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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阅读

    苏白当初怔住:发生了什么?

    【186】女色狼?

    “你…你不知羞耻!”,少年说罢便连滚带爬的起身,勿忘提起那条被脱到了小腿处的长裤,连忙使出独门的步伐,一溜烟就没了影。

    苏白刚稳住身形抬眸时,正巧是瞧见了的,瞧见那个少年连滚带爬起身穿裤子的动作,虽不知真相如何,但仅仅凭借这一个情景与少年口中嗔语,皆能旁敲侧击出许多可能来,而所有的“可能”却无一不是荒唐。

    “咣当~”忽地一声,苏白循声看去,便瞧见不远处紫翊宸那不爱戴面具的小师弟正一副生吞了数十个鸡蛋的神情,那张大的嘴巴足足能塞一个拳头,双手正维持着一个平抬动作,脚下则是先前被他好生端着却摔个底朝天的铜盆。

    显然,在此之前,这小师弟刚抬着给师兄擦洗过的清水出山洞来。

    而正好之前的那一幕,或多或少,他是看见了的,要不不至惊地嘴巴都合不拢,铜盆都抬不住。

    于她而言,似乎先前发觉的袭胸之事,都比不过此时此刻来得叫人尴尬。

    当然,无论他看到了多少,不可否认,他那位翊宸师兄穿裤子的情节,未曾逃过他的眼睛,也生生在此时此刻那个画面摧残着他纯真的小心脏!

    这少年见苏白向他看来,竟惊叫了一声:“女色狼!”容不得苏白有知情的权利,也容不得苏白解释的空隙,惊声出嗓后,便拔腿调头就往山洞里钻去,也不知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被害妄想的成分存在。直在山洞里打转,且慌张呼唤着他亲爱的翊宸师兄,强调着“师弟功力还没恢复,师兄救我”…

    其实,他师兄才是那个被吓得最惨的。也不知那一溜烟的功夫都逃到了哪里去,故而论小师弟喊破了嗓子估计一时半会也是不会‘来救他’的。

    小师弟喊了一会,到底是意识到一些更深刻的问题,或许也是冷静了下来,便又不喊了,只时不时探出脑袋,躲在山洞口那大岩之下,频频侦查苏白到底来没来…

    他该失望了。苏白是不会来的。

    这坑死人不偿命的“走火入魔迹象”,一梦醒来就扑倒在一个连裤子都没穿好的少年跟前,还被素来叽喳的小师弟给撞个正着。这糊涂事!

    苏白都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没准人家少年正欲去小解,都解了裤头,殊不知半路扑出个失心疯的女人,跑着跑着裤头便褪到了小腿子,然后就被绊倒等等假设…这事。搁谁头上谁不爽!

    紫翊宸恼羞成怒跑了。回头作为不知情的当事人,她还是得道个歉。

    再说,她到底想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闹剧又不是她故意为之,此时山洞里剩下的俩紫阳弟子都没有自保能力,若是此时自己也“尴尬”的跑开了,一旦出事,只怕后悔莫及。

    毕竟,早日把那个人的情还清了他紫阳门。她或许也能早日挣脱心中关于这个人枷锁,或许对于抵御入魔一事是有些帮助的。要知道,之前入的梦境里,却也是与紫眸人关联的!她就是再糊涂,再不懂自己,也能意识到一些轻重了的。

    故而,苏白心中虽也尴尬,却并未表现出来,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练她的剑入花杀法。

    山洞那头,见这央石道姑做了这般的“狼事”,还能一副泰山不倒的悠然自得,继续在不远处那块地该练功的练功,小师弟心底多少替他师兄憋屈,终忍不住用自己的方式“嘲讽”了她一回,冲着那白衣身影喊了一句:“我翊宸师兄才不会给你生一箩筐紫娃娃!”

    似又不妥,呸了之前的错语,纠正道:“别说一箩筐,就是一个,我翊宸师兄都不会给你生!”

    仔细才发现这近日来素不爱沾面具的孩子竟自觉的把面具戴个齐整,且见不远处那身影似是越练功身形越离这边远去,便止不住心中滔滔的句子涌出,从而维持他心目中的正义。

    “央石道姑,奉劝你一句,莫再打我紫阳门弟子的主意,翊宸师兄绝不会娶你!我大师兄也不会!我紫阳弟子通通不会!”

    瞧着好几回那白衣身影脚步隐隐的错乱,那斯竟是越喊越得意了,好一个墙头随风的草儿。殊不记得之前几日还替她,这所谓的“自己人”得罪于师兄,今日便一阵逆风,将苏白从里到外鄙视个遍。

    后来?其实那小子也没喊多久,也就那么一阵吧,毕竟谁叫对象是苏白呢?那最最了无生气,最最木头人石头心的苏白呢?

    小师弟自觉无趣,便也没继续。

    当日里紫翊宸是再没有回来过,次日至傍晚时分也才舍得归队,看得出他作为当事人,心中似是种下了不小的阴影,回来后跟苏白一直保持良好的距离,那距离可谓是“脚底抹油,不见为快”,只消苏白在场的地方,应该说能看见她的地方,那么这附近一定不会出现紫翊宸的身影。

    小师弟显然是站在他师兄一边的,背地里都叫她“女色狼”,看得出苏白自那件事以后,就荣升为最不受欢迎的人了,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早就登时来了脾气,毕竟那件事她苏白是不知情的,即便真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说实在的两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虽然,两个还算不得是男人,但少年也该有点胸襟不是?

    可苏白却自持理亏,那份胸襟到底是没把自己怎么当女人看过,对两人可谓是一让再让,如今既然确定两人不喜见她,她便自觉避开。

    其实之前她本是想郑重跟紫翊宸道个歉,可一连几天紫翊宸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能躲多远就多远,在她看来。当一个人有心回避你,那你便没有把他找出来的必要,道歉也是这个理,故而她见既然如此,便做了决定。这件事暂且扔到一边,反正自己也是要出来避一避,还两少年一个清静的,正好这个空隙可以去尺焘附近再转转,要知道虽然可能性不大,却总比没有的强,如果真能找到出口,这才是当务之急。

    加上经黎华上仙的提醒,她也能确定自己远比紫阳门弟子更适合去寻找出路,还不是因为那蛟龙对紫阳门弟子有独特的针对性?

    却也应此。让她对缘法二字深有感触。

    这一次她只身前往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会歪打正着碰到了一场战事。

    而且,这对战之人还是她早有面缘的紫阳门前辈!

    对,就是紫云伯!

    苏白去时,本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进去。本是打算在外先转转,可到底想起她师傅的教诲,说她大运只在险中坐,便鬼使神差的闯进去了。

    这一去,竟管好碰见了紫云伯!

    说实话,紫云伯毕竟是前辈级别的大能,他与蛟龙的斗法,苏白能看得眼花缭乱还好,就怕山都塌了一座她什么都没看明白,只单单看明白了那个人是紫云伯。

    也就这么几个呼吸。紫云伯便同蛟龙打出离了尺焘山,到苏白追出去时,早就没了影。

    苏白这回撞见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之前也说过,紫翊宸对苏白是详细提及了来时事的,里头至多也就有个师叔,哪里会有这长老级别的人物?

    如今她既千真万确的见到了紫云伯,那说明了什么,足以说明紫云伯是来寻门下弟子的,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论说紫云伯如今的身份非同凡响,若是换在九年前,对,苏白背上盗宝骂名的那一届四叶会同年,紫云伯还未正式成为长老的时候,门下弟子受困亦或是有难紫云伯出马不足为奇,可如今他紫云伯贵为紫阳门的长老之一,竟会为了几个小辈前来南荒,未免说不过去。

    想到这,她心中不免复杂起来,若是猜测紫云伯此行是为了门下弟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本忽起得轻快在她心底转沉了下去。

    一开始她见到紫云伯,并未多想,当即想到紫云伯是来接自己弟子回去的,而自己也可以搭个顺路跟着一并离开南荒,可此时此刻,当她意识到紫云伯未必是冲着自己门下弟子前来,指不定不卖她这个人情还算小事,也许根本就不会管门下其他人的“未来”。

    外界不是早传得沸沸扬扬,说他紫阳门对生死看得最是稀松平常?

    那么若是紫云伯此行是为了之前紫翊宸说起的什么悔命香,会不会因此有必要封外人之口,而外人便是自己?

    太多的推敲与假设在她脑海流转,可她又不甘错过这可能离开南荒的机会!苏白当机立断,飞身朝来时路赶回,也不知做了什么打算,一路不带歇,直冲紫翊宸找去!

    她去时,紫翊宸正一个人盯着树影发呆,直愣愣站在那,连自己因急于赶路不可避免的动机都察觉不到,神游不知去了哪里。

    正好此时四下无人,苏白又怕紫翊宸见她会不可避免的闹个别扭什么的耽误了时机,便先一步从他身后封了他的|穴道,自然紫翊宸不会瞧见在那一瞬身后有一道符印随着点|穴的手转走而上快速打在了他的脖裸上。

    那咒决可谓是掐得极快,一瞬间便隐去了咒纸,叫人不察。

    紫翊宸自知被人偷袭,虽动弹不得,却一张口就道破了真相:“央石子!你又要做什么!”明明苏白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气味,也没出声,他怎么就能知道是她呢?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苏白见符印打了上去,心中其实也还不安,也怕被紫云伯这样的高人所察觉,但转念一想紫阳门又不学这些,未必紫云伯偏就能发现了它,多少又有了些底气。

    “道别?那你点我|穴道做什么!”

    “怕没来得及跟你道别,你又跑了。听我说,我之前遇到你们紫阳门的…高人”她怔了怔,将未来得及出口的长老二字刻意改成“高人”,自然更不会提起紫云伯这三字了。

    “高人?”

    苏道:“或许你们很快就能遇上。”紫翊宸啊,并非我苏白不信你,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待紫翊宸疑惑,那声音竟越见越远,显然是离开了:“|穴道你自己运气冲开罢,就此别过。”

    【187】你竟替一个利用你之人如此着想

    苏白当年见过紫云伯,可那个当年与如今的模样是不一样的。

    可她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当年也算是变相得罪过他紫云伯的,当初在四叶会上,顽皮的少卿施的那一场苦肉计,多少算是陷紫云伯于不义,犹记得那时紫云伯不外乎是轻轻推了一把顽皮的少卿,少卿却自己把自己的额头刻意撞出个血印来,那点小伎俩也亏得瞒下了所有人,都以为是紫云伯为老不尊伤了小娃娃。

    说实在的,不怕紫云伯是个坦荡君子,就怕紫云伯并非善桩。

    在这个修真界里打滚,若她师傅还安好在世,或许她不会去玩这些猜忌,可如今她只是个小卒,且还是个身后无人,前要照顾弟子与师弟且还背负着使命的小卒子。

    所以遇到那些她自知招惹不起的人物,能避,自然是要避开的。

    她不知道紫阳门有没有什么独门远距离辨认对方的东西,就像当初师傅为她弄的五罗盘,那里头养着她的精血,无论她人去何处,师傅都能评价那一物找到她。

    自然,那东西她却从未见自己师傅用过,许是无缘,那一场无名谷之变里,与那把常青一并丢失了。

    她想过或许师傅是不愿意用那东西再禁限于她,或许远在丢失以前,那精血便早已被抹去,成了空盘。而师傅留下的教诲与书籍中,却从未有什么是关于如何炼制五罗盘的,也正应如此,她的两位徒儿若是当真有一朝与她走散了。只怕她是没有那本事在人海茫茫中将弟子再找回来的罢!

    当然,既之前有五罗盘传到她这便截止了,那么紫翊宸未必不会有不可逆的意外,导致师门之间失去联系的可能,所以。她一方要忌避于紫云伯,一方还要想方设法帮助三人跟紫云伯联系上,于她而言,虽说是个麻烦事,却远远比只身寻找出口来的简单可靠。

    自与紫翊宸假意道别之后,她跑遍了尺焘山方圆千里,可谓是遍地撒网,将紫翊宸一众受伤的消息散步出去,她想,紫云伯若是得知。无论怎么说,也不至对门下弟子不管不问吧?

    自然,这消息是半真半假的,地点是正确的,可故事却是虚构出来。叫外人听了只以为是哪几个农夫亦或是猎户无意中瞧见戴着面具。身受重伤往山里似是逃避而去的可怜人。

    这消息一散开,难免会招惹些不相干的多事之人前探,哪里能叫人清静,这一点苏白自是早已防备好,她临走前已在那一代做下迷阵,虽也不是什么大阵,甚至手法也做的像个外行,但效力却还是足矣叫境界低了的人去了那,还不是跟鬼打墙似的,转个圈圈自己又摸出来了。根本走不进真正的阵去。

    而紫云伯若是一去,这阵估计也就跟门前放块砖头似的,不仅连门槛都做不了,就连障碍都算不上的存在。

    她刻意把一个好好的阵给糟蹋成那样,实际上也是担心紫云伯的注意力会转移到她身上,甭管是不是多此一举,小人度君子,她只想多一份心底的踏实,谁人不想求得平安?

    许是之前说过的缘法,她在某一小镇上算是与紫云伯又相遇了,人海茫茫之中,那谪仙般的气场与清傲理说是不会注意到人群中这刻意隐藏了内力的小卒的,可偏偏就在她压低脑袋转身避开那头走来的紫云伯时,感受到一对锋芒扎实的落在了自己的后背。

    而一旁正是受了这谣言效应正相聊正欢的路人,正值说道:“那面具下能看到的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珠子,我怎么总觉得是妖怪呢?你看,如果不是妖怪为什么受了伤不找大夫求治,反而冲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北山那头钻呢?”

    一边说着,两人未曾注意到对面的银色面具走来,一边向着面具走来的方向走去。

    “要不今天我们去一趟禾镇北山,一探究竟?”

    “去去去,万一真是妖怪,你我送去给妖怪填腹啊?”

    那锋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散去,那种被高手盯住的压力,苏白也不是头一回品尝,却从未习惯过,虽然有句话说得好,久而久之便也能习惯自然,可苏白一直习惯不了,也许她骨子里也有种不认输的倔强吧?

    她再回头时,人群中那瞩目的面具早已离开,便也轻轻松了口气。

    苏白心知,两人的对话紫云伯不可能没听清楚明白,如今连地点都有了,紫云伯没理由不去一趟。

    眼见暂时没自己什么事了,她不禁又想起了无名谷,或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毕竟搭上紫云伯这一条线等同于多了份回去的希望,虽八字还没一撇,但下意识的还是有些认同了这可能,便不禁想起了她的徒弟,她的师弟。

    看着面前那里三层外三层的食客,那香味四溢的烤鸡,似乎这家小店手艺独步于旁人纳,隐约记忆就像是个揪心德孩子,叫她忆起与师傅初遇的点滴。

    作为布衣子的传人,她没有这过人的厨艺,拜师以前她曾有幸吃过师傅做下的面条,反瞧如今,她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可却从未做过什么好吃的,给徒弟。

    有些东西在情感的深处轻微的牵动了这木偶似的人,她便也合着人群挤了过去,排了好一会,才买到了大洋前最后两只烧鸡,出了人群便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储物手镯内,心想,等回去了,便让少卿他们打打牙祭,他们吃了太久的素了啊!

    虽然,自己不在的时候,管不好这几个馋嘴的人儿早已偷偷出阵去弄了些荤。

    想到少卿他们,苏白这才感觉似乎被困在这南荒太久了,明明不过一月,却在此时感觉到有些思念了。思念她那个“家”。

    忽地,她听到一个声音:“弟子紫翊宸拜见云伯长老!”这是自那隐在紫翊宸脖颈后的符印传来的,相似的两张符,一张记,一张显。

    也就是说。紫翊宸自打受了那符以后,身边的声音皆会被苏白凭借另一张符咒偷听,并且那符咒还有个功效,可得知大概方位,算是她的下下策吧。

    “你师叔呢?”

    紫翊宸当即将众人失散之事详细说与紫云伯听,而苏白则是一边偷听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想必你师叔已填蛟龙之腹,也算是他自招恶果,可惜连累了你其他几位师兄弟。”对于失散之事,紫云伯的评价很单调。

    当说道师兄弟内力受禁一事,央石道友之恩一事。紫云伯似有不乐化为淡淡鼻息的鄙夷,显然央石这道号在他眼底是不暇地!

    这原本在苏白预料之内,反倒是紫翊宸却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听得出紫翊宸处处在维护于她,一直说到苏来道别。竟对前几日那荒唐事之字未提。

    也不是她不信紫翊宸。只是她之前以为,少年对她非常反感,可他与紫云伯谈话的内容却只捡着她好的地方去说,并且,少年还刻意替她抹去了关于血的事,关于病中忽然内力全无的事,也关于她口中寻找的紫翊宸之事,说白了,就是只谈公事,那所谓的公事还是都捡着能夸她的地方去说的。

    他说这些的时候。小师弟也发现长老来了,匆匆来拜见,或许是碍于辈分限制,在紫翊宸说这些的时候,小师弟纵有觉得不对也不好插嘴补充。

    直到紫云伯知个大概,并未表态,只要他们各自回去歇着,过几日再来接。

    好半天,才听见那头传来小师弟的不满,显然紫云伯早已走远:“翊宸师兄,你怎么不说那女色狼作下的事?你不说,还让长老以为央石子是个正气凌然的女修呢。啊,不对,师兄你好像没说央石子是个道姑。”

    “若无她央石子,我紫翊宸早已是刀下亡魂。若无她央石子,湖前蛟龙出,你我师兄弟三人早已填了蛟龙腹。”

    “可她那天扒了师兄你的裤子不放,还哭着喊着要嫁给师兄你,还说要给师兄你生一箩筐紫娃娃,真真一个登徒子!女色狼!没准之前救我们也都是演戏的,目的就是想要亵渎了师兄你。”瞧这话说得,怪吓人!也怪涔人的!

    “够了!此事与你无关。你若同云伯长老说半字,陷她于不义,那么我紫翊宸头一个瞧不起你这白眼狼。”

    “翊宸师兄!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只是替师兄你报不平,如果我真要说,那会长老在场我何故不说?只是…”

    “没有只是。”

    那头似有一怔出神,隔了好一会,才听他说道:“不过,云伯长老过几日要带我们离开,若是错过了,央石子只怕会一辈子都陷困于南荒。”

    “翊宸师兄,你不会是想去把那女色狼,啊呸不对!是央石子找回来?”不知那头是不是被人给瞪了,语气一下子便转好了,都不叫色狼,改和和气气的叫央石子了,然后还不忘弱弱的补上自己的观点:“翊宸师兄,没准那央石子自己找到了出路,所以才匆匆与我们道别…”

    “我们师兄弟本就亏欠于她,理应如此。若是她真能先一步找到出口,到是好,就怕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离开。”

    面对之前小师弟嘴不饶人的话语,字字针对,她觉得理所应当,可面对紫翊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说话,她只觉得心中越发五味杂全。

    苏白多少有些尴尬,的确,先不说她是不是真做了什么糊涂事,只单冲着自己本以为会在长辈面前把她不是说个满怀的少年,却如此替她隐瞒,反倒显衬的自己如此小人。

    而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她竟然仅仅透过一张传音而来得符咒,对说话的那人逐渐生出了一种自己无法言语的亲近感。

    就像初遇少年紫霄怔在那一个透明的笑容里的暖,就像女妖幽姬对自己痛下杀手时挡在自己跟前的单薄背影撞击的震撼,也像梦里那轻拍脑袋的宠溺透出的安全感。无论是哪一种,何尝不是如此时此刻一般,来得毫无征兆,直直就闯进了心里去…

    “翊宸师兄,你怎知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听到这,冰凉的手心迅速将那咒符给禁了,似是她怕再听下去,自己不过是利用他偷闻出路,那个道别不过是利用而已!不过是为了打上既可以跟踪又可以偷听的符咒,借说告别却躲在别地……总之,她不过是利用他的人,他却为她如此着想!叫她如何再听得下去?

    【188】师傅,真的是你吗?

    原来离开南荒还有这么一个办法。

    这一个多月来,亏得那张做“间谍”的符咒,也是她运气好,叫她知道了位于上岗岭北面那乱石丘里竟有个镇守出入口的老前辈。

    早在一个月前,紫云伯便带着门下三位小弟子前去拜访,到底有几分像是贿赂,那镇守于此的老前辈一开口就大言不惭的向紫云伯一众提出悔命香,说白了你们几人若是想要从此过,买路钱便是此物。

    悔命香早先听闻是在尺焘山的,那位前辈也的的确确证实了这一点,清楚明了的告诉众人,入尺焘、偷悔香。

    若是早先黎华上仙说的堕神叫人听得莫名,那么这会这前辈无意中的确认更叫人心底疑惑,这前辈确之凿凿的言说“能窃悔命香,普天之下,首选必是尔等堕神后裔”,无论堕神是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连这守出口的前辈都晓得,紫阳门人是不受尺焘山内置的禁限的,自然可以出入自由。

    难为就是难为,即便出入那里自由,但也得考虑蛟龙!

    你只误闯便也罢了,若是真偷了什么东西出来,叫蛟龙知晓,那必然不会是与你小打小闹追上一阵那么简单的事了,只怕那蛟龙拼了命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别说,这前辈真是有几把刷子,一眼就瞧出了紫翊宸的异样,直言不讳说道:“你们自是有去无回,这小子却未必得不了手,他身上的堕神气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隐了去。只消一百个小心谨慎,镇守于尺焘山的蛟龙必然不察有他,局时你这做长辈的设法把蛟龙引开那么一小会,何愁此事不成?老身只需一钱香,见香。便放行。”

    说来简单,要知道镇守于尺焘山的蛟龙最戒备的首选紫阳门人,这条件就连他紫云伯都犹豫再三,凭这前辈说紫翊宸气息不察就能成?

    若是这小小的小辈能成事,这道行不知逆天如何的老前辈为何不自己前去?

    苏白当时原以为紫云伯会答应,毕竟从紫云伯之前的态度不难看出,紫云伯对门下弟子的生死看得很淡。

    可她想错了。

    紫云伯开出了许多条件,试图更换这买路钱,那老前辈不应,紫云伯竟说不错这生意便不做了!

    也当是回头。弟子询问紫云伯,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苏白才推测出,这紫云伯着实看中紫翊宸,且隐有护短之意,论说紫云伯是紫翊宸的亲师倒也能理解。可问题就是紫云伯贵为长老与小小辈几乎都沾不着边的紫翊宸竟也如此护短?

    从他的语气不难听出。他不愿意叫紫翊宸冒这个险,可又碍于那守门的实力牛得一塌糊涂干不过,折中只有再另谋出路。

    似乎出路不止这一个,只是还有什么出路,紫云伯并未明说。

    不过苏白到底戒备心强,也多了份理智,觉得紫云伯拒绝得这么痛快并非那么简单的只是护短,她不是没有想过,早在知道紫云伯来到南荒后她就想过,论说那悔命香如果真如紫翊宸所言。可以回到过去改变一些遗憾,那么此物就是大忌!

    这等神物,若是一个消息放出去,只怕整个修真界都会动荡,试想,若是天下第二的人不屈于此借用此物回到过去悄悄把还未成为天下第一的修士给做了,太多太多,总而言之此物不仅会引来争夺,只怕其吸引力远比想象还要夸大。

    她身为布衣子的传人,对于世间珍奇知道得不算少了,就是她都从未听说过悔命香一事,显然紫阳门人知道此事已是大忌了,若是叫紫云伯知晓自己也知道,那不得杀人灭口?

    毕竟紫翊宸年少不懂事,不晓人心阴险,才知而不言的将此秘密告知与她,可紫云伯却是一派长老,当年她只不过是拥有过一件“仙器”,不是没经历过那些自私,如今她可是知道了一些秘密,不对,岂止是一些秘密,其中还阴差阳错的听来了堕神这词汇,即便紫翊宸帮她守密,可谁能保证紫云伯不会对她这个不知根知底的小道心有戒疑,从而杀之?

    毕竟紫阳门长老出现在南荒,这等事也足矣让外界多家猜疑,想必他紫云伯也不喜有个外人陪着他在南荒找出路吧?

    不是苏白过警,而是对于那些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她已经没那个胆气去冒险了,故而一开始意识到紫云伯出没于此地怪异后,便及时抽身离开,她避得无疑是人祸而已,人祸她不是没尝够。

    这只能算是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本能反应吧,就如同她初到这修真界被三乾门那位小师妹给一掌拍死的过去,同样是一个门派的人,为她安葬的那位却与杀她那位各执自理,所以,她赌不起。

    至少在她的存在还犹如蚂蚁一般微小时候,她赌不起。

    其后,苏白一直盯紧这条能带她离开南荒的线,她知道紫翊宸前后偷偷翻遍了许多地方去寻找她,也知道那位长老人物独行去谋出路了。

    差不多快足月时,那符咒即将失效前,一直盯紧这条线的苏白忽然发现紫翊宸竟朝着尺焘而去,没有什么言说,也没有受到长辈的暗示,他此行必然是偷偷的一个人。

    虽然黎华上仙说过,她的血能替堕神后人隐个一阵子,可真真叫她正愁着不知紫云伯一个人怎么谋出路的时候,忽然发现翊宸小子竟然单枪匹马奔尺焘山而去,并且,这小子不是仅仅在那边晃悠,而是直接溜了进去的!

    她就算是傻子也明白紫翊宸此行必是冲着悔命香!

    要知道,紫云伯那头似乎并不顺利,作为忠于门派的弟子,这小子自告奋勇也是必然。

    知道他去了尺焘山。苏白本应庆幸这大好机会,可偏偏又不安起来。

    本来当她晓得那路费是悔命香的时候,就曾想过如何顺水摸鱼,甚至压住心中的复杂跟着理智走都谋算好了,不若从紫翊宸那里单方面下手。如果是他,想必会卖她一个人情,盗来的香能分她一些,好叫她也付得起路费。

    可想归想,她却觉得自己矛盾至极,争执了尽月她都没能说服自己出动前去再利用紫翊宸一回,本就是情与利两头难择的节骨眼,偏偏紫翊宸好似无意中来成全她的。

    这本是大好的机会,偏偏她却后怕起来。

    想起这一月来即便出口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紫翊宸却始终不放弃寻找她的线索。试图把这个机会公平的带到她的面前,这样一个人,独行是有利于她,却于他是弊端,如若是被蛟龙察觉。若非有人在后拖延。纵天大的本事能逃出去?

    既然有利于她,那么拿到香的她能甘愿牺牲自己去断后?还不说她有那个本事拖延足够的时间?

    若是无利于她,那么在紫翊宸动手以前自己替紫翊宸引开蛟龙,盗还未行等于未遭罪名,蛟龙下手想必也不至太认真,或许自己也尚能保全一命,脱身以后成全了紫翊宸。假设是来得美好,却更是白日美梦,先不说她能否引开蛟龙,即便引开了曾伤它一次想必也足以让苏白来个不死不休的悲惨结局。

    显然这一场盗香。她决不能主动招惹蛟龙,也就是说做不了断后也当不了开路先锋,她所能做的至多就是看着紫翊宸要成事了,厚颜无耻的把香夺走。

    亦或是,从暗处跳出来与紫翊宸汇合,跟着大部队走。天真的以为跟着紫云伯这等大能安全离开南荒,还可以相安无事的回到无名谷。

    早也说过,她赌不起。

    即便不是当着弟子的面,紫云伯多的是机会处理了她这后患。

    要么抢香,要么与出路失之交臂。

    这木头似的人似乎在这一瞬头一回觉得抉择竟是如此艰难。

    苏白从未如此烦恼过,不是她没想过更多得方法,哪怕什么易容她都曾想过,只消避开与紫阳门弟子共同抵御过蛟龙多少得知了些不能得知的秘密的这个央石子身份,一切就能变得容易许多。可问题是对方是她不知根底的紫云伯那般的大人物,根本藏不住境界,要知道在街道那会自己已经被紫云伯注意过一回了,这法子决计不妥,万一紫云伯辨认出她来,岂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逼他灭口?万一,就是那个万一,或许人有了牵挂便容易思前想后。

    苏白一边试图整理这闹成一片的脑海,一边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缓缓跟去,也不知是不是万般皆缘法,当她做不了一个决定的时候,便由老天替她做下这个决定一般,竟叫她在半路上,撞上了追杀的戏码!

    虽然大远,虽然不够清晰,却叫苏白瞧见那熟悉的衣饰下,那似曾相识的侧影后,徒然一震!

    “撄宁?”怎么可能是他!

    也叫她头一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对,是不敢相信这借来的眼睛!

    其实,也不是追杀。

    仔细一看,远远追喊而来得到底更像是几个女流氓。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种偏见上的拟人说法,到底那三五个女修境界不低纳,皆是清一色的心动期,要知道苏白也仅仅是心动中期,即便翻上一倍实力能跟个心动后期的对打,那也仅是一对一的情况,眼前这几位女修之中,就有俩是后期境界。

    若非她苏白远远瞧着那身影像极了她的二徒儿,遇到这档子事,她自然是知难而退当即避开的,可单凭着像这一点,她便得去!

    苏白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便应了过去。

    她迎面赶上这受伤再逃的修士面前时,正好这修士撑到了极限,脚脖子一歪,整个修长的身子好似一滩泥,歪歪斜斜倒去,这身道衣的款式不正是她无名谷的吗?她自给身上还穿着一套呢!

    决计是她徒弟,撄宁!

    “怎么回事?”苏白下意识的张臂接住,脉搏一探,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伤重,似乎只是些轻伤,并且衣物上的骇人血迹似也不是他的。可为何远远瞧他跑起路来跟油灯枯竭了似的?

    应她皱眉,那只顾低垂着逃命的脸终于抬了起来,迷离的双眼之下,竟是一张红扑扑的脸蛋,甚为可疑的异红甚至都攀岩到了这白玉般的脖颈之上,迷迷糊糊道疑一句:“师傅,真的是你吗?”之后,便薄唇紧泯,迷离的双眼直直盯着她看。

    【189】徒儿若是喜欢上了师傅

    “师傅,是你吗?”

    看着这迷离的眼神,面上可疑的红晕,苏白扶住这摇摇欲坠的弟子,急忙探查其脉象,竟然查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好似他身上那骇人的斑驳血迹原本就不是他的,更好似这身软无力的迹象不过是错觉。

    便是这没有可疑之处,才叫更可疑。

    别看撄宁一米八几的个头,真真叫他这么一个“小鸟依人”的倒靠在苏白肩膀上后,竟是出奇的轻,好似这些年来就没长过几两肉,凭凭就是一把骨头一般,才叫这般轻。

    叫苏白想起当年拾到这徒弟的时候,罗裙轻摆,抱起来跟无骨似得,就像生来便是鸟儿,没有多少重量,才叫能翱翔天际。

    那时叫赢弱,病幼的他怎么看,都不像个长命百岁的。

    恍然一阵风,时光就是一种错觉,当年哭得咿咿呀呀节奏起伏的小公主,摇身一变,终于成长做如今的“有为青年”,犹记得当年这孩子还带着几分矜持说起过自己以后是要找个何等卓越的夫郎,一转眼,岁月就宛如蹦极的两端,把这孩子雕琢成了青年才俊,不会演戏似得哭一阵笑一阵,也不再会错把自己当做女儿郎。

    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那头见有人搅事,略为不满,戏虐笑道:“哟,这乍眼一看,好一对般配的野鸳鸯。也难怪小郎君总想着从姐妹们这里逃走哩,原来是嫌弃姐妹们姿色不如这小仙女哇!”

    “可不是,还以为小郎君是个雏。却没想是开过苞了呀,啧啧。”

    “好姐姐们,瞧你们说的,这小郎君明明是个雏,纯情得紧。待会试了,姐姐们便知道哩。”

    那头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这头失力的撄宁竟绷紧了神经,似一抹难以捕捉的慌张自眼底流走。

    “恩,是为师。”苏白此时答他,也算是用自己的方式,叫他心安。

    撄宁听她应声,好似心中大石这才放了下来,舒了一口气,却又奈何不了阵阵滚热。似是在极力抵抗什么,又像是羞愧难当,见他挣扎无力,还是又披上了那层迷离,苏白知道。自己的徒弟撄宁尽力了。

    “师傅?”这双迷离的眼逐渐炙热。不经人事的他宛若一个无助的孩子,“我…好难受。”低磁的声音先把自己给魅惑了。

    如今,这双眼里?( 上仙缚 http://www.xlawen.com/kan/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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