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一磨(第2/3 页)

梁玉笑道：“都好。”</p>

袁樵道：“岳父岳母也问阿婆、阿娘好。”</p>

刘夫人道：“好，都好。回去换身衣裳吧，阿先与美娘来陪我，你们两个忙你们的事情去吧。”</p>

袁樵的时间很紧，他新上任，又快到年末了，家还在京城，给他的婚假本就少，还要再挤出时间来陪着梁玉去见另一个不得不见的“晚辈”——桓嶷。</p>

梁玉与袁樵回来又换一身衣裳，一乘车、一骑马，往东宫而去。</p>

桓嶷早就等着了！</p>

他提前就知道梁玉今天要来，早上草草将政事托付给纪申、黄赞，自己就在后面等梁玉。也不坐着等，满屋子划圈儿。孙顺看得眼睛都花了，上前劝道：“殿下，三姨没这么早过来，她一准儿会等您忙完了政事才来。”</p>

桓嶷不耐烦地道：“知道！我问你，婚礼是不是很简陋了？”</p>

“这……”</p>

“哼！”桓嶷不开心，“那岂不太委屈了吗？”</p>

孙顺立在一边听他发牢骚，心道：【梁家能与袁家结亲，就不是委屈。三姨这回嫁得可真不错，袁樵也是年少有为的。】</p>

桓嶷已换了一个话题：“袁樵管着万年县有些时日了吧？他为官如何？”</p>

“很、很好呀。”</p>

“哼！”</p>

孙顺数着，桓嶷哼了七十九声之后，梁玉与袁樵来了。小宦官进来通报，桓嶷站住了脚步，一张债主脸也变成了“喜悦”。</p>

梁玉很久没来东宫了，东宫也变了个样子。桓嶷已有了一个良娣、两个孺人，统共三个妾，虽不如娶太子妃的规格高、算不上正式的女主人，东宫与以往到底有些不同了。宫殿经过了小规模的整修，来来往往的宦官、宫女似乎也多了一些。</p>

【都变啦，我与三郎各自成家，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像往昔那样亲密呢？人总是要长大的，他也要有自己的妻子，只盼他的妻子能够与他一心，让他快活。】</p>

袁樵到东宫的次数不多，没有梁玉这样的感慨。他的礼仪堪称楷模，哪怕桓嶷心里不大高兴，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p>

被梁玉看了一眼，桓嶷堆出一脸的笑来：“袁郎请坐，袁郎辛苦。”</p>

梁玉“噗”地笑出声来：“娶我很辛苦吗？”</p>

袁樵与桓嶷一起摆手：“不辛苦不辛苦。”</p>

桓嶷将脸别到一边，对着袁樵道：“袁氏世称名门、枝繁叶茂，三姨身处其间，袁郎一定要护持她呀。”</p>

袁樵答道：“妻者，齐也。”</p>

梁玉嗔道：“别说我，你呢？怎么样了？”顺口就问了桓嶷太子妃的事情。</p>

要梁玉说，桓琚很会给儿子添乱，没给娶妻先给纳妾了。并不是说不可以纳妾，桓嶷是太子，只要不弄坏身体，多少个妾他家都养得过来。有女人照顾生活起居，晚上有人说个话，对桓嶷也不是件坏事。</p>

说添乱，是桓琚第一给桓嶷一气添了三个妾，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道这戏唱成什么样儿了。桓嶷上头有亲爹，还有李淑妃这个“阿姨”，梁玉不好插口去问。这倒也还罢了，太子良娣的品阶还挺高，堪称诸妾之首。桓嶷的这个良娣她姓朱，跟朱寂还有点不太远的亲戚关系，也是出身大族，朱良娣的父亲也是个刺史。两个孺人也不是一般人，她们的父兄官职虽然不高，却同样有着显赫的姓氏，一个孺人姓杨，另一个姓陆。</p>

甭管新太子妃是谁，进来都够喝一壶的。</p>

桓嶷笑笑：“我很好呀。”</p>

“真的？”梁玉狐疑，终于问出了口，“哎，你与良娣相处如何？”</p>

“额，还、还行……”</p>

梁玉也不知道是劝他跟朱良娣亲近一点好，还是劝他给未来的太子妃留点余地好，只能撇撇嘴：“别把自己逼得太紧。”</p>

“并不会。”桓嶷依旧是淡淡的笑。如果只有梁玉一个人，他会跟梁玉说，太子妃已经基本确定了，就差出个诏书了。不过有袁樵在，哪怕梁玉回家跟袁樵再传话，他也不想就当面告诉袁樵了。他还怄着气呢。</p>

这两个都是梁玉很关心的男子，尤其是桓嶷。梁玉自己还没亲儿子，不知道对亲儿子是个什么感情，但是她对桓嶷比对所有的侄子都更关心。目光在桓嶷与袁樵身上反复横跳，梁玉隐约有了一点猜测，笑容也变得促狭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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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预备要说来让桓嶷放心的新婚生活内容就放到一边不讲，只问桓嶷的起居，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桓嶷右拳抵在唇边：“好，很好的。”</p>

跟这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梁玉就是不说话，也能把笑着看他们看出一场名堂来。今天还是这样，她就笑着看，将桓嶷打量来打量去，眼神里有无限的满足。桓嶷心里暖洋洋的，没话找话，问袁樵：“阿先还好吗？”</p>

袁樵道：“还在家中温书，正旦过后就让他去太学里读书。”原本进京就想让袁先去正经读书的，巧了遇到事多，袁先去上学也要三天两头的请假，容易给师长留下不好的印象，袁樵就打算等过完年稳定下来，再让袁先每日点卯读书。</p>

桓嶷道：“何必再等呢？在家里岂不荒废了时光？”桓嶷有他自己的小算盘，梁玉看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不大好弄。他信奉不熟悉的人之间距离产生美，给袁先找点事做，他就没功夫在家跟梁玉大眼瞪小眼，省了多少麻烦事！</p>

袁樵没打算听桓嶷了，解释道：“祭祀快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