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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跟你说话呢!”老李看张波没言语,就推了他一把。

    “咋,想老婆啦!这才走几天啊,再说过几天就回去啦!”老李和小王又在逗笑。

    “哎,我说张科长,你可要好好管管你老婆!”

    “咱们这是关系好,这又出来啦,才说这些话。我可听说了,你老婆长期在外面打牌,还打得挺大,死活不顾的…………………”

    “就是我也听说了,那些人联合起来整她,她输了不少钱吧?那些人可都说她在外面输那么多钱,一点也不在乎,就是因为你在外面乱吃钱……………”老李和小王你一句我一句的。

    张波本来想说“她原来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玩玩也没啥”,可当听到最后那句话,张波心里一惊,连出牌都忘了。

    “该你了,出啊!”两个人看张波有些愣,就催促道。

    “哦!哦!对五!”张波胡乱出了一张。

    “小王出对八,你出对五?中午的酒还没醒呢?”老李让张波把牌收回去。

    张波心神不定地和他们瞎玩了几盘,就死活不来了。

    “张科长,你别往心里去啊,赶明你们两口子闹离婚,我们可担当不起!就当我们今天啥也没说!”那两个人有些害怕了,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那天晚上,张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走,出去喝酒!我们就在楼下的酒吧!”刚刚下去的老李和小王把电话打了进来。

    “算了,我不下去了,你们喝!”张波挂断了电话。

    他们说的话,其实张波也早有耳闻。他当然也心疼那些钱,可更担心会把自己现在的位子影响了。他都三十好几了,才好不容易熬了个副科长主持工作。男人吗,事业的成就感,人前人后的那点面子,那才是第一位的。

    张波心里有些乱,他打开电视看那些肥皂剧,越看越心烦。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昏黄的月光,让他更加心事重重。他索性拉上窗帘,脱光了衣服,钻到洗澡间打开淋浴头,把水放得很大。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优雅而有节奏。

    “都说不喝,咋又跑上来了?”张波用浴巾围着下半身,拉开客房的门。

    “帅哥一个人好寂寞哦,玩玩?”一个妖里妖气、|乳沟尽现的女人,眼睛色迷迷地望着张波。

    “滚!”张波“嘭”地一声把门关死!

    第五节 总有一天会赢

    “嘟嘟这两天怎么样?”张波念着儿子。

    “没事了,啥事也没有了!”艳秋在电话里说。

    张波不知道嘟嘟头上顶着的那个大包,他只知道儿子烧退了,他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尽量给儿子做点清淡可口的,你稀饭熬得最香,还有不要让他吃腌卤啊!张波婆婆妈妈地,他知道艳秋肯定又要不耐烦了,还好艳秋今天没火,就那么很耐心地听他讲,还不时地在电话这头点头称是。张波不知道艳秋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赢了一场,和了好几个大满贯,这会儿边听电话,边数票子,心情好着呢!

    “昨天我们几个在一起玩,他们说咱们那儿法院有个人,他老婆在外面打大牌,把房子都输了,听说两个人都离婚了………………”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对艳秋提起这事,那意思就是让艳秋不要再赌了。

    “我也不想去玩,可是输多了,怕你回来不高兴………………”艳秋望着挂历上她那个很特殊的记账本,确实有这个想法。她想趁张波没回来这几天多捞一把,就张波出差这小半个月,她都输好几千了。她当然不敢对张波说她一天打三场,从早到晚,象是定在麻将桌上,非但输的没捞回来,又把多的钱都扔了进去。总有一天要赢!老板、牌客笑眯眯地“鼓励”艳秋,艳秋也是这样傻乎乎地安慰自己。即使现在张波就在电话那头很诚恳地希望她就此打住,玩玩就行了,艳秋还是心存着那份侥幸,打电话的时候都直想开溜。

    “没事,以前输了就输了,你以后不玩就是了………………”张波在电话那头态度非常好,他也的确据说这么想的。

    “好吧!”艳秋答应得噢噢的,可放下电话,就拿起手提包,往麻将馆跑。

    “嘟嘟,你妈妈呢?你们吃过饭了吗?”张波那天晚上心情特别好,他猜想艳秋一定在家和儿子一起。是看电视还是下棋?艳秋的军旗下得最臭,他当初让她几个子,她都赢不了。张波想到这里笑了。

    “哦,我妈妈呀,她刚才都还在家,这一会儿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张波听到嘟嘟在屋里喊了几声“妈”,可是没有回音。

    “妈妈一定是去买明天的早点去了,你作业写完了吗?你妈妈检查了吗?你在家要听话啊,爸爸过几天就回来了,想要什么好东西,爸爸给你买!”张波跟儿子有说不完的话。

    张波不知道,艳秋那天晚上又是深更半夜才回来,而且又是输得一塌糊涂。张波晚上没有打电话,他怕影响艳秋母子俩休息。

    “喂,是张若愚的家长吧?我是他的班主任。张若愚今天上学又迟到了,你们做家长的怎么搞的?他经常上学迟到,还从来不上早读。到小学高年级,功课越来越重了,孩子是聪明,可是不加紧,还是不行………………”第二天早上,嘟嘟的班主任把电话打到张波的手机上。“是,老师批评得对……………”张波在电话里不停地给老师赔不是,他再把电话打到家里,艳秋睡眼朦胧地,像是昨晚又熬了夜。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嘟嘟是不是又守着电视不睡觉?”张波尽量不让自己火。

    “没有,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啊!”艳秋赶紧搪塞。

    “哪人也没去?那今天早上嘟嘟怎么………………”张波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六节 简直就是魔鬼身材

    “今天就要回去了,咱们到街上逛逛,给老婆和孩子买点东西带上。”临走的时候,小王拽着老李和张波到附近的百货大楼去转。

    “我不想去,我又不会买东西!”张波不愿意去。

    “走吧!走吧!李雪那丫头来前儿就嚷嚷着给她带一条丝巾,说是盛达公司的那个出纳小夏系的那种,叫什么牌子来着?还有我们家里的吴老师说她也要!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整这些名堂!”老李突然想起了这茬儿,他马上给侄女李雪打电话。

    “我老婆说她买条裙子,那种吊带的,我哪会买这些东西?这不是难为我吗?”小王站在时装柜台前望着那些好看的裙子傻。

    “嫂子有多高,胸围、腰围多少?我们这批货可全是最新款,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卖衣服的小姐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买主。

    “去,这个她倒是给我到手机上了,你看看!”小王掏出了手机。

    “腰围1尺9,身高1米65,体重55公斤,哇噻!魔鬼身材哦!”张波提着一大包小孩子吃的玩的走过来,正好看到小姐有些夸张的表情。

    “张科长,不给嫂子也买点啥!老李给李雪、还有他们吴老师都买了东西!难得到省城来一趟!”小王边付款边对张波说。

    张波望了望全场那些只有店门口的模特才穿得起的衣服,想起艳秋那水桶腰,摇摇头,只想往外走。他不想说,想当初艳秋就和店里站柜台的这些美女一样,腰细得象杨柳,人清纯得可爱,还有这些小美女没有的那种气质,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学得来的………………

    张波的脑子里那个曾经印在他少年记忆中的美好,让他有些挪不开步:现如今,她恐怕就穿得起那个中老年柜台的太婆衫!艳秋也是的,一点也不爱打扮,平时连个擦脸的油都很少抹,更不要说象周围那些女人经常化化妆、做做美容。张波虽然不喜欢那些浓妆艳抹,可稍微化点淡妆,看上去人都要精神一些;还有她那个头,质那么好,又黑又密,原来当姑娘时那一头长,在校园里吸引多少目光!可从结婚到现在,她俨然一个 “胖大嫂”,脸本来就大,人又胖,还留个短,怪不得人家见了她都叫她“胖姐”!!

    “都选好了吗,要不你们先慢慢挑,我到那边童装店看看!”张波不愿多停留,他觉得有些害臊,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你孩子多大?”服务员小姐满脸的春风。张波瞟了一眼橱窗外,想找一个和嘟嘟差不多大小个头的。张波望着街上那些靓妹帅哥亲亲热热地挽着,想到自己当年挽着苗条、高挑的艳秋那份神气,可惜这种感觉经好多年都没有了。虽然他现在偶尔也要和艳秋一起逛街,有时候还不自觉地手拉着手。可男人吗,谁骨子里没有一点小虚荣吗?前几年孩子小,家里条件也差,就不说了;可如今,成天就迷那个打牌,其他任何事都不上心;就连给自己衣服,都全是打牌回来顺便淘一件打折货;就是打牌,把自己打扮得光光鲜鲜的再去,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就她打牌输的那些钱,买什么化妆品、做多少次头都够了!

    张波掏钱的时候,又看到钱包里那张艳秋十几岁时的黑白学生寸照。那可是张波排着队才要上的,艳秋那张照片,毕业的时候洗了好几次,好多外班的男生都跑来要。那张照片,张波一直带到身边,这么多了都跟宝贝似的,居然比艳秋相册里那张“绝版”保存得还好。

    “怪不得张科长从来都坐怀不乱,原来是早就有小情人啊!这模样还真俊!”老李和小王不知啥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

    “要不要晚回去一两天?放心,我不告诉嫂子!”小王伏在张波的耳边很神秘地耳语道。

    “说什么呢!”张波斜了他一眼,合上了钱包。张波不想说那就是你嫂子,还不得把他们的大牙笑掉?特别是那个小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指不定把得他涮成什么样呢!那天回来的车上,张波不时地望着车窗外。他望着自己给嘟嘟买的那些东西,还有比着老李他们买的样式儿,给艳秋买的一条丝巾:我这么节约,啥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可艳秋她成天把钱往外倒,连陪咱和儿子上街买衣服都很少………………车子越往前开,他好像心里越堵得慌;不象那个小王,还在车上就不停儿地在电话里腻歪:亲爱的,我马上就要到家了哦!都想我了吧?

    “先别那么着急起腻,最好进屋之前先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长头?香水味?要是还有口红印儿,那…………………”张波一直不吭声,猛地冒出这么几句话,让老李和小王刮目相看:乖乖!看不出来吗,我们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

    张波诡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尤其是你小子!

    第七节 开得越远越好

    几个人到了家,就各自散了。张波提着那些东西,喊了个出租,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随便你,想往哪开就往哪开,开得越远越好!”出租车司机回头望了一眼张波,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开啊!怕没钱给你是不是?你看我有的是钱!”张波说着掏出好几张一百的,在司机面前晃。

    “今天是遇上财神了!”司机看张波并不象喝醉了酒,管他呢!司机信马由缰地把车子朝大路上开去。

    张波终于在十几里外的一个小酒馆停了下来。他从车里钻出来,望着计价器上面的数字,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冲司机摆摆手:不用找了!

    “拿酒来!”张波一进门,找了个位子坐下。

    “来了!来了!大哥,我们这个酒才出品的,味道好,价格也合适!”穿着厂家酒广告衫的小酒妹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

    “拿一瓶!”张波也没注意看酒妹身上到底打的什么广告,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把自己灌醉。

    “大哥就一个人吗?”小酒妹边摆酒杯,边很关切地问。

    张波斜了酒妹一眼,吓得小姑娘赶紧把头别了过去。

    张波要了一碟花生米,就那么一杯一杯喝着闷酒。“原来家里没钱,你成天家地骂骂咧咧,不是人家这个怎么啦,就是人家那个又咋啦,现在能找到一点钱了,你又这样,你说你做得对吗?我是个男人,我也有个面子,我也想有个车,可你成天这么把钱往外倒………………”张波在心里默念一句,一仰脖一杯酒又下了肚;他甚至想起了刚来的时候,揣着借家里一个亲戚的几千块钱,战战兢兢的;连着单位的万把块公款,去银行取款,还让银行用支票转!“没见过钱咋的?不就是两万块钱吗!”张波想起当时储蓄所里的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唉!他心里的苦无处诉,肚子里的酒精又在燃烧,眼睛都喝红了,就这样还在不停地对老板说:拿酒来!

    那天张波很晚才回来,他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小区门口的石凳上,“哗啦啦”吐了一地,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他望着那栋再也熟悉不过的楼房,看着那里面亮着的灯光,突然觉得斜射出来那些灯光,此刻却象刀子,一刀一刀扎在他心上!他不愿意设想,那温暖柔和的灯光下,儿子是不是又一个人孤单单地守着电视?

    张波觉得自己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他就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任夜风在他的脸上吹过。

    “张哥,怎么喝多了?不要紧吧?要不我打电话让艳秋下来!”附近铺子上的女老板关切地走过来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张波到铺子上买了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又把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寄放到铺子上,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朝城中心走去。

    第八节 我是真管不了了

    张波当然不是又去喝烂酒,他照直去了艳秋的二叔家。他想和艳秋的二叔、二婶好好谈谈。艳秋的二叔患了眼疾,很少出门,但也听说艳秋经常打牌,而且打得很大,二叔跟艳秋和张波都提过好几次。艳秋总是一句“知道了!”还是照打不误;张波自己也是要玩的,再说不就是打打牌么,所以二叔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他也没太在意。二叔虽是老革命,但也不古板,心想‘既然你们自己都无所谓,我还说什么?’,以后也就没再提了。

    张波现在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了,艳秋简直把麻将当成吃饭,甚至当成比吃饭还重要的事业,每天乐此不彼,输赢不顾,连嘟嘟都没怎么管了。张波觉得自己是管不了了,他当然知道酒精只能麻醉神经,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他也不能看这种状况就这样持续下去,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底线。

    在去二叔的路上,张波给一起出差的另外两个人分别打了电话:咱们给办公室说路上堵车,半夜才回来,明儿是周末,咱们都休息一天,下周再去,怎么样?那两个人当然巴兴不得了,好多天没回家了,正想一家人好好亲热亲热。张波站在二叔家的楼底下,买了一包口香糖,放在嘴里嚼了又嚼。别看他喝那么多酒,他脑子清楚着呢!张波的酒量从来深藏不露,连局里的人都不知道深浅。他们谁也不知道,早在十几年前单身汉的时候,成天跟那帮厂里的哥们一起混酒喝,他的酒量早就练下了。如今他喝酒跟喝水一样,好像肝脏有天生的解酒功能。

    张波很快便昂起了头,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按响了二叔家的门铃。张波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在楼下的楼道里拨通了二叔家的电话。电话是二婶接的。

    艳秋的二婶下了楼:张波出差都回来啦?怎么不进家?走,上楼!“二婶,咱们就在这儿说吧!”张波站在二婶他们楼下的小树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二婶,你们都劝劝艳秋,我每天工作这么忙,她成天这样下去怎么行!你看那天晚上多危险,幸好没碰上,要是真出点事儿  二叔生着病,艳秋的爹妈又那么远………………”张波当然不可能说我找的那些灰色收入,全让她拿去输了,他就只把嘟嘟端了出来。“二婶,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是张波,就在楼下。哦,你不要告诉二叔啊!”张波压低了声音。

    “就因为这个打麻将你二叔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也是的,就那么惯着她………………不是二婶批评你们,你看看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二婶望着张波,明显能够闻到他嘴里的酒气。二婶看着张波很矮小的个头,她不好深说了。

    张波当然知道二婶是说嘟嘟不怎么长个儿,这一点他还真不好说。艳秋看上去比自己还高半头,可就算嘟嘟随我,个子矮,可他明显比那些同龄孩子矮大半个脑袋,艳秋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好,我回头找她好好谈谈,不过你们两口子也不要因为这个就吵架啊,特别是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记住啦!”张波不想说“如果你们也说不通,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和艳秋的二婶道了别,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漂着,自己都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第九节 明天是否还有希望

    张波那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他在附近的一个网吧呆了一夜。他不爱上网,打字又特别慢,可他找不到更好的去处。小旅馆他嫌脏,高档宾馆又舍不得那个钱。他们出差全是包干,这一晚上节约下来,又可以给嘟嘟买个新书包了。艳秋特别懒,嘟嘟的书包经常脏得不像样子,就像背上背着个泥猴,可艳秋好像没看见一样………………赶明儿再个孩子买一个新的,自己万一来不及给他洗,孩子也好有个替换的。

    张波在笨手笨脚地打开大学同学的校友录,他想起前年有个同学从国外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将来可以用“伊妹儿”也就是电子邮件联系,可张波却愣是连什么是电子邮件都不知道,张波不知道老同学放下电话,说不说在捂着嘴笑,可他从那天以后,再抬眼看看头上那片天,他真觉得自己每天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张波当年背着行李卷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小城来,主要是因为艳秋,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对初恋的执着,可如今………………张波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家,想起艳秋这些年时常懒散刁蛮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掉到了冰窖里,尽管网吧的空调温度特别适宜,网管和老板的态度又特别好…………………

    张波打开那些网页,在一堆打游戏的小青年中间,在那些浑浊的空气里,在一碗泡面一袋瓜子和几只泡凤爪里,无聊地捱着时间。他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同样看得到希望?他很失望,艳秋居然连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一个,她知道自己就是这几天回来,居然………………他虽然并不想听到艳秋那懒洋洋还颇不耐烦的声音,但起码说明她还惦着他……………看样子,二婶昨天晚上都没有联系到她!昨天晚上肯定又去打牌了!

    张波想到这里,从网吧里出来,他回头望望这条网吧一条街,想起前段和几个哥们一起喝茶的时候还合计过,大家都说现在网吧挺赚钱,要不咱哥儿几个合伙开一个?挣下钱,大家把车都换换。当时说这话,有人赶紧看了张波一眼,那几个人里就张波没车。张波也没在意,顺口打了个哈哈:就是!挣了钱,我马上去买个车,到时候也跟你们一样,有车族!张波每次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一天比一天车多,原来空旷的院坝,一到晚上就停满了车,连孩子们玩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张波也是男人,当然也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车开着………………

    可现在,就艳秋这么折腾,开网吧?买车?做梦去吧!张波看着周围同事明里暗里都有自己的企业,都在努力挣钱,一个个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张波不愿再想下去,他往嘟嘟的学校门口挪,一晚上没睡,昨天又喝了那么多酒,张波觉得自己人都要倒了。他在路边小吃店买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边走边吃。

    张波远远地看到嘟嘟背着书包走了过来,他赶紧往旁边一闪。不知道今天早上嘟嘟吃饭了没有?都吃的什么?张波觉得嘟嘟的小脸比前段儿又小了一圈儿, 远远看去就象个豆芽桩儿。。“嘟嘟!”张波话到了嗓子眼儿,他努力地往回吞,就象吞一个庞然大物,特别地吃力。

    嘟嘟没有看到爸爸,他和几个同学一起进了校门。张波直到看不见儿子的身影,才转身走了。这么早,上哪儿去呢?他不知道,没有答案,也没有目标。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可这会儿一定还没有开门。张波就站在那栋楼下面,买了一份儿当天的报纸。他要在这里等,一直等到那个卷帘门“刺啦”一声被拉起来。

    第十节 主要是为了娃娃

    “是张波哦,怎么今天休息?”卷帘门八点半的时候“吱呀呀”地卷了上去,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哦,宋大姐呀,我来坐坐!”张波进去要了一杯茶。中年妇女一边烧开水,一边纳闷:还从来没有这么早就有人来喝茶,这个张波就更是很少来。艳秋到这里来打牌,他来过几次,连坐在一边看看都很少,更不要说专门来喝茶了。今天这是怎么啦?该不是昨天两口子吵架了吧?可昨天晚上,艳秋并没有来啊!那个艳秋也真是,成天打牌不顾家,这茶馆里的人背后都骂她大傻冒儿。自己也是在这里打工的,好几次在过道碰到她,自己都旁敲侧击提醒过她,可她……………是真不开窍还是………………宋大姐叹了口气,给张波泡了一杯热茶。

    “你看电视吗,我给你打开!”宋大姐对张波说。

    “不用开,我就坐坐!”张波一脸的疲倦,他蜷在那宽大的藤椅里,想把自己整个淹没。

    昨天晚上客人很晚才收拾,宋大姐和老伴关门的时候,已经夜里快一点多钟了。“算了,都这么晚了,明天早上再收拾,反正我明天上早班,我起来帮你收拾。”老伴儿第二天一早5点钟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把那些瓜子、烟灰扫了,又用拖把把地面拖干净,才去上班。

    宋大姐下楼取回了今天的报纸,她放到张波面前的茶几上,才看到有一份一模一样。宋大姐给张波掺茶,看他睡眼朦胧的,刚准备转身离开,张波突然了话:宋大姐,林老板今天要过来吧?

    张波说的林老板,是这个茶馆的老板,有时候偶尔来一趟,张波见过几次。“哦,他今天要来,茶馆昨天晚上两个人打架,还差点动了刀子,他今天要把几个小工喊到一起开个会。怎么,你找他有事吗?”宋大姐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好在张波并没有在意: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吧。张波喝了一口茶,又把眼睛闭上了。

    喝早茶的人几乎都喜欢到室外,这个写字楼里的茶馆早上没什么生意。其他几个小工66续续来了,那个姓林的老板也跟着来了。宋大姐用眼光指了指朝大厅里的张波,小声对林老板耳语道:艳秋的老公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找你有事,是不是艳秋在你这里借了钱?

    林老板一进来就看到了张波,他也觉得张波挺稀客,他冲宋大姐摇摇头,又走过去和已经起身朝自己走来的张波打了个招呼:哦,是张哥,早啊!

    张波听那些小工和林老板打招呼的时候就把眼睛睁开了,他把林老板拉到一边,递上一只烟,把早就想好的话,在林老板的耳边嘀咕了半天。张波的最后一句话是“主要是为了娃娃!”林老板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看着张波离开了。

    第十一节 不可能吧?

    艳秋第二天仍然是快到上班时间了才起床,她走到小吃店给嘟嘟买单,回来的时候路过门口的铺子,想起卧室的灯泡坏了,就冲着王老板说:王姐,拿一个6o瓦的灯泡!“要白炽灯还是节能灯?”王老板今天这是开门生意。

    “啥都行!”艳秋成天过得糊涂着呢,简直有些暗无天日的感觉,什么节能灯还是白炽灯,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那就拿节能灯吧!一个小时节约不少呢!”老板很会做生意。老板说着从货架上取下一只节能灯灯泡,插上电给她试过,没问题!老板又用鸡毛掸子拂了一下上面的灰,递给了艳秋。

    艳秋付了钱,揣着那管灯泡已经拐进了小区,王老板马上又冲着艳秋喊了一嗓子:胖妹儿――胖妹儿,等等!

    艳秋不知道有什么事,她最烦别人喊她“胖妹”,可大家都这样喊,一个个都很亲热的样子,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艳秋回过头,看到王老板提着一包东西在小区门口冲自己招手:你们家的东西,昨天张波寄放在这里的!

    艳秋有些纳闷:张波昨天就回来啦?

    王老板一看艳秋的眼神,突然醒悟过来,她哑然失口:嗨!自己咋不多想想?

    话是收不回去了,可她还是把东西递到了艳秋的手里。艳秋打开包看了看,都是些小孩子玩的吃的:这些东西哪里没有,还要从那么远带回来?“哦,谢谢啦!”艳秋把包拉上,对王老板道了一声谢。

    “敢情这张波昨天一晚上没回家?”王老板和艳秋都在念叨这句话。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艳秋一边上楼,心里有些吃惊。张波可是个顾家的人,而且特别爱他那个宝贝儿子。出差这么长时间,都到家门口了………………艳秋有些奇怪了,她当然忘不了张波在电话里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也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做的,自己是不是太不在乎他了?艳秋回到家中,把那包东西倒在床上,突然现里面还有一条丝巾,包装很精美的。艳秋打开一看,花色是那种很鲜艳的。

    “都这么老了,这系上能出门吗?”艳秋把它围在脖子上照照镜子。她已经好久没有配过什么饰物了,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围巾都成了装饰。艳秋望着镜子里那皮肤粗糙、还有一些暗沉的色斑又很胖的脸,一把扯下那条丝巾,把它扔到了床上。

    赶明儿寒秋来的时候,让她带回去得了。艳秋想起自己的亲妹妹寒秋,嘟嘟的小姨。寒秋单位效益好,每年都要组织旅游,听她说今年好像是来南方几个省。

    艳秋想给张波打个电话。她拿起话机,正准备按号码,突然又把手停住了:到了家门口,他都不进屋,我还给他打电话?不打!坚决不打!

    张波的手机一直开着,他好像也在等待,他觉得艳秋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哪怕电话里又是骄横跋扈、趾高气扬的样子,他都觉得起码老婆还惦记着他,还知道问问他都到了说回来的日子了,怎么还没回来?哪怕她就是咒自己路上那个是不是出了车祸啥的,张波都觉得你心里起码还有我,不是成天就惦记着那个破麻将………………张波就这么巴望着,同事的电话、哥们的电话…………………就是没有艳秋的手机和家里那个座机号,连闪一下都没有。

    第十二节 就象拎小鸡

    艳秋那天果然没有给张波打电话,中午嘟嘟回来说下午学校放假,老师要到外校听讲。嘟嘟没有看到爸爸给他买的那些东西,他嚷着要去邻县,找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哥哥玩。

    艳秋也好久没有看到堂哥了,她没有告诉嘟嘟‘爸爸已经回来了’,她想着下午的牌局,就对儿子说,咱们明天去,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好不好?你今天先把作业写写,写完了咱们明天去玩个痛快!

    嘟嘟很听话地就去写作业了。可他看妈妈吃中午饭、把那些碗筷一丢,就又出了门,嘟嘟不高兴了,他干脆把作业本放在一边,把电视打开看。

    “哦,是二叔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哦,我今天下午要值班,明天带嘟嘟出去玩………………”艳秋知道二叔他们肯定又是要给自己上思想政治课,她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二叔,我这边接个电话,我先挂了啊!”艳秋看自己就要走到麻将馆门口了,有个牌友还冲着自己打招呼“胖妹!”艳秋生怕二叔听见,赶紧撒了个谎,挂断了电话。

    张波的手机上,二叔家的电话响了。张波一听是二叔的声音,知道二婶肯定回去跟二叔说了。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那是艳秋的亲叔叔,自己那天神神秘秘地把二婶叫到楼下,二叔肯定要问个究竟。

    “张波啊,艳秋说要带孩子到她表哥哪儿去,是不是你们要一起去啊?你不要急,也不要和她争吵,等她回来我跟她好好谈谈。你出差这么长时间,先好好休息一下………………”艳秋的二叔毕竟当过多年干部,说话特别艺术。

    艳秋踏进麻将馆的那一瞬间,看到林老板刚从楼上下来。“林老板!”艳秋向往常一样喊了一声。林老板望着艳秋,表情很不自然,“哦………………”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很热情地招呼艳秋,反而象躲避什么似地,直往一边闪。艳秋没有介意,还是径直朝里面走。

    麻将馆人来得差不多了,那些自己组织好的,就开始打了,象艳秋这种一个人来的,麻将馆就会拿出那个固定客户联系本,挨个儿地打电话。“艳秋姐来啦!”吧台上打工的小妹脸上永远是很甜的微笑。

    “不好意思哦,他们今天都有事,来不了!艳秋姐,你先看会儿报纸,看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啊!”小妹儿给艳秋倒上一杯茶,又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艳秋扫了一眼那些几乎全是广告的报纸,喝了几口茶,就出了门。这个时候其他麻将馆该坐的都坐下了,艳秋觉得无聊,她想起嘟嘟说要去邻县,就干脆回了家。

    “怎么,作业一点都没写?”艳秋一进屋,嘟嘟眼睛不眨地看动画片,艳秋恼了,她象拎小鸡一样,把嘟嘟从沙上拎起来,好像她把今天没有过足牌瘾的怨气,全都撒在嘟嘟身上。

    第十三节 原来是这么回事!

    艳秋气鼓气涨地带着嘟嘟乘班车到邻县走亲戚。嘟嘟被刚才妈妈的那副模样吓坏了,他一路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倒底错在哪里:不就是看看电视吗?哎,刚才路上那个人好像你爸爸!艳秋一句话,嘟嘟马上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哪里?哪里?嘟嘟瞪大眼睛往车窗外面瞅。

    车子开得太快,一晃就过了。“可能是妈妈看错了!不过你爸爸说,就是这两天回来……………”艳秋这个马大哈,她连张波倒底哪天回来都没放在心上。“给你爸爸打电话!”艳秋突然想起了那包东西,艳秋的气又上来了,她把手机扔给了嘟嘟。

    “爸爸,我是嘟嘟!”张波看到自己的手机上闪现着艳秋的号码,他一接听,是宝儿儿子嘟嘟的声音。

    “嘟嘟!你现在在哪里?”张波有些激动。

    “我和我妈在去小雄表哥家的车上呢!爸爸,你在哪里?”嘟嘟问爸爸。

    “爸爸……………爸爸在………………”张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当然不可能跟儿子说自己昨天就回来了,在外面像孤魂一样地飘着。“爸爸马上就来找你们!”张波要给儿子一个惊喜。

    “是吗!妈妈,爸爸说他一会儿就跟我们汇合!”嘟嘟想起看到那些动画片,他灵机一动地挥了一下。

    艳秋其实已经听到了张波电话里的话,她更确定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就是张波!她马上给邻县的表嫂打电话:嫂子吧,我是艳秋,今天晚上多煮三个人的饭!嘟嘟也赶紧对着手机说:舅妈,我要吃你做的回锅肉!还有辣子鸡!还有你凉拌的黄瓜!哈哈!车厢里荡起艳秋的笑声,嘟嘟也跟着笑了,她们娘俩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艳秋的笑声突然凝住了,她分明看到半路上来的那两个人正在用刀片划一个乘客的裤兜!她下意识地把嘟嘟往怀里搂了搂,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手提包。艳秋娘俩的笑声无疑让很多正在沉睡的乘客警醒了,他们有些怨恨地回头望,那两个贼当然就更是怨恨,他们迅地下了车,走到车门的那一瞬间,狠狠地瞪了艳秋一眼!

    “看你的裤兜!”艳秋一声惊叫,好多人都站了起来!“哎呀,我的包也被划了!”“我也是!”车上一片混乱。艳秋下车后还在想起刚才的一幕,要是那家伙坐在自己身边,要是自己也睡着了…………………要是张波在就好了!艳秋此刻突然觉得她和嘟嘟有些孤立无援,她掏出手机给张波打了个电话:你走到哪里了?

    艳秋在车站看到的那个人,的确就是张波。头天晚上在校友录上晃了一圈儿,他觉得自己更加孤独,虽然自己的小家就在不远处。张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站,他站在车站广场上,望着那些人来人往,脚步就怎么也挪不动了。人生本来就是一段旅途,自己如今停留的这个驿站,怎么让自己有这么多的惆怅和缠绵?张波从来都觉得自己的语言很匮乏,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怎么涌出这么多的感慨?张波有些麻木地和认识熟悉的人打招呼,直到嘟嘟的电话打进来。

    张波后脚就跟着来了。艳秋的堂嫂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女人,她把艳秋和张波分别拽到一边:你们俩闹别扭啦?怎么不一起来?堂嫂当然不可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艳秋和张波各自编了谎话,反正就是没闹别扭。

    “你看看你,成天没事也不说吧自己打扮打扮!?( 离婚不离家 http://www.xlawen.com/kan/8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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