里尊重一个人,并且只比他们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这是科幻世界。

    要得到他们的尊重,首先刘羽要有他们尊重的资本,这资本便是利益!说到底,人与人的关系,往往都是利益维系,不过有的直白,有的晦涩罢了。所以,想得到他们的尊重,刘羽必须拿出足够多值得他们尊敬的利益。

    这些要从长计议,刘羽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一堆被他们扔过来的麻烦。

    拖欠的债务、待建的新政府大楼、即将倒闭的铝锅公司,这些确实急需处理的,他们俩汇报工作是其一,把问题丢过来看刘羽的处理手段才是关键。刘羽不能在这上面露出不足。

    前两者都好说,先拖拖看,铝锅公司却拖不得。所以。刘羽很爽快的在后天约见对方负责人。具体谈谈情况。

    做好决定,刘羽心底有了谱。

    晚上**点时,刘羽给白洁和庆渔歌几人相继通了电话,最近个把星期一直在下面乡镇跑,没怎么跟他们联系,现在困难的局面打开一点,刘羽松了口气,跟他们联系起来。

    虽说才半个月不见,可真正隔着电话说起话来,浓浓的想念油然出现,从白洁开始,最后到小鱼,挨个说,光是永乐这打下来,足足就打了一个小时,似乎半月不见,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

    挂掉打向首山的电话。刘羽忽地接到了本地电话,不是旁人。是县委书记,廖宝根。

    廖宝根的嗓音抑扬顿挫:“小刘啊,明天下午有空的话,我们来锦江饭店碰个头,怎么样?”

    “成,廖书记订好桌子,约好时间。”刘羽爽利说道,这才像话!总算知道亲自联系我,而不是刚来那会,找我谈话,居然让下面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帮着喊。

    至于廖宝根找刘羽谈什么,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关于最近打黑的事,毕竟闹得沸沸扬扬,廖宝根坐不住在情理当中,也许是某些棘手的事,需要跟刘羽关说清楚。

    第二天,刘羽赴约,再度来到锦江饭店。

    对锦江饭店,刘羽始终抱着恶感,尤其是这里面提供隐形的Se情服务,更让刘羽反感,好好一个国企被你们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到门口时,由于廖宝根在里面就餐,该避讳的酒店自然会避讳,掩饰了一些不雅的东西,不仅增加了迎宾小姐,好派了大堂经理蹲在门口,专门守人。

    这不,刘羽的出现。对方立刻就认出来了。自从在电视上露过几回脸,凡事有心的都记住新来的年轻县长啥模样了。

    “刘县长,您来啦。”姓段的大堂经理陪着笑走出来,迎接刘羽。

    刘羽摆摆手,跟此人说话的兴致都无,锦江这座饭店,刘羽迟早要收回来。

    大堂经理一阵尴尬,心知自己不讨喜,便安静的领路,将刘羽带到廖宝根所在的包厢。

    进去时,廖宝根一人,没带外人,这让刘羽一阵意外,怎么,要谈的是还比较重要?

    “来来啦,坐,坐。”廖宝根笑了笑,稳稳坐着。

    刘羽拉过他对面一张凳子,点了个头,待酒菜全上,廖宝根跟刘羽碰了杯:“县里打黑打得好啊,早该来这么一场了。”今天廖宝根,能单独请刘羽吃顿饭,并且率先敬酒,足以说明,刘羽突然跟市里联合搞打黑,让廖宝根重新审视刘羽,如今稍微客气了些。

    而且政府搞这么大动静,事先都没跟他这位书记通过气,这种情况下,廖宝根能说打黑打得到好,足以说明问题了。

    刘羽谦虚:“呵呵,哪里,市里的行动,我配合而已。”对廖宝根,刘羽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虽然眼下明知道应该加一句“是在县委领导下”给对方点面子,可坏印象差在前,刘羽懒得再多恭维。而且,既然成为一方的行政首脑,有机会大展拳脚,刘羽不希望再束手束脚,哪怕是书记也不行!

    书记管好党务就行,行政工作少插手!

    全国绝大部分地方,书记既是党务工作的一把手,也是行政工作的实际上一把手,这是中国特色,普遍如此,可放在刘羽身上就未必凑效。

    闻言,廖宝根果然是愣了会,心道这小子是故意还是忽略了什么?微微摇头,将这份不愉快压在心底,说道:“以后市里有类似重大活动通知,务必要汇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汇报?刘羽冷笑,表情则淡淡道:“若是党务思想通知的话,我一定转告县委。”意思是,行政的话,县委就靠边站。

    廖宝根被气到了,刘羽摆明了跟县委对着干,不,不是对着干,是不听从命令!廖宝根心里冷哼一声,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一些地方的行政首脑跟党委斗?不知死活!

    面上,廖宝根装作没听懂,微微颔首,话题一转,语气略微严肃:“小刘,不瞒着你,有消息说。王县长被纪委调查。可能回不来了。”

    “这我知道。”刘羽淡淡道。当然回不来。

    “我又听说……可能有一位副县长从市里下来。”廖宝根眼神微微眯了眯:“我的消息来源,可能性很高。”

    刘羽无所谓道:“既然是组织的决定,那我们就好好尊重,热烈欢迎新来的同志吧。”

    廖宝根搓了搓牙花子:“新同志,我是欢迎的,对方肯来,说明我们花罗是有吸引力的,但问题是。一些同志觉得组织对王县长处罚过重,对此很有意见呐。”

    嗯?刘羽眉毛挑了挑,怎么搞得像是我把王江南戳下去,也是我在安插人手似的?反应过来的刘羽大喊冤枉,一般人觉得是刘羽搞掉王江南,刘羽觉得还情有可原,毕竟只是县一级的层次不了解市里面的动态,可廖宝根,一方县委书记,上头必然有市里的人。这事一打听应该就打听得到,王江南是挡了谁的路吧?怎么把责任推到他刘羽头上了。以为是刘羽想暗中插人手呢?

    难不成,要下来的新副县长,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成?可刘羽死活想不通。那个可能下来的姜成,跟刘羽有几毛钱关系。

    “噢?既然同志们有意见,大可以向组织反应,我也很好奇,组织会安排怎样一个新同志下来。”刘羽说道。

    闻言,廖宝根眉尖一挑,什么意思?不是你安插的人么?是谁下来,你会不知情?

    廖宝根此行的终极目的,就是警告刘羽,不要妄图在人事安排上动手脚,这是廖宝根的底线,刘羽在花罗折腾得再厉害,廖宝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动了他手里的人事权,就不是他能容忍了。

    事实上,副县长的豁免权,还轮不到县委书记负责,他能做的是建议权和表决权,向上级党委建议任免,并且在花罗人大上拥有表决权。总之,真正能任免是上级的事,但实际上,县委书记的建议权往往含量很重,市级如果没有特殊理由的话,对县委书记的建议权还是比较看重的,这就造成了,没有权利任免的下级,行驶了上级的权力,并且,这并非个别现象,而是在全国看来都极为普遍。

    所以,刘羽动了廖宝根的奶酪,触碰到对方底线,当然急了,这不,先礼后兵,好声好气把刘羽请出来,陈述利害关系。

    尽管刘羽很坦然的告诉对方,他连谁下来都不知情,然而,廖宝根却仿佛抓到了什么真凭实据,固执的认为就是刘羽在安插人手。联想到自己忍气吞声,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不知好歹,非要触碰我的底线,廖宝根便终于怒了。

    “呵呵,是么?原来刘县长也不知道。”到了他这份上,喜怒不形于色如同家常便饭,轻而易举。

    刘羽如何感受不到廖宝根肚子里那股没来由的恨意,一阵恼火,妈的,老子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你倒是跟我卯上了哈?

    “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觉得也应该服从组织决定。”刘羽故意道。

    这话把廖宝根气到了,刘羽的意思是,别说不是我安插人手,就算是我,你姓廖的休想阻拦!

    可想而知,这顿饭会有多么不欢而散!

    说到这里之后,两人的态度很明显,后面几乎没再正经说过一次句话就散了,刘羽知道,廖宝根是含着深深的愤怒去的。

    “莫名其妙!”望着廖宝根甩门上车的背影,刘羽嘴里轻吐一声。

    离开锦江,刘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到处走走转转,打黑之后城关镇是怎样一个状态,他需要了解一番。

    不知不觉,刘羽来到了商品批发城,这里全县的城镇商贩都来这里进货,曾经这里是黑势力扎堆的地方,主要是行业中的恶霸,欺行霸市,经过整顿,抓了一大批黑势力,如今不知道效果如何。

    刘羽迈着步子进去,一般民众对本县政治人物关注度并没有多高,倒不用担心轻易被认出来的可能,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吧。

    批发城本就冷清的生意,经过扫黑之后,略微繁盛了一些,部分被当地黑势力压得抬不起头的正经商贩有了自由,重新大量购置进入货物,所以出现了短暂的繁华,人流量是平时的一倍,不少批发商嘴角都笑得合不拢嘴,殷勤拉着客人介绍。

    刘羽暗暗点头,这倒是一点意外收获,他打黑的目的是稳定社会治安,不曾想,间接刺激了丁点工商经济。

    他正满意着呢,蓦地听到转角处有一阵争吵声,由于今天人比较多,已经围观了一群好奇的群众。

    刘羽也好奇凑过去瞧了瞧,是三沟镇一个小电器商跟这里的老板在争吵。

    “你讲不讲道理,这些货是你这拿的,出了质量问题,不找你找谁?”小电器商红着脖子说道。他跟前是十个电水壶,包装多多少少有破损情况。

    “不讲道理的是你!”但老板的表情,却仿佛遇到了格外的委屈。

    刘羽有点奇怪,拍了拍旁边一挑工的肩膀:“大哥,这是怎的?”

    挑工瞧一眼刘羽打扮,觉得是个富贵人,也就说了:“嗨,能怎么回事?三沟镇的这位在柳老板这批发了一百只电水壶,卖了半年,结果被顾客退回了十只,说有质量问题,这不,找柳老板扯皮,要退换这十只电水壶的钱呢。”

    刘羽摩挲一阵下巴,原来如此,看来多半是劣质产品了,一百只电水壶,十只有问题,这可够严重。电器不同于一般东西,有漏电等危险,实在假不得。

    不过,柳老板那委屈的脸色叫刘羽奇怪:“那他们怎么吵起来?买了假货,退给老板不是很正常么?”

    哪知,那挑工有意在刘羽面前卖弄,故作这就不懂的模样:“这有什么?是三沟镇这位胡搅蛮缠,不要脸,柳老板脾气算好的,换给我,不大耳光子抽死三沟镇的这人!”

    刘羽有点傻眼,啥?一个零售商从批发商那买到了假货,退货时,围观的群众,居然大骂零售商不要脸。刘羽觉得自己的逻辑都快被颠覆了,这又是什么奇葩事?

    见刘羽啥都不懂的样子,挑工更得瑟:“不知道了吧?别看三沟镇这人退假货退得理直气壮,但他就是专门卖假货的,柳老板这的货也清一色是假的,这是公开的秘密,三沟镇那位卖假货的行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情况?”

    “半年前,对方图便宜,从柳老板手里超低价拿走了一批压仓库的陈年旧货,其中就包括电水壶,当时双方约定好,底价成交,后续有质量问题概不负责,本就是甩垃圾的买卖,三沟镇这人就是图便宜才买,当然也知道肯定好多有问题,没想到的是,三沟镇这位不要脸,好的全卖出去了,十只卖不出去的,跑回来找柳老板扯皮,你说要不要脸?”

    好吧,合着是这么个情况,但刘羽反而更愕然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双方都知道是假产品,还敢买卖?”

    挑工一阵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张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批发商城就是假货集散地,正牌货,给我们帮着卖,我们这的人还不愿意呢,卖正牌货,那是砸自己脚!”

    刘羽又听到了奇葩的言论,卖正牌货不如卖假货,因为正牌货砸脚。

    第六百八十二章转基因(8千大章)

    是假货利润更高么?刘羽好奇:“正牌货的话,顾客买了应该更实惠吧?”

    哪知,挑工直接就道:“顾客实惠了,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就拿一个电水壶来说,顾客买回去用五年,那这五年,他不会再买新的,但是我们卖假的,他用了一年就必须再买新的,所以我们宁愿卖十个假的,也不愿意卖出一个正的,质量太好,我们也头疼。”

    刘羽有点发懵,听到这种“质量太好,我们也头疼”的奇葩言论,刘羽不知该作何感想,在传统商业里,大家比的是谁家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但在一些局部地区,尤其是批发环节,却成了谁家质量更差。

    销售环节,追求的是利润空间,靠着过硬的产品打开市场,但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些特例,产品过硬在这里吃不消,反而是质量稍次,但又有一定安全性的,反而成了他们热衷的产品。不能说这并非一种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但这种追求利润空间的方向却错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现象,绝不可能出现整个行业市场都呈现出假货满天飞,正货卖不出的现象。假货能被消费者接受,无非是价格优势,比较便宜,但重视安全性、产品服务、品牌服务的消费者仍然占据大多数,谁也不想买一个自己也不放心的产品吧?

    像花罗这样经济明显落后的县区,假货发展成为如今的模式,还是有一定土壤的。经济不宽裕。能省则省。于是购物时就以价格为主要参考。

    刘羽微微琢磨起来:“该不该打假呢?”打假的好处显而易见,整顿市场,,优化正牌产品企业的生存环境,创造利润,同时为政府创税。

    但思忖了片刻,刘羽无奈的发现,花罗县打假打不得。或者说,不是所有产品都该一刀切的打假。涉及到与人身安全以及健康相关的行业,比如食品、药物、饮水等行业,不管如何打假都不为过,这些对人的危害太大,必须往死里打。

    但像电水壶这种,不存在明显安全隐患,只是不怎么耐用的假冒产品,该不该打?从法律上来讲,假冒产品必须予以取缔。但从实际出发,消费者在正牌和假冒之间。倾向于假冒,许多商贩靠假冒产品经营,严厉取缔之后,结果就是,消费者短期内生活成本增高,商贩大量倒闭,降低个体商业户积极性。

    也许这么说,有为假冒辩护的意味,但在花罗经济落后的情况下,假冒产品的存在,必然有其存在意义,若所有家庭都有能力较强的经济能力,可以随意购买正牌,那个时候,即便政府不出面,假冒产品的空间也会大幅缩水,或者消失。

    所以,打假对政府而言有好处,对企业而言也有好处,但对部分县民来说,却未必是好事。眼下看到的仅仅是一个电水壶,花罗县各行各业都有假冒产品的空间,严厉打击之下,会如何呢?

    落后,本身就是假冒伪劣产品的土壤,刘羽在没有改变落后现状之前,在打假这一块能做的,也就是保证最基本的健康安全而已。这是违背法律,但却遵从实际情况的做法。

    纠纷的事,以双方的妥协结束了,刘羽却不禁多了一丝明悟:“任何一刀切的政策,无论看起来多么有必要性、多么有利,都会呈现出负面,只是负面大小程度不一样罢了,最好的政策,绝对是跟实际联系的政策。”

    “就一个国家而言,宏观的政策,往往无法考虑到实际情况,也不能考虑到多种实际情况,否则政策就充满了弹性,充满了弹性就意味着不稳定,不稳定就意味着推行下去,会走样。”

    “所以,在宏观背景下,如何结合实际情况,这就需要地方政府考量了,这其实也是地方政府的责任与义务,可惜,更多的地方政府也注重理论与宏观,把具体的实际情况丢给辖下的机关部门,或者更下一级行政单位,自己则完全按照宏观政策来考虑,以免出错。”

    “最终,这考验的是一个地方政府首脑的魄力与执行力,在框框条条之下,是否敢于更多的应用于实际,而非在理论下功夫。”

    假冒产品只是冰山一角,太多的政策落下来,都需要地方政府结合实际考虑来执行,至于上级敢不敢给下级行政区更多的“自由”,以及会不会加剧尾大不掉的现象,这就是另外一说。

    一天过去,第二天,铝锅公司的负责人来到县政府办公室,在外间侯着刘羽。

    一个县长亲自约见本地一个企业的负责人,搁在别的县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在花罗县……实在是太穷了,铝锅这种放在别地就一蚊子腿的中小企业,在花罗却是经济引擎之一,不得不说,挺可笑的。

    铝锅今天来的是公司的总经理,罗森,负责公司的大部分事务,虽说来的不是老板,态度却还是足够了。

    “刘县长,你好。”罗森大方的握了握手,坐在了刘羽对面沙发上。

    刘羽冲了杯茶,相互不熟,刘羽也就直奔主题:“铝锅现在资金情况如何?”

    罗森登时脸色一肃:“刘县长,铝锅的资金出现大问题了,现在很缺钱,需要贷款,我们民企贷款很难,希望政府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眉头稍稍皱起,刘羽淡淡道:“先说下资金情况。”就一句你们资金问题大,需要贷款,县政府就要帮你们担保贷款?

    罗森语滞,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本简装版的财务报表,大概只有六叶:“我们公司财务状况都在里面,前面做了总结。”

    对财务这一块,刘羽不是专业人员。所以相对有些陌生。不过大致还是能看懂。何况对方在首页做了汇总。

    刘羽先看汇总,从汇总上看,去年一年铝锅投入各项成本500多万,包括生产资料、管理费等等,以及各项税费80多万元,但从销售额度上来看,仅仅只有400多万的回收款,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准确来说,处于亏损状态,这个状态下,企业是不用交税的。

    看完汇总,刘羽就合上了,至于后面的详细报表,刘羽懒得看,没有不做假账的公司,从这上面是看不出问题所在的。刘羽只能看出来,似乎铝锅的产品销售出了问题。产生不出利润呢,处于亏损状态。

    但是。就凭一年的亏损,就要求政府贷款,未免过火!亏损不意味着破产,其公司还有充足的现金流维持运转,公司的法人经过这么多年经营,手头也不缺钱。对方一经营不善就向县里要贷款,这很有点客大欺店的味道,仗着是纳税大户,就要求县里额外支持?前几任县长会怎么处理刘羽不知道,但在刘羽手上,就没这么便宜的事!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刘羽眸光平静:“只是销售跟不上,总体还没呈现债务状态,等资金真正紧张时,再找政府吧。”这话已然非常犀利了,是个人就能听出其中的不满意味。

    然而,罗森却仿佛没听出来似的,一个劲道:“公司的财务比报表上更严重,相信刘县长懂的。”

    刘羽懂吗?当然懂,无非是一些拆借债务以及公司前期的高利贷,这些并不方便摆在财务报表上,可越是如此,刘羽越反感,声音微冷:“怎么,这财务报表还不够真实?”

    听着颇有杀气意味的话,罗森表情一滞,这句话起反作用了。

    思忖片刻,罗森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只黄皮信封,看轮廓里面装的应该是借贷卡之类的东西:“刘县长,这我个人的一点小心意,刘县长先收下。”

    送礼的时候,最佳的送礼时间点在双方即将达成协议,但又暧昧不清的时候,礼在这个时候起定心丸的作用,眼下罗森的送礼却简直是走到了极点!现在正是矛盾的时候,对方送礼,刘羽如何肯收?这一收,岂不是向对方服软?落自己的面子?

    但罗森偏偏挑这个时候给,是不是觉得花罗县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所以县长对钱比较眼红?也许前几任做过这种事,他们成功过,但在刘羽这,行不通。

    “在我没生气之前,这东西收回去,我是认真的。”刘羽表情平静。

    罗森脸庞微僵,察觉到刘羽的态度,悻悻收回去可,小坐了一会,抿了口茶打破尴尬:“刘县长,我们铝锅非常愿意为花罗作出贡献,也一直在努力,所以希望刘县长能好好考虑我们的处境,说实话,崇月县那边,不止一次邀请我们去那边办分厂。”

    刘羽气笑了,一个县政府轮得到一个企业威胁,不帮我们贷款,我们就走人?

    “呵呵,铝锅能向外发展,打出花罗的本土企业,我们还是很乐意看到的。”刘羽笑了起来,罗森心底暗笑,看来是怕了!然而接下来刘羽又一句让他石化了“不过,财务方面,你们要做好充足准备,到时候政府可以帮你们贷款,会有政府专业财会帮你们清理财务。”

    罗森给噎住了,他们铝锅在花罗这么多年,经历了三任县长,何时见过这么牛逼的?以前的县长,哪个不是对他们铝锅照顾有加?唯独这个,居然敢威胁他们,你们赶走,我就敢查你们税务问题!

    现在的中国中小型民企,不偷税漏税,没几个能活下去,只要政府肯查,绝对一查一大把,铝锅作为县里的纳税大户,深受县里的扶持,这么些年,明里暗里,税务方面要没有问题,那绝对是西边出太阳!

    而偷税的事,县政府拿住这个梗狠狠查,足够把铝锅搞死,无非是敢不敢搞它的问题,以前的县长也许顾忌,可刘羽却没那么多担忧了,对于经济,刘羽有一些想法,长期如此的坐以待毙终究不是办法,花罗,要走出去啊。

    所以。对铝锅这样的企业。刘羽绝不会放纵半点。要走不走,我不会留,顺带还要从你身上刮下一层油。

    罗森的喉结蠕动了两下,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敬畏,更有一些茫然,眼下的局面,不是他这个经理能擅自定夺了。需要老板拿注意才行。

    尴尬的寒暄了两句,罗森夹着公文包匆匆告辞。

    送走罗森,刘羽开始分析花罗经济,找找比较好的切入点。

    工商和农业,这是花罗县主要产业,主要是第一产业的农业,和第二、第三产业的工商业。

    第一产业其实应该包括农林牧渔,第二产业应该还包括建筑业和工业,第三产业则是服务业,商业只是其中一块而已。

    只是花罗整体情况而言。工商农占据绝对主导权,其它产业相当落后而已。

    三个产业。该从哪里下手?就一般情况而言,同等条件下,地方政府更愿意扶植第二、第三产业的工商业,这一块产生的经济更高。相比较而言,第一产业的农业缺乏增长空间,更重要的是缺乏可增长的项目,总体来看,农业能创造的高经济价值的项目,非常少。一个是农业固有的属性离不开土地,一个是土地生产出的初级产品价格稳定且低,没有第二产业这样的初步加工产品的附赠价值。

    所以,一般情况,都是优先考虑工商业,再考虑农业。

    而刘羽该如何着手,就必须深思熟虑了。

    “刘县长,周县长来了。”韩水星敲门道。

    周县长,周璇么?分管新农村建设以及社会扶贫。

    “让她进来。”刘羽起身,往一旁的沙发坐下,见周璇进来,点个头:“坐吧。”

    周璇对刘羽印象颇深,当初在政府大院门口撞见,还以为是找政府办事的某号人,而且据说还当街暴揍了花罗县的太上皇石军,结果第二天传来消息,石军自首了,算是给了她一个特别的印象。此后的印象就不说了,格外的强硬且雷厉风行,来了半个月就把全县的打小黑势力吊打一遍,给他这一打,估计一两年内,怕是没哪个黑势力再敢跳出来猖狂了。

    “刘县长真年轻呵……”周璇笑着坐下,接过刘羽冲的茶,轻笑道。

    刘羽笑着一颔首:“因为年轻,所以更需要周县长平时指正错误。”

    “刘县长哪的话?我还得向您汇报工作,请示问题呢。”周璇忙道,她有点吃不准刘羽的性子,此前的雷厉风行,现在的亲切近人,哪个才是他?

    请示工作?是给我添堵来的吧?刘羽暗地里撇撇嘴,脸上则噙着淡笑:“说吧。”

    周璇道:“主要是多个村的新农村建设到了验收期,下一批新农村建设申请要到了,刘县长对此有什么重要批示吗?”

    批示?我能有什么批示?这一批示就等于撒钱,给新农村建设大把撒钱。当然,这是刘某人的抱怨,新农村建设势在必行,这钱必须撒进去。

    刘羽目光一闪,刚好他有些事要了解一下。

    “你分管新农村建设,对花罗的农村情况了解应该比较多吧?从新农村发展这一块谈谈你的理解。”刘羽道。

    周璇一愣,没想到刘羽让她说这个,思索了一阵,道:“全县50万人口,农村人口占35万,基数非常庞大,发展很缓慢,主要体现在,农林牧渔投资大,收益小,进而投资非常稀少,融资变得相当困难,而缺乏了融资,就限制了农业科级进入、限制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的流入、农业服务体系的建立,致使农业生产力停滞不前,发展缓慢,就这几年情况来看,花罗县的农业并没有明显增长。”

    周璇算是说实话了,很明白的说出农村发展面临的窘境——缺钱,因为缺钱,所以缺技术,缺科技,缺系统的服务体系,农村发展就停滞不前。

    刘羽深以为然啊,他见过一些新农村,在许多当地政府的眼里,新农村完全走了形!把新农村资金拿来给农民盖规划好的小洋房,或者干脆把深山里的农民全迁出来,弄到马路边,给他们统一盖房子,只要该村的人缴纳少量费用,就能拥有一套漂漂亮亮的小房子。

    不知情者站在村外。或者马路边迁出来的新村。绝大多数都会认为。这个村子发展得很好啊,家家盖起了漂亮的新房。

    可真正有苦自知的是那些住进去的农民吧,房子的的确确漂亮了,但也仅仅是他们住进了一堆好看点的水泥墙里面,他们的处境并未有任何改变,所在的农村也没有任何发展。该照往常一样种田的种田,该种地的种地,该一年到头几乎没有多少收入的照样没收入。新农村的建设,他们除了花了相对便宜点的钱得到了一个好看水泥墙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这就是走了样的新农村建设,成了不折不扣的形象工程,上级检查时,找几块准备好的试验田,再带去村外看看漂亮房子,然后上级满意点头,新农村发展得很好,实际情况是。几乎没变化。

    这便是许许多多地方的新农村建设!政府划拨的资金,被浪费了在一堆水泥之上。不,是浪费在形象之上!有给他们盖水泥墙的功夫,为什么不花心思引进更多的农业资料呢?生产技术,生产科技,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有几个地方的新农村是认真的落到实处呢?除了新闻联播那个平行空间,哪里还有?

    所以农村的发展,说是缺钱,也对也不对,事实上,它缺的更多是监督,太多的地方政府把钱丢下去就不管了,或者管得很松,下面怎么用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新农村建设涉及到的面很广,监管起来也是麻烦。

    正因为如此,新农村建设了十年,除了农村漂亮点,并没有得到较大变化的原因就在于此。

    十年里,从中央到省里到市里到县里,财政支出数不可数,但最终却只得到这样一批烂摊子。当然,缺乏监督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原因在于财政支出的黑洞过于巨大,从中央落到地方,最终落到新农村发展当中的资金,少得可怜,全被中间层层盘剥掉了。新农村发展项目资金不足,是先天问题,这个无解。

    刘羽不可能保证中央划拨到他县里的农业资金一分不少,但却必须把握从县里到农村的资金不能少一分,并且每一分都要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到头来一堆房子两块试验高产田。

    “最近一批验收的新农村,验收时我会挨个看。”刘羽目光微闪,他要亲眼看看花罗县的新农村建设成什么样。

    周璇目瞪口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刘县长前几天才到下面四个镇跑了一遍吧,这才多久又往下跑?

    不过刘羽想去看,她也无力阻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通知下面人,准备好吧,别太露相,刘县长凶着呢。

    五天后,刘羽就参加明长镇八里村的新农村验收情况,由明长镇镇书记和镇长作陪,来到了八里村实地调研。

    八里村比较特别,是明长镇护城河对岸的村子,过往车辆都会看到明长镇的存在。隔着河看过去,八里村家家户户都是粉刷的白墙,雕琢的屋檐,崭新的石砖,规划非常统一,远远望去,很有观赏感。

    刘羽看得就是心底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凡是新农村,那么必须建新房!不过,刘羽也没武断到认定八里村除了房子啥都没有,背着手迈步朝村里走去。

    他这个动作把镇书记和镇长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拼命挤到周璇一边,虽未说话,可那意思很明确,刘县长是要进村子吗?

    周璇眼珠往有连晃动几下,镇书记和镇长心领神会,待刘羽走到桥头,小跑着追上去:“八里村旁边建立了新型科技田,经过一年的试验,实现了高产量。”意思是带刘羽过去瞧瞧。

    刘羽淡淡点头:“那就去看看。”刘羽一行人穿过村子,刘羽此时才发现,站在河对岸看起来,八里村的房屋各个漂亮,但真正到了村才知道,只有临河那一排房子被改造过,其余的依旧是老样子!这面子工程,已经面子到不能再面子的地步了!县政府拨的款,居然都用在了一拍房屋改造上。

    含着一丝不满,刘羽跟着他们去视察了所谓的新型科技田一共三亩地,种植的是棉花。

    “这种棉花是新培育出来的科技型棉花,在国内只有少地方开始种植。”镇委书记解释道:“它的产量是一般棉花的1。2倍。能抗虫害。是一种转基因作物。”

    哼。转基因作物就能称之为科技型棉花?简直笑话!他们从外地引进来一批新型棉花种子,种了三亩之后就宣称是科技田,如此荒唐的糊弄人,真当别人是傻瓜吗?

    中国的农作物,转基因作物不是一种两种,大豆、油菜、玉米等等作物都有转基因,这已经算不得什么科技了,而是一种普及化的作物。

    至于转基因作物的危害。尤其是作为食品转基因,其是否有弊端争辩已久。

    就刘羽的生物学知识来看,中国许多大众认为的,转基因食品会破坏基因系统,完全站不住脚。他们中很多人甚至都还不理解基因为何物,但是对抱着对未知的恐惧,本能的抵触转基因食品,加上中国一些奇葩的相关单位,推广转基因食品之前,没有充分的宣传转基因食品相关知识。就是偷偷摸摸的推广,等被人发现了。再仓皇出来解释。

    这种情况下,你就是偷偷让他们吃了龙肝凤胆,他们也要害怕啊!

    所以,中国民众对转基因食品的本能恐惧,一些脑残部门要负部分责任。在民众连转基因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你偷偷的强行给国民吃这种不明的食物,不是等着被骂吗?以至于,现在无论相关部门如何解释转基因无害,民众已经不信了。

    只要出现支持转基因食物的,民众就会一边倒的喊,有种你吃,你全家都吃!而一旦有官员的影子时,民众会高声喊,官员和他的家属们就不吃转基因。现在,相关部门解释什么,民众也不信了,这就是那些脑子秀逗的部门干出来的事,提前做个宣传,普及一下知识,后果会变成这样么?

    至于转基因的危害,主流观点有两点,第一,安全性,这里的安全性食指是否有毒,对人体是否有害,第二点,是对基因的影响,也许现在没事,但子孙后代也许就有事了。

    其他类转基因作物不好说,但是食品的转基因安全性,这个一般不用考虑,从转基因试验到临床,最后到投入市场,少则两年多则八年,并非一些谣传,相关部门用小白鼠养几天就说无毒,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说法。任何国家,是任何多家,对转基因食品的监管非常严格,这一点不用怀疑,关系到整个国家食品( 武医官道 http://www.xlawen.com/kan/2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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