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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8</p>

哧哧哧, 哧哧哧。</p>

瓦力沿着床角走来走去、某一刻停下抬头看看, 一尾小小鱼在玻璃球里慢慢游, 杜若埋头趴在床上, 一动不动。</p>

手机响, 杜若立刻接起：“喂？”</p>

万子昂：“我在你家路口的咖啡厅等你。”</p>

“好啊, 马上。”</p>

杜若溜下床：“欢欢我出去见下万子昂。”</p>

“诶！”</p>

她跑出小区和巷子, 到路口的咖啡厅，万子昂在里头等候。</p>

“怕你晚上睡不着。点了杯热可可。”</p>

“哦，谢谢。”杜若坐下便问, “何望他怎么样？”</p>

“一个人生气地跑去打游戏了，也不理我。”万子昂有些哭笑不得，“他跟景明一样, 小孩儿脾气。不高兴哇哇啦啦发一顿火, 过了就好了。”</p>

“可……”她低头看杯中的热可可。</p>

万子昂看着她，微微一笑：“他说的是气话, 你别往心里去。不是针对你, 不是针对景明, 也不是我。憋了那么多, 总得发泄一下。刚好逮着机会了。”</p>

杜若抬头, 点了点：“我知道。”</p>

“你放心，散不了的。”他收了笑, 严肃了些，“真正的兄弟不是吵一架打一场就能翻脸的, 真正的团队也不是起一次分歧闹一场矛盾就会解散的。景明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心里都清楚，都相信。包括何望。”</p>

“嗯。”</p>

“可是……”万子昂望一眼窗外的夜色，长叹一口气，“景明才是大问题。我没想到他变成……会把自己封闭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或多或少走出了一步，才能继续向前。可他没有。”</p>

“我也没想到。”杜若说，“他回国后，我第一次见到他，还以为那个景明又回来了。后来才再见发现是错觉。六年过去了，可他好像还停留在当年。”</p>

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内心一片废墟的少年。</p>

万子昂低下头，双手撑住额头：“他是队长。当初，他替我们十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我有时甚至觉得，如果他不肯回来，就放过吧。可是，”他声音低下去：“如果他不肯回来，Prime永远无法重新开始。那我们该怎么办，杜若？”</p>

而杜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窗外，夜色渐深；手中的可可杯渐渐转凉。</p>

两人都长久地沉默。</p>

没有结果。</p>

万子昂坚持送杜若回家，说巷子太黑。两人沿着漆黑的小巷走进小区，他一直把她送到楼道里才离开，让她到家了发短信。</p>

杜若上楼回屋，给万子昂报平安后，坐在地毯上发呆。</p>

瓦力跐溜跑过来，看见她牛仔裤脚上的脏泥巴，欢喜地笑弯了眼，开心地给她清理：“呜~~~”</p>

她摸摸他的头，心中惆怅难言。</p>

突然手机响，是明伊的来电。</p>

她意外地接起，原是明伊说很久没见她了，让她有空去家里坐坐。杜若应允。</p>

次日，杜若登门拜访。偌大的家中只有明伊，景远山不在家。</p>

“叔叔加班吗？”</p>

“他有个朋友生病，去医院看望。”明伊说，“人一上年纪，什么毛病都慢慢来了。我也觉得这几年身体素质下滑了。”</p>

“阿姨明明和以前一样年轻。”</p>

“又逗我开心。”</p>

“真的。”杜若说。</p>

“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还会和以前一样年轻呢。”明伊笑道。</p>

陈嫂端了茶点上来。</p>

明伊说：“今年挺忙的吧，创业初期是很不容易，要吃苦的。但也要注意身体，我看着你还是那么瘦。”</p>

“都还好啦，能承受的。不趁现在多做点儿事，怕以后后悔。”杜若说。</p>

两人喝着茶，闲聊一会儿家常后，明伊忽轻声问：“你见过景明了吧？”</p>

杜若怔了一下：“啊。见过几次。我们公司跟春和科技有合作。”</p>

明伊放下茶杯：“他早就回来了，阿姨没告诉你。他自己不提，我怕插手你们的事，他会跟我生气。”</p>

“我懂的。”</p>

“但今天找你来，也是为他的事。听说……何望万子昂他们也见过景明，但结果弄得很不愉快？”</p>

杜若搓着手中的杯子，把那天的事讲了一遍。</p>

明伊脸色渐渐变差，低下头拿手撑住额头。</p>

杜若见状，赶紧道：“阿姨，何望他们都懂的，不是真的散伙，你别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