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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个人在家害怕………………他腿一软,怎么也坚持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趴在桌子上哭得嘤嘤的。

    他不知道自己闹出的这点动静,把隔壁正在睡觉的一个人惊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撞鬼了吧?她大气不敢出,轻轻打开房门:是哭声!她赶紧掩住门,不敢开灯,也不敢再睡了。她听见那个房门打开又关上,有脚步声下了楼,才蹑手蹑脚地站到楼道的窗户前,她分明看到楼下的那辆奥托车的车灯一闪,是张科长!没错,是张科长!

    第八节 我是爱你的!

    那天晚上,张波在王艳秋面前写那张纸条的时候,特别地清醒,特别冷静,也特别无奈。王艳秋还是跟往常一样,母夜叉似地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张波看着艳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写字的手都有些抖。

    “形式并不重要,财产也不并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爱。我是爱你的,不要再打麻将了,好吗?难道我比麻将还重要吗……………”他写到那句“我是爱你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王艳秋拿起那张纸,瞟了一眼上面那几行狗刨的字。张波的字还没有嘟嘟写的好呢,这么些年了,这钢笔字愣是没一点长进!张波看艳秋的眼神,知道什么意思,他扭过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结婚十多年了,王艳秋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要用这种方式交流!她想起多年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隔着几十公里,一个星期才能见一面!那个时候的电话可是稀罕物,普通人家安不起。他们就靠写信传情。邮票从八分钱贴到两毛,信封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王艳秋一想到那些事,心里就有些酸。她根本不想看张波都写了些什么,干脆“啪”地把那张纸甩到张波的脸上!

    “离都离了,说那么多干吗?我现在老了,成黄脸婆啦!你身边净都是年轻漂亮的,我哪儿还能搭上你张大科长的眼?”王艳秋连珠炮似地就来了,呛得张波招架不住。张波望着眼前这个年少时的初恋,那个曾经在青涩的梦里萦绕了很多年、也天南海北追逐了很多年的女人,急得有些语塞。

    “你看你…………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张波的声音不大,像底气也不很足,但王艳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这社会,谁说得清?再说了,就是没有那个绿本本,也无所谓。情人、二奶上门跟原配理论,高举‘真爱’大旗,大谈什么‘拯救’,这种事少了吗?更何况你手里还握住尚方宝剑?行啦!行啦!少跟我玩那一套!同居?还三陪呢!做你的梦去吧!”王艳秋“啪”地把门一摔,根本不想和他多说。

    张波不吭气了,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可是他说出去有人信吗?他是嫌老婆在外面打麻将,才想出了这么一辄,想吓唬她一下,让她以后别再去赌了。他打算只要过个一年半载,王艳秋不去打那个牌了,就和她复婚!当然,如果她能各方面都改进一些,面容、身材、还有脾气,都朝好的方向看齐,最好能把以前那个爱看书、爱写文章的特长捡回来,对嘟嘟多关爱一点,把家里收拾干净一点儿,对他家人也别再那么刻薄……………那当然是就更好不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个打麻将,一定是要改,没得商量,都原谅了无数次,这次无论如何不可能再迁就了,这是张波的底线!玩物丧志,赌博可是万恶之源啊!

    可这个城市就是这个样子,用居住在这里的那个作家的话说,灿烂得有些邪乎,就象那盛开的罂粟;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在飞机上只要听到下面有麻将声,就知道到地方了。他说出去有人信吗,连他自己都是要赌的。再说,王艳秋自己有工作,有收入,也并没有输得倾家荡产;并不象那个科长的老婆,纯粹靠男人养活,自己一分钱不挣,还成天抽烟、喝酒、牌打得很大。

    第九节 世上没有后悔药

    说不定她真在外面有人啦?要不连离婚都敢跟我去?对我也太不在乎了!张波想起他在麻将桌前见过的那些人,几乎都是男的,就艳秋一个女的。那地方可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他又想起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过的那些风言风语,虽然都是捕风捉影,没有根据,可谁能保证就不是真的!张波当然不可能找王艳秋当面求证,那不是自讨没趣吗,说不定还得白你一眼,洗涮你一顿:有咋的?有也是正常的!

    张波知道王艳秋的个性,她最烦自己那点小家子气。张波自己也挺烦的,没办法,从娘胎里**来的,一时半会儿改不了。那次张波只是说了一句“你和你们单位某某是不是‘有一腿’,王艳秋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个人和他老婆约到家里打了一下午的牌,还冲着同事的老婆一口一个“嫂子”的,弄得张波挺尴尬,再也没话说了。从那以后,好长时间艳秋都象跟外星人生活在一起,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张波自己也觉得特没趣。

    王艳秋和张波吵了几回,见张波不来气,就那么死扛着,也懒得和他‘计较’了。她还是照样要去打牌,而且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象个夜游神似的。有时候回来洗脸洗脚,哗啦啦地折腾好半天………………

    “还让不让人活了?越来越不象话了!”好几次张波都想火,可看对面居民楼上一片寂静,再看看儿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还是忍住了。张波知道,都是自己把她给惯的!要是她第一次摸麻将的时候,自己就坚决制止,哪有今天这些破事?嗨!当初,还不是自己手把手把她教会的,想着她一个人带孩子辛苦,想着她也没个啥多余的朋友,玩玩也没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该打!该打!张波居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虽然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狠狠地把头撞到床头上,特别想哭。

    第十节 空|穴来风?

    张波信上的话,王艳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张波坚定了他的想法,她一定是外面有人了,虽然具体是哪个人,他说不上好。王艳秋是不如以前好看了,可不还有个“你情我愿”吗,还有个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指不定她那恶俗的脾气,还就有人欣赏呢,有人能制服呢!

    张波心力交瘁地看着抽屉里的那两本离婚证,不自然地猛然摸了一下头顶,他觉得本来就少的头最近越来越稀疏了,最近掉得特别厉害!张波还惊奇地现,往日高耸着的啤酒肚不知不觉缩回去好多!

    张波在吃惊,突然想起那天在民政局大厅那个男人的话――“敢给老子带绿帽子!”他的目光再移向那两本离婚证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就象是两把刀子,阴森森地透着寒光;再多看两眼,就变形了,象附近花鸟市场的那些绿毛龟,瞪着一双小眼睛!

    “哎,我说老张,什么愣呢!”有人过来拍了一下张波的肩膀。张波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关上抽屉,但还是不敢保证抽屉里的东西,早就被人看见了。

    “哦,没什么!”张波回头一看,是办公室老李。老李快退休了,每天更多的心思都在他办公室桌上的那盆兰草上,还买了不少养兰草的书。

    “你最近可瘦多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老李端着茶杯,坐到了张波的对面。

    “没啥!没啥!”张波还是一口咬定啥事也没有。

    老李没有再问什么,但他的确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两本离婚证了,虽然没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但猜想一定和那些人前段议论的那些事有关。

    “看来他们说张波离婚,一点不假!这家伙,藏得挺深!唉,就是是面子关过不去,都是男人,理解!理解!”老李在心里说。

    老李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婆,嘟嘟的班主任吴老师前段在枕头边儿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你们单位那个张波是不是瞧不起他老婆?我们学校好几个老师在大街上看见他开着个车子,车上搭着个女人,挺年轻还特漂亮。我也在路上碰见过一两回,那个女的可不是张若愚他妈!他妈来开家长会,我见过,是个大胖子!”吴老师唠叨半天,其实重点在最后一句:我看你们这些男人呀,没一个不花心!都不是啥好东西!我可先说过,逢场作戏玩玩可以!要是当真,可别怪我提前没提过醒,没给你打过招呼!

    当时,老李赶紧从被窝里跳起来,看窗户关严了没有。他确信万无一失,才转身上床,压低声音说:老吴,瞧你那样儿,哪象个当老师!”他还告诉老婆,这种事,千万不能在外面瞎说!“瞧你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傻子!”吴老师不高兴了。

    老李这会儿再想想老婆的话,看来真不是空**来风。

    第十一节 疯子!二百五!

    “走,喝酒!我请客!”张波想着王艳秋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干脆连家也不想回了,他叫上单位几个哥们,到馆子里喝酒。这里满大街都是小馆子,三、五十元钱,几个炒菜、烧菜,一碟花生米,再来二两泡酒,吃的人舒舒服服。张波平时挺小气,很少主动买单。今天却一反常态,不停地点菜,不停地要酒喝,喝得这些人都眼睛都大了。

    “走,喝茶!斗地主!”张波跌跌撞撞地还要去打牌。这些人怀疑是听错了,可张波带头就往车里钻。那天晚上,张波一夜都没有回家,那些人就陪着他玩,光烟都买了好几回。屋子里烟雾缭绕,地上到处都是烟**。茶馆的老板被叫醒好几回,幸得好全是男人,老板干脆穿个裤衩儿就跑了出来。

    王艳秋又是深更半夜才回来,还是输得一塌糊涂。不过她和张波两个人是各玩各的,谁也不问谁干什么去了。

    “今天又把那个猪涮了一次!”

    “疯子!纯粹就是个疯子!二百五!”

    王艳秋一走出赌场,牌桌上的人边数赢来的钱,边冲着王艳秋的背影骂。

    艳秋还在楼梯上,就听到家里的电视开着,而且声音特别大。她很纳闷,三步两步上楼。家门大开着,屋里空荡荡的。

    嘟嘟一个人在卧室里,抱着个绒毛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一个劲儿地盯着电视,脸脚都不洗,衣服也不脱。嘟嘟的作业做了没有,王艳秋也不过问一句。用王艳秋的话,小学那点东西,上课听听就行,费那么大劲儿干吗!

    离婚的事,王艳秋当时怎么想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去按了手印。也许是这些年过得烦了,看着都心烦,就是书上说的那个‘婚姻之痒’吧?王艳秋又不是白痴,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真的要卷铺盖走人,过不了半个月,她就得愁明天的早餐在哪里。她一没什么积蓄,二没那么多心眼。这些年,除了他们住的这套房子,还有张波他们单位分的那套四、五十平方的烂房子,他们几乎没什么节余,有几个闲钱就让王艳秋扔到赌桌上了。和张波结婚,这么些年,他们所有的财产就在这两套房子里。

    王艳秋对钱并不是很感兴趣,吊着命就行。她无论吃穿都不怎么讲究,尽管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出了名的浪漫温情,凡是来过的人都感慨‘真是来了就不想走’。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追求,那简直就是光怪6离,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再加上一年四季温润的气候,更是让生活在这里的女人占尽了风光。王艳秋象他们眼中的老土,虽然她长得并不丑,五官也并不难看。可王艳秋一点也不自卑,即使穿着一双五块钱的塑料凉鞋,被别人当面说“脚下无鞋一身穷”,她也不在乎,照样把头昂得高高的。

    王艳秋从小读了不少书,几乎是在图书馆泡大的,加上有当工程师的父母,她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对异性的眼光也有很独特。她承认也喜欢那种高大俊朗的,但她更看重内在的东西。她喜欢聪明有才华的人。而张波就特别聪明,还受过高等教育,这让艳秋一直都很欣赏。

    第十二节 都是那玩意儿闹的!

    王艳秋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同事当然不可能说这些,亲戚也不能。二婶看样子并不知道太多,就把它当成了小两口吵架斗气,以为过几天就没事了。王艳秋连最要好的小阿霞也没有打电话,她觉得天远地远的,只能让人家跟着闹心。再说了,阿霞的老公在洗头房图一时风流快活,没承想惹上了爱滋病,上个星期上吊自杀了。阿霞带着一对刚会走路的双胞胎,自个儿还顾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听这些,她自己的苦还找不到地方诉呢!

    王艳秋就在家里看电视,那些因为离婚分家产、争房子,闹得鸡飞狗跳的,王艳秋看得都想吐了。闹什么闹?离了就离了呗!特别是看到那些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庭广众之下,王艳秋更反感:谁离了谁不活,没出息!

    王艳秋觉得厌恶,干脆换了频道。那些流行歌曲声里,她突然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才猛然感觉现在也就是一个浮萍,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王艳秋没有再和张波提起离婚证的事,但她隐隐觉得那个东西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在他们之间引爆。

    “你们两个在闹矛盾?”一个平日里没什么话的男同事,冷不丁在艳秋面前来了这么一句。王艳秋当然是说‘没有啊,”可她还是不明白同事怎么会突然这样问。王艳秋没有深问,那个男同事快退休了,每天没事就提着个鸟笼骑着自行车四下转悠,王艳秋感觉他一定是亲眼看到或听到了什么。

    “今天我看外面那个中介所标着郊外有块地要卖,去看看如何?”星期天早上一起床,王艳秋就对张波说。这些年看周围的人干这干那,钱包撑得鼓鼓的,她心里憋屈着呢,一直想做点什么。张波被王艳秋拽着往街对面那个中介所走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王艳秋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没往心里去。

    “你觉得怎么样?咱们买下来做什么都可以。自己住,开农家乐,或是租出去。不贵的,才两万多块钱,虽然地方远了点。”王艳秋还在拉着张波,不停地说。

    “完了再说吧!”一辆载满人的公共汽车停靠在路边,有乘客上上下下。张波象是遇到了什么熟人,有些慌张,说还没完就想抽身走。

    王艳秋顺着张波的目光望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呀,不就是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小姑娘下车朝对面的百货大楼去了,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姑娘在原地嘻嘻哈哈地等着转车吗?连王艳秋自己都在笑,她望着张波已经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身影,觉得自己特无聊,甚至有点神经过敏!

    都是那破离婚证闹的!当时怎么也不多个心眼,打个电话问问别人?该多找个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啊!王艳秋无心什么投资不投资了。老板笑嘻嘻地还在不停地介绍,她干脆气鼓鼓地冲老板说“不看了,不看了,”还很晦气地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中介所的老板有些不了然,不知哪个地方得罪了买主,狐疑地朝王艳秋他们离去的方向还了一嘴:什么事?呸!

    隔壁铺子的老板娘叉着腰,站在大街上,抄起扫帚把儿,冲着刚刚远去的城管就是一通乱骂:昨天下了一晚上雨,这铺子里的东西都快成水上飘了,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就知道收钱!

    王艳秋看在那家铺子堆满的日用小百货,想起当年为着一个先买菜刀还是先买挂钟,就是这个地方。艳秋又瞅了一眼货架,知道那是那个女人下岗后的饭碗。她看着那个女人的老公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也跟着高声叫骂。王艳秋突然特别同情那个女人。她虽然已经不是城管家属了,可还是觉得就象骂自己一样。嗨,操那些心干啥?自己以后还不知咋样呢,说不定还不如人家了!她起码还有个帮着吵架的人,可咱呢?

    第十三节 你的梦中情人!

    “妈妈,听写!”嘟嘟嘟囔着个小嘴,趴在小茶几上边写作业边看电视。

    “你自己听写吗!看一个写一个!不是还有录音机吗?先把它录下来,然后边放边听写!”王艳秋的普通话没得说,给孩子听写绝对没问题。嘟嘟的好多同学都没有这个条件,他们父母的渝中普通话,甭提有多别扭了。可嘟嘟却没有享受过什么待遇,他妈妈的普通话虽然标准,但就是特别不耐烦。她甚至连碗筷都不想洗,就惦记着晚上的牌局呢!

    王艳秋甚至觉得儿子的小学六年咋这么长,老也念不完。嘟嘟要是上了中学,就更好了。每天在学校上自习,连作业也不用过问了。

    “你们这些当家长的,还是要把孩子的学习和生活放在位,平时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少打点麻将看点电视,夫妻吵架也不要当着孩子的面。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长的一言一行都………………”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王艳秋知道老师批评的就是自己,虽然没有点名。王艳秋也不在乎,那点功课算什么,让嘟嘟好好玩玩,童年吗,一共就那么几年,多难得呀!玩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什么‘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纯粹就是打着幌子骗钱,哄着你把大把大把的钱往那些补习班送!

    不管其他家长怎么看待,反正王艳秋始终是这么认为的,她特欣赏一个数学大师说过的那句话‘让孩子自由自在地生长’。她觉得自己以前读书读得太累,太辛苦,不过她也承认没怎么把嘟嘟当回儿事,不光长得跟个豆芽似的,对学习的兴趣也不大,还象他爸爸,阴性子,什么话都不跟大人说,主意大着呢。“娃想说的时候,你上哪去了?他说给谁听?”以往,张波只要听王艳秋说这些,就特反感,马上就要反驳;现如今到没有了,因为他没理由也犯不着。

    老家的妹妹寒秋又打电话来了,不过没提他们离婚的事儿。她一直都以为姐姐是开玩笑的。她根本不相信姐姐、姐夫会真的离婚。连老爸都说姐夫人好,老爸看人一般可是不会走眼的。虽说现在离婚太普遍了,没听说吗,老同学几年不见,见面头一句“离了吗?”可她还是觉得姐姐和姐夫不会离,她甚至连打个电话问问二叔他们都没有。

    “你知道咱院里那个老徐吗?在外面包了个二奶。好家伙,厉害着呢,找上门来闹过好几次了!”妹妹寒秋在电话里说。

    “老徐?看不出来么!”王艳秋当然认识老徐,可对他印象一直挺好的,文质彬彬的,不怎么爱说话。

    “是真的!那二奶还挺泼,居然站在院里大骂老徐老婆没本事,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王晓秋又来了一句。

    “别说人家啦?你们过得咋样?”王艳秋想知道妹妹小日子过得怎么样。妹夫就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可印象中人挺实诚的,没啥花花肠子。

    “啥咋样,过日子呗!他虽然不会挣钱,不过人还算老实,也没啥臭毛病!”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

    王艳秋扎起围裙,准备作饭。走到厨房,才现一根菜都没有。“连菜都没有了!”王艳秋这才想起来,昨天把买菜的钱都输光了,路过菜市场,干瞪眼望着附近农户挑来的那些水灵灵的新鲜蔬菜,全进了人家的菜篮子。

    “哗啦啦!”王艳秋把儿子的存钱罐摇了摇,一元、五角的硬币蹦了一地,王艳秋数了数,把它揣到口袋里,准备出门淘点便宜蔬菜。

    “叮铃铃……………”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王艳秋还以外是妹妹还有什么话没说完,走过去一看,是一个还能陌生的号码,还是外地的。

    “哎哟,不可能吧?”王艳秋拿起电话,眼睛都瞪大了。

    张波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了。“替我问张波好!”电话随后挂断了。王艳秋挂了电话,冲着张波眨巴了一下眼睛,嘻嘻哈哈地来了一句:你的梦中情人刚才打电话了!

    张波眼睛里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他好像有些在意乎艳秋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话。

    “是咱们初中同学刘倩!你不是说当年很喜欢她吗?”王艳秋说。张波这才像是如释重负,他当然记得那个校花,那个几乎所有男生暗恋的梦中情人,不过他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大的兴趣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她现在在一所中学教书,都当副校长了。生了个姑娘,跟咱嘟嘟一般大,估计也是个美女。哦,对了,她还说暑假学校要组织到南方旅游,到时候要带着孩子过来转转呢!一晃快二十年没见面了,我还以为她早跳槽了。不过在外面那些私立学校代课也挺好,听她说每个月代课费比她当副校长的工资还高呢…………………”王艳秋没管那么多,把刚才电话里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王艳秋可以想象老同学每天开着车子到处风光,再细想想自己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业事业没个样子,生活生活弄成了一团糟,没事玩个麻将还输了个一塌糊涂……………王艳秋想到这里到镜子面前晃了晃,就自己现在这模样,估计老同学见了面都认不出来了!减肥,得赶紧减肥!王艳秋在那一刻突然下了决心,虽然只管了三分钟,就全丢到脑后,又象个佛爷似的坐在牌桌上堆积着脂肪、燃烧着人民币。

    第十四节 这只是一个形式

    张波每天照常回这个家。他觉得王艳秋总会改好的,她并不是真的要和自己离婚,最多赌气一阵也就算了。张波那些日子每天看王艳秋吊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张波自己也觉得别扭。

    张波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离婚,即使现在这就是事实。张波没有告诉王艳秋,他那天把王艳秋送回家以后,自己拿着那两本离婚证,看着上面已经分开的人,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地掉眼泪。

    他结婚十多年了,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他自认为不是很随便的人。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这几年孩子大点了,她就是爱玩这个麻将,跟吸了毒似的,瘾还特别大,怎么她都不听,而且净是打大牌,一输就是好几百。就她一个月的工资,有时还不够她一晚上输的呢。时间长了,别人就到处打听,以为她中了5oo万;还有人就开始议论,说张波在单位乱吃钱,要不然他老婆敢在外面那么抛洒?更气人的是她玩得干脆连嘟嘟也不管了,孩子经常连早饭都没得吃,下午放学回来进不了门,好几次在门口哭得呜呜的………………

    张波觉得离婚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虽然这早就见怪不惊了。周围那些离三、四道婚的,哪一个不是活得好好的!可张波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对感情很严肃的人,虽然他和王艳秋总共谈了没几次,就结了婚,而且还没有领红本本,就开始享受已婚待遇,但他还是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轻浮的人,王艳秋也不是。

    “都是自个儿把她给惯的!”张波开始检讨自己。前几年,自己经常出差,王艳秋一个人带着孩子,吃老苦了!每天从早到晚的,经常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孩子大了,想着她打打麻将,娱乐一下,也没啥,不就是玩玩么!谁知她是越打越大,越打越上瘾,干脆连家和孩子也不要了…………………

    他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虽然他觉得这个主意并不咋样,而且也不是他创。那阵子到省里学习,课余又不准出去,在宿舍里,连扑克都不许打。这些精壮的男人坐在一起,只能吹牛。黄段子说完了,就交流那些道听途说的新闻。

    “听说了吧,法院那个小黄的老婆,借了不少水钱,还不起只好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小黄一气之下就和她离婚啦!”

    “不是说是交通局的?咋又改法院了?”

    “反正是有这么一回儿事。哎,麻将这东西,别说还真害人!上次银行那个杀人案,两口子还不是因为打麻将闹嘴,结果男的一刀子上去,女的当场就断了气,孩子才上小学,丈母娘一听说,当场就晕了过去!”

    张波就是在那个时候来了灵感,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没王艳秋会那么‘配合’,用这里人的话就是你想打瞌睡,马上有人给你递枕头!两个人既没有吵,也没有闹,甚至连离婚协议都是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现想出来的,当然全是王艳秋的意思,张波只是做了一个记载而已,而且很不好意思:所有的财产全归他,孩子也归他,王艳秋每个月给张波2oo块钱的抚养费,现金!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就是天上掉馅饼,也没有这么个掉法儿!张波当时写那几行字的时候,脸都红了,他看着和自己白手起家的艳秋,看她平静得几乎有些令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只是一个形式。

    张波在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他长这么大,除了王艳秋,没有其他的女人。他真不知道真的离婚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在这里除了老婆孩子,没有任何其他的亲人。况且,他也无法想象真的离了,上哪儿再去找一个?他觉得这谈恋爱可是特费神的事儿,他现在还有孩子,事业也正最后一搏,需要精神!他当着艳秋的面说这句话的时候,艳秋的火更大了:咋,还显我呢?谁不知道你们男人离婚后,个个都是精品,抢手货!趁早离我远点!

    第十五节 同床还有梦吗?

    “形式?这是法律!你又不是法盲!”张波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王艳秋回到家的反应很强烈。张波知道王艳秋是那种传统的女人,虽然有时候嘴巴碎点,可骨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这一招儿,对她的打击很大,可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张波同样没有人诉说,他很郁闷。他在这里除了同事,没有任何的亲人。不象王艳秋,起码还有几个亲戚,虽然都是表亲,但咋说也是砸断骨头连着筋。张波当然不可能去和王艳秋的亲戚说这些,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单位那些哥们没事就去‘泄’一下,说是放松放松。张波觉得自己的弦绷得也太紧了,好几次他也想去玩玩,哪怕找个小妹陪自己聊聊天、喝喝茶也行。这里的姑娘天生的温软和气,说个话都让你听着舒服。不象王艳秋,成天吊着个脸,阴死阳活的。张波甚至想到舞厅就疯狂一下,虽然他几乎没有进过那些场所,他讨厌那些噪音。最终,张波把自己扔到酒吧里;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好几次差点摔到在楼梯上。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波又象是醉生梦死地过了一天,他觉得自己象是在蹲监狱。可服刑都还有一个刑期,自己却像是被判得无期,怎么也看不到光亮。王艳秋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对未来是怎么打算的,他一点也摸不透了。

    他们还在一个床上睡觉。王艳秋晚上经常回来得特别迟,他们偶尔也会**。两个人再拥吻到一起,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各揣心事,连动作都有些草率,没有先前那么投入了。都说“同床异梦”,如今他们倒是还同床,可还有梦吗?

    第十六节 我不知道!

    “张科长,下周你到大厅那边,和王科长对调一下。”又是一个星期,开例会的时候,分管领导宣布了这样一件事。张波不知道是谁捣的鬼,他只是乖乖地去了,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说也没用;谁让自己上面没人呢。

    张波交代了一下,就去了大厅。大厅那边就是盖章登记,机关吗,就这么回事。

    张波走了没几天,综合科那边几乎每天都有业务上的问题来问他。前几次张波还有耐心;可老是这样;他不干了,血一个劲儿地往上冲。一天中午,大家都认为脾气好、待人和气从来不会火的张波不耐烦了。他“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子不知道!工作瘫痪了,办事的人嚷个不停,在楼道里打拥堂。分管领导招架不住了,只好又开会重新研究。

    “***!老子以前就是太软弱,才让人觉得好欺负!”张波索性泼上了,在会上还是那个态度,很强硬:要么让我继续回去干,要么以后啥事都别问我!几个领导还从没见张波过这么大脾气,他们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还是决定把张波调了回去。张波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来这里十多年了,就因为是外地人,没根基,他一直是能忍就忍,不管是外面还是家里。可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象一个软柿子,象瘪皮球,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往哪踢就往哪踢。这不到在局里干了十多年,来来回回折腾,光到这个有点肥水的科室来,这都是第三次了。这些年,他好像逆来顺受惯了。刚来的时候那点朝气,那点“舍我其谁”的霸气,如今也磨得差不多了。可他今天这架势,还是让那个比张波还小几岁的分管领导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平时说话很少、文质彬彬的张波,今天怎么那么大火儿?他们不知道张波家里生了什么变故,更不知道张波每天都在忍受着怎样的精神折磨,他们用一句惯常的‘工作不要情绪化’,结束了会议。

    一把手赵局当天在市上开会,回来听分管领导汇报此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倒觉得这个张波很有个性。

    第十七节 越来越不象话了

    晚上的时候,分管领导打电话请张波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喝酒,还让张波把老婆、孩子都叫上。张波倒是去了,但没有叫王艳秋。“爱人和孩子怎么没来?”领导一见面就问。

    “哦,她临时有点事!”张波搪塞了一句。饭桌上,他一直没有太多的话。分管领导颇有姿态,毕竟是从机关下来的。

    “张哥!我刚到这里来,工作还要靠大家!你可是咱们局里的###………………”领导走到张波身边倒酒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张波听得很清楚。领导的爱人也来了,那个小巧玲珑的女人,也起身笑盈盈地给大家挨个儿斟酒。领导后来又说了些啥,张波并没怎么听清。

    吃完饭,领导一家子请大家到楼上的歌厅唱歌,张波笑着说“我那破锣嗓子,就不去献丑了!”“都是业余水平,娱乐为主吗!”分管领导笑着说。“算了,还是你们去吧!”张波知道这是和领导沟通的一个机会,可还是笑着推辞了,他当然不可能说‘我儿子准又是一个人在家里守着电视!”

    “嘟嘟,你作业写了吗?晚饭吃的什么?”张波回来的时候,家里果然就只有嘟嘟一个人。张波再看看餐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着碗筷,艳秋没有在家。

    “作业写完了,我妈没给我检查;晚饭我妈煮的面条,我吃过了。”嘟嘟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直盯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张波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把那些碗筷一一洗干净又拿洗碗巾擦干,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橱柜里。凡是到家里来过的人,都夸张波的碗洗得干净,连灶台都抹得干干净净的。张波每次总是笑而不答。可要是老家的人打电话,他从来不承认自己要洗碗的。北方的大老爷们,哪有洗碗的道理?虽然张波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家务事吗,大家都该干。家庭本来就是大家共同的吗。张波还没结婚,就想好了自己要洗一辈子碗,他知道冬天水凉,他还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虽然现在家里已经安了热水管,即使冬天也可以随时打开热水管,可张波还是一直坚持只要自己在家,就一定是他洗碗;有时候走亲戚,他都要帮着洗碗,为的是给艳秋挣足面子,可现在………………张波心里越来越没有那种看到碗筷洗干净摆放整齐后的愉悦感了,他更多的是烦厌,虽然还没有到恨不得把那些碗筷“啪”地摔到地上的份儿上。

    “嘟嘟……………”张波坐到了嘟嘟身边,搂着宝贝儿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检查完儿子的作业,想对儿子说“我和你妈妈已经离婚了,咱们这个家已经没了”,他还想说“我不是真的要和你妈妈离婚,我是实在没办法……………”张波想了很多话,可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摆摆手,让儿子洗洗睡了。儿子乖乖地关了电视,自己打水洗脸刷牙。张波望着儿子瘦小的背影,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和那帮山里娃成天疯跑,仗着脑子聪明,上了大学,啥特长都没有,连唱歌都五音不全。学校开个联欢会、搞个比赛,自个儿啥都不会。嘟嘟还在他妈妈的肚子里,他就开始打算了。他一直都想让儿子学个什么,书法、钢琴、画画,什么都行。

    他想和孩子的妈商量商量,要学这些肯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耐心。张波环顾四周,就是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屋子里空空如也,王艳秋又就不知上哪里去了,只有儿子在洗漱间把水弄得哗啦直响。张波倒在床上,听到对面人家传来的欢声笑语,觉得眼前这个家,越来越不象个家了;那个被自己在外面称之为“老婆”的王艳秋,也越来越不象话了。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张波的耳边突然想起?( 离婚不离家 http://www.xlawen.com/kan/8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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