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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蹙眉想想,只当是收购案中人事变动罢了。</p>
九月,气温回落,秋天已至,正是北京天气最好的时候。市中小企业人工智能科技产品展销会在此时拉开帷幕。</p>
元乾的展位交给了销售部和市场部的同事们负责,杜若借机在展区四处闲逛,看看其他公司都有些什么新技术。</p>
展厅里人来人往,挤挤攘攘。</p>
她半路接到何望电话,说他们也来看展,过会儿一道喝个咖啡。</p>
杜若说好,约着逛完了去元乾展区集合。</p>
展区另一端,景明和公司几个副总和高管一道,在各家展区内观摩,了解市场。</p>
转了一圈,没见着什么提得起兴致的。</p>
陈贤走在他身旁,道:“还是良莠不齐。很多公司目前都只有一个概念和计划,蓝图设计得很美好,不知道真正做起来是什么情况。”</p>
杨姝说:“而刚那几个做出‘成果’的,质量次,技术标准低。呵,大学生水平吗?”</p>
景明手插兜里往前走,一言不发。时隔六年,国内的科技创新氛围是提上去了,可研发水平跟国外比起来,差距还真是……</p>
想当初在美国逛会展,家家小作坊都有新创意新突破,如今扫一眼面前这人头攒动的集会,除了浮躁的热闹,还剩什么?</p>
“走人吧。”他没功夫在这儿浪费时间,转眼却看见通道口的指示牌上有“元乾”的名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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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顿,转身朝箭头方向走。才走出两三步,迎面碰上曾经认识的人。</p>
董成身后跟着鹏程的一群经理们,皇帝视察般走来。两拨人在并不宽敞的过道上相遇。</p>
董成见到他,颇为惊讶,笑道:“景明?你怎么跑回国了?”他回头跟身后的人介绍,“这是六年前我们无人驾驶领域大名鼎鼎的景明。”</p>
当年的事震动一时,谁不知道?众人都应付地冲景明笑。</p>
杨姝陈贤等人不悦皱眉,景明倒风波不惊。</p>
董成笑道:“今天这是,来参展?”</p>
“闲来逛逛。”景明答。</p>
“你回国没多久吧,找工作没?不介意的话,来我们鹏程汽车。你也知道,我这人看实力,不在乎过去。”</p>
景明唇角一弯:“多年不做,早生疏了。”</p>
董成挑眉,不知是暗讽还是怜悯,嘴上道:“现在哪行做啊?”</p>
景明:“开了间小公司混日子。”</p>
“名号?”董成道,“有机会合作合作。”</p>
景明回头看陈贤一眼,后者递上一张名片。</p>
董成笑着接过,脸色一变。</p>
春和科技?</p>
最近风头正盛的一家公司,不做无人驾驶,却几乎要垄断了这行的精英供货商。这大半年来,鹏程多少优质合作商被春和收购,导致采购价飞涨,利润大幅缩水。</p>
陈贤适时微笑道:“这位是我们春和科技的总裁。”</p>
董成态度变了,重新笑道:“我就说有机会合作嘛。景总果然年轻有为,说来我们也认识多年了,哪天有空一起喝喝茶?”</p>
景明道:“再聚。”说完拔脚走开。</p>
擦肩而过,他脸上笑容撤走。</p>
杨姝问:“曾经的对手?”</p>
“对手?”景明不屑哼出一声,“他还称不上。”</p>
鹏程公司这些年靠研发低端无人驾驶汽车炒新闻顺利上市,但也通过上市敛财吸引了一批专业人员做项目。虽然生产的汽车仍是噱头大于实用性,可也成了国内较知名的无人驾驶汽车公司。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p>
真是莫大的讽刺。</p>
他有些不耐地拉了一下衬衫领口,没一会儿走到了元乾的展区前,里头工作的男男女女西装笔挺,易坤这些年的风格还真是一点儿没变。</p>
他心里冷哼一声,走进去,其他熟人都在,却没见着杜若。</p>
邬正博黎清和皆是吃惊,不想他竟回国了。</p>
易坤依然冰山脸。</p>
陈贤和杨姝因上次酒桌上的事,不太好说话。</p>
气氛诡异而尴尬,唯独景明泰然自若,踱来走去,煞是认真地看他们的展品和资料。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说话不提问,人也不走。</p>
杨姝也留心看了下。这展会珠砾混杂,而这元乾的确是颗珍珠。</p>
她问易坤:“杜副总那天还好吧?”</p>
易坤:“她没事。”</p>
杨姝也没多讲,看景明一眼,后者非常专注地看着产品。</p>
他拿起一份册子,问易坤:“我对你们的机器视觉系统很感兴趣,跟谁谈?”</p>
明知故问。</p>
易坤:“负责这块儿的副总,人现不在。”</p>
景明:“给我她的**。”</p>
易坤没答。</p>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不客气。</p>
这时,外头传来杜若的笑声:“也不用这么失望吧?”</p>
“失望透顶。”何望道,“这里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p>
万子昂:“你能小点儿声吗?”</p>
景明听见他俩的声音,脸色霎时就变了,手里的资料放回去,背对着他们定了一秒,没动。</p>
杜若跑进去拿包:“师兄我请个假,去喝杯咖啡。”一扭头看见杨姝和陈贤,她一愣,拎起包,慢慢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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