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川番外六(第2/3 页)

把人送回建国门附近的那套公寓，初宁一身热汗，踢了踢瘫倒在沙发上的男人，“赵明川，还能不能撑住？要不要去医院打吊瓶？”</p>

赵明川头埋着，摇了摇。</p>

初宁还真不放心，凑近一点，戳戳肩膀：“别硬撑啊，你还有皇宫要继承呢。”</p>

本是两句调侃话，但赵明川把头侧过来，看着她的时候，初宁还是惊了一跳。这表情如果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p>

万念俱灰。</p>

初宁叹了口气，挨着沙发边沿坐下，“至于吗，要死要活的。”</p>

赵明川声音特平静：“你和你当年的初恋分手时，就没想过死？”</p>

乍一听这词，初宁半晌没反应。</p>

啧，怎么说话的。</p>

“有什么好死的，没感情就分呗，你情我愿，谁也别耽搁谁发财。”</p>

“重复一遍第二句。”</p>

“没感情就分。”</p>

借着光，赵明川的眼眸格外亮，“那不就得了。你有什么好不理解的？”</p>

初宁默然，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寻死觅活，那是因为还有感情。真正潇洒放下，才能心无旁骛。</p>

赵明川视线一低，落在她的手上，笑了下，“那小子向你求婚了？”</p>

初宁下意识的蜷了蜷手指。</p>

“别躲，好事儿。”赵明川过了这阵颓废劲，和她肩并肩地坐直了，又瞅了一眼，不屑：“这戒指真小。”</p>

“我就喜欢这一种，简洁大方，你懂什么？”初宁护着，宝贝得很。</p>

赵明川懒计较，说：“那小子最近怎么样啊？”</p>

“挺好啊。”顿了下，初宁说：“我们与明耀科创签了合作协议。他继续做他感兴趣的事，明耀会提供给他最大的保障和帮助。”</p>

“你和唐耀之前不是闹掰过吗？”赵明川多心一问。</p>

“关玉那时候背着我私拉公司，就事论事，从立场上来说，确实也是我们不厚道，唐耀气愤也很正常。不过互利共赢，是千百年都不会变的真理。”</p>

随便讨论了几句，回归正题。</p>

初宁问：“你真还对曦姐有念想？”</p>

赵明川坦然：“想的要死。”</p>

初宁说：“她现在是不是特不愿意见你？”</p>

不作声，默认。</p>

初宁拨了拨头发，歪着脑袋，笑容浸在柔和的光影里，别样妩媚。</p>

她说：“我给你出个主意。”</p>

———</p>

这主意也不怎么厚道，初宁前阵子也遭了大难，和迎璟也算出生入死、波澜壮阔。人命安康，但伤了手，还不轻。</p>

她是赵曦回国后最早联系上的那批人，彼此留了号码，加之以前关系也好，所以联系起来蛮自然。</p>

先是唠几句亲热话，彼此问候，真情实意。然后再提出请求，说自己受伤复发了，不方便开车，光明正大的抛出请求。</p>

赵曦对朋友那是没话说，一颗心真真的，当即答应陪她一起去医院。</p>

周六这天，两姑娘结伴，往医院一站，就是一道漂亮的风景线。</p>

复诊得排队，初宁低头一找，哎呀一声。</p>

“怎么了？”赵曦问。</p>

“我拍的X片子落车里了。”</p>

“没事，你别动，我帮你去拿。”</p>

“谢了啊曦姐，后备箱里头。”</p>

赵曦把挂号票据和病历本交给她，走去车边。</p>

医院的车位永远不够用，车多人满，恰巧门诊这一块又在搞什么建设，人车分流效果也不明显，鸣笛叫嚷吵吵闹闹。</p>

赵曦看了四周，她车停的这个位置正是一个出口。过往车多，特别容易刮擦。赵曦想着干脆停到地下停车场。</p>

她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往前挪了十来米，刚转过弯，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路虎平稳开着，忽然，从右后方乱入一辆电瓶车，不偏不倚的对着路虎的车身擦了上去。</p>

砰！咚！</p>

兹——</p>

电瓶车摔地，路虎急刹的声音先后接力。然后是哭天抢地的叫嚷声：“哎呦！哎呦！撞人了啊！”</p>

赵明川从驾驶座下来，小跑着绕到这边一看，赶紧询问：“大爷您还好吗？”</p>

地上躺着的老人精瘦，尖嘴猴腮，眼光精明，嚷得愈发厉害：“疼疼疼，腿断了，哎呦，哎呦！你不许走，不许走。”</p>

老人的手扯住赵明川的裤腿儿，那力气壮如牛。</p>

赵明川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碰瓷儿呢！</p>

耐着心说：“伤哪儿了啊？”</p>

“骨头断了，手，还有手，哎呦喂。”</p>

“成，这就是医院，我扶您，去检查检查。”</p>

赵明川弯腰捞人，却被挡开：“别碰我，我走不动了，疼啊疼啊。”</p>

“你松手，我去给你叫担架成么？”</p>

“松了你就跑了。”</p>

“我车停这儿，跑哪儿去？啊？”</p>

老人半躺在地上，一副“我就不”的执着劲儿。</p>

僵持着，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按照剧本，从人堆里冒出两个年轻男人，是家属的角色：“爸！爸！”</p>

呼天抢地的开场白，目标明确，直接质问赵明川：“你怎么开车的啊！有钱了不起啊！撞着我爸了，你要怎么搞？！”</p>

赵明川烦的要命。</p>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破事儿啊。</p>

提早一小时出发，北京交通能把人气死，好不容易掐着点赶来了医院，和初宁的安排时间能对上，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碰瓷。</p>

家属嚷声惊天动地：“死人了，我爹被你撞死了！”</p>

地上的老人特配合，头一斜，我死了，我死了。</p>

赵明川撩开风衣外套，双手搁腰上，心情郁结。行车记录仪拍不到侧后方的情况，全靠一张嘴说是非，对方人多，他倒不是怕。换做平常——</p>

想死？</p>

行啊！</p>

开车加油门，马达轰轰轰，匪气撂话：“老子给你一百万，给我躺平了，谁不躺谁孙子！”</p>

对付这种社会渣滓，不给点疾言厉色的吓唬，没准儿又去祸害他人。</p>

但今天不行呐！</p>

赵明川得参加精心安排的“偶遇”啊！</p>

心一横，息事宁人：“说吧，要多少钱。”</p>

对方面面相觑，眼珠贼贼一转，再看向他时，特无赖的比了两根手指，开口一个字：“万。”</p>

赵明川暗骂一声，“账号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